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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鬼卻毫無收斂地跟著女孩,因為這些人根本看不到他們。 晴陽猛然攥緊窗簾,忽地其中一只鬼似乎抬頭往他這邊看來。 晴陽飛快地躲在墻后。 他還是沒忍住再次掀起窗簾一角,一張放大的臉出現在他面前,他驚得后退幾步。 那是一個頭。 那個頭轉了轉眼睛,看了看他屋里的五行八卦,法陣擺設,明白了晴陽的身份。 “少管閑事,臭道士!”罵完這句,那個頭就直直地飛回了他原來的身體上,又跟在了粉裙女孩背后。 晴陽知道如果他不出手女孩的下場會是什么。 那些鬼太多了,他沒有十足把握,他不想拿命去拼。 他就是自私。 他就是怕死。 他就是無利不起早。 可他也沒辦法眼睜睜看著別人去死。 他閉上雙眼,復又睜開,手提桃木劍,風一般沖出了家門。 * 阮糕嗅出一點不同尋常的味道。 顧家的徒子徒孫開始頻繁地出入顧家,就連有些深居簡出的長老也是。 后來,她甚至還見到了阮糖。 去到大廳的時候,阮糖和顧老太太在談話,聊的是些家常,顧老太太喊她過去見禮:“這是林家的閨女,我未來孫媳婦?!?/br> 阮糖拉過她的手,像是對其他小輩一樣,然后給了她一個紅封。 從前,阮糖也給她包過紅封。 時隔八十四年,她又收到了。 她捏著紅封,有點恍惚。 阮糖看著阮糕,也有點恍惚。 顧老太太插話進來:“怎么了?” 阮糖怔怔地抓著阮糕的手,搖搖頭:“也不知怎的,就是覺得親切。” 話畢,盯著阮糕仔細打量。 打量間,顧見匆匆趕來,對阮糖行了個鄭重的小輩禮,阮糖扶起他,也給他遞了一個紅封。 顧見沒推辭,接了過來。 阮糖又看了阮糕一眼。 也不知怎的,忽地老眼通紅,一把抓過阮糕的手:“你......要......你們要好好的?!?/br> 隨后,阮糖隨著顧見去了書房。 沒一會,長老也陸陸續(xù)續(xù)地來了。 阮糕側坐在回廊欄桿處,看著書房絡繹不絕的人進進出出,她手里捏著糕點一點點掰碎,灑向水面,魚兒簇擁著她。 不多時,顧見一行人送阮糖出來。 她坐在回廊和阮糖遙遙對視。 阮糖行動不便,佝僂著腰,拄著拐杖,她經過阮糕,只是輕輕點頭。 阮糕將剩余的糕點扔進水里,水花四濺。 顧見一行人送著阮糖出了大門。 過了許久,阮糕趁無人注意她,假裝去旗袍店取新做好的旗袍,到了店鋪就從后門溜走。 阮糖坐在院子的搖椅上。 見阮糕進來,她皺巴巴的臉浮出一個笑來。 阮糖旁邊還空置了一把椅子,中間的桌上備了甜糕。 阮糕掃一眼,沒坐下,也沒動甜糕。 許是報應吧,阮家自她們之后,再也沒有女孩出世。顧家找不到阮糕,而阮糖自請入墳,鎮(zhèn)壓鬼脈。但阮糖的這個年紀,未必還能做鬼脈的鎖,從前顧家都是挑著阮家十八的女孩入墳為鎖,方能成功,阮糖現在入墳的話,成功幾率不大不說,且就算成功,也未必能鎮(zhèn)壓鬼脈多久。 可能會死。 阮糕真的不明白。 為什么要為無謂的人犧牲至此。 她問阮糖為什么。 “我也到了這把年紀,夠了。” “就為了保護所謂的眾生嗎?”阮糕冷笑著問。 不止是眾生,這一次,我還想保護你。 這一句話,阮糖卻沒有說出口。 沉默良久。 阮糕胸脯起伏,想繼續(xù)說些什么,最終沒說,轉身就要走。 阮糖喊住她:“這是我親手做的,你從前最愛吃了?!?/br> 她停下腳步。 “至少,吃了......再走吧?!?/br> 她想起來,當年她們剛剛逃到那個簡陋的小小的平房里,不敢出門,好在阮糖有提前在平房內備一些食糧,阮糖給她做好吃的,她最愛吃阮糖做的甜糕。 后來,阮糖偷偷送她走,親自為她打包的行李,小皮箱里放著很多她親手做的用油紙包裹起來的那些甜糕。 她好久沒有吃過了。 阮糕最終還是折返。 奶白色的甜糕,軟軟乎乎的,松松軟軟的,形狀各異。 “老啦......做得不好看?!比钐切πΓ闷鹛鸶?,她的手有些抖:“味道還是不錯的。” 阮糕接過糕點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慢慢咀嚼著,她吃得很珍惜。 “夠甜嗎?”阮糖溫柔地看著她。 “一點都不甜?!比罡饣卮穑骸昂孟贪?.....真的好咸啊......” 阮糖干枯的手顫抖著,輕輕地擦了擦她的臉。 “jiejie......給我重新做一個甜的......以后每天做給我吃......好不好?”阮糕緊緊攥住她的手。 阮糖最終還是搖搖頭。 阮糕松開了她枯皺的手。 她轉身離開,這次阮糖沒有再叫住她。 走了院門,阮糕回過頭。 身后的院門洞開,花草滿院,生機勃勃,小樓是灰白色的,窗內貼著紅艷艷的福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