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娘心道雖然自己手藝確實不錯，但是上次去程家吃的那些才是真的金玉之食，一共五六十碟菜，都做的十分地道好吃。

    但羅氏很歡喜，又拉著妙娘的手夸了又夸。

    待走的時候，還把手上的鐲子親自戴在妙娘手上，這讓程氏臉色越發(fā)高興。

    ……

    “娘，方才為何那尚書夫人好似頭一回見我似的？”妙娘不解。

    自從上次從程家回來，又遇到國喪，娘見程家無一人上門，心底著急，倒是妙娘知道自己不過只去了那一日，雖說送了一回藥，但其實她不去，程晏性命亦是無憂，她前腳走，后腳程晏就被救走了。

    因此，她也算不上上什么忙，頂多算是回報程家一日了，這樁婚事他并沒有放在心上，哪里知道羅氏會親自上門。

    程氏卻道：“你這傻姑娘，這是好事啊，你得想想，婚姻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羅氏為程晏嗣母，她親自選中你這個理由，總比之前探監(jiān)那個理由好吧，這樣主要是于你的名聲最好，雖說你是報恩，也未曾和程晏如何，可外面人知道了，會覺得你和他無媒茍合，故而，程二太太才有了這一遭，理由就是她親自看中了你?！?/br>
    “可……我上次去的時候，其他的公子也見過我了?！泵钅飺?dān)心道。

    程氏就笑：“那有什么，這種事情誰會說，程家說什么那就是什么。”雖然是旁支，但這點自信她還是有的。

    這個時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似程氏這樣開明能和她逃了親事的都屈指可數(shù)。

    是的，程家就是如此，似長房程晷議親時，是定下之后，方才告訴程晷，再到程晏亦是如此，羅氏笑道：“等國孝除了，兒媳就準(zhǔn)備下聘，話說回來，兒媳去算了這姑娘的八字，也是極為不錯的?！?/br>
    吳老太君頷首：“君子以誠，顧家母女二人救晏哥兒于水火，這份恩情要記住，只是晏哥兒年輕，又素來心高氣傲，若是直接說了，恐怕影響他們?nèi)蘸蟮姆蚱拗??！?/br>
    誰愿意自己最落魄的時候被人看見，即便當(dāng)時感激，日后也會心懷不滿，若是讓程晏先知道此事了，怕是生了怨懟之心，又惡了新娘子，聽聞他十分不滿程家四房，時常為晷哥兒鳴不平。還不如不提此事，待他二人結(jié)成夫妻，吳老太君這雙眼睛閱人無數(shù)，她看的出來此女不僅生的貌美，且心性好，這樣的好姑娘必定會化解一切的。

    羅氏很是佩服婆母的見解，程晏向來桀驁，這男子若是剛強(qiáng)，女子就須柔和些，自然不是軟弱的那種柔弱，而是百煉鋼化為繞指柔。

    恰巧，羅氏也覺得這顧妙娘就是這樣的人。

    若是上次那顧妙娘只是見獵心喜答應(yīng)了，做出猴急樣，程家當(dāng)然不會給她這個體面，反而會看低了她，即便讓程晏娶她，恐怕也不會為她打算這么些，但上次她落落大方，又見識極明，也不貪功，即便回了直隸也安之若素，如此，才有羅氏走那一遭，想為未來兒媳婦揚名。

    但羅氏覺得此女值得。

    第16章 農(nóng)家子

    先帝既然駕崩，新帝初立，寧王趙普成為新王，和先帝的仁厚比起來，新帝顯然顯得刻薄一些，尤其是兩廣疫情，新帝懲處了兩廣總督還不算，更是嚴(yán)懲了潮州、惠州兩地的知府，妙娘好友聶雙雙的爹就被免職了，被連貶了三級。

    比起來惠州知府就更慘了，不僅被貶了官，還被新帝罵的狗血淋頭，日后絕對是壞了前程仕途，聽聞惠州的周知府還得了病，已經(jīng)只能喘氣了。

    顧清沅一聲嘆息：“若非是程家，怕是我也要和周兄如此了?！?/br>
    “夫君何故如此說，你吉人自有天相，唯有日夜以繼，以報天恩?！背淌嫌质菓c幸還好程家拉了丈夫一把，否則仕途無望，女兒這般姿色，還不知道怎么才能保的住，即便是兒子們?nèi)蘸笄巴疽矔嗉涌部馈?/br>
    故而，顧清沅頷首，又對程氏道：“一飲一啄，方才有妙娘的好姻緣，咱們苦些無事，但妙娘的嫁妝咱們得多給厚些。”

    “嗯，我曉得的?！背淌闲ρ浴?/br>
    她又私下同妙娘說：“咱們程家的五房，你的溫大舅舅曾經(jīng)是寧王長史，他的長子還娶了當(dāng)今皇上的女兒，如今可謂是新皇身邊的紅人了，你也隨我一起挑選節(jié)禮送過去?！?/br>
    妙娘點頭。

    她這個年紀(jì)，書讀的差不多了，女紅閑暇時候都在做，如今最重要的是人情往來，主持中饋，尤其是主持中饋，這比旁的什么都重要。

    把給程家五房的禮挑好，單子寫好后，妙娘見旁邊還放的一張單子，竟然是給顧家大房顧芳娘的禮，她于幾年前在三嬸范氏出面下，嫁給了一位縣令做續(xù)弦，如今她丈夫升了湖州刺史，正六品官銜。

    妙娘好奇：“娘，這是要送給二jiejie的么？怎么是送去潯陽的？”

    程氏勾了勾唇，“大概是衣錦還鄉(xiāng)吧?！?/br>
    曾經(jīng)顧芳娘新郎在新婚當(dāng)日跑了，她成了潯陽的笑話，如今成了官夫人，怎么可能不回鄉(xiāng)省親呢！

    程氏的禮送到潯陽老家時，芳娘正欲啟程去湖州，她日子過的極其順心，雖然是續(xù)弦，丈夫比她大十多歲，但是丈夫人品學(xué)問沒的說，她進(jìn)門又生下一子，更是站穩(wěn)了腳跟?；氐侥锛遥H爹娘嫂嫂包括老夫人都圍坐在她身邊，潯陽縣令夫人更是數(shù)次上門結(jié)交，這讓芳娘極其有面子。

    正好這時，程氏送的節(jié)禮也到了，芳娘不免又有幾分得意。

    但是她又未免想起另一件事情，心里不免有幾分不安，又去找顧老夫人：“祖母，當(dāng)年您為七meimei定下的那個農(nóng)家子？如今學(xué)問做的如何了？”

    那年，她成婚當(dāng)日新郎逃婚，她和顧老夫人去鄉(xiāng)下避難，心中難受至極，顧老夫人那時還道：“不如讓你過繼到你二叔名下，有個做官的叔父，不如有個做官的親爹?！敝螅先思矣粥哉Z道：“罷了，你二嬸是高門大戶的女兒，又因為妙娘在我手上，對我深恨不已，若是再提讓你過繼，怕是鵬舉的前程會被掐斷，罷了，罷了。”

    芳娘更是傷心難過，甚至心道，她這樣的伶俐人，就因為爹的身份不如二叔，以至于自己的婚事還不如那個傻乎乎的七丫頭顧妙娘。

    是的，妙娘雖然是二叔二嬸的心肝兒，但是她在祖母手下過的還不如她，比她差太遠(yuǎn)了，都七歲了還不太會說話，笨笨的樣子。

    因此她攛掇顧老夫人在鄉(xiāng)下為妙娘定了一門親事，她說的理由也冠冕堂皇，“此子雖為農(nóng)家子，卻如此好學(xué)，日后恐怕有大才，妙娘那笨笨的樣子，也說不到什么親事，定下這等寒門子弟，想必人家也不會欺侮她。”說完，她還多了個心眼，“您趁著妙娘還在此定下此婚事，日后婚嫁都在潯陽，二嬸也不會再提讓妙娘歸去江寧啊?！?/br>
    顧老夫人見那農(nóng)家子面目清秀，雖然布衣著身，小小年紀(jì)卻口齒清晰，也動了心思，故而給了玉佩那農(nóng)戶，農(nóng)婦很是高興，芳娘趁機(jī)又贈銀五十兩，讓那農(nóng)家子好生讀書。還把二叔名諱官職都說了一遍，讓他日后長大了上門提親。

    那晚上，她才痛快的笑了笑，憑是你爹是知府又如何？照樣只能嫁個泥巴腿子。

    她們潯陽顧氏祖上還是豪強(qiáng)，到了她家這一代已經(jīng)是疏族，只能稱一聲寒門，二位叔叔聞名鄉(xiāng)里，但求學(xué)亦是十分艱難，更不能說農(nóng)家子了，連寒門都稱不上，走科舉之途，那是無稽之談。

    芳娘是知道農(nóng)家人的狡猾的，有這樣的好親事，他們只怕是攀著桿子就上了。再者這農(nóng)家子家徒四壁，其母身上打滿了補(bǔ)丁，腌臜極了。

    那時的芳娘憤世嫉俗，自己過的不好，巴不得大家都一起下地獄。

    可隨即三嬸范氏替她說了這門親事，她做了官夫人，又受丈夫?qū)檺?，早已忘卻此事，如今見到三嬸送的禮，信上說這些節(jié)禮還是妙娘幫忙挑的，她才作此想法。

    顧老夫人聽了，想了半天才擺手：“你爹說胡鬧呢，官家女怎可許配農(nóng)家子，我就沒管了?！?/br>
    芳娘這才舒了一口氣，“這就好，這就好?！?/br>
    但她生性多疑，如今二叔已經(jīng)是三品直隸參道，直隸是什么地方？拱衛(wèi)京師之地，若是因為此子被糾纏，到時候查到她身上，她夫君仕途怕是都會被報復(fù)，故而，她去打探那農(nóng)家子一番，沒曾想這農(nóng)家子倒真是個天才似的人物，十六歲已經(jīng)身上有功名了，被推薦至太學(xué)讀書。

    她便想道，自己若是促成此樁婚事，怕是二叔二嬸還會感謝自己。

    故而她又以自己的名義去信給程氏，言必稱她此次歸鄉(xiāng)知曉一少年才子，十六歲就已經(jīng)被舉于，相貌俊秀，不知叔嬸可有意青睞此子？

    這封信在路上的時日，程家已經(jīng)和顧家過了小定禮，雙方關(guān)系更加親近，甚至以親家相稱。

    程氏收到顧芳娘的信時，便言必稱自家已經(jīng)和集賢相之侄，方調(diào)到吏部做尚書的程添之子結(jié)親，還又謝了顧芳娘一次，并沒有當(dāng)一回事。

    第17章 是她

    程家和名不見經(jīng)傳的顧家結(jié)親，京中不少人還在意外這顧家到底是何家世，居然能和宰輔門第結(jié)親，這大臨官場結(jié)親自有規(guī)矩，雖然至前朝門閥士族逐漸被科舉取代，但時下新的門閥士族又產(chǎn)生。

    這主要是以科舉取士為主，程家每一代都有進(jìn)士及第之人，如今更是如日中天，因此和顧家結(jié)親就格外引人注目了。

    最為震驚的是程晏本人，尤其是從弟程時恭喜他時，他還道：“這顧家怎會與我家結(jié)親？從來聽都沒聽過的人?！睆?fù)而又了然：“是了，當(dāng)年四房那個老太太要轄制晷哥，一心想讓晷哥兒娶他那個表妹，好在八姑太太識趣推辭了一番，如今這是怎么了，怎么就定給我了？顧家的姑娘是沒人要了么，怎么凈想嫁到程家來？”

    雖說程晏本人和程晷關(guān)系不錯，但程晷日前已經(jīng)隨他的先生名士譚曲南下游玩，程時當(dāng)年也是一并跟他還有程晷一起過繼來的，三人年齡相仿，所差只有月份，都在一處讀書，感情倒是不錯。

    這等私語，他也敢在程時面前提。

    程時嗣母范氏同顧家三太太同為姊妹，他不免替顧家言語：“二哥，聽聞是二伯母去走親戚時正好在親戚家歇腳，一下就看中了顧家七娘子，說她相貌出眾，知書識禮，性情柔順，便有意替二哥你聘了顧家七娘。說起來顧家雖然門第不足，但其母也是我們程家人，親上加親也是常有的?！?/br>
    在程時的想法中，程家如今最大的問題還是子嗣，長房大哥程晷成親一年，大嫂韓氏一無所出，大概二伯母考慮的是子嗣問題，正好顧家這位二太太可謂是子息旺盛，一共生了四子一女。

    “親上加親？哼，那也該選吳家啊?！背剃虒ψ约旱幕槭麓蟾乓灿行┫腩^，原本他家有意和皇甫家結(jié)親，但吳老太君顧忌皇甫家同齡的姑娘是庶出，就一直在觀望，再有吳家，也就是吳老太君的娘家，程晏清楚記得二表舅，時任兩江轉(zhuǎn)運使，有個女兒和自己年齡相仿，且二表舅母生了六子三女，端的是好福氣。

    別說人膚淺，誰不想強(qiáng)強(qiáng)聯(lián)合，有個幫扶。

    仕途可不是那么好走的。

    程時偷笑道：“晏哥，興許顧家這位姑娘實在是太美了呢?！?/br>
    程晏就更是搖頭了：“咱們這樣的人家，你我二人什么樣的美人沒看過啊，最好看的人最多十日便膩了，這娶妻當(dāng)娶賢?！?/br>
    說罷，他倒是想起那日給他送藥的姑娘了，后來他倒是問過吳老太君，吳老太君只是笑說是一親戚之女，不過因為和周王妃有舊，故而冒充去送藥的，還要他不要壞了人家的名聲，程晏也不好提起。

    驚鴻一瞥，那姑娘倒是生的極是不錯，但既然不是他未來成婚的娘子，他也無暇想了。

    程時也無奈道：“晏哥，既然已經(jīng)定下了，你就不要如此抗拒了，老太君和伯母都看中的人，想必肯定是極好的，你看咱們大嫂就是?！?/br>
    “那倒是?！辈还苋绾?，程晏覺得大嫂韓氏還是很不錯的，不僅心胸寬廣，且極其賢惠，實在是晷哥之福。

    在程晏這邊，雖然頗有微詞，但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不會去對母親祖母反抗什么，倒是在宗房住著的魏令月聽聞此事病了一場。

    魏令月現(xiàn)在也在京中，跟隨姨母費氏一道住在費氏長子程暉家中，程暉在程家地位頗高，乃是程家長房嫡長子，在宗房老太爺還做宰輔時，他就恩蔭出仕，如今在大理寺做從五品寺丞。

    費氏本來隨丈夫回了江寧，但因為侄女到了花信之年，她是一心想撮合魏令月和程晏的，故而特地攜她上京，上回聞訊說程晏被關(guān)起來，費氏就動了心思，想趁機(jī)施恩，讓魏令月同程晏定下親事，沒曾想二房那對婆媳就是不同意，她本以為程晏會和皇甫家定親，沒曾想居然和四房的外孫女定下親事了。

    “令月，你雖然是我侄女，但在我心中和親生女兒沒有區(qū)別，你晏哥若沒有過繼，他的婚事我倒是可以插手，但如今他在二房，他就是和破落戶結(jié)親，我也沒得話說?！钡共皇琴M氏不想說什么，而是宗房以前在家族中最是和四房要好，四老夫人是個有名的厲害人，若是她把這樁婚事攪散了，四老夫人第一個就要找她麻煩，族里人也會說她胳膊肘朝外拐。

    本來宗房隨著老太爺過世，大老爺致仕，就已經(jīng)平平，還得看二房眼色，費氏固然想把侄女嫁過去，但是涉及到四房，也就罷手了。

    魏令月病容初顯，又咳了幾聲，“我知姨母已經(jīng)為了我的事耽擱京中許久，不日，我就隨姨母回江寧去吧。晏表哥與我，也只當(dāng)有緣無分罷了?！?/br>
    一個女兒家所有的矜持都拋卻了，卻還是有緣無分，她懷念的大概是那一年晏表哥的溫柔罷了。她父母雙亡生病了一場，所去程家時也不過六七歲，家中只有晏表哥見她生病無比著急，成日搜羅好吃的好玩兒的給她，因此隨著年紀(jì)愈發(fā)長大，她最盼望的便是每年晏表哥從京城回江寧。

    她早已得姨母叮嚀，家中長輩既然透出那個意思，她本也對程晏不一般，況且程晏如人中龍鳳般，她多了些淑女之思，只是后來程晏被過繼……

    一口腥甜卡在喉嚨，她忙用帕子掩了。

    若是旁人倒好，可顧家——

    為何連顧家這樣的寒門之女都能被選上，她還曾經(jīng)見過那顧妙娘，還是謝霜引薦她見的，七八歲才開蒙讀書，才學(xué)一般，規(guī)矩如趕鴨子上架，甚至連吳語都說的帶口音，更別提四房多齷齪了。

    “小姐，您快些把身子養(yǎng)好吧，什么事兒能比您身子骨重要啊?！贝簷鸭钡?。

    魏令月慘淡一笑：“我這身子是不中用了，可我不能看著晏表哥娶他最討厭的四房的外孫女，他要娶也要娶那些大族貴女……”

    “您要干什么呀？”春櫻急的很。

    ……

    除了對這樁婚事態(tài)度反對的，更多的是好奇，正如皇甫家就是聽傳聞?wù)f顧家女生的異常好看，有國色，故而被羅氏一眼看中，私底下都猜測是因為羅氏作為嗣母，想討嗣子歡喜云云。

    唯一表現(xiàn)出樂見其成的大概就是顧三叔一家了，顧清茂今年也是三十有六的人了，他年輕時身形高瘦，相貌英俊，但隨著和范氏成婚后，夫妻二人體型差不多，他平日素喜打理他那美須，晨起多花半個多時辰打理。

    他聽聞侄女同程家結(jié)親，不免樂道：“真是白樂天詩中有云，天生麗質(zhì)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cè)?！背碳译m然不是天子家，但隨著新王立，程家五房是天子心腹，二房更是宰輔，比聶家隱然更上一層樓，他是羨慕又慶幸。

    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兄長好了，他也會跟著好，顧家遲早會更上一層樓的。

    說罷，還讓五娘好生親近妙娘，而五娘之前本就猜測妙娘可能嫁到程家去，事情既成，她自得自己有先見之明，還暗自想，難道她有紅娘的潛質(zhì)不成？

    但五娘也是去信給妙娘勤些了。

    妙娘的生活卻是沒什么變化，她雖然過了小定禮，但婚期還在兩年后，她擔(dān)心的不是婚禮，因為在書中，她們還沒來得及舉辦婚禮，程晏就死了。

    就因為如此，原書里的顧妙娘原本只有三分驕縱毒辣，到最后卻恨世間不公，完全黑化。

    所以，當(dāng)務(wù)之急是要阻止程晏死啊。

    可她和程晏是未婚夫妻更要守禮，不能互通，況且她在直隸，程晏在京中，旁人上元節(jié)上巳節(jié)都能出來來個偶遇，她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