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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上附著的香味確實不再,但烙印在腦海的那縷幽香卻怎么也消散不掉。 他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一股汗味。 難道是她身上抹了什么? 他決定今晚幫李宛提洗澡水時留意下。 李宛此時正在灶間備菜,她答應(yīng)中午給張彪做頓好吃的。 思來想去決定做一道東坡rou。 家里rou,黃酒,糖,蔥姜料都有。 她先將食材備至一旁,就等張彪回來。 不多時,院門被打開。 李宛迎了出去,她穿了件藕荷色的衣裳,皮膚白皙透亮,就那么身姿亭亭地站在廊下,嫣紅透白甚是好看。 衣裳袖口有點大,她微微卷起,露出細白的手腕,每一寸肌膚都似帶著鉤子似的勾得人心癢難耐。 張彪咽了咽口水,慌忙錯開眼去,將牛安置至棚屋。 又接著洗了個冷水臉,才提著除蟲藥到李宛房間。 “我灑了些除蟲藥在你屋里,剛灑下味道有些刺鼻,最好是過陣再進去。平時那些零嘴什么的不吃要記得收好,這些個甜的東西最易招引蟲子。”張彪叮囑道。 李宛神情訕訕,她反思了一下好似就是張大哥說的那樣,盡管她平時很注意,但吃糕點時難免會掉些殘渣到地上,一時沒注意,這才引了蟲子來。 以后吸取教訓(xùn),還是不能在房里吃糕點,得拿到外面來吃。 要是張彪知道她吸取的就是這個教訓(xùn)估計會被慪死,他的意思是要她不要買那么多甜食。 中午的東坡rou張彪吃了個光盤,還有些意猶未盡,他難得地夸了句:“今天這菜不錯?!?/br> 李宛看他吃得一臉滿足,心里也跟泛了蜜似的,嘴角溢出絲絲笑意。 “下次再給你做,昨晚也累著了,你去休息會兒吧?!?/br> 為什么都說他累,今早買rou的大娘說,現(xiàn)在嬌嬌兒也這樣說,可他真的一點都不累。 但嘴上還是回道:“好,碗筷你先放著,等下我再來洗?!?/br> 他躺在床上,心總算靜了下來,他仔細捋著昨晚發(fā)生的一幕幕,從李宛進門到入睡的所有細節(jié)。 心跳開始失去控制,呼吸也變得紊亂起來。 他覺得他好像有點不想放嬌嬌兒走了。 第二十六章 暮色漸漸襲來, 張家村好似被籠罩在一片青黑之中,各家各戶的煙囪里飄來裊裊炊煙。 張彪駕著牛車緩緩駛過,以前每次歸家時看到這一幕他都會心生感傷, 他向往生活的煙火氣,渴望家的感覺。 但現(xiàn)在...... 他想到院子里還有個人正等著他回去,他不再是孤家寡人, 心里竟產(chǎn)生了些急切,草鞭甩得更大力了。 坐在院內(nèi)的李宛聽到牛蹄聲, 忙放下手中的衣裳,起身打開院落門。 不知不覺她已經(jīng)習慣了這個動作。 習慣每天坐在廊下等張彪回來,習慣時不時留意路上的動靜, 習慣開門迎上去。 等待時的那種迫切以及看到張彪回來時的那種欣喜每天都在她身上上演。 她沉浸其中而不自知。 “張大哥,你回來啦?!崩钔鹩锨暗?,眼睛彎成月牙兒狀,笑靨如花。一雙丹鳳眼明艷動人,眼尾微微上翹,嬌媚妖嬈。 張彪愣了一刻, 錯開頭去。 兩人相隔很近, 衣角相連, 那種熟悉的幽香又開始斷斷續(xù)續(xù)朝他涌來,盤旋在他左右怎么都化不開。 他暗下決心:等下提水時一定要留意下, 看她到底是不是抹了什么,怎的這樣香。 他開攤這么多年,路上行人來來往往, 他也聞到過一些香味。 但那些香味濃得刺鼻, 他這樣一個糙慣了的人都有些受不了。 嬌嬌兒身上的香味與那種完全不同, 他不知道怎么去描述, 反正就是好聞。 聞著總讓他覺得心癢癢的。 要是知道她抹了什么,自己到時也買些回來,放在房里天天聞,身體也不會那么燥熱難受了。 夜晚時分,鍋里的水已經(jīng)燒熱,張彪站在院內(nèi)朝著灶間不停張望著。 再走下來就是第十一圈,他已經(jīng)整整繞著這個院子逛了十圈了。 神色隱隱有些不耐。 太慢了,嬌嬌兒吃飯實在太慢了。 灶間的李宛仿佛感應(yīng)到什么,悠悠地放下碗筷,緩步走到廊下消食。 今晚夜色不錯,月明星稀。 張彪已經(jīng)有些焦灼,時不時抬頭,留意她的一舉一動。 怎的還沒叫他提水,他心里不停催促著。 “張大哥?!崩钔鹣骋豢毯篌E然出聲道。 張彪立馬轉(zhuǎn)過頭,暗道:終于來了。 但面上依舊不動生色,生硬地回了句:“怎么了?” 李宛指了指灶間鍋上溫著的水,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幫我提下水?!?/br> 張彪早就等這一刻很久了,于是大步一邁,三兩下就將水提去李宛房間。 房間內(nèi)還殘留著些許殺蟲藥的味道,不濃,但明顯掩蓋了原本屋內(nèi)的香味。 張彪借著倒水的功夫仔細留意了下木盆周邊放著的物什,香胰子,布巾還有疊好的衣服。 他的目光頓時鎖定在香胰子上。 敢情她是用了香胰子,難怪那么香,明兒他也去買一個。 計劃完成,他將灶間收拾好麻利跑回房里睡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