眷戀你 第3節(jié)
簡堂完完全全屬于狀況外,被困在他們二人旁邊,插不進話,只能撓頭尬笑。 可是當(dāng)他看見阮喃的眼角有水光,并且被壓制時,他忽然一陣警覺,出于男朋友的身份和本能想保護她的心理,簡堂一把將阮喃從男人身前拉過來,護在了自己身后。 這個舉動很突然,是簡堂腦熱之下做出來的,而在將厭看來,不聽話的丫頭被人突然從自己面前拉走,他免不了上肢向后微抬,整個人也后退了些。 陡然的心生不悅,眉心微微皺起。 簡堂將阮喃拉到身后,見她情緒不對勁,著急呼喚:“小喃?” 阮喃的狀態(tài)不是很好,一直低著頭沒有回應(yīng)他,細(xì)看她的手腕還在顫抖。 簡堂見她這樣不自然,不由得又皺眉不解地看向?qū)挕?/br> 這個自稱是小喃哥哥的男人看起來很靠譜,又生的很英俊,氣質(zhì)獨到,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但小喃似乎對他有所抗拒。 可他明顯不像是什么壞人,反而給人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將厭的目光還是深深淺淺的落在被簡堂護在身后的阮喃身上,那丫頭依舊低著頭。 rou眼看,她的個頭較之前年和前前年高了不少,現(xiàn)在起碼有一米六八,小時候那會兒剛來家里的時候充其量才一米五。 剛才遞電影票時近距離接觸,她眉心的一點痣也隨著年齡而變淡些了。 將厭忽然意識到,這丫頭變了,實實在在的變了,不論是模樣還是氣質(zhì),都和從前大不一樣了。 氣氛膠著間,簡堂撓了撓頭:“會不會是有什么誤會…?” 將厭平靜開口:“誤會?我怎么不知道這是誤會?!?/br> 說完他冷下臉,伸手去拉阮喃,這丫頭只能在他身后護著,他想將她拉到自己面前。 結(jié)果這時候阮喃忽然主動挽住簡堂的胳膊,抬起頭。 將厭見狀再度冷下眼。 瓜子臉,小巧的容顏,看起來乖,可骨子里不乖,特別不乖。 阮喃看向?qū)?,語氣里盡是決然:“不是誤會?!?/br> 她十分篤定的說:“他確實是我的恩人,也是名義上的哥哥,僅此而已?!?/br> 僅此而已。 一番話,她說的大大方方,全然沒有剛才的局促感了。 將厭的下顎微微緊繃,眼神也越發(fā)銳意起來。 反復(fù)強調(diào)恩人,將從前的情誼撇的一干二凈, 極短的時間里,阮喃似乎已經(jīng)接受了他回來的事實,也開始向他表達(dá)抗拒的念頭。 看樣子,當(dāng)年的話她都聽進去了,并且一直都記著。可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回來了,那一切都不會成為阻礙,然而他高估了自己,也沒想到這丫頭居然交往了男朋友,這是將厭萬萬沒想到的。 簡堂聽見后,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既然是恩人,也是哥哥,那....” 阮喃不想再和將厭有過多的周旋接觸,她果斷說:“簡堂,我們回學(xué)校吧,電影我不想看了?!彼胱叩囊鈭D已經(jīng)很明顯了。 簡堂當(dāng)然會選擇聽她的話,可是如果這樣的話,會不會怠慢了身為恩人的哥哥,正躊躇著。 “我準(zhǔn)你走了?” 將厭在身后開口,聲調(diào)不高不低,但語氣明顯染上幾分慍怒。 從前畢竟是跟在他身后長大的,阮喃潛意識里還是會不自覺聽從。 “回家,爺爺來了?!睂捳f。 一句話,輕松就拿捏住阮喃的軟肋。 簡堂這時也聽出來了什么,他安撫道:“小喃,要不你還是跟著恩人哥哥回去吧,我明兒來接你?!?/br> 說完生怕阮喃鬧情緒,還說了聲:“聽話。” 此情此景,將厭又笑了,表情越發(fā)猜不透,飽含深意。 阮喃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到將爺爺,權(quán)衡之下還是妥協(xié)了。 “那好,你回去注意安全?!比钹珜喬谜f,她唇色明顯淡了幾分,也失了很多活力。 簡堂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別擔(dān)心我,明天我就來接你。”走之前還不忘朝將厭打聲招呼:“恩公也慢走。” 將厭看著這你儂我儂的情人分別場面,眼底情緒越發(fā)冰冷玩味。 -vx工種號:秘 桃 基 地 和簡堂分別后,阮喃準(zhǔn)備自己叫車回家,可是將厭卻說,爺爺不在衢山。 阮喃腳步一停,回頭問:“那爺爺在哪?”她神情語氣皆很淡。 將厭自從進了部隊,頭一年還好,隊里雖然每月都有休假,可是距離城區(qū)很遠(yuǎn),他那時候就鮮少去鬧市這樣繁華人多聚集的地方了。 他入的是空軍部,后來去到沙漠、極地這些危險的地方,身為最危險的兵種,每天都是命拴在脊梁上。 現(xiàn)在任務(wù)結(jié)束,這一趟放了為期半個月的長假,他回來本以為可以和阮喃坦白,沒想到她卻交了男朋友,這是將厭沒有想到的。 剛才她挽著男友臂彎,笑容清甜,將厭的自控力岌岌可危。 女大十八變這個詞在她身上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將厭看著她,居高臨下,她像是一只領(lǐng)地被侵占的小獸,朝他露出鋒利的兇爪。 “在哪?”一聲極低的笑,將厭又重復(fù)一遍她的話,“怎么,喃喃現(xiàn)在連哥哥都不叫了嗎?” 未及阮喃說話,他又搶白,“真就白疼了。” 阮喃咬緊牙關(guān),抗拒的別過臉,神情也越發(fā)復(fù)雜難看。 “你說啊,爺爺在哪,我想見他。”她不想再聽他說一些沒意義的話。 將厭不答,只說:“上車?!?/br> 阮喃不想坐他的車,可他的眉眼還有動作透著不容置喙。 拗不過,阮喃最后還是妥協(xié)了,畢竟看望將爺爺要緊,即便再抗拒也不能拿將爺爺開玩笑。 阮喃坐的是副駕駛座,因為將厭說后座的車門壞了。 明知道是故意的,阮喃也沒有爭辯,默默將手從后座的車把手松開,面無表情走到前面,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車?yán)镉械臒熚?,車窗半開,味道漸漸消散。 大吉普車緩緩發(fā)動,突然。 “什么時候找的男朋友?喃喃可真不乖?!?/br> 猜不透情緒的語氣。 阮喃坐在位置里,看著車窗外一幀幀掠過的風(fēng)景,聞言身體微僵。 接著她努力平復(fù)好心情,開口語氣透著nongnong的距離感:“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給將厭逗笑了。 他在開車,笑容越發(fā)肆意起來,“你現(xiàn)在大了,長本事了,我離開這么久,還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不用你管?!比钹а?,還是這句話。 話音落,車子突然被停在了路邊。 將厭的手指在方向盤上輕點,因為急剎車,出于慣性,阮喃的身體朝前猛傾,頭發(fā)也亂了些,有幾根十分不服帖的散落了出來。 高考后阮喃還是選擇留了長發(fā),純粹是她自己喜歡,和任何人都無關(guān)。 將厭心里聚著一團無名火,無處排解,正在試圖降火,用力克制就快要溢出來的慍怒情緒。 過了好一陣子他才扭頭去看被困在副駕駛的阮喃,這丫頭是真長大了,不論是外表還是性格。 下一秒,“分了?!彼滔逻@么句。 阮喃一愣,接著毫不示弱地看向他,“憑什么?” 仔細(xì)看,她的眼底已經(jīng)有水霧在氤氳了。 短短一個多鐘頭里,已經(jīng)不知道是第幾次頂嘴忤逆他了。 將厭皺眉,“不許不聽話。” 阮喃忽然上下牙床相抵,一腳踢在了前面的車身上:“你有什么資格命令我?” “資格?我是你哥。”將厭驀然冷下聲。 可他說完這句話,忽然一陣心顫,因為他注意到,面前的丫頭,眼睛濕了,一點點的淚光,眼尾也紅了。 好端端的,怎么哭起來了,從前就是受不住她哭,更別提現(xiàn)在。 本身就是對她有著虧欠的,心疼的感覺足以讓他硬氣不起來。 “哥?”阮喃覺得荒唐,一聲不吭走了五年,本就是玩弄她,現(xiàn)在又突然跑回來,還說了這么多奇怪的話。 阮喃悶笑了聲,將頭撇向一旁:“你走了這么久,我和誰交往是我自己的事,你不是我的誰,不用你管我?!睉B(tài)度拒人于千里之外。 說了這么多,她依舊閉口不談曾經(jīng)無意聽見的傷人話語,給了他最后的情面。 不是他的誰。 將厭皺眉,那些字眼聽進去,心像是被針扎。 他指尖在虎口輕輕摩挲,聲色很低,更多的是不信:“怪我,你在怪我?” 怪你?從前你不也是一樣,用毫不留情的話語將她堵在心門外面,字字誅心。 現(xiàn)在一聲不吭地回來了,還妄想一切都能恢復(fù)到原樣,不如做夢。 阮喃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只是一個勁:“你只是我的恩人,為什么要說這么多奇怪的話,我已經(jīng)不是小孩子了,我已經(jīng)長大了,我和誰交往,和誰戀愛,不需要你管?!?/br> 只是恩人。 已經(jīng)是第二回 聽見她這樣說了,撇得真干凈啊。 將厭又笑了,他太想她了,于是趁著假期回來看看她,但是身后還很多事情還沒有解決完,他本以為將之前不得已的真相告訴她這一切就算結(jié)束,可是現(xiàn)在,事實明晃晃地擺在他臉上,這丫頭對他已經(jīng)沒有那份心思了。 “那天,說的那些,都不是真的?!睂捄鋈徽f,有種千帆過盡的悔憾。 哪天?說的哪些? 阮喃忽然笑了,一滴淚落了下來:“有用嗎?你現(xiàn)在跟我說這些?!?/br> “是我不對,是我離開太久?!睂掜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