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嬌女:回府后她炸了大佬后院 第15節(jié)
白氏跟錢氏杠了起來:“二弟妹你急什么,我覺得月珠說得話糙理不糙,在理兒得很。” 趙月珠不容錢氏喘息,步步緊逼道:“二嬸,您執(zhí)掌府中中饋時(shí)日也不短了,偌大一個(gè)趙府都要把持,未免有些力不從心,不如讓母親替您分憂,也好助您兼顧一些照料不到的地方。 畢竟按輩分母親才是趙府名正言順的當(dāng)家女主人,從前母親不問世事,萬事都交給二嬸,才會出了岔子,現(xiàn)如今看起來也不能容得二房一支獨(dú)秀,要知道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兩家齊心協(xié)力才能繁榮昌盛,子孫綿延。” 趙禮羽心中好笑,心想趙月珠這丫頭是要趁機(jī)敲竹杠了,咬住了錢氏就不松口,非要咬下一塊rou不可,還得讓錢氏打落牙齒和血吞,再疼也只能忍著,原本以為趙月珠是個(gè)軟柿子好拿捏,不曾想陰溝里翻船,吃了大虧。趙禮羽忍不住要拍大腿叫好了。 白氏有些驚訝,繼而變得忐忑,瞄了一眼趙升,見他沉吟不說話,白氏心里一動,有些情不自禁的蠢蠢欲動。 說實(shí)話,她也不是沒想過掌持中公事物,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趙老夫人不松口,錢氏又一直與她打哈哈,試探了機(jī)會就喪了氣,也不去肖想了。今日不曾想趙月珠開門見山的提了出來,竟還懟的錢氏啞口無言。 趙老夫人沒有接話,瞇了瞇眼睛,眼角的皺紋更深了,轉(zhuǎn)頭問趙升:“升兒,你怎么看?” 趙升的目光在趙月珠身上定了一定,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兒子都聽母親的。” 趙月珠眸色暗了暗,沒有說話。 趙老夫人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手心手背都是rou,我總要一碗水端平,老大不爭不搶,我也要體諒著他,就讓老大媳婦兒跟著老二媳婦兒掌家吧,一點(diǎn)點(diǎn)上手,讓老二媳婦多幫襯著一些,逢年過節(jié)的也好獨(dú)當(dāng)一面?!?/br> 錢氏有些難以置信,驚呼出口:“母親!” 趙毅回頭盯了她一眼,錢氏才心中一涼,噤了聲,但是五臟廟里心兒、肝兒、肺兒齊齊擰巴到了一起,揪心的難過,原本自己掌握府中諸事,大房人丁少,又都是好說話的性子,銀錢上緊巴了也不計(jì)較。 而二房向來是銀子流水一般的花出去,不像趙升在官場上抹不開面子,趙毅的應(yīng)酬可不少,又是一筆大花銷。 別的不說,錢氏倒是花著府里的錢為自己置辦了好幾處田地與宅院。 若是讓白氏知曉了,還不指定要怎么鬧呢。但話趕話到了這份上,錢氏也只能吃了一個(gè)啞巴虧。 趙老夫人揉了揉眉心,年紀(jì)大了,越來越困倦,夜里睡不囫圇,白日里又瞌睡不斷,只好推說乏了,便讓眾人散了。 趙月珠回到秋水閣,柳綠迎上來接過披風(fēng),輕聲問道:“小姐,如何了?” 趙月珠溫和的說:“你做的很好,若不是你陪我演了一出戲,讓碎紅誤以為我在凝香膏里加了木槿皮,然后把凝香膏放進(jìn)她的包袱,我還不會如此輕易得手?!?/br> 柳綠輕輕的笑了:“是大小姐謀算的好,知道碎紅最會自作聰明,她不知道害人終害己,算計(jì)別人的時(shí)候,也不看看背后長了多少雙眼睛在瞧著她。是她一意孤行,存了壞心思,才會遭了報(bào)應(yīng)。” 趙月珠照著銅鏡,神情中帶了幾分惆悵和幾許寂寥,喃喃自語道:“只是這傷怕是一時(shí)半會好不了了?!?/br> 柳綠面上也浮起了擔(dān)憂之色,對女子而言,容貌是最為重要的,雖然大小姐不是傷在臉上。冬日還好遮掩,夏日露出脖子,是怎么樣都掩飾不了的。 好在趙月珠也只是一瞬間的感慨,和她的荊棘之路比起來,這點(diǎn)傷算得了什么,左右她也沒想再嫁人。 第28章 傷藥 德芳院里,錢氏恭手肅立著,由于低著頭因而看不清楚神情,鬢邊垂下的幾縷碎發(fā)輕輕拂動著,似乎也在昭示主人不怎么平穩(wěn)的心緒。 趙老夫人斜躺在紫絨繡墊楊妃榻上,瞇著一雙渾濁的老眼打量著錢氏,眼光在她身上滴溜溜轉(zhuǎn)了一圈,停在她暗暗握緊的絹帕上,趙老夫人嘴角含了戲謔的笑意。但也只是一瞬,繼而又變得眉眼慈愛。 趙老夫人側(cè)了側(cè)身子,尋了一個(gè)更為舒服的姿勢,揚(yáng)起眉毛說:“葉清,你可是在怪我?” 錢氏頭低的更低了:“兒媳不敢,母親自然有自己的考量,葉清不敢多嘴?!?/br> 話雖如此說,錢氏的語氣卻是泛著酸味兒,脖頸上青筋隱現(xiàn),似乎是在無聲地反抗。 趙老夫人輕輕嘆了一口氣:“毅兒是從我肚子里爬出來的,是親生的母子情分,我自然心是向著二房的,我與趙升的感情能大得過親生么。難不成你覺得我會幫著他們打壓二房嗎?!?/br> 錢氏有些回過味來了,面色也松泛了些:“那母親為何..” “你還不明白嗎,想要二房不好過的是趙月珠這個(gè)丫頭,她在給你們上眼藥。本來以為是鄉(xiāng)下來的蠢丫頭,是個(gè)好拿捏的,沒想到有這份心機(jī),是我小瞧她了。偏偏她還得了皇上和麗妃的青眼,倒不能隨便打發(fā)了她,還要多思量著才好?!?/br> 趙老夫人嘆一口氣:“若是敏兒也有這點(diǎn)心思,我也能省了不知多少精力?!?/br> 錢氏躑躅道:“母親太看得起那丫頭了吧,沒想到如今如此潑辣,但以她一人之力如何跟二房叫板?” 趙老夫人無奈搖搖頭:“你沒見白氏和趙禮羽都明明白白的向著她么,就連趙升雖然明里不動聲色,心底里還是偏袒著那丫頭。而且她夠狠,對自己都能下重手?!?/br> “那丫頭的手筆?”錢氏驚訝,轉(zhuǎn)而思緒變得清晰,明白后忍不住咬牙忿忿道:“都是這丫頭的算計(jì),是我小瞧她了,以為當(dāng)年能算計(jì)她出府..”錢氏小心的看趙老夫人一眼,沒有再說下去。 趙老夫人看一眼矮幾上的馥香團(tuán)紋軟墊,呶了呶嘴,錢氏會意,忙拿了墊在趙老夫人背后。 “我知道你心中不滿,不情愿交出掌家職權(quán)。但你也不想想這丫頭現(xiàn)在是得過皇上恩賞的,輕易動她不得,只能順著毛擼。” 趙老夫人盯一眼錢氏:“你也有錯(cuò),若不是你心中存了小心思,會讓她拿到把柄么,你趁早收一收想要調(diào)理她的心思,好好歸置歸置你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的破賬,不要讓大房找到了發(fā)作的由頭才好?!?/br> 錢氏不甘心:“母親,那就只能眼看著她勢大嗎,看著大房踩到了二房的頭上作威作福么,我可一萬個(gè)不依?!?/br> 錢氏嘴上說著,心中暗自腹誹,趙老夫人把自己撇的倒是干凈,也不看看自己每日喝的是幾百兩的燕窩,臉上抹的是名貴的珍珠粉,抹額上綴的是拇指蓋大小的祖母綠。哪一樣不是花的中公的錢。 趙老夫人笑而不語,沒有再說話,只是閉上了眼睛,看上去是睡著了的樣子。 錢氏心知這是趙老夫人不愿意與她掰扯了,便輕輕退了出去。 等錢氏離開了,趙老夫人才睜開眼睛,眼中清明一片,哪里有半分睡意朦朧,她對著進(jìn)來的李mama說:“一個(gè)兩個(gè)都是不讓人省心的。” 李mama笑著說:“兒孫自有兒孫福,老夫人也不要太cao勞了,該放手時(shí)就放手,不拘著他們才好,不定后輩還能闖出一個(gè)什么名堂呢。 再說了,整個(gè)定京城中,要說兒孫滿堂,享齊人之福的,老夫人也是拔尖兒的,二老爺官路順暢,指不住哪日就飛黃騰達(dá)了?!?/br> 李mama覷了一眼趙老夫人臉色,見她微微含笑,怡然自得,又說道:““孫子輩兒又是人中龍鳳,不說少爺小姐模樣生得個(gè)頂個(gè)的齊整,二小姐琴棋書畫樣樣拿得出手,為人又嫻靜知禮,更不用說二房禮云少爺了,少年英才,將來可是要撐起趙府門楣的,說句難聽的話,禮羽少爺整日只知道走雞斗狗,活脫脫一個(gè)走馬章臺的五陵少子,如何能與禮云少爺比呢?!?/br> “就你會說話?!壁w老夫人笑呵呵的,五臟六腑都舒坦極了,老理就是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李mama的話算是說到趙老夫人心尖兒上了,趙禮云是趙老夫人的命根子,說起這個(gè)孫兒,就滿意的不行。趙老夫人琢磨了一會兒道:“不要忘記留意著趙月珠那個(gè)丫頭?!?/br> 李mama躬身應(yīng)了。 午后,天公不作美,又開始雷聲大作,嘩啦啦的響著,一聲高過一聲。 黑云壓城,雖然是白日,但烏云遮蓋,恍如子夜。閃電劈得天際驟明驟暗,不一會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香草一向最怕閃電雷聲,雖然在趙月珠面前極力掩飾,但臉上的驚懼之色還是顯而易見,正巧一個(gè)雷聲劈過,香草嚇得面色慘白,拿著針線的手都止不住抖了一下,細(xì)針扎進(jìn)皮rou,滲出一顆黃豆大小的血漬,香草急忙把手指放進(jìn)嘴中抿了一圈。 趙月珠看出了香草的心思,微微笑道:“這里不用你伺候了,我想自己待會,讓她們也不用進(jìn)來了?!?/br> “小姐一個(gè)人不怕打雷嗎?還是我陪著小姐吧。” 趙月珠專心臨摹字帖,頭也不抬的說道:“不必了?!?/br> 香草見趙月珠說的堅(jiān)定,只好退了出去。 片刻之后,珠簾響動,趙月珠皺了皺眉抬頭看去:“不是說不用人伺候了么,怎么..咦,你怎么來了?” 走進(jìn)來的是渾身濕透的趙禮羽,胸口至衣擺都濕了個(gè)遍,不住躺著水兒,滴滴答答洇濕了地磚,不一會兒就留下一片水漬。 但他倒是神色舒展,絲毫沒有被雨淋的不悅,手中捧著一個(gè)一尺見方的匣子,極為寶貝的樣子,小心的放在了桌子上。 趙月珠很不滿的看見自己臨摹好的帖子被匣子弄濕了,皺著眉頭問道:“這是什么?” “去腐生肌,靈丹妙藥?!壁w禮羽搖頭晃腦著,獻(xiàn)寶似的打開匣子。 只見盒子里面放滿了各式各樣的瓶瓶罐罐,每一個(gè)瓶子都精巧細(xì)致,一見便知不是凡品。 趙月珠狐疑問道:“你從哪里折騰來的這一堆?” 趙禮羽斜眼看趙月珠:“你那是什么語氣,好歹也是我費(fèi)盡心機(jī)尋來的,你不說謝謝倒也罷了,還一臉嫌棄。” 趙月珠拿起一個(gè)大肚矮身的瓷瓶,拔下封口的塞子,細(xì)細(xì)一嗅,有清新的玉蘭花味,芳香撲鼻,只是沾上一點(diǎn)就經(jīng)久不散。 趙月珠摩挲了一下瓶身,看了看瓶底,輕輕放下。她冷冷道:“這是宮里的東西,你又是從何處得來的。若是來歷不明,我就告訴母親去,可仔細(xì)你的皮?!?/br> “你怎么知道..”趙禮羽說出口才驚覺失言,打個(gè)哈哈說道:“甭管它是哪里來的,好用不就成了。” “我用不起來路不明的東西,你哪里拿來的就送回哪里去,我消受不起,好走不送?!?/br> 趙月珠清冷冷的目光在趙禮羽身上轉(zhuǎn)了一圈,已是一副要送客的模樣。 趙禮羽被她看得渾身發(fā)毛,繳械投降道:“是劉淵那小子知道了你脖子受傷,非得讓我把這些拿來給你。我還以為就是些普通的藥材,哪里知道..” 劉淵無緣無故怎么會知道自己脖子受傷,定然是趙禮羽這小子偷摸告訴的,這兩人都是沒皮沒臉的,女兒家的事也值得說嘴么,現(xiàn)在又拿了這堆東西來臊她,是嫌她的臉皮不夠薄嗎。 趙月珠又是羞惱又是憤懣:“你若是把我的事情再告訴他,我就去讓母親評理,你可要仔細(xì)你的皮!” 趙禮羽嘟囔道:“我不說他也有法子知道?!?/br> “東西我可是帶到了,你千萬記得用。”趙禮羽剛說完就腳底抹油,看上去竟有幾分逃之夭夭的架勢。 趙月珠看著那匣子留下的貢品,眼睛中有什么東西劃過,但也只是一瞬,馬上便消失不見。 第29章 來人 這日,趙月珠早早躺下了,但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聽著銅漏的嘀嗒聲,莫名有些心煩氣躁,一聲一聲的,像是有鐘鼓擂在胸口,心中總是悶得慌,像是塞了一團(tuán)棉絮,從里頭到外面的不爽利,腦子也有些漲漲的,索性翻身起來了干脆。 趿拉了鞋子,有些倦倦地挪到桌子邊,嗓子眼干得直要冒火,拿起水壺斟了一杯茶水,就往嘴中灌去,冰涼的茶水一澆,仿佛有刺啦啦一聲,熄滅了喉頭的干渴,心中的燥熱也平息了幾分。 在外面值夜的柳綠聽到屋里的動靜,邁著蓮花小步,輕手輕腳地走進(jìn)來,見是趙月珠醒了,笑道:“眼看就要天亮了,小姐怎么還不休息?” 趙月珠順勢坐下,懶懶道:“昨夜被噩夢魘著了,總覺得不安心,睡不舒坦,一閉上眼睛,眼前都是些光怪陸離的場景,閃得我腦仁兒疼,仿佛是長在腦子里了,甩也甩不脫,晃也晃不掉?!?/br> “噩夢都是反的,小姐不必太放在心上,擔(dān)了心思,反倒不好了。奴婢給小姐梳妝吧?!绷G話語溫柔,嘴角含了一縷靜和的笑意。 趙月珠輕輕嘆了一口氣:“也罷,左右睡不著,既然天色還早,梳洗了之后我們?nèi)ピ鹤永镛渎端唐饋砻髂昱莶杷??!?/br> 柳綠撩起趙月珠的一掬發(fā)絲別在耳后,喜滋滋地說道:“二少爺送來的真是仙丹妙藥,大小姐脖子傷成那樣,現(xiàn)在都好了七七八八了?!?/br> 趙月珠對著鏡子一照,伸手撫摸過疤痕。果然已經(jīng)淡的只留下了三條紅印,幾乎就要恢復(fù)如初了。 玉白的脖子膚質(zhì)細(xì)膩光滑,瑩潤修長,原本猙獰的傷口痊愈的差不離了想來再敷用些時(shí)日,就能大好了。 趙月珠看著鏡中柳綠上下翻飛的巧手,想起了這幾日聽到的有關(guān)柳綠的傳言,心念一動,倏而開口道:“你恨二夫人?!?/br> 趙月珠的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語氣,仿佛這是一個(gè)篤定的事實(shí)。 柳綠的手微微一頓,臉色隱在燭火照不到的暗處,看不分明神色。但她仿佛瞬間被籠罩上了一層悲傷的氣息,如此的熾盛,幾乎要讓一邊的趙月珠也心有戚戚焉:“大小姐是聽說了什么?” 柳綠沒有否認(rèn),趙月珠轉(zhuǎn)頭看她,目光寧和,帶著關(guān)切,如果趙月珠愿意,她會是個(gè)很好的傾聽者,她極為認(rèn)真的問道:“你愿意告訴我嗎?” 柳綠沒有說話,微微顫抖的手昭示了她心中的忐忑不安,她手抖得幾乎要拿不住口脂,她咬著下唇,唇色泛著不正常的蒼白,幾乎下一刻就要沁出血來。 趙月珠緩緩開口道:“我已經(jīng)派人去查探你meimei了,只是還沒有消息?!?/br> 柳綠隱忍著喉頭的嗚咽,勉力維持著面色的平靜,一滴清淚滑落臉畔,平靜破裂,柳綠面目悲戚又傷懷。 “大小姐何必提這些痛苦的事呢?”柳綠心房被猛地?fù)羲?,慣有的故作堅(jiān)強(qiáng)一下子消失殆盡,話語中帶著哭腔,有對自己貧苦身世的不甘,有對趙月珠的埋怨。 趙月珠神色平靜,只是眸子里光芒幽深,像蠱惑似地看著柳綠。 柳綠終究嘆了一口氣,似乎要嘆出滿心滿肺的郁郁不得志,干巴巴的說道:“家鄉(xiāng)水災(zāi),百畝良田一夜之間都被淹了,我和meimei跟著父母親逃難來到京城,父親染上咳疾,重病不治撒手人寰。 母親見我們兩個(gè)拖累了她,父親又死了,就跟著別的男人跑了,我和meimei在街上賣身葬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