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年華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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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姜辭哪能抵得住,她“哇哦”一聲,熱情鼓掌。然后給索然轉了200塊錢:去買酒。 索然:太摳了吧大小姐,這點錢喝啤酒都不夠! 發(fā)完改了姜辭的備注——一毛不拔小姜。 小姜繼續(xù)捧場,拍下這張美人臉和徐翊寧漂亮的半截手,發(fā)了個朋友圈——美好的一天從拉花開始,猜猜這是誰? 一語雙關,猜咖啡上的圖案是誰,也猜這手是誰的手。 她為人大度,徐太太和那幫看戲人想要看到的,她會一幕幕賞給他們。 徐翊寧在五分鐘后點贊加評論——嘿嘿,開心就好(小狗) 姜辭壓根沒問徐翊寧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她前幾天被拉進一個小群,成員們大多只跟她見過兩面,還沒建立起交情??蓮那疤炱穑豪锞陀腥伺郧脝査谐?,只問,也不攢局邀請她一起玩兒,一個小時前又有人問,她直言,說要來找騙子要錢。 要不是徐翊寧當真有副好皮相,她才懶得起這份玩心。 喝露水的邊先生讓她衡量這份精力付出得值不值當。值當啊,能提供情緒價值的大帥哥陪玩一上午,她一整天心情都能變好呢。 姜辭沒探徐翊寧的底,徐翊寧反倒一臉天真地問她來這兒做什么。 “要錢啊?!苯o三言兩語道出實情。 “你真在乎這幾萬塊錢?”徐翊寧的語氣是不可置信,他當姜辭在開玩笑。 姜辭也跟他開玩笑:“俗話說,越有錢越摳嘛?!?/br> 都說了自己摳,姜辭這小半天的約會便把這個設定往實了演。徐翊寧請她喝了咖啡吃了午飯,約會結束后,還送了她一條手工手鏈,她欣然接受一切但沒有任何回禮。 - 戴麗達去給老太太送衣服,被老太太留下來看花喝茶。緣分這東西本就說不清,底層摸爬滾打起來的戴女士真實可愛,意外戳中老太太的歡心。 老太太聽聞姜辭還沒有男朋友,眼底一番合計,還未言明,被聰慧敏銳的戴麗達看穿心思。 這事當然不妙,戴女士覺得只有他們夫妻倆懂得欣賞的頑皮女兒姜辭,絕不愿意一腳踏進邊家這座巍峨的高樓。 “說沒有男朋友吧,可她貪玩兒,這不,最近被一個演話劇的男演員迷得五迷三道?!贝髋空f了違心的話,她可不覺得姜辭瞧得上那個小演員。 老太太卻說:“姜辭還年輕,多識人,特別是男人,有好處的。而且她機靈、漂亮,又不落俗,懂欣賞的男人都會多看她幾眼。我們家邊騁就特別愛跟她玩兒?!?/br> 邊二公子那點花邊新聞,戴女士從前不甚在意,后來姜辭跟他走得近,她特地上過心,她粗淺判斷,姜辭壓根不是邊騁的菜,邊騁也不是個“聽話”的主兒。這么一想,她覺得自己用不著焦心了。 至于邊策,那就更不用她煩神。且不說老太太拿邊策當家里的定海神針,親事上絕對不會隨意,就拿兩個年輕人自己來說,邊策那樣的眼界和氣度,姜辭在他眼里怕連只撲棱蛾子都算不上,而姜辭也不會對他這種性子的人感興趣。 沒有哪個姑娘比姜辭更識時務,她對征服異性毫無興趣,也不會輕易被誰俘獲真心。她喜歡談戀愛,喜歡熱鬧,卻也知道,愛情是海市蜃樓,她只愛這份熱鬧就好。 老太太沒明說,戴女士就裝傻。討巧的是,之后的一段時日,姜辭自個兒跟邊家兄弟疏遠了。 - 一個月后,姜辭在一個正經場合遇見邊家兩兄弟。兄弟倆西裝筆挺,往哪兒杵都是惹眼的風景線,也不知要等多久,他們身邊那些斑斕的色彩才甘心散去。 跟兄弟倆的這場交情是姜辭先冷下來。邊騁帶她看孫之凈起高樓那事兒算是給她上了重要一課,階級之間的門檻梗在那兒,她要繼續(xù)湊那份熱鬧,就真只能做個無用的花瓶。 她的確能跟著邊騁見些世面,卻見不到邊策幾回。邊騁是個好玩伴,但也只能做個玩伴。這個玩伴前段時間有了新歡,這也是她識趣冷著他們的原因。 等了不到三分鐘,姜辭的耐心就用盡了,想著不搭這話也罷,抬腳就走人。 她人走到會場外面,收到徐翊寧發(fā)來的消息,也不知道怎么的,腦中忽然就閃過邊策那雙洞察一切卻以漠然示人的眼睛。 沒勁透了。 她回徐翊寧:今天累了,改天再約。 “姜辭。”她剛要往停車場走,被散了熱鬧的邊騁叫住。 她回頭,抬起手掌擋住頭頂?shù)奶?,“好久不見啊?!辈荒蜔┑纳袂槭且稽c沒遮掩。 邊騁巧笑一聲:“剛剛瞧你在走廊上站了會兒,還以為你在等我呢。是我自作多情了?!?/br> 才個把月不見,說話就變成這副腔調了,姜辭格外沒有應付的心情,干脆想說什么說什么,“就是等你們呀,可等著等著就不想等了。” 話說完,余光掃過邊策,心里又懊惱,覺得“等”這個字真討厭,一下子就讓她的記憶飄回十多年前。 邊策問她:“最近在忙什么?” 她在忙什么怕是他們早就聽說。成了邊家兩公子“棄子”的她,忙著被徐太太的漂亮侄子“蠱惑”。 “能忙什么,瞎忙。”姜辭回北方好不容易養(yǎng)白,并不想再曬黑,說話間往陰涼地里挪步。 “行,那你忙。”邊策不隨她過去,轉身下了臺階。 這是什么無腦荒唐又敷衍的對話?太陽光里的那點躁意通通浮上姜辭心頭。她自詡是個情緒穩(wěn)定的人,好多天沒像此刻這么煩悶過了。 邊騁看出點端倪,問她:“戀愛談得不順利?” 她哪里談戀愛了,找個新玩伴罷了。她反問:“你呢?很順利?” “我談戀愛了?”邊騁訝異。 既然都是尋個樂子,誰也別挖苦誰了。姜辭沖他歪歪頭:“你大哥等你呢?!?/br> 邊策站在臺階之下,朝臺階之上攀談的兩人微微側身。姜辭只瞧得見他漆黑的頭發(fā)和半張臉,忽然幼稚地想,這算不算是她在居高臨下? 上了車,邊騁對邊策說:“這姑娘怪得很?!?/br> 邊策沒搭腔。他知道,她是心生挫敗了。 一個月前,他在孫之凈那兒瞧見她的車了。她坐在車里,看著那片工地發(fā)呆,身邊空無一人,她眼睛里那點情緒終于不再像是清晨的霧氣。 那一刻她反而是鮮活的。 她守著那么大的家當,就此躺平,這一生會安樂無虞??伤芮趭^且樸實的父母影響太大,心里暗藏一份抱負,她知道她必須還要往名利場里踏。 她懊惱的是,她自己也知道,現(xiàn)階段的她像只無頭蒼蠅,只會耍些連她自己都瞧不起的小聰明。 學習自洽的階段,總要被外部世界消磨點什么。 他讓邊騁帶她玩兒,不全然是沖著老太太那份交代,還因為他生了幾分好奇心。 他是個在被外部消磨時,擅長搭建新防御體系的人,令他好奇的是,他發(fā)現(xiàn)姜辭骨子里跟他有幾分相似。 他跟姜辭是全然不同的兩種環(huán)境里滋生的產物,相交的某些特質會吸引他去追根溯源。 第6章 姜辭又約了徐太太兩回,徐太太都以事務繁忙為由拒絕跟姜辭見面。梁子淳的簽名照徐太太倒是記得,托徐翊寧帶給姜辭,還不只帶了一張,而是帶了七八張。 一張是珍貴,多了就顯得廉價了。徐太太簡直把打發(fā)“土包子”的這點心思擺在明處。姜辭寬慰自己,如今欠錢的才是老大。 學費退不回來,借出去的債也要不回來,連這些雜事都辦不利落的姜辭,又一次把邊策送的那幅《清心決》翻出來看。 還真是好東西,姜辭越看越清心寡欲,心氣兒變得寡淡之后,她決定學一學“高人們”的作派。 這天邊策收到姜辭的微信,姜辭發(fā)來三所高校的金融管理研修課,請他幫忙做選擇。 姜辭:您要是覺得我目前的能力聽這些還很吃力,也請您直說。 真會給彼此找臺階。一天后,邊策回了個地址給她。 姜辭一看名字,該是個雅致清韻的地兒,問:需要穿的很正式嗎? 邊策:隨意。 確定赴約的時間后,姜辭又問:您會帶其他女伴嗎? 半晌后,邊策正兒八經地回:帶,要不你別來了吧。 多此一問,姜辭是故意的。她逗他,是以為他壓根懶得搭理她。 徐翊寧的消息發(fā)晚了,他同一天晚上有演出,邀請姜辭和姜辭的朋友們去看,姜辭已經先約了邊策。 姜辭客套:“我忙完要是你演出還沒結束,我就過去?!?/br> 徐翊寧的語氣非常失落:“真不能推了你那邊的事嗎?這場是今年最后一場了,你還沒看過我在臺上當男主角呢。” 那你先讓你姑姑把欠我的錢還了!姜辭這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對徐翊寧生了厭倦的心。 皮相再好也不值當了。她看厭了。 - 赴邊策的約前,姜辭做了些功課,最后穿了得體的日常裝。 去的路上就開始下雨,她沒帶傘,想著到了停車場,跑兩步,估計也淋不了多濕??僧斳囻側胪\噲鰰r,忽然暴雨如注。 餐廳離停車場最近的位置都有三十來米遠,還要經過一小片竹林。姜辭算是寸步難行。 她想在網上搜餐廳的電話,打電話向工作人員尋求幫助,但別說電話了,她竟然連餐廳的名字都搜不到。 折騰了會兒后,她看了看約定時間,還差五分鐘就要遲到。最后,她心生一計,從后座去后備箱里翻出一塊露營時用到的天幕。 邊策撐著傘站在廊下,淺灰的衣衫跟被淡墨潑開似的,跟身前身后清雅的景致幾乎融為一體。 看見翠色的竹林里出現(xiàn)個裹著麻布的人兒,他輕蹙起眉心,抬腳下了臺階。 “您在等我?”除了鞋襪,姜辭哪兒都沒淋濕。她摘了身上的東西,自個兒先感慨好在形象還在,“差點兒就要給您丟人了。” 邊策這才看清她披在身上的是一塊天幕,很大,濕透后就更重了。他本想問她為什么不給他打電話,請他去接她幾步,瞧她一副沒所謂的樣子,便什么也沒問。 兩人走到廳里,姜辭又問主動他:“邊先生,如果我剛剛打電話給您,您會去接我嗎?我是說您自己去,不讓這里的工作人員幫忙?!?/br> 她對邊騁直呼其名,卻對他一口一個“邊先生”,一口一個“您”。 “你覺得呢?”邊策覺得這是無意義的廢話。 姜辭眨眨眼睛,說:“那我就當您會自己過去接我吧?!?/br> 邊策挪開視線,請工作人員拿來干凈拖鞋,“換好后自己過來,左轉第三間。” “穿拖鞋進去不好吧。”姜辭猶豫。 “你想濕著鞋襪進去也行?!标P切送到,剩下怎么做是她自己的事。 太難打交道了。姜辭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怎么著?”邊策聽不得誰嘆氣,回頭看著她。 姜辭聳聳肩膀,忍不住問:“您有女朋友嗎?” 她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聊天的節(jié)奏異于常人。邊策輕輕拉了下唇角:“你剛剛不是問我是不是在等你嗎,是啊,姜辭,雨這么大,我不等你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