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嗨了袍哥之第一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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煥章自從跟大伯學習種莊稼,就一門心思的放到田土里頭。但是,無論活路有多忙多累,他每天習武練功從來不斷。 這天,煥章吃了早飯正準備到地里去,見一個陌生男人走到他跟前。來人向煥章輕聲問道:“你就是龍煥章嗎?” 煥章看著來人點了點頭。 來人又說:“有一個人想見見你。” 煥章問:“哪個想見我?” 來人說:“跟我來,你見了就曉得啦。”來人說完,轉身就走。煥章也不再問,緊跟在來人后頭。 來人把煥章領到了石坎場,進了“來?!辈桊^,然后登梯上樓,在一雅間門口站住了。來人向雅間里背朝門口的一男人畢恭畢敬稟報:“大哥,人帶來了?!?/br> 煥章正狐疑地觀察那個被稱作“大哥”的人,那人突然轉身,喊了一聲:“龍煥章?!?/br> 煥章這才看清那人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馬明翰馬先生?!跋壬?!”煥章大叫一聲,幾步上前抓住馬明翰的手,激動的熱淚直流。 馬明翰坐了下來,親切地打量著煥章說:“嗯,你長高了,也長壯了,和我想象中的形象差不多?!?/br> 煥章急切地問道:“先生,這段時間你都到哪里去了?讓學生很是想念?!?/br> 馬明翰說:“我也很想你呀。這不,我的事剛剛安排好,就趕過來看你了。” 煥章問:“先生是專程來看學生的?” 馬明翰笑著說:“按你們當?shù)卦拋碚f,就是‘對頭’?!?/br> 煥章感動地說:“學生何德何能,讓先生這樣垂愛?!?/br> 馬明翰說:“你的德,先生我是清楚的。你的能,還需要提高和磨煉?!?/br> 煥章拉著先生的手央求道:“先生,帶我走吧,我想跟著你,跟你在一起。” 馬明翰說:“你都不問問我現(xiàn)在是干啥子的,就急著要跟我走?!?/br> 煥章說:“不用問,不用問,先生干啥子我就干啥子。我只要跟著先生就行。” 馬明翰滿意地點點頭說:“嗯,我的確沒有看錯你。你沒有變,你還是當年的龍煥章。” 煥章說:“先生放心,我龍煥章永遠都不會變?!?/br> 馬明翰說:“只是,你家里的人會同意你跟我走嗎?” 煥章想都沒想就說:“不用他們同意,我已經(jīng)長大了,我要做我自己想做的事?!?/br> 馬明翰說:“那好,你現(xiàn)在回去跟家里人說好,我在這里等你到天黑。” 煥章說:“好。請先生一定等著我?!闭f完,轉身急沖沖地往家趕去。 一路上,煥章想如果他把跟先生走的事回家一講,可以肯定的是,家里沒有一個人會支持他走的,于是他決定偷偷地離開。煥章回到家,伯爺和父親大概都下地去了,煥明留在“長石壩”外公家陪表妹江靜曦玩耍,母親在廚房里做飯。于是他悄悄地溜進自己的房間,包上幾件換洗衣服,然后提筆匆匆地給家里寫了個便條。便條大意是他人已長大,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今隨馬先生去了,讓家里人勿尋,等他安頓好后即以書信回家報平安。 煥章背著包,倚在門邊看著母親忙碌的背影,眼淚頓時奪眶而出。他不敢想象家里人知道他不辭而別后的情景,但他別無選擇。他毅然扭頭快步離去,去石坎場追隨他的恩師。 馬明翰見煥章背包而來,問他:“和家里人講好了?”煥章點點頭。馬明翰看出了煥章臉上的淚痕,心里猜到個大概,說了句“走吧”,帶著一行人往江邊走去。江邊早有一條大木船泊著等候,幾名壯漢在船前站立著,待馬明翰和煥章上了船后才尾隨而上。然后木船起錨,劃至江心,順江東下。 在船上馬明翰給他的愛徒講了他的過去、現(xiàn)在和與煥章將要面對的將來。 馬明翰是山東人,本名宋世龍,庚子年間參加了“扶清滅洋”的義和團運動,后遭清政府鎮(zhèn)壓。義和團運動失敗后,其殘余人士被通緝追殺。宋世龍隱姓埋名更名馬明翰,四處漂泊躲避朝廷輯殺,風聲過去后,他來到四川尋找拳兄黃文彪。宋黃二人當年在義和團里因秉性相近,情趣相投,故結為生死兄弟。宋世龍知道黃文彪是四川銀沙鎮(zhèn)一帶的人,也常聽拳兄講到他的家鄉(xiāng)地勢較為偏狹,萬一有不測之事是長期躲險避禍的好去處。在與清庭的拼斗中兩人失散,于是,宋世龍來到石坎場隱居下來,以教書為名暗尋拳兄黃文彪。在石坎場的幾年時間里,他每隔七天就會在“來福茶館”樓上的窗戶邊栓一條黃色的絲帶,這是兄弟二人約定的暗號。功夫不負有心人,幾個月前,黃文彪派出的人終于看到了他發(fā)出的暗號,并由此找到了他。 其時,黃文彪已更名杜德勝,是虞城“蘭庭社”仁字碼頭的龍頭大爺,在虞城的袍哥界是響當當?shù)娜宋?。黃文彪與宋世龍在與清庭的拼殺中失散后,宋世龍生死未卜,但他深知宋世龍工夫了得,極有可能突圍成功。他與宋世龍有個約定,如能大難不死,一旦躲過風頭,宋世龍就去黃文彪的家鄉(xiāng)銀沙鎮(zhèn)一帶找尋拳兄。黃文彪在外飄蕩多年后來到虞城,幾經(jīng)拼打,終究搏出一片天地,在風云際會的虞城開山設堂立碼頭成為袍哥舵爺。站住腳跟后,已是杜德勝的黃文彪便派出人馬四處尋找拳弟,以期共謀大事。然而幾年下來,仍沒有拳弟消息。正當杜德勝以為宋世龍可能突圍失敗已不在人世時,有部下稟報在銀沙鎮(zhèn)石坎場看到了相似的約定暗號,并尋得一位外鄉(xiāng)來的名叫馬明翰的私塾先生,極似舵爺要尋找的人。為慎重起見,黃文彪令人見到此人探底,如若果是拳弟即刻引回相見。就這樣,時隔十余年兄弟二人終于相見。而今,已是馬明翰的宋世龍,成為“蘭庭社”的二號人物,當上了碼頭的“正印”(在袍哥組織中又稱副舵把子或副龍頭),協(xié)助杜德勝管理堂口事務,對外人稱“馬爺”。馬明翰在自己安定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他的愛徒龍煥章接到虞城,培養(yǎng)他成為自己最得力的助手。因為,通過他一年多的觀察,他認定龍煥章身上有一種常人沒有的特質,是一個可以絕對信任的人,也是他今后非常需要的人。 聽完先生的講述,煥章對馬明翰有種崇敬之情。以前,他只是覺得先生很有能耐,好像他是啥子事都可以做得到的人,他身上有一種說不清的吸引力,深深地吸住了煥章的心。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先生經(jīng)歷了那么多的事,他的身上充滿了傳奇和故事。煥章希望自己將來能夠成為先生那樣的人。 煥章這里正想著,船篷外有人撩開布簾探進頭來問:“大哥,可以開飯了嗎?” 馬明翰點了點頭。煥章無意間與探頭的人對望了一下,雙方都呆住了?!敖鹭斒迨澹 ?,“煥章!”原來探頭的人竟是王金財。煥章多次隨秉靈去拜望許先生時,兩人在許先生家里見過面。 王金財驚奇的說:“搞了半天,原來馬爺專程前來接的人竟然是你!” 馬明翰見他們兩人認識,就對王金財說:“拜弟請進?!?/br> 王金財卑躬地彎腰輕輕地走進船艙,坐在煥章身邊問:“你爺曉得不?” 煥章?lián)u了頭搖,轉而又點點頭說:“剛開始不曉得,但現(xiàn)在應該曉得了,我走時留了張字條的?!毕肓讼?,煥章又說:“金財叔叔,請你跟我爺說見到我了,我很好叫他們不要擔心。但是不要跟他們說我去哪里,去干啥子。要得不?” 王金財說:“這個自然。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叔了,要叫拜兄?!?/br> 煥章說:“那啷個得行,這不是亂了輩分了嗎?” 王金財看了看馬明翰,見他在閉目養(yǎng)神,就對煥章說:“你跟馬爺走,很快就會嗨了袍哥的。在袍的人除了對外叫爺,內(nèi)部都是兄弟,因此你二回看到我要先叫大伯,過兩年有了提升后才能叫拜兄。” 煥章說:“弄個麻煩?” 馬明翰仍閉著眼說:“有勞拜弟就跟我這個學生講一下嘛?!?/br> 王金財忙說:“遵命?!?/br> 通過王金財?shù)闹v述,煥章初步曉得了哥老會之中的一些基本規(guī)矩。在哥老會中有著嚴格的等級規(guī)定,五排以上內(nèi)部的排位稱爺,如頭牌叫大爺,三排叫三爺,五排叫五爺,五排以下就不能稱爺只能稱幾排。具體如下:第一把交椅比擬劉備,稱龍頭大爺或舵把子,《海底》稱:“嗨大爺要學那昭烈劉姓,漢天子拜皇叔認為宗親”;第二把交椅比擬關羽,稱圣賢二爺,《海底》稱:“嗨二爺要效那圣賢一樣,在曹營?;噬┮黄瑹崮c”;第三把交椅比擬張飛,稱“當家”或糧臺三爺,亦稱桓侯三哥,《海底》稱:“嗨三哥要效那翼德張姓,長板坡嚇退百萬雄兵”;第五把交椅稱管事五爺,《海底》稱:“嗨五爺要效那單氏雄信,為朋友日黃金夜用斗銀”;第六把交椅稱藍旗管事,《海底》稱:“嗨六牌要效浪里白條張順,為劉唐請醫(yī)生四海標名”;第八把交椅稱經(jīng)綱司執(zhí)行綱紀,《海底》稱:“嗨八牌莫學那羅成德性,不上三十二一命歸陰”;第九把交椅稱九江亦稱監(jiān)哨,《海底》稱:“嗨九排要效那九寨巴姓,巴九寨咱弟兄講過人情”;第十把交椅為初加入或未提升的稱幺滿十排,《海底》稱:“嗨十排要效石秀人品,翠屏山報兄仇才算有能”。此外,還有大老幺、小老幺,隨侍拜兄,服一切雜役。而小老幺年齡小,不稱兄論弟,對拜兄應呼大伯、盟妹,要經(jīng)過幾年提升后才稱兄弟。 但哥老會又稱兄弟會,因此他們只是排位上是爺?shù)呐盼唬纭按鬆斢辛睢?、“三爺發(fā)話”等,但內(nèi)部彼此之間的稱呼上仍然按哥弟相稱。如大爺稱大哥,三爺稱三哥,五爺稱五哥等,是不能亂套的。 煥章聽了王金財?shù)闹v述后說:“規(guī)矩硬是多嘞?!?/br> 馬明翰聽完二人的對話,突然睜開眼睛對煥章說:“你以后還有很多要學習的東西,知道嗎?” 煥章點點頭說:“曉得了。”煥章對今后要發(fā)生的事情充滿了好奇,也充滿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