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嬌女:回府后她炸了大佬后院 第32節(jié)
春蘭驚出了一身冷汗,期期艾艾的說不出話。就僵直著說不出話來,因著手有些微微發(fā)顫,便攥緊了拳頭。 舌根子底下泛出了幾點酸意,后槽牙不自主的咬緊了,臉上顯露出一些難堪。 趙月珠看了她一眼,說道:“杏桃做事勤懇,盡心盡力,提拔為二等丫鬟,春蘭犯下大錯,且不知悔改,貶為撒掃丫鬟?!?/br> 春蘭見趙月珠網開一面,不禁喜上眉梢,連連磕了幾個響頭:“謝小姐寬恕,奴婢以后一定盡心盡力,好好侍奉小姐。” 能避過這一劫,春蘭就覺得有翻身的機會,趙月珠院子里的一等丫鬟,她還真沒有放在眼里,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自己樣貌生得好,就算是給少爺當開臉丫頭也是夠格的。 等其他人都退出去了,香草才不解的問道:“小姐可不是太便宜春蘭了,她背主又狡辯,怎么說也應該發(fā)賣出去,秋水閣可不能容下她這樣的老鼠屎,不說壞了一鍋粥,想起來也膈應人?!?/br> 趙月珠淺淺的笑道:“留著她自然是有用,記得把她與我不合的消息傳出去,知道的人越多越好?!?/br> 第61章 下詔獄 這日,難得趙老夫人興致好,傳了府中諸人一起用早膳,就連趙月敏也打扮了一番出現在德芳院。 趙月珠看著滿滿一桌的吃食,隨意撿了幾樣,就默默地細嚼慢咽,自己吃自己的。 食不言寢不語,眾人安靜進食,有如趙老夫人一般垂眉斂目等著布菜的,有如趙月玉一般心思活泛,偷偷拿眼睇著眾人的,也有如趙禮羽一般半歪著身子,風卷殘云一般掃蕩面前的吃食。 突然,有個丫鬟驚慌的走進來,但神情中的不安與緊張一覽無余,小臉蒼白蒼白的,似乎是被駭得沒有一絲血色,進門時一個不慎,差點被門檻絆倒。 李mama不滿地說著:“什么事如此慌張,還有沒有點規(guī)矩了?以后別說是老夫人房里出去的,可丟不起這人?!?/br> 那丫鬟抬起一張清秀的小臉,急急道:“回老夫人,奴婢是失了分寸,但外面來了好些官差,說是大理寺的人,說公子在任上犯了事,要來拿大公子下詔獄,被老爺攔住了,眼看這會就要進來了?!?/br> 在場眾人都是一愣,趙禮云猛地站了起來,滿臉的難以置信,忽而猶如一道寒光劈面,電光火石之間想到了什么,又頹唐地癱軟在座椅上,一臉的生無可戀。 錢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尖聲喊道:“這怎么可能!其中必然有什么差池,是不是你這丫鬟聽錯了!” 那丫鬟被錢氏的樣子嚇到了,壯著膽子說道:“那官差說了,青州的百姓告御狀..”丫鬟越說越輕,倒是有些不敢啟口。 錢氏幾步沖到丫鬟面前,眼角漫過nongnong的煞氣,眉目之中的狠厲之色一觸即發(fā),她手牢牢捏住丫鬟的手臂,尖尖的指甲幾乎嵌到丫鬟的皮rou里去。 丫鬟吃痛,驚呼道:“說是大少爺勾結鄉(xiāng)紳,迫害百姓?!?/br> 趙禮云已經像是一條死魚,肚子朝天,吐著稀薄的泡泡。他眼中一片灰敗之色,眼珠子也像是定住了一般,幾乎不能轉動,喉頭哽住了似的,只能發(fā)出嗬嗬的聲音,仔細去聽,就像是四處奔逃后的獵物落入捕食者手中的哀鳴聲,透著悲涼,還有無處可逃的無奈。 趙禮云乍然聽見丫鬟的話,眼珠微微轉動,慢慢溢上了些恐懼和惶惑。 趙升和趙毅從屋外進來,后面是四個官差。趙禮云忽然站起來,膝行到趙毅面前,眼眶泛紅,渾身顫抖,緊緊抓住趙毅的衣袍:“爹,二叔,你們要救我啊,不能看著我就這么下獄了!” 趙毅原本是滿臉冰寒,現在看到愛子這番模樣,心終究是軟了幾分。 他心中又如何不自苦呢,趙禮云一直都是他的驕傲,他沒有趙升的好命,會投胎,托生的好,承了爵位。 但趙禮羽不學無術,整日介的走雞斗狗,不像趙禮云小小年紀就是兩榜進士,圣眷隆恩。 但事到如今,一切依仗和美好都成了泡沫,趙禮云犯了事,前途未卜,而他這個父親卻無能為力,這讓趙毅倍感無奈。 趙升扶著趙禮云站了起來:“你是我趙家的子孫,即使做了錯事,我們也不會不管你的,只是你在堂上要如實相告,官大人問你時,切不可隱瞞虛報,你可知道了?!?/br> 趙禮云連連點頭,幾個官差見時候差不多了,便上前押了趙禮云。 有小廝湊前遞上了沉甸甸的荷包,奈何,官差的頭頭只是冷笑一聲,沒有要收下的意思。 趙毅心中便沉了幾許,心道這回是懸了,趙禮云的官途算是走到頭了,能不能全須全尾的走出大牢都難說,想到這里,趙毅的心都在滴血,只能陪著笑送了幾個官差出府。 趙禮云像是被人打了一記悶棍,頭腦也有些發(fā)昏,踉踉蹌蹌地跟著離開。 一頓飯吃得眾人難以下咽,不歡而散。趙老夫人氣得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悶悶的堵在胸口,幾乎喘不了氣,還是李mama眼明手快,馬上上前替老太太順著氣,趙老夫人才勉強平順了呼吸。 趙禮云可是她嫡親的孫子,自小聰明過人,天資聰穎。自己原本是想讓趙禮云撐起趙府的門楣的,怎么就會變成這樣了呢,趙老夫人百思不得其解,氣得頭風都犯了,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這副老骨頭怕是都要被掏空了。 趙月珠回到秋水閣,黃鶯從外面進來,喚了一聲:“小姐?!?/br> “怎么樣了?”趙月珠揚了揚眼眸。 “青州十數個百姓告御狀,說趙禮云為了政績勾結鄉(xiāng)紳,迫害百姓,不顧民間疾苦,征收徭役賦稅,視百姓于無物。 平暴亂的手段就是不停的抓人殺人,連牢獄里都人滿為患,被斬首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而且縱容豪門大族作惡,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有女子本是清白人家的小姐,被那地頭蛇強搶了去,三日之后一張席子卷了扔在了荒郊野外,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這把火燒的不錯,只是還欠些火候,也難為你主子既要出征,又把手伸得那么長。你替我謝謝他吧?!壁w月珠恬柔微笑。 黃鶯面色古怪,僵著舌頭問道:“小姐怎么知道是主人的手筆?” 趙月珠笑盈盈地看著黃鶯:“趙禮云剛回京,不曾與人結仇。朝堂之上三股勢力,驃騎將軍,首輔還有豫親王,后兩者都想著巴結趙禮云,得些好處,只有劉淵與我是同盟,能做下此事的自然只剩下他了?!?/br> 幾日之后,傳來了消息,皇上大怒,貶斥趙禮云到滇南,永不回京,趙禮云在獄中得知后,當場嘔出一口血唾沫。 但也是知道自己大勢已去,這輩子就如此交代下了。他算計來算計去也不知自己究竟敗在了何處,只是隱隱覺得像是有一張大網罩住了自己,讓他不得脫身,只能苦苦掙扎,似乎心中有些明白,但卻轉瞬即逝,手在虛空中一抓,卻留不住任何光點。 趙月珠得知消息的時候,微微嘆息道:“皇上還是存了忌憚啊,沒有趕盡殺絕,只是便宜了趙禮云?!?/br> 香草道:“但是小姐,滇南可是苦寒之地,有的大少爺受了,去上幾日連命在不在都難說了,二房是要斷根了?!毙⊙绢^邊說邊唏噓不已 趙月珠換了話題說道:“母親近日一病不起,現在可好些了?” 香草沉了臉色,搖頭道:“聽說前兩日的時候大夫人還能起來走走,在院子里坐會,昨天已是起不了身了,只能臥床休養(yǎng),纏綿病榻。 這還是紅蕪無意中和我提起的,大夫人怕把病氣過給了小姐和二少爺。 于是瞞著自己病情的消息,如今也是瞞不住了,一日不如一日,請了幾個大夫看診,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說是染了寒癥,只能拖了又拖?!?/br> 趙月珠心中焦急,大步往外走去,突然停下了步子,喚了一聲:“黃鶯!” 黃鶯腳步輕點,飛身而下。 “你可能夠尋來醫(yī)術精湛的大夫?” 黃鶯思索了一會,說道:“將軍府里倒是有個大夫,人稱燕神醫(yī),醫(yī)術不凡,但是他喜愛云游,不知此時是否在將軍府里。” 趙月珠像是溺水時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你只管去請,若是不在再想辦法,母親的病癥來勢洶洶,我信不過趙府請來的大夫。若是庸醫(yī)也就罷了,只怕是被人算計了。” 黃鶯領了命就退下了。 到得白氏的屋子里,白氏看見趙月珠來了,強打起精神埋怨道:“都讓人瞞著你了,怎么你倒還來了,我精神頭今日已是好些了,想著如此過幾日就能下地了,你可不必掛心?!?/br> 趙月珠眼角有點濕意,拉住白氏的手親昵地說:“讓我說您什么好,這瞞能瞞到幾時,幸好丫鬟告訴了我,我可不擔著這不孝的名聲,平白讓人說嘴?!?/br> 第62章 燕神醫(yī) 白氏掩著嘴笑了,兩人又說了一會話,有丫鬟進來說道:“夫人,前院有個男子自稱燕姓神醫(yī),非說要給夫人看診,二夫人剛好經過,與他說了幾句話,似乎說這神醫(yī)是沽名釣譽之輩,肚子里只有半杯水也敢晃蕩,早晚攆出去的好,不知怎的他惱上了,往地上一躺,死活不肯走,還大放厥詞,說..。” 白氏聽那男子行事不拘一格,奇道:“他說什么了?” 丫鬟臉上飛起兩抹紅霞,扭捏著說道:“他說..他說..肯定是二老爺不常去二夫人房里,二夫人才會肝火旺盛,頤指氣使,拿著雞毛當令箭,見誰都窩著火?!?/br> 白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趙月珠也是忍俊不禁,這燕姓神醫(yī)倒是有點出人意料,雖稱不上口出狂言,倒也是滿嘴跑火車。 趙月珠笑著說了是自己請來的這大夫,白氏驚訝之余有些感懷,便指了大丫鬟紅蕪去請他進來看診。 片刻后,跟著紅蕪進來一個高個的中年男子,頭上綁著布巾,一身粗布衣裳。 面容倒是周正,長髯飄飄,只是面皮黝黑,比天天曬日頭的莊稼漢也好不了多少,黑得油光锃亮。只是他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精光四射。 他進來就往床邊走去:“這就是大夫人吧,我受人所托,替你看診?!?/br> 白氏虛弱一笑:“有勞燕神醫(yī)了。”男子笑了笑后就替白氏把脈。聞了聞剛端出來的藥汁。 “你可能是服食了夾竹桃和砒石,兩物相生相克,最是兇猛,好在劑量尚輕,性命無礙?!?/br> 白氏驚得變了臉色,又疑惑道:“我吃食都是信任的mama接手,難有紕漏,算一算得病的日子,難道是藥有問題,可是前幾個大夫也檢查過藥渣,并沒有什么問題啊?” 趙月珠揚一揚眉道:“許是藥渣被人換了也未可知,幕后之人使了些腌臜手段,想要瞞天過海。” 燕神醫(yī)扶了扶胡子:“我給夫人開一貼藥,按時服下,半月后自然無虞?!?/br> 趙月珠心知這神醫(yī)是不想卷入后宅爭斗,急著要離開了,便笑道:“多謝燕神醫(yī)診治,紅蕪,你去送神醫(yī)到偏房開藥方。” 白氏心中又驚又怒,實在想不出究竟是誰要取她性命,她自問向來待人寬和,又體恤下人,竟有人如此歹毒,使這種下作法子坑害她,白氏有些慌張的抓住了趙月珠的手臂:“月珠,有人要害我!” 趙月珠拍了拍白氏的手:“母親放心,作惡之人多行不義必自斃,揪出那個幕后黑手也不是難事,現在要緊的還是母親養(yǎng)好身子,不要動了肝火,不然就得不償失了?!?/br> 白氏猶自不放心,自嘲地道:“沒想到那人的手伸的這樣的長,想出了這樣腌臜的法子對付我,也難為他花費了這么多的心思,還做的這么滴水不漏的,想來也是籌謀已久,只為了取我性命。也不只是哪路神仙,還是哪撥牛鬼蛇神,卯足了勁兒不讓我安生。”白氏說完,一口氣沒有倒過來,伏在床頭又是好一陣咳喘。 趙月珠溫和道:“母親放心,我會囑咐下人好好檢查院子里的一應用物和吃食,必然不會再出差錯,下毒之人想要再出手也得顧忌幾分,他的手再長,想要故技重施也怕是不能夠了,再說今日燕神醫(yī)上門,猶如給他們敲了一個警鐘,他們若是自亂手腳,恐怕事跡敗露,我們也有機可乘?!?/br> 白氏輕輕嘆了一口氣:“好好一個趙府,弄得烏煙瘴氣,人人自危,一時竟也捉不出兇手,我被他設計了倒也罷了,他若是把手伸到你和禮羽身上,可該如何是好?!?/br> 趙月珠勸慰道:“母親不必多慮,我和禮羽都不是任人搓扁捏圓的軟乎人,自會處處當心。反倒是母親,還在病中,不要思慮太多才是,您只要記得萬事有我們呢,放開心思養(yǎng)病才好。若是整日記掛著這些事,熬壞了身子才得不償失,親者痛仇者快,我們也放不下心。” 等紅蕪回來后,趙月珠囑咐她們今日之事不可外傳,只當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 又囑咐了她們幾句,香草聽了兩眼放光,臉蛋紅撲撲的。紅蕪也是一臉的憤慨和解氣。 因著立冬剛過沒多久,還只是戌初時分,天色就已經黑沉沉的了,天空像是一個黑色的大染缸,不管怎么攪都是烏墨一般漆黑,零星點綴著幾顆晶亮的星子。 晚上風又大,但卻吹不開夜色的濃重,黑幕漿糊似的糊在臉上,幾米開外的物什都看不分明,只有檐角下掛著的紅色風燈帶來了些許明亮,燭火透過紅色的罩子散發(fā)出溫暖的光暈,由于光線太過朦朧,并照不清楚什么。 但那紅色的光圈就好像照亮了心中的烏沉沉,即使在冬夜里,也溫暖了不少。 丫鬟八角在院子里面熬著藥,許是乏了,不住地打著哈欠,頭一點一點的就要睡著了,突然紅蕪喊了她一聲,八角打了個激靈,進屋聽差事去了。 院子里更加寂靜,樹叢處黑黢黢一片,寒風吹過,只見樹葉微微搖擺,已是分不清到底搖晃的是樹枝還是影子,枝葉亂擺間,猶如群魔亂舞,黑影幢幢。 突然,有一個影子從墻頭一躍而下,沒有絲毫聲響,比夜貓還要輕靈。 黑影竄到藥爐邊上,拿起蓋碗,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打開后將里面白色的粉末如數倒進了藥壺中。 正當他要離開時,忽然手上劇痛,竟是被人反手擰住了,他掙了幾下想要脫身。但無奈技不如人,被鉗制地越發(fā)緊了。 繼而周圍火光大亮,從暗處走出了不少人。 趙月珠面沉如水,冷冷道:“綁起來。” 趙禮羽身邊的仆從上前七手八腳的想要綁了那人。不過他奮力掙扎,顯然是會幾分拳腳功夫,一時竟讓他掙脫了出去,一頭磕在了門柱上,身子軟軟的倒了下來。 只看見額頭上一個血骷顱,不一會兒血水就流了一臉,紅的猙獰而可怕。 有仆從上前探他的鼻息后,搖了搖頭。 有人拿來燈籠仔細一照那黑影的面目,赫然是前院的小廝馬回。 那幾個仆從皆是唏噓不已,這馬回是管家看他孤苦無依,才買進了府里,他會些武術,身子又強健,做事盡心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