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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甜品店,她才哎呦一聲,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腳踝的疼痛。 撩起褲腿兒一看,原本細嫩的腳踝,此時已經(jīng)腫得跟個小饅頭似的。 顧煙杪走了兩步,抓心得疼,一時間腦門兒上都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橫豎是不能走路了,她皺了皺眉,咬著嘴唇抓了一捧雪敷在腳踝。 極致的冰冷讓她情不自禁打了個冷戰(zhàn),刺激得生理淚水都在眼眶里轉(zhuǎn)啊轉(zhuǎn),那嫩生生的手指尖兒也被凍得生紅。 玄燭見她一如既往地莽莽撞撞,又意外于小姑娘對自己的狠勁兒。 內(nèi)心掙扎許久,他最終認命似的嘆了口氣,走到她前面蹲下身子,微微側(cè)頭揚了揚下巴。 見她神情有些愣,玄燭很不滿地皺起眉頭,惡聲惡氣地說道:“趕緊的,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br> 話音未落,顧煙杪趕緊七手八腳地爬上他的背,緊緊地摟住他的脖頸。 玄燭快窒息了:“松點松點,我呼吸不了了?!?/br> “對不起對不起……啊啊啊!” 顧煙杪手松開得迅速,卻因為往后幅度太大,差點害得兩人一同倒在雪地里。 “我跟你是不是八字不合?” 玄燭活了十六年也沒這般心累過,他堪堪穩(wěn)住身形,感受到背上的小姑娘也緩緩松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再次環(huán)住他的脖頸。 屬于小小少女的溫軟甜香就這樣從身后滿溢出來,如同她這人一樣張揚又霸道,讓他無從閃躲。也像冬至節(jié)那晚,他第一次品嘗的甜點雪花糕。 他忽然失了語,滯住了似的,片刻后便開始埋頭往前走。 顧煙杪歪著頭俯在玄燭瘦削卻有力的脊背上,看著天邊的繁星也逐漸隱去光芒。 不知何時,開始下雪了。 細白如絲的雪花在夜空中翩躚起舞,顧煙杪伸手去抓,卻惹得玄燭豎起眉頭,駐足把她往上送了送,警告她不要亂動。 她乖乖應(yīng)了,卻仍是不聽話,腦袋靠在他肩頭,手卻在玩弄他高馬尾的發(fā)尖兒。 他的心好似也隨著她撩撥頭發(fā)的手,十足地懸了起來。 “玄燭?!?/br> 她又喚他的名字,暖暖的氣息吹在他耳邊。 微涼的手指輕碰了一下他脖頸后的肌膚,他激靈一下,她卻漫不經(jīng)心地抖抖爪子:“雪花掉進你衣領(lǐng)了。” 沒過一會兒,她又湊上來,愉快地喊:“玄燭玄燭?!?/br> 玄燭目不斜視地走在雪路,清冷的聲音好聽極了:“怎么了?” “認識你真好?!鳖櫉熻掠芍缘馗袊@,望著雪色吹出一口渺渺霧氣,“你是我的第一個朋友。” 她頓了頓,認真地補充道:“你是我目前,最好的朋友。” 唯一的自然是最好的,畢竟連競爭者都沒有。 玄燭暗自吐槽,卻沒有回應(yīng)。 未消多時,他忽而停住了腳步。 顧煙杪不明所以,正想問他,卻順著他的視線,看到了前方不遠處的熟人。 盛滿了落雪的銀白色大樹下,顧寒崧正與余不夜說著什么。 儀表堂堂的少年郎與美麗溫柔的水鄉(xiāng)少女,好一幅才子佳人的畫卷。 他們的距離始終保持著禮數(shù),余不夜的肩上卻披著顧寒崧的深色斗篷,或許是有些大了,更襯得她身段玲瓏。 她抬眸望著顧寒崧,喃喃低語,眼里忽然就落下淚來。 第十一章 余不夜手里執(zhí)著的那盞風燈,搖晃著掉落在地,細雪中搖曳的燭火忽明忽滅。 她卻顧不得管,纖細的手指捂住了滿含熱淚的眼。 顧寒崧沉默地佇立在原地,只將手里撐著的傘,斜斜地遮住她的頭頂。 而他的頭發(fā)與肩膀都已經(jīng)落滿了白雪。 隔著一段距離,顧煙杪與玄燭暗中觀察片刻,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 最終顧煙杪垂頭說:“我們走吧?!?/br> 玄燭仍然未吭聲,只是順從地轉(zhuǎn)身,繼續(xù)朝鎮(zhèn)南王府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去。 表面平靜如常,內(nèi)心卻驚濤駭浪——他終于悟出了浮生記開業(yè)那天,顧煙杪對她擠眉弄眼的意思。 雖然震驚于自己對感情一事的鈍感,但礙于面子,他只能當無事發(fā)生一般翻了過去。 但是,他明顯得感覺到,背上的顧煙杪有些發(fā)愁。 因為她又不講話了。 也不抓雪了。 也不玩兒他的頭發(fā)了。 她沉默的時候,連呼吸都不暢快似的,嘆氣都帶著怏怏的意味。 玄燭卻什么也沒問,一如既往的安靜。 他背著她,施施而行地走完了最后一段雪路。 直到抵達鎮(zhèn)南王府,見到了伺候她的貼身丫鬟,她才重新活泛起來,開始哎喲哎喲地撒嬌,皺著眉頭嚷著腳踝疼死了,簡直要了她的命。 對于顧煙杪浮夸的表演,玄燭不置一詞。 他們道了別,顧煙杪坐著軟轎回了望舒院,喊了大夫去瞧她的腳腕子。 玄燭則是往羲和院走,有仆從追上來給他遞了把傘。 他是習武之人,并不畏懼嚴寒,可這會兒撐著傘走在風雪中踽踽獨行,卻覺得她從背上下來后,莫名地背后涼颼颼。 真是見鬼。他生無可戀地想。 明明對她的意見頗大,也很嫌棄她,卻已經(jīng)開始習慣了。 - 元宵節(jié)的兩日后,顧寒崧與玄燭便要踏上回京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