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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上的車馬喧囂聲很遠(yuǎn),似有似無,雅間內(nèi)卻氛圍安然,熏香的裊裊青煙無聲地爬上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又暈染開他凝眸時莊重的眉眼。 美得像是一幅畫。 明明是武將,此時卻像是溫文爾雅的書生。 顧煙杪托著腮幫子看他,被他發(fā)現(xiàn)了也不惱,笑嘻嘻地問:“餓了嗎?讓人給你換壺?zé)岵瑁俣艘槐P玉心酥來?” 玄燭:“……” 這段時間,他已經(jīng)嘗遍了浮生記茶單上的所有茶葉與點心。 他不是很明白,顧煙杪為什么如此熱衷于投喂他? 出了浮生記,顧煙杪便喜歡帶著他在南川府四處瞎逛,美其名曰到一個地方旅游,就要在這座城里壓馬路。 說實話,她其實對南川府也人生地不熟,趁著這個機會正好熟悉熟悉,聽說最美味的小吃往往藏在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巷子里。 如此,不過短短數(shù)日,玄燭又做噩夢了。 他夢見自己變成了一只大胖狗,顧煙杪面目慈愛地往他嘴里炫食物。 驚醒后他心有余悸地摸摸精瘦的肚皮,還好還好,腹肌沒有九九歸一。 看著凌晨時分昏暗的天光,玄燭趕緊起床,練劍兩個時辰才緩緩放下心結(jié)。 就這樣,兩人成日走街串巷,走到了正月十五元宵節(jié)。 顧煙杪處理完浮生記的事務(wù)后,興高采烈地拉著玄燭逛花街燈會,節(jié)日會一直熱鬧到凌晨。根據(jù)南川的習(xí)俗,人們會在夜晚時分趕到青木河邊放河燈。 此時的南川府已經(jīng)完全浸入了黑夜,街道上卻亮如白晝,鑼鼓喧天。 游街的行人越來越多,走過花街買上一束新鮮的花朵后,都逐漸往河邊涌來,河燈攤販早已亮開嗓子,大聲吆喝著:“哎嗨!火燭連宵,舉燈蟾魄圓!” 民間流傳的古詞,唱起來獨有韻律。 河燈的樣式各異,五顏六色的蓮花與船型的最多。 顧煙杪左顧右盼看得有趣,與玄燭一同買了兩盞蓮花燈。 此時的青木河面上,已經(jīng)飄著許多河燈,與天幕上閃爍的星光交相輝映。 花芯里燃燒的火燭在黑夜里明明滅滅,遠(yuǎn)遠(yuǎn)看去,好似火龍潛游。 許多人們跪坐在河邊虔誠地許愿,祈求天地河神能庇佑過世的親人。 輕柔的風(fēng)吹起顧煙杪細(xì)碎的額發(fā),金色的光芒星星點點潑在她秀致的面龐,好似點亮了那雙含笑的眼。 看著壯觀的景象,她的心底也逐漸柔軟。 她前世是孤女,今生得了親人,雖然身處險境,也已是上天垂憐。 片刻后,她為先王妃放了一盞河燈。 蓮花燈搖搖晃晃地在水面前行,緩緩地匯入燈流。 顧煙杪凝視許久,偏頭看到玄燭也放好了河燈。 她歪著腦袋,好奇地問道:“你在祭奠誰呢?” 玄燭的眉眼在夜色中有些模糊不清,他低聲道:“……曾經(jīng)戰(zhàn)死沙場的將士,總該有人記得他們?!?/br> 顧煙杪愣了一瞬,不知此時他是否因回憶起什么而傷心,于是輕聲寬慰道:“他們不僅僅是將士,同樣也是父親,兒子與丈夫,會有人記得他們的?!?/br> 橫沖直撞的顧煙杪鮮少會露出柔情一面。 玄燭剛覺得納罕,隨即便見她興致勃勃地站起來,扯著他的袖子往前走:“我想起來了,這附近有一家湯圓賊好吃,我?guī)闳?!?/br> 那家甜品店在一條偏僻的步行街,名叫星云路。 比起熱鬧的花街,這里卻人氣寥寥,賣的東西雜亂無章,質(zhì)量一般,也便宜過頭,實屬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夜色深深,燈也稀少,有些地方甚至漆黑一片。 顧煙杪為了找甜品店,左顧右盼走路不專心,結(jié)果踩空一步扭了腳,驚叫一聲,差點摔個狗吃屎。 玄燭被她喊得精神緊繃,太陽xue青筋突突地跳,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纖細(xì)的胳膊:“有事沒有?傷著哪兒了?” 誰知顧煙杪伸手一指前方的店鋪,一盞孤燈在風(fēng)中飄飄蕩蕩,她驚喜道:“就是這家!” 隨即一瘸一拐地蹦跶過去了。 玄燭看著她頑強的背影,寫滿了“身殘志堅”。 湯圓確實很美味,酒釀湯底醇香,湯圓外皮軟糯,內(nèi)餡兒沙甜。 玄燭嚼了兩下便滑下肚,唇齒間還有桂花的余香。 他放下碗,面無表情地看向一旁費盡口舌的顧煙杪。 有誰能想到,郡主殿下微服私訪到處吃美食,是為了引進(jìn)人才呢? “胡大娘,星云路已經(jīng)沒落了,您在這里做生意,一日能賺幾個錢?” 她翹著一只扭到的腳,拉著掌柜大娘苦口婆心地勸,“上我店里去,有穩(wěn)定的月銀,方子的錢另算,您這手藝,可是在不能埋沒了?!?/br> 已經(jīng)過了一刻鐘,胡大娘被她說得好心動,但眼里還有些踟躕。 顧煙杪從兜里摸出幾錠銀子,放在掌柜臺面,滿臉寫著掏心掏肺:“這算是方子的定金,您看成嗎?” 胡大娘立刻眼睛亮了,摸著銀錠子歡喜得很。 她廚藝高超,卻仍守著這破店面,不搬去人流量最大的琳瑯街。 是不想嗎?不,是貧窮。 有了賣方子的銀子,她就算以后不去給顧煙杪打工,另盤店面也有出路。 見胡大娘最終松了口,顧煙杪撬得墻角,心滿意足,準(zhǔn)備與玄燭打道回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