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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適才說這話時,語氣還是酸溜溜的。 阮安無奈搖首,同霍平梟將合巹酒對飲而盡。 醇酒入腹后,她覺出霍平梟仍在凝睇她看,那態(tài)勢,勢要同一個孱弱的異族少年爭出高下,還要從她嘴里親自說出來,方能平息這股子醋勁兒。 阮安將裝著合巹酒的半瓢葫蘆放在一側(cè)漆盤,半帶勸哄,半帶調(diào)侃地夸贊道:“陛下最高大威猛,丹增年歲尚小,自是不能相及?!?/br> 霍平梟冷嗤,諷聲道:“癩皮狗當然不能同朕相較?!?/br> 他伸手,將一眾宮人揮退,親自為她解下繁復的鳳冠,及至她身上僅剩了件中衣,方才攔腰將她抱進了龍床的床廂里。 給自己斂飭衣物時,霍平梟也沒假手于人。 明黃的龍紋寢袍貼合著他緊實的肌理,寬肩窄腰,身軀高大峻挺。 霍平梟用如鐵鉗般虬勁的手臂,輕錮著懷中人纖軟的腰,從她額角開始細細啄吻,再停駐到耳垂。 男人冷硬的頜線蹭過她面頰,阮安忽覺心口一沉,她睜開眼,方才發(fā)現(xiàn)霍平梟將那枚狼符又套在了她的頸脖上。 他啞聲說:“阿姁,這回不能再將它摘下來了。” 阮安赧然地嗯了一聲。 霍平梟比從前成熟了,周身散著強勢又蓬勃的欲感。 阮安用纖指將那枚狼符捏住,多年未與他親近,她的心中也冉起了期待。 可霍平梟在接下來,卻只將她擁在懷中。 男人溫柔地親了親她額頭,嗓音透啞地哄她:“寶貝兒,你這幾日太累了,今晚先好好休息?!?/br> “?” 阮安一臉懵然,一時不知該如何回復他的問話,只任由霍平梟高大的身軀將她覆住,像抱小娃娃一樣,將她抱在了懷里。 她很費解,也很納悶。 這也不像他?。?/br> 況且適才他也明明…… 霍平梟是不是不行了? 阮安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好在她懂醫(yī)術(shù),從前在杏花村時,孫神醫(yī)就靠給村民治這種病,貼補了不少家用。 如果他真的不行了,她幾劑湯藥給他喝下去,霍平梟就能好了。 思及此,阮安還是朝他方向伸出小手,想趁他不備,再試探試探。 未料剛一觸及,纖細的胳膊就被男人抓住。 阮安神色一慌,卻見霍平梟的喉結(jié)微微滾了下,明顯在克制和壓抑著。 她瞪了瞪杏眼,心中仍然異常費解。 沒問題啊,那霍平梟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想做什么?” 霍平梟撩開眼皮,覷向一臉無措的她看,無奈問道。 阮安抿了抿唇,自然不太好意思將那些話同他說出口。 霍平梟沒將她手腕松開,轉(zhuǎn)而將她小手攥入寬厚掌心,亦用粗糲的指腹,一下一下地摩挲著她虎口的柔嫩肌膚。 他逐字逐句地逼問:“老子心疼你身子,你就當老子不行了,是么?” 阮安眨了眨眼,口是心非地回道:“沒…沒有……” 霍平梟凌厲的眼微垂,示意阮安向下看。 阮安的臉登時漲紅,小手卻被他摁著,無法睜開,她訥聲又說:“真沒有……” “老子不信。” 他突然貼近她耳,用磁沉的氣音假意威脅,問:“朕現(xiàn)在既然這樣了,想向皇后求教,該怎么辦?” 阮安知道他又在欺負她,故意氣他,溫吞說:“這種事,陛下應(yīng)當會自行解決吧。” 霍平梟低低哂笑,薄唇貼近她耳,語氣隱忍克制,卻透著對她的縱容,哄著她又說:“寶貝兒,你手軟,還是你來罷?!?/br> * 和鸞宮中伺候的那幾個人,依舊是白薇、澤蘭、茯苓和桔梗四人,阮安將她們都封為了鳳儀女官,晨起對鏡梳妝時,卻隱約聽見,白薇正在寢殿外,同一個后宮的女官嘀咕些什么。 趁著她們說話的聲音未斷,阮安從鏡臺起身,走了過去。 白薇和那女官見她過來,紛紛向她施禮,恭聲道:“奴婢見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阮安示意她們起身,不解問道:“你們在說些什么?” 那名面孔頗為陌生的后宮女官恭聲道:“回娘娘,奴婢是負責記錄彤史的女官,適才是在詢問…陛下昨夜和娘娘的……” “好了,下去罷?!?/br> 阮安抬手打斷了這女官和她的問話,溫美的面龐也透了些惱慍。 她前世在后宮也待了多年,當然知道《彤史》里會記些什么,霍平梟現(xiàn)在是皇帝了,連房事都有人專門記檔了。 雖知歷朝歷代的后宮,都有專門的女官負責記載這檔子事,阮安的心中仍覺離譜,她想起前世蕭崇的后宮,妃嬪眾多,女官們還按照不同的妃嬪,將這些彤史分成了各自的冊子。 想到這處,阮安的心中莫名冉起了淡淡的煩躁。 況且就昨兒個晚上,霍平梟和她的那些功夫,又有什么好往彤史里記的? 剛想轉(zhuǎn)身回寢殿,卻聽殿外傳來霍平梟身側(cè)近侍太監(jiān),王福海的尖細嗓音—— “皇上駕到!” 霍平梟進殿后,見阮安的神情透著惱慍,沒等人朝他施禮,就快步走到她身前,將她扶起。 他微微瞥眼,不解地問:“皇后這是怎么了?” 阮安抿唇,盡量讓自己的表情持著平靜,淡聲回道:“陛下自己看看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