九十八事與愿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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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她,要被馮嘯給摸透了。 江瑾瑜也不知道回個馮嘯什么,雖然她不太喜歡這種“送禮儀式”的,不過第一次,也在所難免了。她沒跟馮嘯提這些,有時間的就在網上看兩眼。正巧,前日子里發(fā)布了張新系列的顯卡,江瑾瑜聽馮嘯說過,他們實驗室里用的到。 馮嘯的共情能力好,就算她有再敏感的小心思也能照顧到。兩個人異國他鄉(xiāng)的人湊在一起,是不是都是孤獨的靈魂不知道,但至少孤獨這兩個字是不會再來跟她沾邊了。 晚上,茶余飯后,江瑾瑜跟馮嘯聊起了家事。 “我媽是教歷史的大學教授,我爸是畫油畫的?!瘪T嘯說。 開春了,天兒還是偏冷,尤其是太陽落下去,到了這六七點的夜。 “油畫?”江瑾瑜跟了句。在她的印象里,按照長輩的年紀算,油畫是不是太西方文化了些。當然,換個角度,在那時候還有人吃不上飯的年代,能有心思去研究這些“陶冶情cao”的藝術,也屬于小康家境了。 說回來,搞美術的,無論內外,都是有些“個性”在的,跟位歷史系的教授配在一起,確實很難想象那個畫面。 “怎么,有興趣嗎?”馮嘯笑了笑,他知道江瑾瑜這小腦袋在想什么,“有興趣等四月份領你回去看看,讓我爸跟你探討一下。” 江瑾瑜知道馮嘯在偷著挖苦她,她瞥了他眼,不想搭理的模樣:“我懂什么?!?/br> 她頭扭走了,人還在馮嘯懷里被抱著。馮嘯掐了掐他手心里的軟和屁股,說:“你懂得可多了?!?/br> 江瑾瑜耳根燒紅,抓過一旁抱枕就來打他:“我怎么之前沒發(fā)現你有這么流氓!” * 其實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也挺好的。 可惜,天不遂人意。幸福而不自知,清醒而不自持,說的就是她吧。 江攀病危的突然,電話里,江風禾同她說明了情況。江攀在前晚回家時突然出現急發(fā)性呼吸衰竭,送檢后發(fā)現他身體里有多種不同毒藥種類,目前案情還在調查當中。 長途周折,江瑾瑜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濱州一院。 見到了江風禾,江瑾瑜才意識到他的情況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嚴重。 江攀剛進醫(yī)院,醫(yī)院就下了病危通知書?,F在手術做了幾次,人還在重癥監(jiān)護室里躺著。 因情況特殊,家屬每天有四十五分鐘的探望時間。 江攀仍在昏迷,一半有病情的作用,一半是麻醉的效果還沒散下去。 他身上插著七八根管子,人陷在病床里,生死未卜。 江瑾瑜在監(jiān)護室外遙遙的看了眼,她沉默了很久,還是沒勇氣進去。 比起她的狼狽,江風禾的反應比她好了許多,他依舊西裝革履,人也看著精神,不像是在陪院的模樣。他在她身邊,手上時不時的還在回復工作消息。江攀一倒,有無數的事務等著他去處理解決。 重癥監(jiān)護室外的休息區(qū)是獨立的,偌大的區(qū)域,就兄妹倆人在這一站一坐的耗著。 “爸在前陣子就身體不舒服了,不過他沒當回事,還以為是糖尿病引起的?!苯L禾說。 “不是說被下毒了嗎?”江瑾瑜問。 “還在調查?!碧崞疬@個,江風禾輕嘴角輕輕一扯,有些無奈又覺得有些可笑,“警察說嫌疑人是個跟他有情感糾紛的女人,糾纏有叁年了?!?/br> 為情所傷? 這結果,聽起來,她竟不覺得意外。 江風禾語氣平平,就像是在談論跟自己毫不相關的事。 江瑾瑜只覺得眼里澀澀的,她眨了幾下眼,也沒眼淚掉出來。 江風禾低頭看向她,她舟車勞頓,飛了十幾個小時才剛剛落地,看得出的憔悴:“自己回來的?” “嗯?!苯ぽp輕應了聲,這次跟夏蓉那次不一樣,她不想讓馮嘯太參與她家的事,尤其是在江風禾也在場的情況下。 “先回去吧,我在這看著?!苯L禾說。 江瑾瑜又看向了監(jiān)護室的方向,那有堵墻隔著,她雖看過去,可卻看不到病房里的情況。她以為自己的反應會有多激烈,會有多痛苦,不說痛哭流涕,至少也要情緒失控,掉兩顆眼淚。 可當她真面對時,她什么都沒做。 她只覺得胸中憋悶,心里似是被挖空了一塊,只是疼,可已經記不得被挖走什么了。 在她媽走后,江攀一直沒動過再娶的想法,無論他遇到的人有多喜歡,有多稱心,他都不曾對他們兄妹二人提過。 其實江攀再娶她也能接受,人都是為了自己活著的,不一樣的人追求的不一樣,喜好的不一樣,追求的也不一樣。 何況江攀正在壯年,達到他的這種地位成就的,像這樣的老板,哪個不是叁妻四妾,別說女人,連私生子都是數不清的。 可江攀表現得卻意外的“老實”,江瑾瑜自然不清楚在她上一代發(fā)生的那些細枝末節(jié),可對于楊媚、對于陳婉月,誰先來后到,誰對誰錯她還是知道的。 這么多年,江攀的“老實”,算是在給這兩位故人贖罪嗎? 不過到了這時候,已經沒人會再想去追究了。 江瑾瑜的視線動了動,挪到了墻上“向死而生”的四個標語大字。 沉默良久,她說:“其實爸也挺可憐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