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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完了我哥篡位了[穿書]在線閱讀 - 第34頁

第34頁

    說起這個,雖然她如今已將他視為親父,卻仍是很不好意思,畢竟她又不是真的幼兒。

    不過也是因為顧煙杪被慢性毒摧殘,比起同齡人要瘦小不少,看上去就是個小可憐兒,但鎮(zhèn)南王身材高大魁梧,每次抱她簡直跟拎小雞仔兒似的,沒有任何心理負擔(dān)。

    她扭捏了會兒,才跟父王解釋道:“目前開的鋪子明面主事人都不是我們,得好好利用這點,咱們可以悶聲發(fā)大財?!?/br>
    “嗯,你看著來便是,心里有數(shù)就行。”他捏捏她日漸圓潤的臉,“臉上是有點rou了,下巴還是尖尖的,多吃?!?/br>
    顧煙杪垮下臉,滿肚子油膩味兒:“喝雞湯都快喝吐了?!?/br>
    鎮(zhèn)南王頷首道:“那今日燉排骨?!?/br>
    龐掌柜與仆從們見狀,都行禮退下了。

    待院子里只剩下這父女倆,確認了隔墻無耳,顧煙杪才堪堪問道:“父王去過礦山了?”

    鎮(zhèn)南王不動聲色地嗯了一聲,又囑咐道:“事關(guān)重大,你先不要告訴哥哥,京城人多眼雜,怕走漏風(fēng)聲?!?/br>
    見顧煙杪乖乖點頭,他頓了頓又道:“安歌來見過我一次,請求準允他在礦場附近尋找材料,作為報答,他給了我一張武器的設(shè)計圖。”

    顧煙杪很是狐疑:“他緣何次次都如此好心?”

    鎮(zhèn)南王一揚眉,猜測道:“或許是為了他正在做的事情?!?/br>
    “他要挖礦,又要尋找材料……若是能夠知道他想要什么材料就好了。”

    她摸著下巴陷入沉思,腦海中隱隱有一閃而過的線索,好似從空中落下的一根黑色羽毛,飄飄蕩蕩著,卻又再次模糊。

    與此同時,遠在京城的顧寒崧也收到了來自meimei的書信與禮物。

    信中的筆跡龍飛鳳舞,洋洋灑灑地寫了十幾頁紙,事無巨細地描述自己被父王在府中拘著的痛苦生活,每根頭發(fā)絲都叫囂著想要出去玩。

    精神永遠緊繃著的顧寒崧,此時也勉強能夠在強壓下喘息片刻,舒心笑一笑。

    但他看著看著,笑容卻逐漸斂起,只覺得不對勁。

    于是他認真地重新看了一次——這分明是一封密信,解密后的漢字連成一句話:我已中烏頭散之毒一年,你萬事小心。

    顧寒崧看得暗自心驚。

    他明白meimei的意思,謝家連對她都下如此狠手,何況是他這個鎮(zhèn)南王唯一的兒子?

    當(dāng)年,鎮(zhèn)南王所有兄弟都慘遭謝家毒手。

    為了顧全魏安帝的名聲,唯留下了這個曾經(jīng)的太子。他們慢慢把他養(yǎng)廢,盼著他橫死,盼著他斷子絕孫,所以——

    王妃急產(chǎn)而亡,世子作為質(zhì)子留在京城,郡主最好也能在慢性毒丨藥中,神不知鬼不覺地慢慢耗盡年輕的生命。

    甚至是因為一次與三皇子的口角,太子就下令將郡主在深秋時分推入寒潭。

    人命對他而言,輕微得好似踩死一只螞蟻。

    鎮(zhèn)南王一家,就要這樣在毫無尊嚴的桎梏與殘害中過這一輩子嗎?

    又或者,他們曾經(jīng)的退讓與容忍,真的能換來茍且偷生的一輩子嗎?

    顧寒崧心意難平,手里摩挲著那張薄薄的信紙,在書房枯坐一夜。

    木質(zhì)雕花窗外蕭蕭瑟瑟下起春雪,紛紛揚揚,未消多時便將靜謐的院子覆蓋上一層銀白。

    他心里有個無底洞,呼呼灌著風(fēng),好似寒冷的冬日尚未過去。

    凌晨時分,顧寒崧好似終于想清楚對策。

    于是招了幕僚來,沉吟片刻后吩咐道:“早前收集的謝家影響太子、妄圖干政的證據(jù),整理好給大皇子送去……不要暴露。”

    幕僚一驚,長長作揖,勸道:“世子,那可是蟄伏十年的成果,就要這樣拱手讓人?”

    顧寒崧并未回頭,只負手站在床邊,側(cè)身看著院內(nèi)飛雪散落,聲音冷淡:“怎么會是拱手讓人呢?……借力打力罷了。”

    同在京城的玄燭,也收到了來自顧煙杪的神秘禮盒。

    彼時他正在院中練劍,利刃在空中劃出亮色的軌跡,熟稔得如同他的左右手。

    老管家指揮仆從將大木箱子搬進來,一邊稟告玄燭,鎮(zhèn)南郡主又送東西來了,一邊嘀咕道:“什么東西這么輕?還要用箱子裝。”

    玄燭聽到聲響,并未馬上停下來,而是堅持將那一套打完,這才故作鎮(zhèn)定地收劍。

    他慢條斯理地走來,看到了那個被老管家吐槽的大木箱子,面上用亮色的漆寫著幾個大字——輕拿輕放!此面朝上!

    看起來非常貴重的樣子。

    玄燭回憶起某段尷尬的情景,心說可千萬別是那尊紅酸枝虎將軍木雕。

    老管家看出他佯裝的平靜,笑瞇瞇地說道:“連裝禮物的箱子都是珍品,一般人可不忍心送,看來小少爺與郡主關(guān)系很好?!?/br>
    玄燭抿抿唇,滿不在乎道:“還行吧,普通朋友?!?/br>
    當(dāng)著老管家的面兒,他假裝不經(jīng)意地打開了蓋子,卻還是怔了一下。

    觸目之處竟然全是盛開的花朵。

    花費一個月晾曬而成的干花,將這滿滿一箱子花朵留在了開得盛極艷極之時,像一捧燃燒著的熊熊大火。

    然后顧煙杪將那旺盛的生命力截成了時間切片,送到他面前。

    箱子里鋪了許多柔軟之物,將易碎的干花保護得很好,散發(fā)著悠然的暗香。

    繁花的中心躺著一封素雅的信箋,打開來看仍是熟悉的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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