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戀你 第2節(jié)
“小喃居然有初戀??我不信,請速速打我的臉?!?/br> 有酒杯摜在桌面,發(fā)出一聲悶響,因為阮喃的沉默引得無數(shù)的好奇心思。 忽然成為話題中心,“沒,沒有的事?!比钹惑@,迅速掩飾過去。 “阿西吧,我就說嘛,小喃這么乖,大學算是我們一路看著過來的,怎么看從前也不像是會早戀的?!?/br> “沒勁喔?!?/br> 后續(xù)吵吵鬧鬧說說笑笑,誰再也沒提初戀的事情。 - 聚餐結(jié)束,也就意味著大學的生涯暫時告一段落,除了阮喃其他幾人都打算出國深造,也不知道下次再聚是什么時候,分別時大家都失落感滿滿,戀戀不舍的。 “小喃為什么不肯出國,和我一起去berkeley不好嗎?” 秦音抱著阮喃整個人囫圇的說,她有些喝多。 秦音總希望阮喃能改變心意,可是回回阮喃都溫和地拒絕了,這次也是同樣,阮喃舍不得青大的導師。 陸公子開著他的保時捷來的,有幾個人意猶未盡打算再一起去唱會歌,都準備蹭陸驚的車位,輪到阮喃時,阮喃搖頭說一會兒要出去看電影,簡堂約了她。 這話一出,其他幾個又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情哥哥等不及了啊,剛在一起就迫不及待了?!?/br> “注意安全,晚上記得給我打電話,別便宜了臭男人?!庇腥巳ツ罅巳钹哪槨?/br> 又是一陣笑聲。 從小阮喃的性格就比較被動,雖然被動,但是勝在沉穩(wěn)心細,對身邊的人很好,很吸友情,并且她長得好看,沒有人會拒絕這樣一個寶貝。 走前秦音將自己的外套給了阮喃,怕她路上著涼。 分別后,阮喃步行回到了學校,順便消食。 陰天一直不見出太陽,洗完澡阮喃懨懨的窩在寢室的躺椅內(nèi)等待頭發(fā)變干。 下午阮喃出門赴約,目的地是繁華的市區(qū)。 · “小喃,這里。” 馬路對面,一個戴著眼鏡的斯文青年沖她招手,那人是簡堂。 簡堂是阮喃當年剛?cè)雽W時負責接待她的學長,是學校里第一個和阮喃說話的,也是第一個有她聯(lián)系方式的人。 他個子很高,五官端正,戴著眼鏡,模樣斯文俊氣,在學校里人氣很高。 他們自從認識以后,在學校以及院內(nèi)各種活動的接觸下,關(guān)系也漸漸熟絡。 今天他約了阮喃去看新上映的電影,阮喃中午剛吃完一頓老京城火鍋,身上難免沾染火鍋味,下午洗澡新?lián)Q了一條碎花的淺綠色裙子。 可無人知曉,從她出校門開始,身后就一直跟著輛吉普車。 - 男人坐在車里抽煙,他像是做了很久很久的思想工作,眉眼寡淡利索,透著無人能懂的清寂感。 煙嘴那兒被他叼著,微微撕咬,濕了一圈。 終于,一支煙燃完,他也做好了決定。 男人走下車,關(guān)上車門,一氣呵成。 取完票,阮喃在原地等簡堂,被一個阿姨問了路,揮手間,電影票不小心掉了,她彎腰去撿,但是有人比她要更快一步。 “謝——” 她的話還沒說完,抬頭看清面前人的臉時,阮喃愣住了。 五年足以改變很多,不論是外貌還是氣質(zhì)。 不變的事物也有很多,就譬如眼睛。 阮喃的瞳孔微微瞪大,面前的人,是將厭。 第02章 kiss02 視線交匯,是阮喃最先別過眼,一時間覺得周圍草木皆兵,她想走。 那張電影票她也不想要了,想直接從這里離開,結(jié)果她剛想走,簡堂捧著爆米花過來了。 男人見到簡堂時微微瞇起眼。 簡堂是個很陽光的大男孩,同時也是個直男,他看出來男人似乎和阮喃認識,并且他手里還拿著電影票,于是熱情地發(fā)問:“小喃,這位是?” 這時阮喃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眉心皺成了川字。 將厭的氣質(zhì)和周圍格格不入,野生感和不馴的氣息十足,像是伺機而動的猛獸,雖生猛,但舉手投足又有深深的分寸感,像是經(jīng)受過特殊訓練,叫人不敢多直視。他的眼睛尤其好看,眼皮褶子略深,是內(nèi)雙,穿著簡單利索的黑色單衣夾克,衣服被身材撐起,是行走的衣架,身量很高,簡堂的個子也不矮,但是在他面前卻顯得幾分幼稚。 時隔五年再相見,阮喃的指甲幾乎快要戳進了rou里,被問及他是誰,意念百轉(zhuǎn)千回,最終囿于唇齒。 [我啊,我對她沒興趣] [無聊玩玩而已] 苦澀難挨的記憶洶涌而上,從前阮喃最依賴的人就是將厭,甚至將他當成神明看待,可他卻和朋友說是無聊玩弄她,將她傷害完后又消失無蹤,整整五年,不聞不問。 如今他回來了,這一天阮喃不是沒有想過,可五年的時間,她早就不像從前那樣天真愚蠢了。 只是太突然了,說出現(xiàn)就出現(xiàn),還是在外面,輕易就被他給撞見,如果是在家,她尚且可以避嫌,可現(xiàn)在無論怎么看,狀況都出乎意料。 將厭睨了眼出現(xiàn)在阮喃身邊的陌生青年,對阮喃低笑一聲:“說說,我是誰?” 被問及和他的關(guān)系,既然躲不過,那就不用躲。 阮喃不喜歡他這副態(tài)度,總是凌駕于人之上,掌控一切的感覺。將腦海中凌亂的思緒剔除,阮喃平靜道:“是恩人?!?/br> 儼然同他清楚地劃清了界限。 恩人。 忽然,將厭發(fā)出一聲極低的悶笑:“恩、人?!?/br> 他當著阮喃的面又重復一遍,恩人二字被他在唇齒間咬得回味萬千。 [將厭哥哥,謝謝你!] [我以后會報答你!] 那年那月的稚嫩嗓音歷歷在耳,而今卻簡簡單單濃縮成兩個字:恩人。 從前將厭是萬千追捧的天之驕子,而阮喃則是在他身后嬌怯怯的小跟屁蟲。 一晃多年,物是人非。 昔日恣意又隨性散漫的少年早已不似當年,氣質(zhì)越發(fā)沉冽下去,而阮喃也同樣,從一個不經(jīng)世事的少女出落的越發(fā)驚艷。 他們都變了,變成一種可以說是陌生的地步。 簡堂完全沒有感覺氣氛異樣,一聽是恩人,還覺得自己有些怠慢,立馬看向?qū)?,語帶抱歉:“原來是恩人,不好意思?!彼麚狭藫虾箢i。 說完,還用眼神示意阮喃微微有些埋怨:“小喃,你怎么不早說,既然這樣那也是我的恩人。” 這話一出,將厭的眉頭,挑了起來。 一周前,阮喃答應了簡堂做他女朋友。 這幾年在學校里簡堂照顧她很多,本來雙方一直都是朋友身份,可是在一周前簡堂忽然向她表白。 簡堂很好,阮喃找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于是在整個宿舍樓的圍觀喝彩之下,她答應了他。 此刻簡堂毫無防備心的說出那句也是他的恩人,他和阮喃之間的關(guān)系也昭然若揭,孰不知觸碰到了將厭的逆鱗。 將厭剛抽完煙,尼古丁的作用下,腦海清晰絲毫不泥濘。 多年不見,他身上的桀驁感依舊很濃,那是與生俱來的,是磨不掉的,簡堂也不禁有些被他外泄的戾氣給震懾住。 “我怎么不知道,喃喃新交了男朋友?什么時候的事。”將厭雖然是笑著在問,但眼底情緒晦澀冰冷。 “恩人你有所不知,我和小喃大一就認識了?!?/br> 簡堂全然不知將厭岌岌可危的自控力,還在憨笑著一口一個恩人的套近乎。 將厭漠聽著,知道這里不是動怒的時候,他看向碎花裙子的不聽話的小丫頭,多年不見。 “恩人?!彼麗炐σ宦?,再度重復一遍這個荒唐又可笑的稱謂。 阮喃咬住下唇,努力按壓下去內(nèi)心復雜的念頭,說到底對將厭還是排斥居多的。 將厭面色語氣不虞,她又何嘗不是。 “我是恩人?”將厭笑著朝阮喃逼近半步,“我再給你個機會,喃喃好好說,我到底是誰?” 阮喃依舊睜著烏黑清澈的眸子,語氣平鋪,全然沒有局促:“是恩人,僅此而已。” 將厭聽見后又是一聲低笑,整個人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落錯的高大影子將她整個包裹住,有冷意襲來。 阮喃不想再和他糾纏了,電影馬上就要開始,抬起頭:“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將厭看著身下不乖的小東西,再度被逗笑:“趕我走?” 阮喃沒有吭聲。 將厭似乎覺得心寒,語氣無端偏執(zhí),透著邪性:“喃喃現(xiàn)在大了,也變得不聽話了?!?/br> 聞言,阮喃的眼睫顫動了一下,像是墨色的蝶撲棱了下翅膀。 將厭在高處審視她,又接著說:“從前小時候屁顛屁顛的跟在我后面,哭著要抱抱,要一起睡覺,現(xiàn)在連一聲哥哥都不愿意叫了。” 語畢,將厭又瞥了眼她旁邊的少年,對著簡堂一番凝視后又移開,最終落在阮喃微顫的眉睫:“就連交了男朋友這樣的事也不跟哥哥說了,就是要和哥哥對著干了?!?/br> 他依舊在笑,但是笑意全然沒有抵達眼底,語氣無端冷感,一字一頓確認道:“嗯,是這樣嗎?” · 男人不論是態(tài)度還是語氣都透著nongnong的訓誡感和不滿,使得原本就不太好的氣氛變得越發(fā)古怪。 氣質(zhì)凜冽,往那一站橫生的冷感,叫人不敢褻瀆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