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里的反派女配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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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娘奉茶給他:“看你吃了不少酒,就是再好也不能貪杯,這換季的時候身子骨最容易著涼了,還穿著單衣,先吃茶,我替你把衣服披上。” “知道了,管家婆?!背剃桃环铝嗣钅镌賴Z叨的樣子。 他索性把茶水吃完,里面放了陳皮青梅,倒都是生津通氣的,他喝的有點急,被茶水嗆到,妙娘不免幫他拍背。 手卻一下被程晏捉住,他把妙娘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妙娘,我今天很高興。不是和吳家兄弟聊天高興,而是終于做了一回我自己?!?/br> “晏郎今天是什么樣子的?說給我聽聽。是不是和那次奪魁一樣,大家都矚目你啊,就好像坐在那里都發(fā)光一樣,是大家的中心?!泵钅飶暮竺鎿е瑴厝岬牡?。 程晏狠狠點頭,并且表示:“妙娘,你是不是吃了什么拍馬屁的藥啊,你若為男子,就這手拍馬屁的功夫,遲早青云直上。” 明明這么好的氣氛,全被這家伙破壞了,妙娘恨不得把他的嘴堵上,真是的。 第52章 衣錦還鄉(xiāng) 吳俊賢和吳俊玉兄弟二人住下來后,程晏也開始正式跟著嚴華先生讀書,吳氏兄弟有時也隨著他一起聽,一來二去,三人關(guān)系更好了。 這兄弟二人雖然為官家子弟,但也是極其有抱負的,吳俊賢崇尚古樸之風(fēng),不喜時下華麗堆砌的文章,更愛平時有見地之文。 這吳俊賢自視甚高,本一開始對程晷抱持好感,但程晷此人并不輕易表露出自己的傾向,不僅如此,還自認為什么事情都做的完美無缺,不似程晏,敢想敢言,很有抱負。 吳俊賢私底下就對弟弟說過:“這程家大公子為人雖好,但不過是想延續(xù)過去之余蔭,殊不知毛之不附,皮焉存乎?一味愚忠愚孝,怕是國之不存啊?!?/br> 這個國家許多有志之士已經(jīng)察覺到了龐大的高樓下,暗藏著搖搖欲墜的危機,顯然程晷只是想維護皇室體面,并不愿意真正的為天下黎明著想。而程晏則不同,他不僅志存高遠,且意氣風(fēng)發(fā),其才學(xué)及個人風(fēng)度忍不住讓人追隨。 雖然這條路也許布滿荊棘,十分難走,但他依舊什么都不怕。 明明他是吏部尚書的公子,才學(xué)這般好,可卻還是堅持走這條路,可想而知他心中有著多大的胸懷。 這令程晷越發(fā)忌憚程晏,他悄悄把程晏和郭清往來之事裝作不經(jīng)意之間透露給他爹程清知曉。 “我已經(jīng)勸過二弟了,說那郭清是個言官,只知道靠以小博大,攻擊高位之人,要個好名聲才得以做到今日之官位,況且他還特意找上門來,明顯是想在您后院放火,可晏弟就是不聽,我也無法?!?/br> 程清的態(tài)度卻是出乎意料,他以前對這些言官很是痛恨,但他畢竟有太平宰相之稱,面上隱忍不發(fā),私底下卻是整了不少言官的。 他卻道:“晏哥兒見郭清的事情,他同我說過的。” 程晷大驚,這事兒程晏沒跟他提過啊,這已經(jīng)表明程晏對他開始提防了,要知道以前程晏是無論什么事情都會跟他商量的,現(xiàn)在這么大的事情,卻從來沒有對他提起過。 但當著程清的面,他不好這么說,只道:“我觀晏哥兒平日里文章鋒芒畢露,似乎想有大的改革,您如何看呢?” 在程晷看來,程清做官非常成功,幾乎是一步步踏上宰輔的位置,也不是靠宗房老太爺,完全是靠他自己的能力,否則宗房老太爺自己又不是沒有兒子孫子,何必為一個旁支鋪路。但是看他這么多年的升遷之路,只能說他是絕對的?;逝伞?/br> 在以皇上的心意為前提下,再協(xié)調(diào)重臣。 可改革會觸動很多人的利益,如范仲淹王安石,哪一個下場又好了。 更甚者有如商鞅,下場被車裂。 這些人好歹之前還深受皇上支持,但程晏呢?又將何去何從。一著不慎滿盤皆輸,他下場凄慘不說,程家也是百年清譽毀于一旦。 他以為以程清的謹慎絕對不允許,卻未曾聽程清道:“現(xiàn)在誰都知道大臨的問題,我等庸碌之人,不過是把破褂子縫縫補補,讓它看起來好看些,可要真的讓大臨真的解決這些問題,必須是重新拆了,重新做。我無法做到,只能指望你們這些后輩了?!?/br> 程晷怔愣,他再也沒想到原來程清是這種想法,和他想的完全不同。 ** 妙娘午膳是自己一個人用的,她其實還喜歡自己一個人用膳,這樣廚下做的菜也更清淡些,否則和程晏一同吃的時候,廚房也很會討好程晏,都是程晏喜歡的rou菜。 沒辦法,程晏好動,他讀書歸讀書,但是練劍騎馬是一樣不落下。 運動量大,當然吃的也就不少啦。 可妙娘時常都在內(nèi)宅中,為了自己的皮膚,她都吃的非常清淡,偶爾吃點甜品也會覺得罪惡,沒辦法,她在現(xiàn)代就因為工作沒時候做飯,導(dǎo)致她明明很好看的一張臉變得過敏還長閉口痘痘,后來即便再怎么自律,也沒辦法恢復(fù)如初。 這一次從來再來,她非常自律。 美滋滋的用完膳,卻見琉璃進來道:“二奶奶,奴婢方才在路上碰到秋桐姑娘了,聽說,她已經(jīng)被嚴先生收房了?!?/br> “這么快嗎?”妙娘問道。 算時間,也不過才半個月而已。 琉璃笑道:“二奶奶,這男女之事哪里說的清楚啊,況且秋桐最是仔細妥帖,除了咱們二爺,男人啊最喜歡這種女人?!?/br> “那凝眉呢?”妙娘又問。 琉璃搖頭,“她卻沒有。” 通過這倆人,妙娘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也不是你生的好看就一定能吸引住男人,秋桐既不妖媚,也不識文斷字,但是她仔細妥帖,看起來完全無害,可在床上卻又放的開,反而很快就能獲得男人的青睞,即便對方是當世大儒,也不過如此。 而凝眉那種姑娘,看著嬌媚,可心中卻有著些許清高,大部分的男人還是喜歡柔順的女人,她放不下身段,就是長得再好看,在這些主子的眼里,他們可不喜歡什么傲骨,于是也就當她是個丫頭。 “罷了,以后就不必管她們了。”妙娘淡淡的道。 用過午膳,她小憩片刻,不一會兒卻察覺到自己身下懸空,她頓時嚇的睜開雙眼,再一看,居然是程晏抱著她正走向床上。 她不解道:“怎么啦?我又不久睡,就在這榻上反而自在,等會兒直接起來,免得把床上睡皺了。” 程晏則笑道:“那你陪我多睡會兒,我今天頭疼?!?/br> 一聽說他頭疼,妙娘就不解:“你怎么頭疼了?好像沒有酒味兒啊。要不要請大夫過來看看?” “不必了,我是裝的,否則他們要找我去喝花酒?!?/br> “咳咳。” 妙娘狐疑的看著他,“你還怕這個,你又不是沒去過?” 程晏覺得自己可太冤了:“我是去過,但我又不是真的和人家如何了,不就是聽聽詩詞嗎?偶爾送給名妓給才子,這也很正常?!?/br> “哦,你的意思是他們準備夜宿青樓?”妙娘撇嘴。 程晏點頭:“吳家兄弟本就是一等風(fēng)流之人,況且時哥兒馬上要成婚了,都是幾個野馬似的人物,可不得出去。我若是直接拒絕了,也不大好,若是說不想,他們又以為我懼內(nèi),所以就想了這個主意。” 妙娘捂嘴笑道:“你這是表忠心嗎?” “不,絕對不是,我是怕有病?!背剃贪翄傻奶Я颂掳?。 這個人就是這樣,妙娘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小夫妻雖然都躺在床上,但是都睡不著,妙娘便在床上替程晏梳頭發(fā)玩兒,先把頭發(fā)梳一百下,再提他按太陽xue,還把她的兩根小木棒拿來在程晏臉上按摩。 這個時候大概就是程晏最享受的時候了。 當然也是妙娘最喜歡的時候,因為程晏每次還會送她一件小禮物。 有時候是一本書,有時候是一方章子,有的時候甚至是托人從外面買回來的小零嘴,今天的禮物就更貴重了。 居然是一枝鑲了鴿血紅寶石的步搖,這鴿血紅寶石乃當世珍品,寶石紅透,十分漂亮。 妙娘還以為他送錯了:“這樣的太貴重了我不能收?!?/br> “就是給你的,你不戴難道我能戴?你看我能戴嗎?”程晏指了指自己的頭發(fā)。 “可是這樣貴重……” “你叔叔家的二哥不是成婚嗎?你肯定要去的,那就戴這幅頭面去吧?!?/br> 原來這才是你的目的,妙娘卻連忙擺手:“哎呀,我不敢,這樣多不好呀?!敝熬椭皇呛统剃袒槭露ㄏ?,五娘就那個樣子,況且那日去的姑奶奶中,三娘雖然也是嫁入宰輔之家聶家,但是一直無子,過的也不算太好,她去就去,還戴這么閃瞎人眼睛的首飾去,這也太出挑了,這不好。 她所想的不過是吃頓喜酒就回來,卻不愿意在親戚面前顯擺。 程晏卻道:“你是想錦衣夜行嗎?你現(xiàn)在本來就已經(jīng)是吏部尚書的兒媳婦,我程晏的妻子,你就是表現(xiàn)的再與世無爭,再淡泊名利,素素的去那里坐著,人家只會覺得你嫁到我家過的不好,你想人家這樣看你嗎?再者,衣錦不還鄉(xiāng),便如錦衣夜行。有什么好不自在的,我卻是不懂了?!?/br> 在程晏看來,嫁給自己,嫁來程家,明明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他待妙娘也夠好了,正該讓她娘家人看看。 妙娘卻道:“你不知道,人在高位時,你越高調(diào),人家就越盼著你倒霉。不是有一句雜劇里說,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你說我表現(xiàn)的這般高調(diào),要是哪一天我倒霉了,豈不是被人嘲笑嗎?所以我不愿意這樣?!?/br> “那我告訴你,不管你怎么低調(diào),你怎么表現(xiàn)的與世無爭,只要是以前你和人家一樣,后來你過的比人家好,那么都會有人嫉妒憤恨,甚至是面上巴結(jié)你,轉(zhuǎn)眼去罵你,捧殺你。可那又如何,至少你這輩子風(fēng)光過,總比老了坐在那兒回憶的時候,一生都平平無奇。你說呢?”程晏不置可否的道。 妙娘攤手:“好吧,我戴,我戴可以了吧?!?/br> “嗯,那天我陪你回去就是了?!?/br> “你不是說你不去的嗎?”妙娘驚恐。 程晏陰惻惻的笑道:“怕你半路把我送的釵子從頭上拔下來??!” 妙娘:算你狠。 第53章 等著吧 這次要成婚的是叔叔顧清茂的次子安神,是妾侍所出,雖然妾侍所出,但顧安茂對他很看重,倒不是說顧安茂寵妾滅妻,而是因為安神在讀書上很有天分,比其兄安敘要更有天分,因此三叔是著重培養(yǎng)他。 這次在婚事上也是籌謀了幾年,終于抱得美人歸,其妻是國子監(jiān)司業(yè)的女兒,因此三叔廣接賓客,很是高興。 妙娘選了一對鴛鴦漆盒作為賀禮,這漆盒造型工藝非常精美,還是當初在江寧時妙娘看著好看買的,如今送給新婚夫妻最合適了。 “你們把這個用匣子裝好吧。” “是,二奶奶。”橘香連忙拿下去尋匣子裝。 明日就要辦喜事了,顧安神的新房卻不算大,還好來送嫁的仆從都還算滿意,到底能在這京中買了一座宅子,也算是很不簡單了。 畢竟新郎家中人口頗多,這也能夠理解,而府上兩位小姐年紀也不小了,到時候一嫁出去,就寬泛很多了。 小范氏和安敘的媳婦萬氏忙完才能坐下來歇著,小范氏也不是折騰人的婆婆,她知曉萬氏還有孫子要照顧,就先讓她下去了。 她又讓徐mama把女兒五娘喊過來。 五娘倒是來的很快,她被小范氏關(guān)了一個月后,整個人貞靜許多,也不像以前那樣莽撞,她jiejie三娘也特地從婆家趕回來專門開解自己的meimei?,F(xiàn)在家中都是你的親人,都是對你好的人,你不珍惜就罷了,還把她們個個得罪,以后去了婆家,再好的婆婆也會受氣,連個說話傾訴的人都找不到。 “娘,您叫女兒來有何事?” 小范氏就笑:“無甚事,只是看看你。我家五娘如今長的越發(fā)出挑了,哈哈?!?/br> 五娘羞赧:“娘,您說什么呢,要說好看,我不僅比不得妙娘,連六娘子都比不上呢?!?/br> “胡說,你這樣的小圓臉,看起來就有福氣,有什么不好的呢?她們那樣瘦仃仃的,娘才不喜歡呢。”以前五娘也是偏瘦,如今倒是養(yǎng)的福氣滿滿,微微豐滿,但又不至于胖,臉上白皙,細眉烏發(fā),小范氏覺得自己的女兒是最好的。 聽小范氏這么夸自己,五娘笑道:“娘這是自家人看自家人好?!?/br> 但五娘現(xiàn)在頗有自知之明:“妙娘那實屬天姿國色,出了那么大的丑聞,程二郎還愿意為她遮掩,多半還是因為她生的好看。就因為這,二叔都能從廣州調(diào)到直隸,這是我永遠沒法子超趕的,娘,我只是個普通人,所以我只希望未來安安穩(wěn)穩(wěn)的做了賢妻就好。” 女兒長大了本來是一件好事,但不知道怎么地,聽到心里,小范氏總覺得這般心酸。 大概人的蛻變都是很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