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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我分手很久了 第67節(jié)

    她于是, 帶著怨氣先睜開眼——

    然后,她被眼前的一幕氣笑了。

    她是側著睡的, 陳瑜清也側著睡,他面對著她, 一條手臂墊在她肩下, 另一條手臂繞過她的肩,兩臂交纏,緊緊地把她禁錮在懷里......

    腿,腿就更過分了。

    他一條腿墊在她腿下, 另一條腿仗著腿長,直接跨過她的腰緊緊地勾住, 長腿助力, 他將她鉗制得無法動彈。

    四肢同時作用力, 她因此不得不負重而眠。

    哦, 原來不是鬼壓床。

    而是魚壓床。

    莊斐:......

    魚, 這是怕她半夜跑路了嗎?

    她被迫著看他清晰刻骨的容貌,她與他的呼吸交纏, 氣息共振, 她聞著他身上淡淡的香爽,抬手便能觸摸到他的胸膛,然后去感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 一下一下,

    充滿生命力的。

    他像個孩童一樣睡得酣甜,嘴角微微往上揚起,許是做了什么美夢,他帶著滿足的笑意。

    不忍心吵醒他,但......

    一日之計在于晨,她該起床奮斗了。

    莊斐試圖用最小的動作幅度挪開陳瑜清的手臂,只不過,她才剛剛拎起他一根手指,就聽到他懶洋洋地開口:“你別動。”

    莊斐:“......”

    居然又裝睡。

    “小魚干。”見他已經醒來,莊斐于是拍了拍他的手臂,干脆道:“我要起床了?!?/br>
    陳瑜清悶著腦袋:“你不要?!?/br>
    “我要去上班了?!?/br>
    莊斐對他沒脾氣,試圖同他講道理。

    “今天周末。”

    “是周末沒錯?!鼻f斐耐心地提醒:“但我司是單休?!?/br>
    “哦。”陳瑜清不以為然:“那你不能曠工么?”

    曠工?

    聽起來就是一個大膽而刺|激的行為,讓人忍不住想要摸一摸這一條紅線。

    而教唆老板曠工,聽起來就更大膽了,讓老板也忍不住想要摸一摸這一條紅線。

    “我曠工干什么?”

    “我今天不想上班?!标愯で鍥]睡得很清醒,半睜開眼,說話的尾音還帶著點淡淡的倦意:“你曠工一天。”

    他松開莊斐,單手撐著腦袋,黑色短茬有些凌亂,模樣......就讓人莫名覺得可愛。

    他頓了頓,又緩緩啟唇:“陪我?!?/br>
    美色誤事兒。

    莊斐開始有一絲絲猶豫,一絲絲動搖。

    不知怎么想的,陳瑜清突然攔手掐住莊斐的腰窩,往前一擠一推,莊斐失了重,跌入他的懷里,因為慣性作用,兩個人又雙雙跌落在床墊上,反被彈性作用力顛得更緊了一些。

    莊斐忍不住低低地驚呼一聲。

    他于是抱著她開口,他的聲音低沉而好聽:“不然,我給你算算那兩份改進報告,所產生的實際收益?”

    他溫熱的呼吸撩撥得她心上癢癢的,如同一根調皮的羽毛在刮著她鼻尖:“我三天三夜不睡覺,可不是為那兩個組長。”

    “那你是為了誰???”莊斐明知故問。

    心里面熱熱的,就像冬天坐在爐膛邊上烤火的姑娘,爐火將她的臉炙得微紅。

    又像釀制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紅葡萄酒,只是輕輕揭開了封膜,便將人嘗得微醺。

    陳瑜清眨一下眼,低聲哄誘著,聲音低空而勾著:“你說我是為了誰?”

    他非要這么計較的話......

    “陪你一天也不是不行?!?/br>
    莊斐很快繳械投降。

    他這樣,誰能受得住???

    談判勝利,陳瑜清慢慢地閉上眼睛:“那我想再睡一會兒?!?/br>
    莊斐難得放任自己,她不糾結。畢竟是偶爾一次,也算不上為過。何況開口提要求的那個人,剛剛才是立了大功。

    獎罰分明,獎罰分明。

    “那我就陪你再睡一會兒吧?!?/br>
    莊斐往下埋了埋腦袋。

    兩個人依偎著睡去。

    室外是艷陽高照,室內漆黑無聲,為貪睡的人創(chuàng)造出了絕佳的睡眠條件。

    兩個人同時被敲門聲吵醒。

    “有人敲門?!鼻f斐剛嘗到回籠覺的甜頭,犯了懶意,她手肘推了推陳瑜清,眼皮都沒抬:“小魚干,你去吧?!?/br>
    陳瑜清拖拖拉拉地撐著床邊起身。

    他沒管外面的敲門聲,抻直手臂去拉開床邊柜的抽屜,然后,莊斐聽到有撕拆包裝的聲音。

    莊斐心中警鈴大作,她拉了拉陳瑜清的衣服,閉著眼嗔怪:“外面有人呢?!?/br>
    要是他為了追求刺激,非要在外面有人的時候同她做一些提神醒腦的事情,卻被門外的人聽去了,那就很尷尬了。

    誰知道敲門的人是不是他父母、他jiejie姐夫,又或者是租住在這兒的左鄰右舍。

    陳瑜清撕包裝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后他才輕笑出聲:“莊斐,你想什么了?”

    莊斐:“......”

    不等莊斐找到合適的辯解之辭,他隨即丟過來一副他剛拆開的嶄新的隔音耳塞。

    見莊斐沒有自己動作的意思,他又撿起來塞進她的耳廓里,并道:“繼續(xù)睡吧?!?/br>
    這掩耳盜鈴的。

    她塞上耳塞,外面的人他就不敲門了嗎?

    “萬一是鄭昔阿姨?”海綿耳塞在耳廓里慢慢膨脹充盈,莊斐好意提醒。

    “不會,她比這人要識趣?!?/br>
    陳瑜清說。

    既然他都這樣說的話,莊斐就沒什么好顧慮的了,她選擇了帶上耳塞坦蕩地閉眼:“......那我睡啦?!?/br>
    “嗯。”

    莊斐是安頓好了,可陳瑜清卻被門外的人吵得睡意全無。他抓著被子猛揉了下腦袋,然后頂著張厭世臉起床。

    不管敲門的是誰,都不會得到他的好臉色。他打開門,在看清門外的來人之后,氣壓低得更厲害了:“是你?!?/br>
    “打聽了好久,才知道你住在這兒。”對他這副拽里拽氣的模樣再熟悉不過了,宦暉笑了笑,語氣平和:“你和斐斐又租住在上下樓了,咱們三個人,我卻成了被丟下的那一個。”

    他說得傷感。

    陳瑜清卻繃著張臉,略顯得有些煩躁。

    見他不接話,宦暉緩聲又道:“今天我們不談女人?!?/br>
    “我們兄弟也好久沒坐下來聊聊天了,我想了想,我們之間過去可能也是有一些誤會的,誤會嘛,解開就好?!?/br>
    他揚了揚手里的兩瓶人頭馬xo,故作輕松:“我想同你把這些誤會解開,不打擾你吧?”

    “打擾?!标愯で迕奸g微斂,面上冷淡:“為什么不打擾?”

    莊斐好不容易才愿意曠工一天,陪他在家里睡覺。他剛享受著這種安逸的生活沒超過兩小時,就被他的突然襲擊給干擾沒了。

    事實上,莊斐在陳瑜清起床后,她便也緊隨著起床,她摘掉耳塞,她始終還是不太喜歡塞著耳塞睡覺。她不太喜歡耳朵里堵著海綿彈性體的那種感覺。

    莊斐起床在房間里簡單沖洗了個淋浴,隨手撿了件陳瑜清的長襯衫穿在身上,襯衫是黑色棉麻材質的,下擺攢長,直接裹到她膝蓋上方十公分的位置,長度遮得堪堪好。

    見陳瑜清同門外的人交流的時間還挺長,莊斐以為果真是鄭昔阿姨,抱著要打個招呼的禮數(shù),她于是就這樣走了出來。

    拖鞋拍擊地面,女性的力量軟而緩,陳瑜清聽見了,先回過頭……

    他看見莊斐穿得......不錯,很好看。

    一雙長腿纖細筆直,白到發(fā)光。

    但不能給別人看,除了他誰都不能看。

    他于是不動聲色地將門縫填上一半,剛剛好遮住她走動的流暢曲線。

    宦暉才只是匆匆瞥見一抹黑影,就直接被陳瑜清突然半關起的門堵上了視線,他沒想到早上來找陳瑜清會撞見莊斐,他有些呆住,口齒也變得不夠伶俐:“你、你們都同居了?”

    “不可以嗎?”陳瑜清有些心不在焉。

    “她那時,同我都沒有同居。”

    宦暉訕訕的,有些失魂。這一刻,他仿佛才知道,什么叫嫉妒,什么叫發(fā)了瘋的嫉妒。

    “同居是隨隨便便同居的么?”陳瑜清眉梢一沉:“她不得睜著眼睛找個值的?”

    下一秒,門直接被拍上。砰的一下。

    在莊斐穿他襯衫的扮相完全暴露在宦暉面前之前,陳瑜清恰到好處地關上了門。

    他靠在門上,抱著臂,嘴角微沉,目光深邃地盯著她,然后開口:“莊斐,你不可以穿成這樣?!?/br>
    莊斐懵了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