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惡婆婆只想養(yǎng)老 第3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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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知如此,剛才殿試結(jié)束就該早早離去,也不至于攪和進這尷尬的處境。 他沖李延睿問這話時,滿臉希冀,希望這探花郎多少識點趣,主動放棄。 可是李延睿今天抱定了破釜沉舟的決心。 從他得知父親沒死而是改名換姓的真相之后,李延睿的心里就憋了一口氣,一心想找父親問明真相。 可隨著事情的一步步發(fā)展,先是自己險被刺殺,接著母親與meimei差點性命不保,他心里的委屈早已化作nongnong仇恨,與李永謙達到了不死不休的境地。 連續(xù)的忍耐積壓在心中,金殿之上便是發(fā)泄之時。 他一定要讓這個忘恩負義之徒臭名昭著! “此乃家事探花郎盡可與你父親私底下解決……” 如果剛才太子殿下只是暗示,那此時已經(jīng)是明晃晃的偏袒了。 “太子殿下,此事雖然聽起來是探花郎的家事,但涉及殺人害命,就已經(jīng)觸犯國法,更何況他要殺的人是朝廷未來的棟梁探花郎?!?/br> “今有探花郎親自告到御前,于情于理太子殿下都不能等閑視之!” 聽到太子殿下的推脫之詞,李延睿本已心灰意冷,但沒想到一直在朝堂上存在感極低的晟王開口了。 卻一開口就公平公正,讓太子殿下無從反駁。 …… “報~最新消息!驚天大消息!” “今科探花郎殿前狀告親生父親殺妻滅子~~” 夕陽的余暉之下,驚爆的消息伴著急促的馬蹄聲一路傳入早已浮動不堪的陶然軒。 讓整座嘈雜的酒樓突然陷入短暫的寂靜,接著便是驚天的驚呼之聲! “請問小哥結(jié)果如何?” 一道婦人急切的聲音瞬間點醒了整棟樓,七嘴八舌的議論聲嗡嗡的響起,滿滿都是不可思議之詞。 怪不得大家想不通。 畢竟只要是個正常人都不可能對自家讀書天賦稟異的兒子出手。 再者,今日是探花郎金榜題名時,他卻當(dāng)堂告起了御狀,這是一件多么觸霉頭的事情。 總結(jié)下來,那肯定便是探花郎的父親實在作惡多端,可惡至極! “聽說當(dāng)場被太子殿下吩咐下獄了,也算是罪有應(yīng)得……” “?。慨?dāng)場不獄?難道那個父親竟然也在現(xiàn)場?” “是誰???” “……” 誰都沒空去注意剛才問結(jié)果的那個女人,更沒察覺到她什么時候離開的。 …… 當(dāng)李延睿披星戴月回到家時,徑直去了娘的房間。 二話沒說,直接跪在了他娘的面前。 “娘,您要打要罵隨意,今日是兒子不孝,讓您擔(dān)心了!” 這讓江婉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使不上勁兒,憋了滿肚子的怒火完全找不著出口。 還任打任罵,她簡直都要被氣笑了! “老娘供你讀書科考,一路走到現(xiàn)在容易嗎?結(jié)果金殿之上當(dāng)堂給來這么一出!” “你是不知道對方的底細嗎?今日殿上的是皇帝也就罷了,那可是太子!與文太師、李永謙一黨的太子!萬一晟王解圍不及時你觸怒了人家回不來了可怎么辦?” “娘教訓(xùn)得是!兒子自然謹記教導(dǎo),知道識時務(wù)方為俊杰,知道能屈能伸,但是娘,兒子等不了了?!?/br> “兒子有自己的底線。” “兒子不能再任由娘為了我忍辱負重,不能再任由惡人逍遙法外,不知什么時候又朝家里人伸手!” “兒子思前想后,覺得今日金殿之上是最好的時機?!?/br> “就算太子要偏袒李永謙,大不了革除兒子的功名,但也絕不可能會在眾目睽睽之下要了兒子的性命。” 原來你什么都想好了,就是沒有想著跟我吐露分毫。 江婉看著自己面前泣不成聲的李延睿,一時不知道是心痛更多還是憤怒更多。 第497章 最后一面 當(dāng)初李延睿求到她的面前,說這仇要親手來報,江婉是應(yīng)允了的。 上京之后,李延睿啟用了李大鵬和李永旭的事她也全都知道。 一直表面按兵不動,也是心存磨煉李延睿的意思。 但也知道要對付李永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主要是李永謙身后的關(guān)系盤根錯節(jié),揪著他一人不放,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江婉其實一早就已經(jīng)著手布局。 斬草必除根。 她與宮里的修媛娘娘正在下一盤大棋,就等時機成熟,將李永謙身后的大樹都連根拔起,讓他再沒翻身的機會。 可千算萬算。 江婉還是低估了李延睿的年輕氣盛。 “可如今就算你將他送入大獄又能如何?過兩天還不一樣又活蹦亂跳的被放出來?!?/br> 江婉嘆氣扶額,李延睿今日的孤注一擲治標不治本。 小不忍則亂大謀。 “這點娘無需擔(dān)心,前段時間李大鵬和李永旭幫著盯梢和追查,已經(jīng)掌握了不少他參與糧草案,并設(shè)計栽贓李永旭的證據(jù),如今已經(jīng)全部移交給晟王了?!?/br> “就算是文太師想為他翻案,恐怕也絕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李延睿的語氣十分篤定。 江婉掃了李延睿一眼,她都不知道這孩子什么時候與晟王搭上了線,并且對他如此的信賴! “天也不早了,你今日也累得夠嗆,趕緊去吃飯休息?!?/br> 江婉以手撐額煩躁得很,事已至此再說無益,對這個捅了簍子的老二,她一眼都不想再見到。 將人趕走之后,腦子里卻是一刻也沒有清閑。 在糧草貪腐案中李永謙只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棋子,李延睿他們查到的資料能有多大用處? 如若這般容易,晟王也不可能到如今都無動于衷。 李永謙對他們母子做的惡實在太惡心,怎么可能只便宜他一場牢獄之災(zāi)? 更可怕的是,李延睿今日金殿告狀的行為徹底引起了文太師的注意,那老東西就像一條蟄伏的毒蛇。 沒打中他的七寸,接下來就會被蛇咬。 這個結(jié)果是他們母子全都承受不住的。 李延睿年輕氣盛,有不管不顧的勇氣,卻與行事周全還有一定的距離,而江婉則不得不考慮替他善后的問題。 江婉獨坐在房中,腦海中反復(fù)咀嚼剛才李延睿所說的話。 著重在意的是李永旭尋找出來的,關(guān)于李永謙奉文太師之命栽贓李永斐的證據(jù)。 有了! “來人,把二公子叫來!” …… 眼見亥時已過,在大理寺的監(jiān)牢中,李永謙惶恐的睜著眼。 料峭的寒風(fēng)透過牢房四壁的巖石,冷得仿佛凍住了渾身的血液。 亂草堆中來回嬉戲的老鼠,發(fā)著唧唧的聲音正盡興的午夜狂歡,隔壁牢房偶爾傳來受刑犯人忍耐不住痛苦的呻吟。 鼻端縈繞的全是腐爛腥臭的味道。 所有這一切摻雜在一起,透出的全是死亡的氣息。 李永謙的感知在此刻被無限的放大,哪怕周圍細微的響動,都令他心驚rou跳。 哪怕在他人生最低谷的時候,也從未如此驚恐和無助。 一直向往高人一等的李永謙,從來沒想到有一日自己會被親生兒子告發(fā)送入大牢。 “救我~救~救我~” 他將自己埋進爛草堆中,渾身哆嗦得篩糠一般。嘴里喃喃自語。此刻支撐著他的唯有下獄之前文太師朝他投來的安撫的一瞥。 應(yīng)該會救他的吧?應(yīng)該快了吧? “嗚~嗚嗚~~” “誰!是誰!” 此時牢房內(nèi)的穿堂風(fēng)再一次發(fā)出嗚嗚的聲音,仿佛受盡折磨而死的怨靈哭訴。 再一次折磨著李永謙脆弱的神經(jīng),將身軀蜷縮到墻角,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 “此時你最想見誰?” “鬼啊!”李永謙已經(jīng)發(fā)出無數(shù)次的詢問,每次回應(yīng)他的只有空蕩蕩牢房里自己的回聲。 可這一次卻有人回答了他! 牢房里突然響起的不屬于他的聲音嚇得他死死的抱住自己的頭。 “原來你還怕鬼?。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