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歡眠 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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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情況未明的情況下,他擅自行動,一定會破壞掉少主的計劃。 他忍了忍,按在刀柄上的手,慢慢松開了。 “你們門主在哪為何還不來見客?其他客人在哪?不讓我們走,也不讓大家見面,你們毒仙門打的什么鬼主意?” 第157章 為何不用真面目 蘇侖這幾聲吼,用了幾分內(nèi)力,沒練過功的毒仙門弟子和婢女頓覺耳膜生疼,胸口發(fā)悶,比中了毒還難受。 婢女蹲下身子,雙手捂住耳朵,痛苦的呻吟出聲。那白衣弟子臉上呈現(xiàn)痛苦之色,卻依舊擋在蘇侖身前,一步不肯讓。 終九疇坐在太師椅上,思緒飄遠(yuǎn)。 他拿的是藥王宗的請柬,毒仙門一定會對他與蘇侖有所忌憚。以毒仙門與藥王宗的恩怨,他們此次定會把藥王宗視為最大對手。 如果是他來cao作此事,要想號令杏林眾醫(yī)者唯我獨(dú)尊,首先要把之前的權(quán)威門派打壓下去。 之前能在杏林中占據(jù)首領(lǐng)位置的,非藥王宗莫屬。 只要藥王宗在此次杏林大會中顏面盡失,或者是對毒仙門俯首稱臣,其他門派不敢有何反抗。 所以,他斷定毒仙門不會放過藥王宗之人。 這也是為何他攔下豐讓的原因。 當(dāng)然他攔下的方式,似乎會讓豐讓有些措手不及。 為了省事,這張請柬是半夜從睡熟的豐讓身邊順走的。 蘇侖稱之為竊,終九疇不以為然。 只要快速且順利的達(dá)到目的,徒弟竊自己師父一張請柬算什么。 不知此刻醒來發(fā)現(xiàn)請柬不見的師父,心情如何? 終九疇喚了一聲仍與毒仙門弟子對峙的蘇侖,一指彈過去,那弟子被終九疇手中一顆小鐵珠子彈中xue道,動彈不得昏倒在地。 婢女早就在剛才受到驚嚇退到角落里,并不知同一戰(zhàn)壕的兄弟已經(jīng)被人控制住了。兀自抱頭哆嗦著。 蘇侖見少主已經(jīng)動手,直接飛身掠到少女身邊點(diǎn)了她的暈睡xue。 “主子,這是要大開殺戒?暗衛(wèi)已經(jīng)在山上做好埋伏,只等您下令?!碧K侖更喜歡直來直去的取人性命。要不是為了查線索,他已經(jīng)下了封殺令。 終九疇咦了一聲,阻止他:“殺殺殺,你身上戾氣太重,回頭要給你討房媳婦才行,好好管管你。” 蘇侖心道,你還沒媳婦呢。倒管起下屬來了。再說,娶媳婦就能消戾氣?他才不信。 終九疇見蘇侖低頭不語,知他不服氣,相伴十多年,兩人親如兄弟。他明白蘇侖是擔(dān)心他再耗下去會出事。 不過,他來這的目的是為了給少棠助威打氣,怎么能讓修羅宮一下子滅了少棠的對手?這樣就無法顯現(xiàn)出少棠的本事啦。 他要幫這個小師侄在江湖站住腳。 念及此處,他想叫蘇侖去找找其他門派都被引到何處,突然門外響起腳步聲。 一個白衣男子飄飄然從院門處走進(jìn)來。 長袍廣袖里是具瘦弱的身體,走起來衣袂飄飛,竟有仙人之姿。 可惜,頭上卻戴了個同色冪籬,遮住了臉。 那人身后跟了十個護(hù)衛(wèi),同樣白衣打扮。 終九疇看他那番走路的做派,想必就是毒仙門的頭號人物---仇無病了。 果然,那人看到門口地上倒下的弟子后,向后打了個手勢,立即有兩人把暈倒的弟子抬走。 “閣下是藥王宗的哪位?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仇無病開口,聲音略有沙啞。五年前,他見過江縉,死在骨萬枯的箭矢下。 當(dāng)日,冉少棠傷心欲絕的樣子令他產(chǎn)生了好奇心,事后特意讓人打聽了江縉的情況。 知江縉并沒有其他親兄弟,而眼前之人,除非是江縉起死回生,不然就是有人假扮。 終九疇坐在那兒,斜睨過去,靜靜感受著仇無病身上散發(fā)的一種陰寒之氣。 他冷哼一聲:“閣下又是誰?你我之間好像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是你?” 蘇侖站在終九疇身邊,全身肌rou緊繃,隨時準(zhǔn)備應(yīng)付突發(fā)情況。 仇無病聽終九疇這樣說,愣了一下,摸了摸擋在眼前的冪籬,心中涌起一股恨意。 想不到那個終九棠竟然是用毒高手。 自己還是第一次失手栽了跟頭。 他以為,那個終九棠中了他的黑水翠雀,一定會來求自己賜解藥。 到時候,他新賬舊賬一起算。不僅讓終九棠放出被抓到官府的兩名弟子,還要賠筆錢給毒仙門,同時把該死的棺材鋪停業(yè)關(guān)張。 誰知,他沒有等來終九棠,反而還中了她的毒。 他試著配了很多解藥,直到現(xiàn)在才基本遏止住毒性擴(kuò)散。 他為何要戴頭上的冪籬?不以真面目示人? 以為他想戴嗎? 是他的臉已經(jīng)腫的不成樣子,他不想因形象不雅毀了仙盟大會。 終九棠,他沒想到她敢來。 他一度以為她死了。 既然她敢頂著醫(yī)圣門的名頭來參加大會,他一定要讓她有去無回。 不過,他首先要對付的還是藥王宗。 收到消息,他以為來的會是未被骨萬枯殺死的豐讓。 萬沒想到,竟會是兩個年輕人。而且,還是個已經(jīng)“死了的人”。 他又盯著江縉的臉看了看,邁進(jìn)花廳。 “我的臉雖隔著紗,身份卻不會變。在下仇無病。不知閣下是誰?” 終九疇打量著罩在白紗里的人,只感覺紗后面的那雙眼睛是幽冷犀利的。 聽他主動報了身份,終九疇反問道:“你應(yīng)該認(rèn)識在下。我們五年前有過一戰(zhàn)?!?/br> 仇無病明知他說謊,卻不想再糾結(jié),在此事上浪費(fèi)時間。不管他是誰,早晚要死在這兒。 “好,姑且叫你一聲江兄。不知豐宗主為何沒來?” “我?guī)熥娌恍歼@種無名小卒組織的活動,故特讓在下來瞧瞧仇門主有什么目的?” 仇無病沒想到對方一上來就撕破臉,出口傷人,心中惱怒:“哼,閣下是來搗亂的?恐怕你是想錯了吧?我毒仙門可不是以前的毒仙門,藥王宗也不是曾經(jīng)的藥王宗。你若不想死,就乖乖的聽從安排,否則,你今天有去無回?!?/br> “恐怕,聽了你的安排才是有去無回吧?!痹簤ι享懫鹨粋€少年的嘲笑聲。 院內(nèi)站著的護(hù)衛(wèi)立即抽出手中武器對準(zhǔn)院墻上佇立的少年。 只見少年身穿湖青色長袍,額上系同色系抹額,額間位置是一塊潔白溫潤的和田玉。黛眉微揚(yáng),鳳目黑矅,身姿挺拔,氣質(zhì)出塵。 仇無病看到她,立即黑了臉。 而終九疇卻饒有興味地笑了笑,這不是小師侄嗎? 頂著他的臉,跑來砸場子,瞞有氣勢啊。 蘇侖:這冉小公子跟少主一樣,也穿一身湖青色衣袍,乍一看去,還真有九分像。 只可惜,氣質(zhì)上陰柔了一些。 第158章 別人的面孔 “江縉,你不是在境山坤峰上?怎么跑來這里?” 冉少棠站在高高的紅色院墻上,腰間別著一把紫青寶劍,璀璨清亮的眸子,閃著灼灼的光芒。 她語氣熟稔的問易容成江縉的終九疇,像是剛剛分開的兩個朋友,道了別后,轉(zhuǎn)眼又在同一條街市遇到一般自然、親近。 從終九疇的角度看過去,冉少棠的明眸中閃爍的光芒,一如境湖湛藍(lán)湖面上折射出的金子般的碎光?;蔚萌搜劬ι邸?/br> 深秋的風(fēng),撩撥著高墻上翩翩公子的袍角,讓人覺得下一刻,眼前人會羽化登仙。 他心不在焉的“啊”了一聲。 隔了五年時光,兩人在面具下重逢,各自頂著別人的面孔,他知她是誰,她卻不知裝知。 冉少棠看到傻掉的“江縉”,苦澀地笑了一聲。 如果,他是真的江縉就好了。 可惜,眼前之人卻是個騙子。 先讓他裝一會兒罷,解決了仇無病再說。 “仇無病,看到你祖爺爺,怎么嚇得不敢說話了?” 仇無病瞪著她,也不假手于人,直接飛上墻頭,似要上去把她撕成兩半。 仇無病迄今為止最恨兩人。 一個是毀他眼睛的冉少棠。 一個就是高墻上立著的終九棠。 對冉少棠與其說恨,不如說是得不到的懊惱悔恨,因為自己想占為己有,收為己用,一個大意被鉆了空子。這事多半怪他自己輕敵。 而終九棠卻讓他恨之入骨。 他與之素不相識,也從無仇怨,更沒有主動招惹過終九棠,然而這個終九棠不僅毀了他的容顏,還差點(diǎn)毀了他一統(tǒng)杏林的大計。他豈能善罷甘休。 毒仙門內(nèi)部暗流涌動,兩派之爭始終存在,前門主也就是仇無病的師父寧無極,一門心思全在鉆研毒術(shù)上。 歷經(jīng)辛苦幾十年,功夫終不負(fù)有心人。他研制的黑水翠雀震懾江湖,始終無人能解。 這令毒仙門從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門派,一躍成為杏林中令人膽顫心寒、無人敢惹的大幫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