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舉文里的反派女配 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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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到了這個地步,永嘉帝本人也知道沉疴必須刮骨治療才成,可是他們作為皇室也必須?;适业牡匚?,否則,宰輔權(quán)柄大于皇權(quán),那是決計不行的,現(xiàn)在他這個強硬派的皇帝還算能和士大夫共治天下,日后就是士大夫之權(quán)利凌駕于皇帝之上了。 尤其是皇元子年紀還小,到時候怎么駕馭這些大臣? 故而,必須拉攏一幫士大夫,尤其是蔡家程家這樣子弟出眾的,程晏本身是郭清手底下改革派猛將,如若不放一個人在身邊,他怎么放心,讓他們動輒改革。 尤其是對宗室還有土地甚至不少觸動權(quán)貴的事情,他還指望程晏不要太猛呢。 簡而言之,既要用他們這些人力挽狂瀾,但是革/命又不能革到自己身上。 因此這中間不能出任何差錯。 在永嘉帝下首站的是錦衣衛(wèi)指揮使崔云沖,崔云沖雖然年紀才而立,但深得永嘉帝信任,且手段高超。 本來某位夫人這種芝麻綠豆點的小事,崔云沖這種日理萬機,掌握全國線報的人不該管,但偏偏,這位顧氏的夫君程晏,更是日后福懋郡主的儀賓,顧氏必須像甄氏一樣悄無聲息的死去,才能讓福懋郡主毫無芥蒂的嫁進去。 這個時候顧氏卻嶄露頭角,崔云沖也習(xí)慣性的皺眉,覺得不是什么好事。 太有名氣了,那么什么時候她的一舉一動都會被人注目,日后要讓她“無聲無息”的消失,可不容易。 “陛下,這位程夫人我們打聽到她在泉州的時候,也向來都是扶危濟困,與同僚夫人往來很少,卻熱衷于關(guān)心孤寡老人和幼童,在泉州很得民心?!贝拊茮_連忙道。 永嘉帝作為皇帝看了崔云沖一眼:“在京里你們多留心些?!?/br> 但又想起太后所說觀音一事,他又對崔云沖說:“你先看她為人如何?是沽名釣譽還是確實如此?” 那意思仿佛就是說如果妙娘沽名釣譽,他們就可以毫不猶豫的按計劃做掉別人。 崔云沖也聽說過太后說程夫人似觀音轉(zhuǎn)世,害了她的人都會有報應(yīng),他崔云沖從不信邪,倒是想看看這位程夫人到底如何。 此時,妙娘正在施藥,看到一個衣不蔽體的孩童,妙娘還上前抱了抱,似乎不嫌棄他臟,言語也輕柔道:“小乖乖,馬上吃了藥就會好起來的?!?/br> “這么多布施的官夫人中,只有程夫人才不會嫌棄我們?!?/br> “是啊,程夫人手上連首飾都沒了,估摸著為了買藥材,肯定把首飾當了?!?/br> “真是個好心人,其他那些官夫人生怕我們老百姓上去怎么著了,只有她這般好。” …… 妙娘聽了這些話,也不驕矜,依舊躲在帷帽內(nèi),站到藥材紛發(fā)完,她才歉意道:“對不住大家,我們只有這些了,待下個月去鳳仙庵里還有一場。” 背后百姓們紛紛道謝,自動讓出一條道來,她也微微欠身。 其實,她也不愿意這么高調(diào)的,但是被逼無奈,現(xiàn)在她只有自救才行,誰都指望不上,她雖然有倆個兄弟在京里,但是說給他們聽,他們也沒辦法,只不過跟著難受罷了。 妙娘回來時,羅氏已經(jīng)派了下人過來找她,她立馬就過去了。 羅氏看著她道:“怎么你近日總是出去?施藥讓下人去施就好了,何苦你這當家夫人出去?!?/br> 現(xiàn)在的妙娘連羅氏都不大信任了,羅氏可是先帝封的縣君,和皇家關(guān)系很緊密,妙娘當然不會對她說真話,只悠悠嘆了口氣:“我這也是為孩子們積福,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若我親自做一份,更添加誠意。這次三個孩子一齊不舒服,著實讓我嚇著了?!?/br> “哎,你既然心誠,我就不攔著你了。”羅氏倒也能夠理解妙娘。 妙娘笑了笑,又對羅氏道:“那您這里無甚事,我就先退下了?!?/br> “嗯?!?/br> 羅氏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好一會兒才收回目光。 程晏此時已經(jīng)開始用膳了,他見妙娘歸來,還打趣道:“如今你比我還忙了?!?/br> 他本來今日能夠休沐一日,想跟妙娘在一起談天說地,沒曾想她居然早上出去施藥,到現(xiàn)在才歸來。 妙娘扯了扯唇,坐下來,擦了擦手,才拿起牙箸道:“我也是想多為兒子們家人積福?!?/br> 程晏知道她是被麟哥兒的病嚇到了,很是愧疚道:“前些日子我一直忙,兒子女兒生病都是你一手cao持,你這是嚇壞了吧。以后,有我在,我能替你分擔些。” 他說這話是真心的,但是妙娘也知曉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罷了。 因此,妙娘就笑笑:“好,我知道了?!?/br> 其實他們夫妻一向非常親密,親密到妙娘月事來了的日子程晏都能準確記住,但自從上京之后,程晏就覺得不大尋常了。 但因為一直忙碌,他也沒工夫理會,現(xiàn)在見妙娘不欲多說,神情雖然疲憊,但是斗志滿滿的,他似乎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么事情。 他努力想了半天才想起來,“你上次說去榮康郡主府邸慶生,如何了?” 妙娘似乎不大在意道:“都過了半個月了,你怎么還問我這個問題的,我送了一幅畫過去,她很是喜歡呢,后來就入了社,你猜怎么著,居然我也有些薄名了。” 按照程晏對她的理解,她根本就是那種怕麻煩,小富即安那種人。 他不動聲色的用完飯,讓下邊的人去查了查妙娘,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你說什么?崔云沖還暗中幫助夫人清楚流氓地痞?!?/br> 跪在地上的人點頭:“是,這崔指揮使平日好似也派人看著夫人,今天還特地幫了夫人一個小忙,夫人還遣人道謝?!?/br> 崔云沖?就是那個三十歲還沒成婚的老光棍,居然敢打妙娘的主意,他現(xiàn)在氣昏了頭了。要知道崔云沖這廝相貌還不遜色于他,且深受皇帝寵幸。 若說他在妙娘身上探究什么公事,那絕無可能,因為妙娘就一內(nèi)宅婦人,她對自己幾乎是無話不談的,有什么大事,她早和自己說了。況且,她又不是當官的,怎么可能勞動崔云沖這樣的情報頭子親自下場…… 唯一有一種可能就是自家嬌妻被崔云沖盯上了。 程晏憤而起身,沒有平時的運籌帷幄之感。 第134章 癡情 妙娘哪里知道自己被人跟蹤了,此時,她還邀請弟妹薛氏一起出去踏青呢,幾個孩子在家里憋壞了,倦哥兒都求了她好幾回了,知道程晏沒空,妙娘找了弟妹薛氏一起。 安廷之妻薛氏是個脾性俱佳的人,但是她和安廷性格一樣,都是訥言之人,妙娘也很欣賞她的品行,所以這次邀請薛氏出去一舉兩得,既可以拉攏和弟妹的感情,又能帶孩子們透透氣。 像妙娘這種人是不辦就不辦,要辦就一定會辦好。 她還特地為孩子們做了吹泡泡的肥皂水,那吹泡泡的物件兒還特地請人做的,就不提旁的新鮮玩意兒,甚至連野餐墊都是精心準備的。 倦哥兒每日幾問:“娘親,到時候我是不是可以編花環(huán)呢?” “當然可以,還可以帶著你弟弟meimei玩兒,玩好了,咱們就在那里用膳,我們還來一次野炊,哦,對了,娘也會做你愛吃的糕點,但是你不能吃撐,知道不?” “好,那娘,野炊是要做什么的?” 妙娘笑道:“就是咱們在家里帶一些愛吃的rou啊什么的,在碳爐子上烤,說是野炊,當然要有點炊煙裊裊啊?!?/br> 倦哥兒不由得鼓起掌來。 母子倆人越說越興奮,根本沒有留心到程晏也進來了。 他有些不悅:“你們要出去嗎?怎么沒和我說?!北緛砭鸵驗榇拊茮_的覬覦讓他已經(jīng)很難正常思考了,沒想到妙娘這個時候居然還要出去。 妙娘倒是笑道:“你那么忙,哪里有功夫聽我們這些閑話。再說,和你說了,你也不能陪我們出去啊?!?/br> 倦哥兒也湊熱鬧道:“爹爹又沒空陪我們出去?!?/br> 以前小時候倦哥兒就喜學(xué)舌,長大了算是好很多了,但是依舊是如此。 程晏明明知道妙娘和倦哥兒說的是實情,但是還是有些感覺自己被排除在外了,他不禁道:“你們要不等等我,等我哪天休沐,再帶你們出去,如何?” 妙娘還沒發(fā)話,倦哥兒就立馬道:“我們就要明天出去嘛,反正舅舅會來接我們的,不用爹爹陪我們。” 順著兒子的話,妙娘打了個圓場:“麟哥兒病好了后,也一直沒讓他出門,正好他舅舅舅母想接我們一起出去踏青,這都約好了,日子再改不好吧?等下次你們何時有空了,咱們再商量吧?!?/br> 她也知道程晏肯定是想和他們一起出去的,但是他太忙了,有時候吃飯都是把菜攪和在飯上一起用的,她也心疼他的忙。 但是,不可能永遠都遷就他,他在忙,她們其他人就得一直在那里等著嗎? 也許換成古代的婦人,會覺得天經(jīng)地義,但她偏偏不是純古人,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下來,想多和孩子們在一起,這又有何不對? 終究,程晏“嗯”了一聲,表示自己不再反對。 妙娘笑道:“你是做大事的,哪里能和我們一樣,成日瞎玩呢。但你放心,我做的點心肯定也留一份在家給你?!?/br> 程晏不知怎么覺得妙娘對他有些變了,但聽到還是留點心給他,他發(fā)自內(nèi)心的很高興。 正欲再和妙娘說些什么,又聽外面有人喊他,程晏歉意的出去,還說午膳時要陪妙娘用膳。 但妙娘壓根不覺得他有空陪自己用午膳,因為他有時候忙起來還得自己提醒幾次才用膳,甚至因為事情太多,他火氣還不小,妙娘平日算是非常體諒他,也很清楚他如何,以前她能自己打發(fā)時間,一個人看看話本子倒也挺好。 可如今,她連這種清閑日子都沒了。 所以程晏說陪她用午膳的話,多半是做不到了,妙娘到了午膳時候,就一個人開始吃,卻沒想到程晏過來了。 她有些訝異:“你如何過來了?我以為你會忙,所以就先用了?!?/br> 程晏自己也不解:“我不是和你說過了會陪你用膳的么?” 他覺得現(xiàn)在妙娘不知道怎么回事,變得很陌生了,好像他說什么做什么,她都沒那么在意了,明明他們從泉州來的時候還是很好的呀! 妙娘淡淡的道:“前天你也這么說的,結(jié)果我等菜都等涼了,你還是沒來。還有幾次你說晚膳會早點回來的,我每次都是等的飯菜全部兩了,得熱好幾次,到吃的時候,已經(jīng)餓過了。我知道,這不是你的問題,我也不怪你。罷了,不說這些了,快坐下來用膳吧,我也才吃了幾口而已?!?/br> 她不是不生氣,因為總想著程晏對她的好,甚至她很清楚,程晏也不是故意的。 因為他也會對她很好,在他曾經(jīng)還比較清閑的時候,他也會跟她買零嘴,也會跟她打扇,在她晚上冷的時候幫她暖腳。 還有,她不想生孩子的時候,他從來不逼她。 程晏卻是頭一次聽她說這些,她的臉上也沒有什么抱怨,同樣也沒什么笑容,仿佛他放鴿子的事情時常發(fā)生,這早已經(jīng)讓她習(xí)以為常。 他愧疚到無以復(fù)加:“妙娘,我,我不知道這些,我忘了。” 妙娘替他盛了一碗湯遞給他:“沒事兒,就像你說的,這段時日等你忙完了就好了嘛!”撒嬌弄癡這種做法妙娘當然可以用,但是真沒必要,尤其是對程晏這種工作狂,她怕他把持不住,萬一精/盡人亡,她可受不住。 程晏下定決心,等這次忙完,他一定要好好休沐幾天,好好陪陪妙娘。 “你今天做了什么?跟我說說吧?!背剃绦Α?/br> “都是些無聊的小事罷了。” “可我最喜歡聽你說這些,你的事情在我這里沒有小事?!背剃毯苷J真。 ** 慈寧宮 福懋郡主正換著香,太后篤信佛教,因此慈寧宮內(nèi)多用檀香,但是檀香用久了就刺鼻,就會還其它香。 “郡主,多虧了您說動太后,否則,這宮里一直點檀木香熏的,時日久了,太后總說頭疼,但是她老人家虔誠,又不會換。”沈女官不由得贊賞的看著福懋郡主。 這姑娘生的冰肌玉骨,是尋常人看到都要惶神的美貌,不僅如此還心思周全,為人細膩妥帖,再沒見過這么好的姑娘了。 就是命不大好,剛成婚不久,丈夫就過世了,只能孀居在宮里。 福懋郡主對這種有意無意的打量早就免疫了,她微微笑道:“我今日做了些奶糕,最易克化不過了,想送些給太后娘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