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惡婆婆只想養(yǎng)老 第70節(jié)
“既然你早有傾慕之心,我成全你也不是不可以……” “放屁!”趙蕓娘不可思議的盯著宋乾,一時以為自己出現(xiàn)了幻覺,待到他還有不堪之言,當即怒不可遏。 “小娘子還裝得挺像的,上回你爹求到我面前,是我辜負了你,現(xiàn)在不必在爺我的面前演戲,以后多疼你就是了!”宋乾再瞄了眼從秦麗芝那里拿來的證詞,對自己的男性魅力十足自信。 原來這小娘子就是曾經(jīng)茶樓唱曲兒的賣唱女。 由不得宋乾偏聽偏信,當初趙志雄是真的打過他當趙蕓娘金主的主意! 趙蕓娘一聽宋乾提起她爹趙志雄,頓時腦子一片空白。 完了! 自從她嫁進李家,再做了一場大夢,賣唱時的那些經(jīng)歷就好像成了陳年舊事一般,已經(jīng)很多都要被她遺忘了。 現(xiàn)在猛的聽宋乾提起那最不堪的一段,整個人直接傻了,連反駁都做不到。 “怎么能這樣!公堂之上強搶民女嗎?” 堂外看熱鬧的雖然不知內(nèi)情,但看了趙蕓娘臉上的憤怒不似作假,又有認出了宋乾的人,全都唏噓不已。 “去,去,什么強搶民女,我家少爺與小娘子兩情相悅,與你們何干!”喝斥眾人的正是剛才拿來證詞的宋家仆從。 “太爺,您看這事……”宋乾在縣衙大堂上,就跟逛自家后花園一樣的舒適愜意,難得還能想到堂上還有一位縣令大人,隨意做了個揖,順便將手里的紙呈上。 鄭縣令此時完全一副老眼昏花、稀里糊涂的樣子。 宋家子嗣艱難,如今尚在母腹的胎兒沒了,真要追究他也棘手。 旁聽了這么久,多少能聽出些門道來。后宅水深,到底什么情形他不便開口,如今苦主宋乾自己就找到了解決辦法,他又何樂而不為? “嗯……啊……事情經(jīng)過竟是這樣啊,那既然是家事……” “大人!”趙蕓娘這時才猛的驚醒,“民婦與這人并無瓜葛,并且民婦也早已成親,對自家相公更是忠貞不渝,斷不會與他有什么家事!” “他家妻子胎兒不保,與農(nóng)婦全無干系,還望大人明查!” “我家少夫人都說了,你對她能嫁進宋家嫉妒已久,這回她就是吃了你賣的刨冰才出事的,怎么會與你無關?” 宋家的那個仆從言之鑿鑿,此時堂外吃瓜群眾也不便發(fā)表言論了。 這個彎轉(zhuǎn)得有些急,明明一個擺攤的小娘子,結(jié)果卻聽著似乎與上告人夫妻都有舊?到底怎么回事啊,一時看不明白了,只齊齊的瞪著堂內(nèi),等著下文。 趙蕓娘看著鄭縣令全程裝聾作啞,就知道自己靠他翻身無望了。 再想想自己的過去,雖然趙志雄上門被婆婆趕了出去,對她也并不計較,但那是她還不知道當初所有的事! 現(xiàn)在她被人認出來了,當初所有的不堪全都暴露在了陽光之下,縱然相公和婆婆能容下她,卻也再難防悠悠眾口,往后相公是要出人頭地蟾宮折桂的人,哪里能受這些污點? 面前的宋乾主仆咄咄逼人,趙蕓娘只覺得氣血上涌,心里只一個念頭:絕對不能因自己的存在而影響到相公的名聲! 好在她在李家終于過上了自己曾心心念念的溫情日子,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個月,卻也足以慰藉她那命運多舛的平生了。 只是,到最后,也來不及跟相公和婆婆告別,有緣……下輩子見吧! 此時趙蕓娘突然十分希望曾經(jīng)的那一場大夢是真的,真的有前世今生。如果是那樣的話,她下輩子一定清清白白的等著相公來娶,她還要嫁進李家,做婆婆的兒媳婦…… 趙蕓娘自進門,哪怕再害怕都沒有滑落的淚水,突然就抑制不住,如泉涌而下。 她緩緩的站起來,目光掠向堂外,愣愣的看了下西門巷的方向,似乎看到了什么,其實又什么都沒有看到。 “我嫉妒她?也不怕風大扇了舌頭!” 趙蕓娘直接走到宋乾的面前,面帶輕蔑。 “我不知道我養(yǎng)父曾與你做過什么交易,但那根本不可能是我的心意,哪怕你宋家金山銀山,在我趙蕓娘的眼里一文不值,你宋乾算什么東西,跟我相公相比你也配!” !! 眾人皆愕然,這小娘子突然這么剛了嗎? “不好!” 大家都只注意到趙蕓娘的話,只有一直站在一邊旁觀的蘇七驚呼出聲。 那小娘子一臉的決絕…… “啊!”接下來不僅蘇七驚慌,所有的人都亂了! 誰都沒料到趙蕓娘是真的剛烈,話音剛落,人就已經(jīng)朝公堂之上的立柱奔了過去。 任誰此時都能看明白趙蕓娘的求死之心,她幾乎用盡了全力,抱定了觸柱而亡的決心,腳步又快又急,不留絲毫余地。 剛才還裝死的鄭縣令也慌了! 糊涂官辦糊涂案,哪怕當堂屈打成招這都是很尋常的事情,但若是逼得人當堂尋死,不是冤屈也是冤屈了。 他這個父母官還怎么做得下去? “快!攔住……” 可惜縣衙里的衙役也不過是尋常人,等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趙蕓娘已經(jīng)奔立柱去了,個個自忖都無力回天。 旁聽的群眾中,有膽小的婦人已經(jīng)捂住了自己的眼,極力想要避開即將到來的血腥一幕! “蕓娘!” 突然大堂外傳來一聲凄厲的叫喊聲。 趙蕓娘猛的回頭,淚珠從眼角滑落,身子的去勢不減,臉上卻帶上了幾分滿足的笑…… 臨死之前能再聽一次相公的聲音,哪怕是幻覺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第119章 證據(jù)不足可再添一抹血 “嗖~” 在這揪心時刻,突然人群中有白色身影一閃而逝,快得無法讓人捕捉的直沖立柱而去。 說時遲那時快。 “砰。” “到底是慢了嗎?” “人怎么樣了?” 聽到有響聲傳出,所有的人全都伸長了脖子。 “蕓娘!”李延睿腳步踉蹌,一腳跨進公堂時,正巧看到趙蕓娘觸柱的那一瞬間,后腳不聽使的被門檻絆住,他只能以伏地的姿勢繼續(xù)朝趙蕓娘的方向爬。 江婉趕到縣衙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地獄般的光景。 趙蕓娘癱倒在地無聲無息,旁邊的方形立柱上有一塊大而醒目的血污,李延睿跌坐在地上,已經(jīng)將趙蕓娘攬到了懷里,他的手撫上趙蕓娘的額頭,似乎是想幫她止血,可是那些血根本不受控制,又從他的手指縫里漏了出來,染紅了他的青色學子服,也染紅了他的眼。 江婉的眼前發(fā)黑,腿腳一軟,差點站立不穩(wěn)。 到底是來晚了嗎? 隨即一股滔天的怒火從腳底直沖向頭頂,仿佛要將堂上的宋乾等人焚燒殆盡! “是你,是你們逼死了我的兒媳?”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江婉都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日子過得謹小慎微,特別是穿越到這個時空,封建等級的差距時刻牢記心頭。 小日子過得甚至有些慫。 處置江德綱一家她借的是小柳樹村村民的勢、借的是江里正的勢;李延睿歲試出事,她當機立斷去找的學政;哪怕后來遇到只是書院有后臺的錢通,她選擇的也是避其鋒芒,乖乖給別人讓路。 但是此時看到趙蕓娘的凄慘下場和李延睿的悲痛欲絕,她突然就不想忍了。 無視公堂、藐視縣官……等等一切罪責她選擇暫時全拋腦后,只一步,一步的逼近宋乾。 “大人,民婦狀告宋家草菅人命,求大人做主!” “啊~?。俊编嵖h令這回真不是裝傻,他是真的傻了眼,剛剛還活生生的一條人命,這是轉(zhuǎn)眼就沒了? 聽到江婉的跪求,雖然回了些神,卻還是心神不寧。 “我只求害人兇手以命償命,如果大人是怕證據(jù)不足,公堂方柱上,也可再添上老婦的一抹血!” !! 這回不僅鄭縣令震驚,就連宋乾都有些怕了。 怎么回事?難道這人都瘋了嗎?個個都不要命的? “不關我的事!是她,是她先害了我的孩兒,然后,然后自知罪責難逃,所以,所以畏罪自殺?” “對,對,就是這樣!” 宋乾被江婉灼灼的目光盯得六神無主,連話都說得結(jié)巴了。 “畏罪?請問縣令大人,我兒媳婦何罪之有?” 江婉早就做好了官商勾結(jié),沆瀣一氣的心理準備,不然她剛才也不會以死相逼。 但事已至此,唯一能給趙蕓娘正名的也只有這個臨江縣鄭縣令。 “咳,咳~”鄭縣令在江婉的一再緊逼下,終是回了神,也明白了眼下的情形。 如果再一味的放任宋乾胡鬧,怕是不可能了。 哪怕宋家繳交的賦稅再多,但事情鬧到這個份上,他也要管了,至于結(jié)果如何,也得看宋家自己。 “啪~”驚堂木一拍,先前看似沒有睡醒的老縣令渾身上下的氣勢隨即一變。 前一刻還嘈雜如菜市的公堂立馬安靜下來。 “宋乾你狀告小販趙氏謀害你的子嗣可有憑據(jù)?” 宋乾雖然紈绔了些,但一個商戶之子,到底還沒有真的渾不吝到草菅人命的地步,趙蕓娘的決絕讓他心緒不寧,再看鄭縣令已經(jīng)換上了鐵面無私的面孔,當即就慌了。 “這不是,大家都看到的事嘛,我夫人還在醫(yī)館里住著,就是吃了她家的冰才出事的啊?!?/br> “哼,那就請大人傳懸濟堂的郎中來說說到底怎么回事!”江婉冷哼一聲,就不信這樣一目了然的案件,鄭縣令正經(jīng)查案會查不到水落石出! 她在家里收到趙蕓娘被抓到衙門的消息,第一時間除了通知李延睿,自己也沒閑著,目擊證人以及醫(yī)館的郎中,她全都去使了銀子。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對上宋家這個豪紳鐵定不容易脫身,她不求別人幫著說好話,只求能實話實說。 臨江縣的縣衙里出現(xiàn)了難得一見的奇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