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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邁巴赫引擎轟鳴著絕塵而去。 只留下岑蝶一個人在原地胡思亂想又手足無措,久久難以自拔。 第04章 夏日,上午十點多,已經(jīng)出了好一會兒太陽,空氣開始變得熱氣騰騰。 岑蝶回到家。 時間比平日稍晚了些。 和段沉在一起短短兩個多小時,像是耗盡了她所有能量。在摸出鑰匙、推開門的剎那,疲倦涌上大腦,幾乎要瞬間擊垮她,逼迫她立刻爬到床上去,睡個暗無天日才好。 然而,天不遂人愿。 這個點,張晴竟然在家。 岑蝶面無表情地放下包,深吸一口氣。 可以猜到,后頭必然將會有一場爭吵發(fā)生,而她除了做好準(zhǔn)備之外,完全束手無策。 果然,張晴聽到動靜,倏地抬起頭。 “回來了?” “……嗯。” “工資卡呢?交出來?!?/br> 沒有電話阻隔,張晴態(tài)度明顯要比昨天更加頤指氣使一些,仿佛只是在行使做家長的權(quán)利。 岑蝶往里走了兩步,抬手,將空調(diào)打開。 岑家還在用窗式定頻空調(diào),很有些年頭了,制冷不制熱,沒有遙控器,只能用開關(guān)cao作。 一經(jīng)開啟,里頭會發(fā)出“吱呀吱呀”的雜音,聽得人頭皮發(fā)炸。 但好歹,冷氣能簌簌吹出來,降一降這劍拔弩張的溫度。 張晴有些不耐煩,擰眉,“跟你說話呢!這孩子!整天就想著享受,這才早上,又不熱,開什么空調(diào)啊,浪費錢……” 岑蝶低聲截斷她:“我會交電費的。” 她摸出手機,在微信上給張晴發(fā)了兩個200的紅包。 那頭很快接受。 然而,很顯然,張晴并不滿意,繼續(xù)嚷嚷起來:“就400?你兼職一個月工資多少???每天這么辛苦跑大老遠去上夜班通宵,三四千總該有吧?” 岑蝶:“剩下的錢要用來交學(xué)費?!?/br> “學(xué)費等你開學(xué)了會給你的?!?/br> “不會的,只要給你,你今天就會全部輸完?!?/br> 張晴縱橫麻將桌大半輩子,生平最恨聽到“輸”這個字。 她二話沒說,當(dāng)即“唰”一下從沙發(fā)上跳起來,指著岑蝶厲喝道:“岑蝶!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怎么和長輩說話的?你每天吃在家住在家,掙的錢不往家里交,是想干嘛?!我是你媽!還養(yǎng)了你十八年!今天我讓你把工資卡交出來,你就必須交出來!” “……” “學(xué)費交不上就去申補助??!申不下來就別念了!” 平時,張晴輸了錢,發(fā)脾氣說幾句也很正常。 岑蝶覺得這種無謂的口舌之爭沒什么意思,不想和她爭辯,忍便忍了。 畢竟,只要忍耐一會兒,她急著去赴下一場牌局,很快也會不了了之。 但今天,許是因為這個日出過于夢幻。驟然掉回現(xiàn)實里,落差感彌足冗長,叫人應(yīng)接不暇,無端心生厭倦,很難立刻調(diào)整好情緒。 岑蝶腦袋一熱,話沒經(jīng)過大腦,爆發(fā)似的脫口而出:“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是殺人犯的女兒嗎?!” “……” 話音落下。 整個房間倏地安靜下來。 除了空調(diào)運作時的機械響動,只剩下母女倆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張晴鼓著眼睛,嘴唇微微翕動,對她怒目而視。 岑蝶:“你讓我去申助學(xué)貸,去申補助,人家問你爸媽是什么工作,難道是想要我說,我爸爸是逃犯,已經(jīng)被槍斃了,我媽不工作,每天在家里打麻將嗎?我說不出口!所以,工資卡你想也不要想!” 說到最后,委屈情緒已經(jīng)掩藏不住。 岑蝶感覺到自己眼眶在發(fā)燙。 但并不想被張晴看到這幅模樣。 她拎起包,頭也不回地沖進臥室,重重甩上房門。 “嘭——” 外面,張晴正在尖叫:“岑蝶!儂要死??!想把門弄壞是不是!……” 岑蝶捂住耳朵,也顧不上洗澡換衣服,徑直趴到床上,整張臉都埋進了枕頭里。 委屈和不甘涌上心頭。 繼而,到達巔峰。 從很小開始,岑蝶就知道,自己家和別人家是不一樣的。 自己的父母和別人的似乎也不太一樣。 同學(xué)們放學(xué)回到家,總是有熱菜熱飯、有零食飲料,還有各種問候關(guān)切,其樂融融。而自家呢,張晴不工作,也不做飯,整日撲在麻將桌上,做著翻盤自摸的美夢。岑忠則是長時間不見人影。 親戚和鄰里總會偷偷議論,岑家那個男的又出去賭博了,這回也不知道要輸多少,房子都賣了,還有錢輸嗎? 小岑蝶聽懂了,爸爸是賭徒。 她寬慰自己,沒關(guān)系,mama偶爾麻將贏了,也會回家給她做一桌好吃的。 張晴的廚藝是小岑蝶吃過最好的,比外面飯店做得還好吃。她只是并不能每天在家而已,沒關(guān)系。 岑蝶很早就學(xué)會了不怨懟。 因為抱怨也沒有用。 現(xiàn)狀永遠不會有什么改變。 等岑蝶再大一些,大到她能夠自己照顧自己時,岑忠出了事。 他瞞著家里偷偷借了高利貸。 然而,家里房子是租的,張晴也不工作,壓根沒有錢可以還。 高利貸利滾利,越拖欠、數(shù)額越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