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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屠戶家的嬌美人在線閱讀 - 第59頁

第59頁

    湊近一看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

    這不是她的賣身契嗎,怎的被撕碎了?

    第三十六章

    李宛緊緊攥著那一碎片, 腦中思緒萬千。

    賣身契被撕,那她就是自由身了。

    張大哥買了她,現(xiàn)在又將她的賣身契撕碎, 到底為何呢?

    她只覺眼前一團(tuán)亂麻,理不清道不明。

    “宛jiejie,宛jiejie?!毙阈闱宕嗟穆曇魪拇箝T處傳來, 打斷了李宛混沌的思緒。

    李宛走到院內(nèi)打開了大門。

    “宛jiejie,要不現(xiàn)在去給方嬸送禮?”秀秀問道。

    村長媳婦姓方, 秀秀稱她為方嬸。

    李宛點(diǎn)點(diǎn)頭,兩人拿著香膏去了村長媳婦家。

    一番寒暄客套之后,村長媳婦對李宛也有了些許了解, 覺得她人長得好看,性格也和善,便拉著多聊了幾句。

    村里婦人談?wù)摰脑掝}大多都是圍繞男人和孩子。

    只聽村長媳婦道:“你來張家村也有些時日了,平時也不見你出來,一切都還習(xí)慣吧?張屠戶這個人面上是冷了些,但人踏實(shí)肯干, 你們小兩口好好過。”

    她熱絡(luò)地拉過李宛的手, 眼神若有似無盯著李宛的肚子來回打量, 接著問道:“成親也這么久了,你肚子現(xiàn)在有動靜沒?”

    李宛完全不能適應(yīng)這番熟絡(luò), 想將手掙開。

    手還沒掙開,就聽到后半句話,她頓時面頰通紅。

    錯開視線, 顫聲道:“那個...還沒有?!?/br>
    她沒有去解釋她和張彪的關(guān)系, 村里都認(rèn)為她是張彪的媳婦, 這樣問也算正常, 但實(shí)際她和張彪壓根都沒同過房。

    她自己都對這段關(guān)系迷糊不清,怕解釋之后,越說越亂。

    村長媳婦看到李宛這副羞羞怯怯的小媳婦模樣,也不好再過多問,不過也不急,這才幾個月。

    新婚夫婦,蜜里調(diào)油,想來不用多久就有好消息了。

    再說李宛這樣?jì)傻蔚?,張屠戶還不得可勁兒疼。

    就是安娘看不到了。想到此她有些唏噓。

    安娘是張彪逝去的娘親,與村長媳婦關(guān)系還算不錯。

    一陣唏噓過后,她突然想到上次的事,接著問道:“張屠戶不是急著幫你辦戶籍嘛,現(xiàn)在辦好沒?要說他對你也挺有心的,一直掛念著你戶籍的事。不過話又說回來,成了親確實(shí)得有個名分,對咱們這些做女子的好?!?/br>
    戶籍?名分?

    李宛怔愣一刻。

    撕碎的賣身契,待辦的新戶籍,兩者串聯(lián)在一起。

    她好似明白了什么。

    張大哥...是她想的那樣嗎?

    女子的柔媚嬌態(tài)在這一瞬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沉靜的雙眸也化為一汪春水,不知名的情愫在李宛心里彌漫開來。

    此時的李家村李大富家。

    朝陽的那個房間內(nèi)咳嗽聲不斷,李順盡力克制著,可他越是抵抗,喉頭越是發(fā)癢。

    他將自己捂進(jìn)被子里,以此來降低咳嗽的聲音,殊不知此番動靜早已傳到隔壁房間。

    李大富與李黃氏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

    聽著那一聲聲咳嗽聲,他們的心好似被人揪住般疼得難受。

    沒錢買藥治病,李順的病越拖越重了。

    能借的都借的,要么直言拒絕,要么干脆不讓他們進(jìn)門,甚至有些吵鬧著上門催他們把上次借的還了。

    家里米桶只剩小半把米,得留著給李順熬粥喝。

    本就吃不起藥,若是連粥都沒得喝了,他們家這根獨(dú)苗怕是真的要熬不過去了。

    至于他們,灶房門口成堆的野菜就是他們這幾天的食物。

    黑夜緩緩朝他們吞噬而來,迎接他們的將是無盡的黑暗。

    屋內(nèi)籠罩著一股死寂之氣,連續(xù)不斷的咳嗽聲成為壓垮他們的最后一根稻草。

    只聽李黃氏哽咽著道:“孩他爹,咱還是去找三丫吧,我怕...我怕順子他要撐不住了?!?/br>
    咳嗽聲彷如悶雷般透過薄被穿過墻壁傳了過來。

    聲聲刺痛著屋內(nèi)兩人的心。

    李黃氏眼角已然濕潤,不受控制地開始低聲啜泣著。

    “你一直說你想辦法,想辦法,可順子都拖了一個月了,你又有什么辦法,順子他真的等不了了?,F(xiàn)在只有三丫能幫咱,她打小就疼順子,咱去找她她不會不管的。你要覺得心里過意不去,咱...咱借,咱就當(dāng)作是找她借,行嗎?”

    她聲音顫抖,語帶請求。

    李大富翻了個身向外側(cè)睡去,神情無比凝重。

    他一直不愿意去找三丫,是因?yàn)樾睦镉欣?,不想再連累她,這孩子吃了太多苦了。

    這段時間他能想的辦法都想了,可依舊無能為力。

    這種挫敗感讓他仿佛回到當(dāng)年,狠心把三丫賣掉的那年。

    連日來的愁緒染白了他半邊烏發(fā),他整個人好似被抽干精氣神般朽敗不堪。

    思索良久,他最后沉聲道:“明日我們就去尋三丫?!?/br>
    次日李黃氏大清早就去河邊洗衣,想到等下要去尋三丫她整個人都好像活了過來,不再像之前那般死氣沉沉。

    大清早來河邊洗衣的人少,一路走來也才看到一兩個,其中一個就是上次在鎮(zhèn)上看到過李宛的那位婦人,與李黃氏關(guān)系近。

    婦人一看到李黃氏精神抖數(shù)的模樣,驚詫不已。

    難道是找到三丫了?

    昨天鎮(zhèn)上大集,她特意晚些去到rou攤,想買些碎rou打打牙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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