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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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四季,溫蕎久違的見到男人。 上次交談過后,男人周末也未露面。偌大的房間,只她一人。 溫蕎在男人身旁坐下,他似乎剛沐浴過,周身帶著濕潤的水汽,清爽好聞。 今天的晚餐吃的格外安靜,只有溫蕎咀嚼食物的細碎聲響。 男人不知為何一直一言不發(fā),溫蕎則是不想說話。 如果說之前溫蕎其實有了一絲軟化和動搖,那么上次短暫的對話則無情掐滅那本就不該有的萌芽。 他終究是個危險人物。 上次的話他說的溫和,似乎就算她背叛他他們也可以善了。 但她沒忘記他第一次說的話,他不會放過她。 溫蕎不覺自己會背叛他,不覺自己會在他之后毫無芥蒂的接受第二個男人,但她也無法接受自己愛上包養(yǎng)自己的男人。 他們之間巨大的鴻溝暫且不提,面前的男人冷漠、狡猾、敏銳。 他可以一句威脅的話都沒有就將她留在身邊,也可以四兩撥千斤幾句話就窺得自己學生隱秘且晦暗的心思。 他像最經(jīng)典的狐貍形象,也像裹了蜜糖的砒霜。 溫蕎有自知之明,不是他的良人。 所以她不敢愛上他,也不能愛上他。 晚餐是清淡的粵菜,慢吞吞吃完,溫蕎打算去漱口,手腕突然被握住。 男人溫熱的大手覆上她的,指腹在手腕內側摩挲,開口意外地溫和。 “別急?!蹦腥松ひ舻统?,手上施力迫使她又坐下“給你帶了塊蛋糕,吃完再去漱口?!?/br> “哦?!睖厥w聲音輕輕的,被男人碰過的地方好像燃起了火,讓她坐立不安。 男人將蛋糕遞過來,溫蕎嘗了下,是她最喜歡的柚子抹茶蛋糕。 “唔好好吃?!碧鸲荒仯瑵M口留香,溫蕎忍不住感嘆。 好吃的太多,她感覺自己的胃口被男人養(yǎng)刁了,中午吃餐廳痛苦的好像啃樹皮。 她小口小口吃著蛋糕,乖巧安靜的真的很像只貓兒。 念離將她鬢邊的碎發(fā)挽到耳后,“是嗎?” 男人動作透著親昵,溫蕎無意識舔下唇角,露出粉紅的一截舌頭,沒有拒絕。 接下來又是沉默,溫蕎能感覺到男人正直勾勾的盯著她。 她剛想說些什么,突然聽男人道“我嘗一口?!?/br> “?。颗?..哦?!睖厥w反應過來,剛挖一勺準備遞過去,男人突然捏著她下巴在她唇上舔了下,并評價道:“確實好吃?!?/br> “......” 見她怔愣在原地,男人摸摸她的腦袋“你吃吧,不和你搶了?!?/br> “......” 哪里是這個原因。 溫蕎臉頰發(fā)燙,又沒法直說,只能郁悶的跟個鵪鶉似的繼續(xù)吃蛋糕。 念離支著腦袋看她一會,問“今天在學校辛苦嗎?” “還好?!?/br> “那今天在學校開心嗎?” 溫蕎不明白男人為何突然問這些,不過她想了想,認真的回“還行,今天挺開心的?!?/br> 秋雨在七班,二樓,平時不常有機會碰面。 難得第四節(jié)在cao場偶遇短暫的聊了幾句,放學時秋雨來辦公室找她了。 她在家里排行老二,上有已婚的jiejie溫琪,下有還在高中的弟弟秋雨,姐弟叁人關系其實不錯。 只是她無法理解為什么生為老二就是原罪。 小時候沒存在感,打罵侮辱卻少不了就算了,她可以反思是自己真的太過愚笨沒有出息。 可后來明明她是家里第一個上大學還是重點大學畢業(yè)的,在母親眼里卻還是不如早早結婚生兒育女的jiejie和學習一般卻是男孩子的弟弟寶貴。 畢業(yè)后回到溪平,她第一次堪稱叛逆的沒和人商量就自己租房在外面住,為此沒少被母親責罵。 比賽結束秋雨來找她,她和弟弟說了母親的要求,并把準備好的錢拿出給他。 秋雨性子活潑,大大咧咧,實則粗中有細,體貼善良,直接拒絕了,還讓她在外面對自己好點,有事不用麻煩大姐,找他就行。 溫蕎心里一暖,拍拍個頭已經(jīng)比她高出許多的弟弟。 秋雨突然嘶了一聲,按著肩膀。 溫蕎著急的問他怎么了,秋雨只說摔了一下,反倒興奮的夸起程遇。 “姐,你們班的程遇真猛啊,我一直以為他只是個書呆子來著,沒想到運動能力這么強,竟然直接把籃板扣碎!” “什么?”溫蕎猛地站起,把隨意坐在她桌上的秋雨嚇一跳。 弟弟的話沒能讓她覺得程遇多厲害,反倒讓她擔心他有沒有受傷。 下午看到他時他就一個人坐在長椅,似乎已經(jīng)不舒服了。 溫蕎后悔,當時該去問他一下的。 “程遇沒事?!鼻镉戤斔龘淖约簩W生,也沒多想直接按著她的肩膀把她按下“他就是下半場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啞火又突然點著?!?/br> “要不是我們連面都沒見過,我都懷疑自己怎么得罪他了,一直被他針對。不過我還好,就是封蓋時我自己摔倒了。我們班的鄭毅那是直接被隔扣時把籃板扣碎了,你想這得多大仇多大怨吶,這是真被四班給恨上了。” 得知程遇沒事,溫蕎就冷靜下來。 不過她的腦袋又被秋雨的“刺激”占據(jù)。 她想起少年沉默看她的眼神,又想起少年頭也不回的離開。 難不成是—— 溫蕎不敢想下去,她剛勸自己一切是自己自作多情。 “是嗎?”溫蕎的回憶被男人的聲音打斷,只聽他又道“你開心就好?!?/br> 抬頭朝男人看去,溫蕎心底有些復雜。 他平時對她其實是有點冷的。 倒不是說輕視她的冷淡,而是他的性格可能就這樣,所以除了面上擺給她的東西,全在細節(jié)里的溫柔和照顧就有點不易察覺。 此刻男人突然溫柔,溫蕎當真如作繭自縛的蠶蛹。 好不容易理順的思緒,又被他投湖的石子那般,一攪一攪的再度攪亂。 耐心等她把蛋糕吃完,男人帶她漱口并把她抱回房間,壓在床上。 意識到將要發(fā)生什么,溫蕎有些慌亂地起身,欲言又止。 “怎么,你是在害怕我嗎?”男人覆在她身上,把她抵在床頭,探過身去,用自己的唇蹭著她柔軟的唇廝磨。 “不、不是?!?/br> 他得太近,兩人呼吸交纏,溫蕎被困在方寸之地,心跳快的快喘不過氣。 “那么,你要拒絕我嗎?”念離看著她輕聲低語,偏頭用高挺的鼻梁蹭著女人鼻尖,耳鬢廝磨的斷續(xù)啄吻。 溫蕎茫然的睜著雙眼,在一片黑暗中,否認的幾個字融化在男人溫熱的唇舌。 “沒,我沒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