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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吵吵了,讓小姐安生休息?!?/br> 木香遞過甜湯。 祁銘之抬頭看了看,并沒有伸手接。 此刻的一切猶如夢境。 可他剛剛才醒來,不應(yīng)當(dāng)出現(xiàn)幻覺才對。 又見枳香還在地上,深秋天冷,容易壞了身子,便想讓她先起來。 但眼下的場景實在詭異,祁銘之猶豫片刻,才試探著開口。 “枳香……姑娘?” 枳香驚愕抬頭,兩顆眼淚夸張地從眼眶里掉下來。 “小姐,您不要枳香了嗎……” 木香也有幾分猶疑,放下碗打算伸手試一試小姐的體溫。 祁銘之側(cè)過頭去,并沒有讓她碰到自己。 “小姐?”木香關(guān)切道。 祁銘之抓住身前的被子,努力讓自己安靜下來,身體竟不受控制地顫抖。 “小姐,您是冷嗎?”木香正說著,便要去拿外衫。 “抱歉?!逼钽懼畨鹤÷暰€,終于道,“能不能,請你們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小姐……”枳香看著她。 木香放下手里的東西,輕輕拍了拍枳香的肩膀:“走吧?!?/br> 待二人合上了臥室的門,祁銘之才終于抬起頭,四下打量。 說話時就已經(jīng)注意到了,他的聲音,身量都有不小的變化。 眼下這個地方絕對不是鶴歸樓的客房。 而這兩個稱他為“小姐”的丫鬟,祁銘之認識。 這里,是蕓小姐的閨房。 隨著這個認知的逐漸清晰,祁銘之愣住許久許久。 半晌,他終于克服了自己的心理,逼著自己忽視掉身體上的變化,打算下床走幾步。 他現(xiàn)在無法理解,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撐住身體起床,可是雙腿卻因為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早已麻了。 強站起來的結(jié)果,便是咚地一聲,又摔坐在了地上。 “小姐!” 門重新被打開,枳香和木香急忙過來,扶起祁銘之坐下。 “無事,腿麻了?!?/br> 祁銘之試著說話時忽略掉自己聲音的變化。 聽“小姐”這樣說,枳香立刻蹲下去想為他捏捏腳。 祁銘之愣了一下,旋即縮回了雙腿。 這時,木香終于察覺到今日的小姐與以往的不一樣,不禁抬頭道:“小姐,您怎么了?” 怎么了? 祁銘之自己心中也早已是疑竇叢生。 他現(xiàn)在,是變成了蕓小姐? 可如果他現(xiàn)在變成了蕓京墨,那么真正的蕓京墨又去了哪里? 他自己的身體現(xiàn)在又在哪里? 這個地方,還在栗鄉(xiāng)嗎?抑或是淮安府的某一處? 窗外晨光熹微,秋色正好。 祁銘之滿腹疑惑,卻只道:“沒事,給我把衣服拿來,我想出去走一走?!?/br> 這些問題沒有人能回答,他只能自己去尋找答案。 另一邊的鶴歸樓。 蕓京墨一臉懵,看著顧玨遞給她的寫滿了藥名的紙,頓時壓力山大。 快穿可以,但是好歹把原主的記憶給她吧! 昨晚還在想,難道是上天垂憐,聽見了她的心聲,便立馬讓她來當(dāng)主角了? 可是折騰了半天,怎么,竟還在栗鄉(xiāng)的劇情里沒出去? 更要命的是,她也不是祁銘之,沒有那雙回春妙手?。?/br> 蕓京墨無語凝噎,此刻只能任由顧玨擺布,跟著他來到了藥田,點收完了一批藥材又接著要去和藥商談收購的事情。 顧玨握著半截碳在紙上標(biāo)記。 蕓京墨站在一旁,看著他把紙上的藥材一個個地圈起來,點到最后,忽然開口叫住了一個路過的藥農(nóng)。 “誒,這個霜桑葉啊,我看著正應(yīng)該是采收的時候啊,今年要……” 兩人說著說著,還沒等蕓京墨問一句,竟就要走遠了。 走了老遠,顧玨終于隔著老遠回頭招呼了她一句:“銘之啊,你自己先坐一會兒,我待會兒回來?。 ?/br> 然后轉(zhuǎn)頭就跟著藥農(nóng)跑沒影了。 蕓京墨看著他走遠,自己先回了草堂里坐下。 回春堂的藥田,雇著藥農(nóng)種植。 除了人工栽培的藥材之外,藥農(nóng)還負責(zé)野生藥材的采收。 而這里設(shè)置的的草堂,可供藥農(nóng)休息歇腳。 草堂里沒有茶水,蕓京墨只能解下腰間的水囊,仰頭喝了一口。 果然能力越大責(zé)任越大。 祁銘之除了為病人診病,還要下藥田來甄選藥材,真是辛苦。 然而眼下,要這么辛苦的是自己了。 一想到今早剛到的時候,顧玨掏出一塊不知道是什么的藥材舉到她眼前說:“你看這個云紋,正好五瓣,生長得這么均勻,多好看啊。” 蕓京墨就冷汗直冒。 她真的欣賞不來?。?/br> 把脈診病,遴選藥材,還要解決一場即將到來的時疫,這真的不是她能做到的??! 她廢物一個,怎么會拿到這樣的快穿劇本? “不容易啊。”她嘆息一聲。 如果可以,她希望做回那個要抱主角大腿的知府小姐。 “親身下田,面朝黃土還要背朝天,自然是不容易?!?/br> 一人輕笑,冷不丁地從她身后不緊不慢接過了話。 蕓京墨跳起來:“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