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嬌女:回府后她炸了大佬后院 第14節(jié)
白氏又驚又急:“你這丫頭,怎么傷成這樣,早早的怎么還瞞著,是傻了不成?!?/br> 說著說著,眼圈竟是紅了,上前扶住趙月珠的手臂查看傷勢,心疼得連手都有些顫抖。 白氏的關(guān)懷讓趙月珠心頭一暖,眼中也是熱熱的,強自安慰道:“請母親寬心,月珠無事?!?/br> 趙老夫人起先還端著架子,覺得大不了不就是被貓抓了一下,看著有些可怕,但算得了什么,也值得大驚小怪。 最后才不得已開口說:“好好的,也不是多深的傷口,怎么回事,可是碰了不該碰的東西?” 香草情急之下急急說道:“小姐每日只是涂了二夫人送來的凝香膏,其他的一概沒碰。若是有什么不妥,也只能在這上頭尋?!?/br> 錢氏厲聲道:“胡掰扯什么,我怎么會在自己送的東西里做手腳呢。而且你一個丫鬟,好大的口氣,什么時候輪到你說嘴了,還不來人拖出去打板子?!?/br> “二嬸,且慢,事情還沒有查證,先不用喊打喊殺,說起來也簡單,只要把我屋子里的凝香膏取來一驗,孰是孰非便都有了定數(shù)?!?/br> 趙月珠雙目清亮,微微挑唇道:“若是我這丫頭胡說,我親自領(lǐng)罰?!?/br> 錢氏從鼻子里哼了一聲,算是默認了,冷眼瞅了趙月珠和白氏一眼,捏著帕子不再言語。 過了一會,去取東西的小丫鬟回來了,手中卻是空無一物,見眾人瞪著眼睛瞧她,一時慌得六神無主,跪地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她去取時,凝香膏不見了,柜子里空無一物。 眾人皆是錯愕,什么時候不見都行,偏偏在大房二房劍拔弩張的節(jié)骨眼上不見了,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顯然是有人心不穩(wěn)了,非要尋點事情出來才好,亦或是怕泄露了馬腳,被揪住小辮兒。 趙月珠眼底藏了些許深意,委屈的低下了頭:“祖母、母親,我怎么會拿自己的容貌開玩笑,這可是對女子而言最重要的東西。而且我和香草都在這里,秋水閣里的另外三個大丫鬟都是二嬸指的..” “怎么,你是想說我指使丫鬟陷害你么?!卞X氏冷笑一聲:“我好心好意送你一瓶凝香膏,那可是進貢的好玩意兒,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不看看自己的臉有多大,也值得我費心,一回來就不安生,非要把趙府的水攪渾,沒得讓人嫌棄?!?/br> 白氏心疼的攬住趙月珠:“月珠還是個孩子,弟媳你有必要如此咄咄逼人么,眼下當務(wù)之急是治好月珠的傷勢?!?/br> 白氏護起短來也是當仁不讓的,在她眼里趙月珠就是百般好,容不得他人說一個不字。 趙老夫人不滿的看錢氏一眼,也不知是對著誰說的,發(fā)話道:“還愣著干什么,一個個都是光吃白飯,不長力氣的主兒不成,沒看見大小姐的傷勢么,還不快去請大夫,還得在屁股后頭響個鞭炮才知道動彈么!” 趙月珠聽著趙老夫人陰陽怪氣的話,心中冷笑不已,眼角也帶上了一點凌厲。但也只是一瞬而已,轉(zhuǎn)而又是溫軟的模樣。 趙升、趙毅前后走了進來,后面還跟著探頭探腦的趙禮羽。顯然已是有小廝告知了他們廳中發(fā)生的事情。 趙升看見趙老夫人冷淡的表情,擰起了眉頭,來傳話的人是老夫人身邊的畫眉,只說大小姐惹了二夫人不快,趙升心中有些不悅,想要當場責問趙月珠。 但在看到她脖子上的傷口,心中也是一驚,到嘴邊的詰問也沒有說出口。 趙毅冷著臉問錢氏:“怎么回事,不就是幾道抓傷,怎么還鬧大了?!?/br> 趙月珠忍不住都要撫掌而笑了,她這二叔真是有意思,問的是自家媳婦。但是句句指向自己,指責自己小題大做,自導(dǎo)自演。 白氏聽在耳中,自然是不樂意了:“二弟,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你沒看見月珠的傷勢嚴重成這樣了嗎,我們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但也不會吃悶虧,若是有人蓄意圖謀不軌,也不能輕易饒了她去。” 第26章 碎紅 突然,李mama疾步走了進來,行過禮后對著趙老夫人說道:“老夫人,大小姐屋子里的碎紅拿著包裹要跑路,被捉住了,扔在院子里呢,可是要拎進來?” 眾人神情都是微妙的變化,這戲可是越來越精彩了,看似無意,卻又處處透著刻意。 先是趙月珠驚嚇落水,脖子受傷,養(yǎng)了許久,傷勢反而嚴重,現(xiàn)在她屋里的丫鬟竟是要出逃。其中的關(guān)竅就值得好好深思了。 趙老夫人斜斜看趙月珠一眼,點了點頭。趙老夫人揚了揚眼眸,平白多了幾分桀驁,有了一些年輕時處理后院的的殺伐果決的氣勢,讓趙月珠立時猶如一記寒光劈面。但瞬間之后趙月珠已是坦然處之,嘴角噙了一抹涼薄的笑意。 碎紅被架進來的時候,看上去嚇得面色慘白,不住地向趙月珠伸著手:“小姐,你要救我啊,不能扔下奴婢不管啊?!?/br> “大膽刁奴,你為什么要逃,究竟做了什么背主的事情,還不速速交代清楚,也省了一頓板子,不然定叫你痛不欲生?!卞X氏一聲怒喝。 碎紅瑟縮了一下,不經(jīng)意間偷覷了趙月珠一眼,沒有說話,但是那欲說還休的眼神,落在眾人眼里,已經(jīng)是別有深意了。 趙老夫人冷冷道:“施鞭刑!” 碎紅臉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干干凈凈。但還是咬著下唇?jīng)]有說話,仿佛在天人交戰(zhàn)。 但當鞭子切切實實落在肩頭的時候,碎紅還是痛得面容扭曲,往前栽倒過去撲在地上。 她牙關(guān)緊咬,死死忍住將要奪眶而出的淚水。那模樣,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哀哀戚戚的呻吟揪著人的心肝,趙月珠幾乎就要相信碎紅是個十成十的忠仆。 碎紅極艱難的轉(zhuǎn)過頭望著趙月珠:“大小姐救我,您不能拋棄奴婢,奴婢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做的啊。” 趙月珠心中想道,碎紅真是演得好一出苦rou計,自己都要望塵莫及了。 她微微彎腰,對著匍匐在地上的碎紅循循善誘道:“你有什么委屈不妨直說,祖母二嬸自然會為你做主的,公道自在人心。如果你是被冤枉的,定會為你洗刷冤屈。” 碎紅一愣,這個大小姐莫不是個傻的,這時候反而勸她直說。難道她不知道自己說出的話會坐實她的罪證。 不容碎紅細想,又是一鞭子打在脊背上,碎紅痛得彈了一下,拱起脊背的樣子像極了被驚到的貓。本能超越了理智,她高聲疾呼:“我說,我說,我都交代!” 錢氏抬了抬手示意鞭子不必再打。 碎紅渾身顫抖著,滿背的血污,看上去極是可憐,似乎是一片在寒冬中瑟瑟發(fā)抖的落葉,她一只手指著趙月珠,一邊痛哭流涕道:“是大小姐,她為了陷害二房,在凝香膏里下了木槿皮,傷口才遲遲不好,使用苦rou計抹黑二夫人,我良心歉疚,又怕事情敗露,才會一時鬼迷心竅,妄想逃走,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老夫人饒命??!” 錢氏用絹帕揩了揩不存在的淚水,痛心疾首的說道:“月珠,你..怎么可以做下如此錯事,圣人尊長的教導(dǎo)你都學到哪里去了。難道你還像以前一樣不知悔改嗎,怎么對得起你父母兄弟,還不如放你在莊子上悔過來得清凈?!?/br> 趙月珠不見驚慌,依舊淡定,眼睛清凌凌波水蕩漾,看著趙老夫人道:“祖母,我想問這丫鬟幾句以證清白。” 趙老夫人點了點頭,心中暗忖趙月珠也翻不出什么浪來,不如賣個好,由得她去折騰。 趙月珠詰問碎紅:“首先,你是二夫人送來的丫鬟,多少也是效忠二夫人的,有著主仆情分,如此隱秘的事情,我不交給貼身的香草去做,怎么會交給你。 其次,再說跑路,你是嬤嬤買來的,賣身契還在,如果逃跑,那被打死都是輕的。 而且你出了這扇門,恐怕連城門在哪里都要想想吧,你往哪里逃?還是說你只是假意逃跑,實則為了混淆視聽,好掩蓋你那些見不得人的齷齪勾當。 再三關(guān)鍵是木槿皮是外傷藥,根本不會讓傷口腐爛。是你心懷鬼胎,見風就是雨,又自作聰明,想要誣賴于我,你這樣的刁奴如何能留得。” 碎紅被問得張口結(jié)舌,一時找不到話來反駁,眼神倉皇不已,閃躲著不敢看趙月珠,只拿眼角去瞄錢氏,看見錢氏臉色不善,嚇得低下了頭,癡癡的不發(fā)一言。 見碎紅此時還緊緊抱著包袱,有意無意的瑟縮了一下,趙毅冷著臉讓人上前打開包袱。 包袱里面卻是用過的凝香膏,和一些木槿皮,還有一些金銀細軟。 趙月珠冷冷道:“你說自己是良心不安才逃跑,那還揣著凝香膏做什么,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欲蓋彌彰么。正好,李大夫也該到了,查驗一下這瓶凝香膏里有沒有問題,就真相大白了?!?/br> 有婆子引了李清橋進來,告知了原委,李清橋拿起凝香膏,先是嗅了一嗅,而后挑出一點細細查看,用手捻化了查看渣滓。最后表情嚴肅地說:“這瓷瓶里并沒有木槿皮。” 一石激起千層浪,眾人都看向了碎紅。碎紅已是嚇得面色灰白,嘴中喃喃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這不是我的包裹,我的包裹里怎么可能會有這些,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碎紅驚慌之下,顧不得其他,膝行到錢氏腳邊,哀哀哭泣道:“二夫人,您要救我啊,看在我盡心盡力服侍您的份上?!?/br> 錢氏矍然變色,一腳踢開碎紅拉扯自己衣角的手,眉眼凌厲的瞪了碎紅一眼:“你做下如此背主的事情,眼里把你的老子娘和兄弟姐妹放在何處,我勸你還是好好交代,免得多受苦楚。” 趙升額頭青筋暴起,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上刑!” 碎紅驚了,知道大事不好,不住磕頭認錯,求爺爺告奶奶,頭磕在金磚上,破了一個窟窿,血水順著她的臉頰慢慢流下,沒有了往日的頤指氣使,顯得可憐極了。 趙月珠面上泛起幾絲冷意,不假辭色的道:“若你真有悔改之心,就該好好交代?!?/br> 碎紅不經(jīng)意瞥一眼錢氏,只見她眉目間閃過一絲狠厲之色,碎紅心中又是一驚。閉了閉眼說道:“奴婢什么都不知道?!?/br> 趙月珠迫視著碎紅:“你可知冤枉主子是什么罪名,我大可以私自處理了你,那就不是打幾鞭子的事情了。你聽過剮刑吧,在身上割滿三百六十刀,刀刀粹血。要知道,死是一件再容易不過的事情,怎么死學問可就大了?!?/br> 碎紅像是看厲鬼一樣的看著趙月珠,身子顫顫巍巍,臉上的血水和淚水混在一處,猙獰又狼狽。 “月珠,一個閨閣大小姐,話怎么說的如此瘆人,我們趙家可不是刻毒之人,如何能用這些下作法子?!卑资峡礈蕶C會說道,還不忘瞪碎紅一眼。 碎紅咬一咬牙:“大小姐,我招,是我在桂花蜜上涂了一層貓薄荷的汁液,又在查驗前小心挖去了,才害得野貓撲向您。我誤以為大小姐在傷口上敷了木槿皮,目的是陷害二房,才起了要揭發(fā)之心。” “你可有受人指使?”趙月珠嘴上問著,眼神卻是飄向了錢氏。錢氏心臟一緊,面上依舊不動聲色。 碎紅攥緊了拳頭,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不曾受人指使?!?/br> 趙毅早已是不耐煩,低吼道:“還不來人,拖了出去發(fā)賣掉,這種刁奴只會攪了趙府的清靜,早日處理了才好。” 立時有小廝進來,把猶自掙扎著的碎紅捂住嘴,抬了出去。 第27章 潰爛 一時之間,屋子里的空氣膠凝住了,有一種難以呼吸的滯澀感,外頭響起了陣陣春雷,一聲伴著一聲,驚醒了剛歇午覺的小孩,嚎哭不止,擾了街上的行人,慌忙避雨,攪了檐下的八哥,局促不安的蹦出蹩腳的語句。 白氏心心念念的都是趙月珠,問道:“李大夫,那既然不是木槿皮的原因,傷口怎么會非但不見好,還如此潰爛?!?/br> 李清橋翹了翹胡子:“這凝香膏雖然是去疤神藥,但有個忌諱,若是傷口未好就涂抹,極有可能造成傷口糜爛,就如大小姐這樣,必得是止血結(jié)痂后上藥才最有效?!?/br> “那她爛成這樣還有的治嗎,莫不是就如此毀容了,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趙禮羽忍不住問道,邊說還邊咂咂嘴,看似是為了趙月珠容貌損毀惋惜,但語氣中卻是聽不出多少同情。 白氏眉心一跳,一時心中焦急,伸手打了趙禮羽一下:“說的什么渾話,就不能盼著點好嗎,白長了那么大個,就不長心眼,沒得讓人看輕了去?!?/br> “老夫只有七成把握能治好,旁的也不敢多保證?!崩钋鍢蛘f道。 白氏眼中擔憂,但還是說道:“那就有勞李大夫了,紅蕪你送李大夫去偏屋開藥方。” 李清橋提起藥箱,拱了拱手,就跟著白氏的丫鬟紅蕪出去了。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寂寂無聲。屋外的雷聲又開始轟鳴作響,終于落下了傾盆大雨,跟抖篩子似的一股腦兒落了下來,雨水帶著春日里特有的咸腥氣息飄了進來,馬上有小丫鬟去取了簾籠來掛上,阻擋了屋外的風雨大作、電閃雷鳴。 趙禮羽見沒人說話,當先開口道:“二嬸,此事你們二房怎么說也該給大房一個交代吧,藥是您送給趙月珠的,害得她傷口潰爛。 丫鬟也是你送去秋水閣的,膽大包天,竟敢誣賴主子。算來算去,您都得挑擔子給個說法呀。不然讓人誤會了這本來就是您授意的,那可就不妥了。” 錢氏的臉色難看極了,隱隱透出奇異的豬肝色,手指緊緊摳著裙幅。 最讓她惱怒的不是趙禮羽的出言不遜,而是趙毅看著她的眼神,含著些惱怒,又有些嫌棄,看得錢氏難堪不已。 夫妻這么多年,他可從未用如此眼神看自己,仿佛自己是塊狗皮膏藥,是個可以一腳碾死的臭蟲,丟了他的份兒。 但他也不想想,是誰為了這個家殫精竭慮,是誰cao持著一切。難道他們的夫妻情分就如此涼薄嗎,如此的不堪一擊,經(jīng)受不住一點小小的打擊。 脆弱的就像春日里懸掛在檐下的冰柱,只消輕輕一掰就碎裂了開來,冰渣四濺,最后在暖陽下化成一灘雪水。 錢氏無力的為自己辯白:“我之前也不知那凝香膏的用法,那瓶子上可沒寫著,我也是疼愛月珠才贈了她,說破大天了,也是無心之過。 而且,我若是知道碎紅是背主的刁奴,怎么說也不會送去月珠院子里的,早早就打發(fā)掉了,我是看她素日里做事情爽利,為人又伶俐,很是會看眼色行事,而月珠房里又缺了丫鬟,這才撥過去的?!?/br> 趙月珠走上前幾步,對著趙老夫人緩緩行了一禮:“祖母,月珠知道自己人微言輕,但有幾句話還是不得不講?!?/br> 趙老夫人擺擺手:“你直說就好,不用顧忌,有話就敞亮著說,若真委屈了你,這么多眼睛看著,必不會讓你再吃虧?!?/br> “月珠的傷口實在怪不了二嬸,她也是一番好意,我不能不識抬舉,好心當作驢肝肺。但二嬸錯就錯在不該調(diào)養(yǎng)出碎紅這樣的丫鬟,偷竊不說,還背主。 上一回制新衣也是如此,身為奴才竟然怠慢主子的話,這就是治家不嚴了,此事可大可小,往輕了說是趙府門一關(guān)的家事,往大了說就是二伯父內(nèi)宅不寧,古話說得好,齊家治國平天下,二伯父內(nèi)院失火,又怎么當?shù)煤没噬系牟钍?,傳了出去還不得讓人笑話?!壁w月珠仰著白凈如玉的小臉,振振有詞道。 錢氏氣急:“趙月珠,你胡說什么,小小年紀說的話怎的如此誅心,這就是你在莊子里學來的規(guī)矩嗎,是誰教的你編排長輩,信口雌黃,早知你如此不識抬舉,就不該接了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