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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宛驀地一下面頰羞紅。 她怎么沒注意到張大哥看她的眼神是那樣的。 就在這時,張彪提著買好的四喜居糕點走了進來。 匆忙搜尋著那一抹嬌俏的身影。 不多時,就看見面色緋紅,含羞帶怯的李宛,嬌艷欲滴。 他喉頭滾了滾,疾步走了過去。 男子熟悉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李宛心跳陡然加快,只見她雙手捂緊身前的茶杯,神色慌亂,連頭都不敢轉(zhuǎn)過去,生怕觸及那一抹眼神。 張彪走向前來,繼續(xù)說道:“我有點渴。” 李宛這才松開身前緊捂著的茶杯,起身幫他倒茶。 她緊張得雙手微顫,動作有些遲緩,剛拿出一個新茶杯,就聽見身旁傳來咕嚕咕嚕的喝水聲。 她怔怔地側(cè)頭看去,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茶杯此時正在張彪的手里,杯內(nèi)空空。 “再倒一點?!睆埍胝f道。 李宛驚訝地看著他,想到他竟用自己喝過的茶杯喝水,心里又羞又怒,小臉漲得通紅,就像熟透待采摘的果實。 “那...那是我的杯子。”她粉拳緊攥,柳眉微蹙。 明明是在發(fā)泄自己的不滿,但聽在人耳里就覺得軟綿綿的。 熟透的果實散發(fā)著誘人的香味,引君采擷。軟綿綿的話語讓人心神蕩漾。 張彪頓覺口更渴了,口水都好似停止了分泌,整個喉嚨仿佛都干涸般,嘶啞著嗓音道:“哦,那...再倒一點。” 他額頭的汗順著面頰滴落,在太陽下暴曬太久,渾身都還裹挾著一股熱氣。 李宛瞬間又有些心疼,一時也顧不上生氣,忙給他倒了杯。 三杯水下肚,張彪彷如枯木逢春般活了過來。 他訥訥地將茶杯遞到李宛身前,嘴唇不自覺抿了抿,似是回味般,說道:“剛才不是故意的,我實在是太渴了,這茶杯你還要用嗎?” 李宛錯開那道視線,咬了咬唇,有些不知所措,來回揉著指腹,道:“我...我你...你...你用吧?!?/br> 秀秀全程一直用手蒙住自己的眼睛,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三人在茶肆停留一刻后就去了胭脂鋪。 李宛與秀秀商量給村長媳婦送盒香膏。 本來打算送胭脂,但李宛知道每個人的膚質(zhì)不同,所適用的胭脂類別也不同,她沒見過村長媳婦,不好隨便挑,怕不合適。再說這時代的胭脂內(nèi)鉛粉太多,對皮膚有害,最終決定還是送香膏。 胭脂鋪就是女子們的樂園。 只見形形色色的女子穿行其中,兩人也進去挑選。 張彪則去鎮(zhèn)門外把牛車趕進來。 接著三人陸續(xù)逛了好幾家店,首飾鋪,布莊,雜貨鋪,購置了一些零散小物件,一同放在牛車上。 估計現(xiàn)在rou鋪也打烊了,張彪就駕著牛車去往最后一站,rou攤,去拿鑰匙。 這是李宛第一次看到張彪的rou鋪。 一張大木桌,一間小屋,零零散散都是一些刀具,大的小的,尖的扁的,難怪他愛收藏磨刀石,這么多刀可不就得分派不同的磨刀石。 趙光正與張彪對接著銀錢數(shù)目。 張彪沒有細看,他信得過趙光,最終將銀錢分了一半給趙光。 趙光連連拒絕,可也倔不過張彪,只得收下。 他朝牛車旁望去一眼,湊到張彪耳邊輕聲道:“師傅,那個著粉衣的女子是不是師娘?” 張彪聽到‘師娘’兩個字,眸中帶笑。 趙光一看到這表情就知道他猜對了,他就知道,師傅從進門開始眼神就沒離開過那女子兩息,手上雖在做著活計,但眼神總是時不時向那邊瞟去一眼,生怕會不見般。他一瞧就瞧出了端倪。 “師傅,師娘長得真好看,你們兩人站在一起,那就是話本里說的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壁w光模仿著戲臺上的小生比劃著,還有些像模像樣。 張彪聽到后竟難得地露出一抹笑,冷峻的面龐也在此刻變得柔和。 看得趙光一時都愣在原地,情愛的力量果然偉大。 回村的路上,牛車內(nèi)靜謐無聲,實在是逛得有些累了。 秀秀癱倒在牛車右側(cè),李宛斜倚在牛車左側(cè),兩人相視一笑。 牛車在有規(guī)律地晃動著,行駛速度不算快,李宛靠著靠著不自覺就睡著了。牛車先是停在秀秀家門口,張彪輕聲把秀秀叫醒,她拎著一大袋糕點下了牛車。 等張彪再叫李宛時,只見她嘟囔幾句,繼續(xù)睡去。 張彪有些無奈,正思索著要怎么把她送進屋,就見李宛翻了個身,身體緩緩向側(cè)面下移。 張彪急忙把她抱在懷里,腳步緩緩向房間走去。 院子到房間的路不算短,但張彪希望這條路能再長些,再長些。 李宛醒來時張彪已經(jīng)出門干活了,她來到灶間打開鍋蓋,就看到里面溫著的飯菜,她簡單吃了些,就開始收拾今天買來的物什。 其中有一兩件是張彪的,她拾掇出來后就放回張彪的房間。 房間還是如之前那般整潔,被子衣物都整理得整整齊齊,一塵不染。 她將物什放在木桌上,轉(zhuǎn)身出門時,意外發(fā)現(xiàn)門邊木柜角落處有片碎紙。 如此整潔的房間竟有一片碎紙,稍顯突兀,可能是打掃時沒注意漏掉了。 她想撿起來幫忙丟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