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嬌女:回府后她炸了大佬后院 第6節(jié)
錢氏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走上前親熱的拉住了趙月珠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道:“月珠丫頭可算是回來了,我們剛還念叨你呢,你二叔還說要給你多做兩身鮮亮的衣服呢,小姐就要有小姐的模樣,莊子上的日子難熬。若你是我嫡親的女兒,必然看不得你受這些苦楚?!卞X氏邊說邊還不忘記用帕子按了按眼角,揩去一滴稀薄的淚花。 趙月珠看著錢氏唱作俱佳,貶低踩高挑撥離間的說辭,心中不由覺得好笑,這就是自己前世赤誠相待的二嬸。如今看來,偽善的面孔多么讓人厭棄。 “不必了?!壁w老夫人突然清凌凌開口:“月珠既然回來了,就在家中多住幾日,也好親近親近。等天氣涼一點的時候,就送去家廟吧?!?/br> 在座之人都是一陣訝異,白氏更是急得一口氣喘不上來,咳得撕心裂肺。趙月珠急忙替她拍背順著氣。 緩過來的白氏急急道:“母親,月珠剛回來,又要讓我們母女親嘗骨rou分離之苦么,月珠是犯了錯,以后我一定好好教導(dǎo)她,可不能就這樣送去家廟啊?!?/br> 趙老夫人冷哼一聲,不說話。 白氏又轉(zhuǎn)頭哀求趙升:“老爺!你好歹說句話呀。” 趙升皺著眉頭猶豫道:“母親,如此恐有不妥?!?/br> 趙老夫人敲敲拐杖:“能有什么不妥,我的話不好使了不成,還是你覺得我老眼昏花了,當(dāng)不得這個家的主了!” “母親,兒子不是這個意思?!壁w升有些為難,一邊是妻子女兒,一邊是蒼蒼老母,眼下兩頭都討不了好,女兒既然已經(jīng)接回來了,自然再難割舍,不要說絞了頭發(fā)送去當(dāng)姑子,這可不是割他的心頭rou么。 但是趙老夫人再固執(zhí),養(yǎng)母大過天,好歹拉扯了自己長大成人,如何能夠忤逆。 “我明白了,什么時候我腳一蹬歸了西,趙府就是你們大房做主了,想怎么樣還不是你趙升一句話的事兒?!壁w老夫人干脆拿出了撒潑打滾的那一套,逼得趙升騎虎難下。 趙月珠只是立在那里,既沒有驚慌失措也沒有苦苦哀求,她穿著一身素衣,像極了一朵緩緩綻放的玉蘭花,亭亭玉立,姿色妍麗,不動聲色間暗香浮動,讓人耳目一新,被她的灼灼風(fēng)姿所傾倒。倒是襯得趙老夫人的作態(tài)可鄙了。 趙月珠拉住白氏的衣袖,聲音清亮:“母親不必為我cao心,我聽祖母的,而且家廟離京城近,母親想來看我,也很方便的?!?/br> 說完趙月珠對著趙老夫人福了福身子:“月珠不孝,素日言行無忌,多番頂撞,如今明白一些事理了,只是難以承歡膝下,不能在祖母和母親身邊盡孝?!?/br> 白氏心中涌起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似是對趙月珠的心疼,沒想到她會說出這一番話,又有對趙老夫人的埋怨,如何也不該在這個時候說要攆了月珠去家廟。白氏有意想要再掙扎幾句,但卻是說不出話了。 錢氏心中狐疑明明和趙老夫人說好了,要接來趙月珠定親。不曾想,有了如此變故,但趙老夫人是只老狐貍,不會做賠本的買賣,她都如此決定了,自己自然不好再多言。 退一萬步,看著趙月珠跳入火坑,絞了頭發(fā)當(dāng)姑子,錢氏的心里就舒坦極了。 雖然看似趙老夫人的目的達成了,但她心中隱隱涌上一股不安,不只是趙月珠嘴角那抹置身事外的淺笑,還是她輕輕易易就答應(yīng)去家廟的姿態(tài)。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趙月珠原就是個色厲內(nèi)荏,不辨是非的性子,拿捏她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許是自己多心了,怎么會平白無故忌憚起她來了。 趙升捏緊了拳頭,愚孝讓他說不出反駁趙老夫人的話。看著女兒單薄纖細的背影,心中有著難辨的滋味翻涌,一年前他親眼看著嫡女被送去偏僻的王家莊,現(xiàn)在還要看著她被扔去家廟自生自滅么? 趙月珠微微側(cè)首,似乎是在欣賞周圍人的神色,半晌緩緩開口道:“只是月珠不知,又是哪里犯了錯,才要被罰去家廟,還請祖母給一個交代?!?/br> 趙老夫人看一眼李mama,李mama走出來將趙月珠在王家莊的事情說了一遍,還特別強調(diào)了趙月珠棒打無辜王軒,信口污蔑珍嫂與人首尾,還試圖拖族長下水。 趙月珠冷笑數(shù)聲:“李mama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委實不錯,不過話還是要說分明,是王軒那登徒子無禮在先,更是半夜闖進我屋子,圖謀不軌,難道我就任由他輕薄污辱么。而且珍嫂一個寡婦,竟有了身孕,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她的jian夫也是昭然若揭。” 趙老夫人怒斥道:“胡說八道,你是說李mama誣賴你了?!?/br> 趙月珠清冷冷的聲音響起:“清者自清,多分辨著實無益,祖母,天色不早了,我還有東西要收拾,就不陪祖母說話了?!?/br> 趙老夫人樂得看不見她,擺擺手說:“去吧,去吧。” 看著趙月珠倔強的背影,趙升心中有什么東西一逝而過,快的讓他抓不住。 雖然李mama與趙月珠各執(zhí)一詞,但趙升卻更愿意相信趙月珠的說法,許是對自己嫡女的一點私心。 白氏跟著趙月珠出來,憂心的說道:“母親是老糊涂了,老爺也不頂用。不如我去求求父親?!?/br> 白氏的父親是吏部左侍郎,可見她也是真的沒主意了。 趙月珠心中一暖,對著白氏眨巴眨巴眼睛:“母親放心,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有法子的?!?/br> 趙月珠回了秋水閣,這是她出府前的院子,離開一年有余,院子里依舊樹木蔥蘢,雅致清麗,屋子里纖塵不染,必然是白氏囑咐了下人打掃不能怠慢。 晚膳是大廚房做好了端來的,赤棗烏雞,鵪子水晶膾,水晶肘子,梨rou好郎君,白玉豆腐。 第11章 來訪 用過晚膳,香草不知從哪里找來的繡棚繡架,針線錦布,滿滿堆了一桌子,光這架勢,仿佛把秀苑里的活計都找來了。 用小丫頭的話說,就是尋來讓趙月珠打發(fā)時間的。不比王家村,天剛落黑就歇息了,村里除了交互相聞的狗叫聲,就聽不到其他的聲響,人們都忙著與周公相會。 而趙府多數(shù)院子,到了子時依舊是人影攢攢,燈火通明,小廝丫鬟來往不息,有領(lǐng)了主子吩咐來往辦事的,也有下了值,偷懶清閑的。 也許是懶怠了,也許是在王家村把她這輩子對針線活的熱情都消磨殆盡了,趙月珠懶懶的撥弄了一下桌子上的玩意兒。便興致缺缺的歪回了榻上,閉上了眼睛養(yǎng)神氣兒。 香草端著水盆,盆上搭著一塊棉巾,臉色拉胯的走了進來,放下臉盆就低下了頭,不說話也不動作,只是不住的拿眼覷著趙月珠,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趙月珠有些好笑的看她一眼:“這又是誰惹著你了,有話就說,作什么擺出這幅樣子,像是誰欠了你百八萬兒似的。” 香草嘟著嘴,不忿道:“還不是那起子嚼舌根的長舌婦,編排小姐是命里帶煞的,上一遭是推二小姐落水,這一次又害的大夫人小產(chǎn),早早的打發(fā)出去才好,留在府里才是晦氣,沒得又克殺了府中其他的主子。”香草越說越氣,雙目竟是微微泛紅。 趙月珠臉色不變,瞳孔卻是益發(fā)幽深,好歹她還是趙府的大小姐,沒有人授意,那幾個下人斷然不敢如此閑話。 看來她們不僅要把她送出去,還要名正言順,尋一個現(xiàn)成的由頭,三人成虎,把她當(dāng)成一個災(zāi)星,掃地出門。 趙月珠冷笑一聲,里子面子都想要,恐怕這世上還沒有這么好的買賣。 “小姐,我們真的又要被送去家廟嗎?”香草有些著急,好不容易從王家莊那個狼窩挪騰出來了,回到了趙府,她可不想再落入虎xue。 趙府的日子多歡實,現(xiàn)成的酒水吃食,綾羅綢緞,珠玉寶釵,不用為生計發(fā)愁,也不用半夜餓肚子時,只能起來咕咚咕咚灌涼水。 早上也不用聞雞鳴就起,過了立秋,白日越來越短,以往她們主仆二人哪一日不是咬著牙早起,拾掇拾掇推著小車去茶攤叫賣。 “千秋節(jié)..”趙月珠喃喃道。 香草愣了一愣:“小姐,你說什么?” 趙月珠彈一彈指甲,閑閑道:“請神容易送神難,她們的如意算盤打得未免太響了,都到這個份上了,難不成還想把我們打包撇出去。” 這時,門口傳來動靜,香草走出去一看,笑盈盈地說道:“小姐,大夫人身邊的紅蕪jiejie來了?!?/br> 紅蕪上前幾步,行過禮后笑著說道:“是大夫人讓我來傳個話,后日是皇后的生辰,夫人會帶著小姐和少爺進宮賀壽,小姐有什么需要打點的只管和奴婢說,夫人的話都已經(jīng)交代下來了,不論什么事兒,都緊著大小姐來,有那缺衣短食的,必得要稟報上去,夫人自會安排。” “勞煩你跑這一趟,我知曉了,只是我沒有合適的宮裝,這一時之間也太過匆忙,怕會失了禮數(shù)?!壁w月珠為難道。 “小姐不必憂心,二夫人拿了一套二小姐的華服給大夫人過了目,讓大小姐應(yīng)個急,明日就會送過來?!奔t蕪語氣恭敬而和氣,讓趙月珠心中十分熨帖。 趙月珠點點頭,繼而端肅了神色,凝視著紅蕪詰問道:“旁的先不說,我只問你一句,母親的小產(chǎn)是怎么一回事?” 紅蕪極快的看了一眼趙月珠,神色中有一閃而逝的隱忍,低下頭沒有說話。 趙月珠淡淡開口:“你有什么顧忌呢?母親是個和軟的性子,她對你如何,你心中應(yīng)該有數(shù),賞賜下來的東西,怕是我這個正經(jīng)主子見了都要眼紅,現(xiàn)在母親事出蹊蹺,你還要藏著掖著,替始作俑者遮掩嗎? 還不如我去稟了母親,把你配個小廝罷了,也好過冷情冷心的侍奉在母親身邊,平白辜負了母親對你的看顧之心?!?/br> 紅蕪臉色變了變,一時青白交加,過了好一會兒,似是下了什么決心后說道:“大夫人小產(chǎn)傷了身子,人人都說大夫人是河邊地滑,一時不慎崴了腳,才會小產(chǎn)的,但奴婢知道,夫人自有孕后向來小心,平白無故不會去湖邊。” “此事可有告訴父親?”趙月珠似乎嗅到不尋常的氣息,紅蕪的話可值得推敲了。 “如何沒有告訴,但是老夫人說的話,大老爺何時敢反駁,一句大夫人自己不小心就搪塞過去了。”紅蕪說到這里很是憤憤不平。 “去出事的湖邊檢查過嗎?” 紅蕪面露痛恨:“不曾想第二日下了一場大雨,就是有什么端倪也被洗刷了,天晴時再去尋,一早沒了線索。” “既然如此,此事怕是難以找到鐵證,但那人既然會出手,就是說明母親礙了她的事,必然還會有后招,靜觀其變就是?!?/br> 趙月珠神色凝重了片刻,揮了揮手道:“罷了,此事也急不來,你且回去當(dāng)差吧。” 紅蕪福了一福便退了下去。 第二日,秋水閣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趙月珠看見趙月敏巧笑嫣然的出現(xiàn)在門口時,幾乎咬碎一口銀牙。 轉(zhuǎn)世前趙月敏挑釁惡毒的話語還猶在耳邊,趙月珠的血液洶涌沸騰著,恨不得撕扯下趙月敏偽裝善良大方的面具,讓她也嘗嘗自己受過的切膚之痛。 趙月敏像是被趙月珠的眼神蟄了一下,不由打了個冷顫,心中有些慌亂。 但也只是一瞬間,很快臉上掛上了得體完美的笑容:“大jiejie,聽說你回來了,我昨日就想來看你了,不過母親說你剛回來,打點諸事,必然忙不過來。所以今日借著送衣服來瞧瞧你,你我姐妹分隔日久,不要生分了才好?!?/br> 趙月珠收起眼中的怨恨,心中冷笑,趙月敏倒是把一個好meimei演得淋漓盡致,旁人見了只會覺得她端莊大方,進退有禮。而看不到趙月敏隱藏在美好外表下的狼子野心。 趙月珠上一世就是被豬油蒙了心,看不清她的真面目。但虛與委蛇誰又不會呢,既然趙月敏想演,趙月珠也不介意陪她玩一場。 “二meimei!”趙月珠臉上顯出恰到好處的驚喜。 趙月敏心中鄙夷,臉上笑得越發(fā)和氣,轉(zhuǎn)頭吩咐丫鬟抖開了衣服。衣服華貴非常,金線銀線交錯縱橫,裙底還繡著富貴艷麗的芍藥花,卻因著底色是玫紅色,顯得有些落了俗套。 趙月珠在看到裙邊的芍藥花時,微微一滯。轉(zhuǎn)而笑瞇瞇的說:“多謝二meimei了,衣服很好看?!?/br> 趙月敏手指拂過衣裙的緞面,似乎是要拂去本就不存在的褶皺:“這還是我最鐘愛的錦衣,但我穿壓不起這顏色,想來想去,還是送給大jiejie穿最合適,大jiejie姿容過人,穿得鮮艷一些才好,也不讓人看輕了去?!?/br> 趙月珠笑得淡然:“多謝二meimei思慮周全,我卻之不恭了?!?/br> 等趙月敏離開了,趙月珠眸子中幽光乍現(xiàn),冷冷的看著那件華服,心中冰涼一片。 第12章 親人重逢 進宮這日,一大早,香草就服侍趙月珠穿上了宮裝,說來也奇怪,明明是有些媚俗的玫紅色,穿在趙月珠身上,一點都不顯得突兀,趙月珠的艷色生生壓住了宮服的略顯輕佻,令原本的大紅大紫平白多出了幾分華貴,顯得媚而不俗,華而不妖,有了一種恰到好處的明麗。 仿佛這件衣服就是為她而制一般,瑰姿艷麗,明媚不可方物,似乎趙月珠生來就是如此雍容,當(dāng)?shù)闷鹌仗熘伦钌萑A的服飾。 趙月珠小臉瑩白,目如點漆,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黛。目光柔和,眉眼間隱隱有光華流轉(zhuǎn),透出了些傾國之色。 其實長久的營養(yǎng)不良讓趙月珠的臉色透著一股蒼白,身形也極為單薄,但卻不知何處來的一種姝色,也許是流于眼波中的熠熠光華,也許是蘊在眉宇間的灼灼風(fēng)姿,讓趙月珠整個人都顯得活色生香,美艷不可方物。 香草看直了眼,她原就知道自家小姐長得不俗。但不曾想打扮一下,會如此奪人眼球,笑嘻嘻地道:“小姐這么打扮真好看,跟畫中走下來的仙女一樣,不,比那仙女還要美?!?/br> 趙月珠笑著彈了彈香草的額頭:“就你會說好聽話,好話賴話都讓你一個人說齊了?!?/br> 當(dāng)她們主仆二人到大門口的時候,已聚集了不少人。除了大房、二房,還有三房的趙月玉、趙月芳兩姐妹。 趙月敏一眼就看見了趙月珠,卻見她穿著那件衣服沒有預(yù)料中的俗氣不堪,反而被她穿出了別樣的風(fēng)情,連精心打扮之下的自己都要自嘆不如,被她壓了一頭,原本飄逸的紗裙也顯得寡淡了,原本輕薄靈動的披帛也顯得無味了。 趙月敏眼中的嫉恨之色一閃而過,但似乎是想起了什么,神色又舒展了,迎上去搭話道:“這衣服果然很稱大jiejie,顏色也好看,旁人斷然穿不出大jiejie的風(fēng)韻,也只有大jiejie穿上了,才不浪費這么精致的剪裁和精細的做工,倒像是特意量體剪裁的一般?!?/br> 趙月珠勾了勾嘴角:“謝謝二meimei,衣服合身得很,這顏色也鮮艷,真真的好看。趙月敏心中鄙夷,臉上越發(fā)笑得和顏悅色,趙月珠果然是個蠢的,她可做了好幾身宮裝,這一件是她最嫌棄的。 雖然富麗無邊,但玫紅色俗氣至極,自己穿著很是不倫不類,可笑又鄙薄。 而錢氏對她說,這顏色過于出挑,打眼的很,難免會有在皇后前呈風(fēng)頭之嫌。若是惹得皇后不滿,趙月珠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月敏,準(zhǔn)備出發(fā)了,快上馬車吧?!卞X氏走過來招呼趙月敏上車,看見俏生生立著的趙月珠,就是一愣,轉(zhuǎn)而笑道:“月珠丫頭穿著倒是別致,果然這衣服還是挑人?!?/br> 趙月珠笑得溫婉:“月珠還要多謝二嬸,不然一時半會也找不到合適的衣服,哪里去尋這做工好顏色正的新衣,倒是委屈二meimei忍痛割愛了,月珠實在心中不安?!?/br> 錢氏聽她這話說得綿里藏針,心中就有些不痛快,冷哼一聲,看你趙月珠還能蹦跶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