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替我來宅斗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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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暗自下了決心,他要是再去見孟弗他就是條狗,謝文釗慶幸這話他只在自己的心里想了想,沒有其他人知道,否則他又成了個笑話。 謝文釗先去了一趟霽雪院,但是并沒有看到孟弗,下人們說她去后面的花園散心,謝文釗不得不又走去花園。 他在花園里找了好一會兒才在湖邊找到孟弗,自己的三房姨娘也在,她們跟在孟弗的身后,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因隔得遠,謝文釗也不知道她們在聊些什么。 他正要上前,突然注意到孟弗的手里居然還提著一把長劍,謝文釗的腳步一頓,心里有些想要罵人,依著孟弗現(xiàn)在的暴脾氣,自己過去她不會戳自己一劍吧? 太好笑了吧,現(xiàn)在找孟弗說話,不僅要遭受精神上的□□,還可能得身體上的侵害嗎? 到底誰才是這個侯府的主人? 之前謝文釗曾在孟弗面前提過類似的問題,那時孟弗看向他的目光里充滿譏諷。 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才將她娶回了謝家。 明明從前孟弗不是這樣的。 謝文釗到底是沒能拉下臉也去找把武器過來,他要是真和孟弗動起刀劍來那像什么樣子,他走過去,沖李鉞叫道:“孟弗。” 李鉞抬頭看了他一眼,菩薩保佑的時間有點短,這謝文釗竟然還有臉過來,之前說他臉皮堪比城墻是一點都沒說錯。 謝文釗也知道孟弗不想看到自己,他們這對夫妻到底是成了怨偶,甚至是到了相看兩相厭的地步,若不是他急于給自己一個肯定的答案,他絕不會來見她的。 謝文釗冷聲道:“我來問你一件事,問完就走?!?/br> 李鉞不說話,謝文釗自顧自地說下去:“我想問的是,從前我去天音樓聽到有人彈琴,是孟瑜在彈嗎?” “孟弗,你只要告訴我,那時我聽到的琴聲是不是孟瑜彈的?!?/br> 謝文釗說完這話,李鉞沒什么反應(yīng),倒是青萍在旁邊忿忿不平地看著謝文釗,侯爺在夫人面前問這話是什么意思?他說過不喜夫人彈琴,夫人從嫁給他以后就再也沒彈了,他今天是故意來讓夫人難過的嗎? 活該她被夫人罵。 李鉞抬手挽了個劍花,謝文釗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退完之后才意識到自己這個動作太有失身份了。 李鉞切了一聲,謝文釗聽到,他更加覺得羞愧。 李鉞漫不經(jīng)心地問他:“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謝文釗道:“怎樣都與你無關(guān),你只需告訴我是與不是。” 李鉞壓低聲音問他:“我若說是,你是打算把孟瑜也給納進侯府,做你的第四房小妾?” 謝文釗一聽這話,立即就惱了,臉色陰沉下來,聲音也比之前更加冷淡,他說:“孟弗,孟瑜是你的親meimei,你怎么能說這樣話?” 李鉞嘖了一聲,覺得謝文釗這話有些過于好笑了,他問道:“你還知道她是我meimei啊?!?/br> 他瞇了瞇眼睛,謝文釗娶了jiejie,還整日惦記著meimei,既然如此,他當年為什么不把孟瑜給娶回家? 謝文釗怒道:“孟弗,當年我為何會娶你,你心中應(yīng)該是清楚的,現(xiàn)在何必說這樣的話?!?/br> 謝文釗始終覺得,在這場婚事當中,自己和孟瑜才是受害者,想到在云兮樓里孟瑜那副欲哭未哭的樣子,謝文釗不禁有些哽咽,他問李鉞:“孟瑜為了你這個jiejie受了多少的委屈你知道嗎?可她從來沒有怨恨過你,到現(xiàn)在她都經(jīng)常關(guān)心你在侯府過得好不好,讓我好好待你?!?/br> “可你呢?居然能說出讓她做……”謝文釗嘴巴張張合合,還是說不出那個“妾”字,即使他現(xiàn)在是在懷疑孟瑜的,卻容不得旁人侮辱了她。 “這話我都說不出口,你真的有將孟瑜當做自己的親meimei嗎?如果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當年就算是孟瑜開口,我也絕不會同意這門親事……” 李鉞納了悶了,他問過孟弗為什么會嫁給謝文釗,孟弗只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怎么還有孟瑜的事? 謝文釗還在叭叭說個不停,而且是越說越來勁,李鉞感覺今天罵謝文釗一頓已經(jīng)不能消解他心里的怒火了,就謝文釗這樣的人,罵他只會白費自己的口水。 李鉞看了一眼眼前小小的荷花池,然后面無表情地抬起腳,對著謝文釗的后腰狠狠踹了下去。 謝文釗完全沒有防備,整個人就像是一個超大的馬球,撲通一聲掉進前方的荷花池里,濺起一片水花。 后面則是傳來花小菱等人的驚呼聲。 那池水不深,只到人的胸口,而且現(xiàn)在又是夏天,即便掉進去其實也沒什么,可至少能讓這人安靜會兒。 謝文釗掉下去后整個人都是懵的,他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他不敢相信孟弗竟然會真的對自己出手。 謝文釗站在水池里面,仰頭看著岸上的李鉞,厲聲問道:“孟弗,你不覺得你太過分了嗎?” 李鉞道:“不覺得。” 謝文釗都要氣笑了,他道:“推自己的夫君落水,孟弗你可真是好樣的,我今日若是叫官府的人過來,你可知會有什么后果!” 不等李鉞開口,曲寒煙上前一步,她對站在水中的謝文釗道:“侯爺您怎么能這么冤枉夫人?明明是您自己不小心掉進湖里的,現(xiàn)在卻說是夫人推的?!?/br> 李鉞:“?” 謝文釗:“?” 曲寒煙的眼睛是瞎了嗎?要不要叫個大夫過來好好給她看看眼睛啊! 花小菱也站出來附和道:“是啊,侯爺您也太不小心了點,趕緊上來吧?!?/br> 謝文釗氣得人都快沒了,怎么?眼瞎也會傳染的嗎?他自己怎么掉進水池子里面的他心里能沒數(shù)嗎? 他轉(zhuǎn)頭看向?qū)O玉憐,希望這里能有一個眼睛正常的。 孫玉憐看看謝文釗,又看看夫人,內(nèi)心一度非常為難,她躊躇許久,上前一步,那位置選的不好,眼睛被劍光晃了一下,她往旁邊挪了挪,輕聲說:“侯爺,夫人確實沒有推您?!?/br> 夫人是用腳踹的。 謝文釗氣得渾身哆嗦,想開口好好教訓她們,卻先打了噴嚏出來,孫玉憐連忙舉手道:“侯爺,我可以對天發(fā)誓,我絕無半點虛言。” 孫玉憐這一開口,使得謝文釗開始迷惑了,難不成真是自己冤枉了孟弗? 他是見了鬼了嗎! 第49章 謝文釗看著自己岸上的三房妾室,與提著劍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的孟弗,陷入深深的懷疑? 她們到底是誰的人? 她們還記得自己是誰的姨娘嗎? 孫玉憐見謝文釗一直在水里泡著,出聲提醒他說:“侯爺,夫人已經(jīng)走了,要不您就先上來吧。” 謝文釗沒說話,他的臉色極為陰沉,往日里花小菱等人若是看到他這副樣子定然會惶恐許久,但被夫人罵了這么多天,她們已經(jīng)不覺得侯爺這樣有什么可怕。 還是盛怒下的夫人比較可怕。 謝文釗知道自己現(xiàn)在拿孟弗沒有辦法,剛才他說官府也只是隨口威脅她的,且不說他心里終究還是不愿意真去傷害他后院里的這些個女人們,單說這件事,傳出去可是太丟人了,全帝都得看他們宣平侯府的笑話。 他抬手在臉上抹了一把,轉(zhuǎn)身從池子的另一側(cè)爬上岸,就這么濕漉漉的往自己的松軒堂走去。 一路上下人們見到他都露出吃驚的表情,謝文釗也沒當回事,畢竟他現(xiàn)在的樣子的確是挺狼狽的,直到他進了自己的臥房,要換衣服的時候,他才沒注意到原來自己的頭上還頂了一片荷葉,那荷葉綠得鮮艷,綠得純粹,綠得生機勃勃。 謝文釗感覺自己最近實在是倒霉到家了,他抬手把頭頂?shù)暮扇~取下來,然后長長嘆了一口氣,他與孟弗根本就沒法交流,以后他不如當府里沒有孟弗這個人。 謝文釗叫來小廝為他準備一桶洗澡水,結(jié)果卻看到小廝手里捧著厚厚的一摞賬本,一瞬間,謝文釗只覺得天暈地旋,他覺得自己有些暈。 隨后他也真的暈了過去,整個人直直摔倒在地上。 門口小廝嚇了一跳,懷里的賬本散落一地,他連忙沖過來叫道:“侯爺!侯爺——” 松軒堂頓時陷入一片兵荒馬亂之中。 不過這些不管是與李鉞,還是與孟弗,都沒有關(guān)系了。 孟弗回到宮后,將這幾年下面送上來的關(guān)于提高武官地位的奏折挑出來都審閱了一遍,這幾年聽起來應(yīng)該有很多,但實際上找出來的卻寥寥無幾,其中有幾本奏折還是同一個人寫的。 大周自開國以來就是這么個國策,前些年因北疆戰(zhàn)事失利,倒是有人提出要多選拔些武官上來,然而朝中官員們?yōu)榇耸履ツミ筮罅撕脦啄?,最后也沒能給定下來,后來是李鉞去了北疆,一轉(zhuǎn)大周的敗勢,這事漸漸就沒人提了,朝上的官員們大都覺得現(xiàn)在這樣就挺好。 在朝上能說的上話的幾乎全是文官,他們自然不會覺得這么重文抑武有何不妥,他們本來就看不上武夫,覺得他們沒腦子,國家要是真交到他們手上,那肯定是要完蛋的。 只是這天下的事可不是玩游戲,用一套規(guī)則就能一直玩到結(jié)束,文官有文官的作用,武官也有武官擅長的領(lǐng)域,就比如練兵一事,兵部那些個官員們寫出來的方案看起來有鼻子有眼,挺像那么回事,但是李鉞只看一眼就想罵人。 孟弗起初也不大明白,后來聽了唐明啟與陛下兩人的分析,才明白這些久居朝堂的官員們的想法實在太過天真,聽起來很不錯,但是將士根本不會按照他們設(shè)想中的那樣對每一個將領(lǐng)都信服。 陛下此舉是與文官集團對抗,即便孟弗心中有些成算,也清楚想要達成此事并不容易,恐怕要與百官們拉扯一段時日了。 如她所料,第二日她在早朝上提出準備好的幾項改革后,廷下以魏鈞安和劉長蘭兩人為首的官員們立刻就此項改革提出堅決反對。 官員們也沒想到陛下一上來就玩這么大的,一開始他們聽陛下說要提拔些武官上來,他們就動起腦子開始思考該怎么勸說陛下打消這個念頭,緊接著他們又聽見陛下說如果沒有合適的人選,就先選擇一部分官員送去北疆,好好歷練,再調(diào)回帝都,有些官員就不敢開口了,生怕自己一出聲,惹得陛下大怒,一氣之下直接把他們給送到北疆,而等到最后聽說要把朝中官員給削減去五分之一,官員們徹底傻眼了。 陛下這是要做什么! 他們原本在心里都想好要怎么勸說陛下了,結(jié)果陛下不按套路出牌,這么一來他們都有些不知道該先勸陛下取消哪一項改革。 廷下的官員一下子呼啦啦地跪下去一大片,他們異口同聲道:“請陛下三思,請陛下三思?。 ?/br> 孟弗平靜道:“這就是朕三思后的?!?/br> 魏鈞安原本為了能與劉長蘭爭寵,是決定要事事順著陛下的,在陛下面前表現(xiàn)出自己足夠的忠心,可是這一次陛下玩的太大了。 魏鈞安在陛下面前表現(xiàn)得恭順聽話,主要是為了給自己的中書省謀取利益,如果讓陛下提拔了一群武將上來,他們中書省的權(quán)利肯定是要削弱的,那么他得到了陛下的偏愛又有什么意義呢? 他用眼睛的余光掃了一眼不遠處的劉長蘭,這老狐貍倒也沉得住氣,都這個時候還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可現(xiàn)在魏鈞安沒心思與他比誰更沉得住氣了,這是關(guān)乎他們所有同僚切身利益的大事,他現(xiàn)在必須挺身而出,救各位同僚于水火。 魏鈞安上前一步,揚聲開口勸道:“陛下,此事萬萬不可??!” 孟弗垂眸,如今廷下百官的反應(yīng)都在她的預料之中,她對魏鈞安道:“魏愛卿可以說說是哪里不可?!?/br> 這段時間孟弗與魏鈞安說話一直都挺和氣的,現(xiàn)在他一下聽不出孟弗話中的喜怒,魏鈞安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他此時忍不住會想,陛下還不如像從前那樣每天都對他們橫眉豎眼的,現(xiàn)在這喜怒不定的好像更讓人害怕。 不過,陛下和氣的時候又真的很讓魏鈞安開心,他當年娶媳婦的時候都沒這么開心,他與陛下笑談一番,便感覺自己是名臣遇見圣主,而得到陛下贊許的時候他更會心潮澎湃熱血沸騰,他會在心里下決心要為陛下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但鞠躬盡瘁不包括眼下的這幾樁事啊。 魏鈞安硬著頭皮道:“陛下,我大周自開國以來便是如此,圣祖以史為鑒,觀前朝百代之得失,留下以文治國的祖訓,如今兩百余年過去,我大周文運昌盛,四海升平,禮法井然,一片繁榮,陛下為何突然要在朝中增設(shè)武將的官位?再者,將兵權(quán)完全交予當?shù)氐膶㈩I(lǐng),若那些將領(lǐng)生出異心,發(fā)起動亂,即便不會動搖我大周的根本,百姓也要遭殃,取天下者,皆以兵。兵權(quán)所在,則隨以興,兵權(quán)所去,則隨以亡,陛下,請您三思啊。” 魏鈞安提出的問題孟弗在過去的幾天里是有認真了解過的,她也與陛下聊過,陛下倒也沒想要以武治國,大周開國這么多年,雖然打仗總是打得稀爛,但在文化思想、經(jīng)濟建設(shè)等方面搞得都還不錯,所以他只是想要將文武之間的關(guān)系稍微平衡一下,這兩百多年來大周只崇文,不尚武,曾經(jīng)為了對抗北疆的異族多次募兵,結(jié)果卻是冗兵冗將,軍隊就像是一塊豆腐,輕輕一撞就碎成渣渣。 而那些前朝能被推翻,大都是當權(quán)者有點問題,使得國家漸漸走向衰敗,民不聊生,百姓與士兵又不是傻子,放著太平日子不過,去干那掉腦袋的活。 既然沒那個能力坐穩(wěn)江山,那么被人推翻也算是活該。 李鉞對他們李家在他之后還能傳幾代皇帝并不是很在意,他只在意自己當皇帝的時候,要把自己看到的問題都給解決了。 這個天下向來是有能者居之,古往今來皇子作亂也不算少,那圣祖怎么不把皇子們的權(quán)利也都給架空了,不能因為皇子們都是李家的血脈,就覺得他們這些人打起來對天下不算是個危害。 而且,在過去的練兵中,兵不識將,將不識兵,這等滑天下之大稽的事都時有發(fā)生,有敵來犯,第一時間將領(lǐng)不是琢磨應(yīng)對之法,而是要去向文官們請示該如何作戰(zhàn),除了會貽誤戰(zhàn)機,有些文官那腦子像是生了銹一樣,根本不會分析局勢,只會照本宣科,固執(zhí)己見,讓士兵們白白去送死。 而這種重文抑武的風氣盛行,也使得士兵們得不到應(yīng)有的獎賞和尊重,士兵們打仗的時候自然也不會賣力,在氣勢上就先輸了一頭。 李鉞因為有皇子身份,在北疆行事沒有顧忌,他有自己的一套打法,不過也因此被先皇訓斥過多次,后來先皇再送來什么書信,他看也不看直接就給燒了,再后來他在北疆打了幾場勝仗,先皇對他的態(tài)度才漸漸有所轉(zhuǎn)變。 “……再者,魏愛卿是不是年紀大了,記性不大好了,前些年我們大周還要給北疆上供的?大周自開過以來,在北疆吃過多少敗仗,魏愛卿可有統(tǒng)計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