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和敵國太子有了崽崽后 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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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來找你的那名外地學(xué)子,也是他?” “是?!?/br> 齊子期憋了一夜,終于忍不住道:“不僅昨夜,剛剛孩兒想找的其實(shí)不是鳥,而是他。他正被仇家追殺,還受了傷,父王能不能幫幫他?!?/br> 段侯目光掃向后面老者。 老者心虛低下頭。 入府,等齊子期回屋睡覺,段侯方獨(dú)自進(jìn)入正堂,坐了下去。 老者已跪在地上。 段侯隱在黑暗中,問:“為何不告訴本侯,他曾來過?” 老者顫抖著抬頭:“老奴也是不想讓侯爺再想起以前那些事,老奴擅做主張,愿受重罰?!?/br> “他現(xiàn)在何處?” “聽說是住在城里的客棧里,也可能,已經(jīng)出城了。” 段侯沉默許久,擺手讓他退下。 次日一早,齊王在宮中擺宴,隆重宴請隋衡。 齊人天生高大,齊王也不例外,即使年近半百,他依舊筋骨強(qiáng)壯,嗜好騎馬射箭和各類游獵活動。 他雖然對隋衡射殺田猛之事有些不滿,但又對這個(gè)年輕輕輕便以好戰(zhàn)嗜殺聞名江北諸國,并一手創(chuàng)立了有血屠之稱的青狼營的隋國太子充滿好奇。 齊王特意將齊國有名的武將都召集了過來,讓他們陪著隋衡一道宴飲。 隋衡酒量驚人,千杯不倒,舉手投足,有一種普通武將無法比擬的銳利威壓之氣,連高坐在御座上的齊王都有些被那無形的銳利鋒芒所攝。 齊王瞇著眼,想,有此子在,難怪隋國能雄霸北方,將江北諸國收拾得服服帖帖。和隋國交好這步棋,果然沒有走錯。 齊國國力雖然不弱,且猛將如云,雄兵在握,可仗么,能不打就不打,和戰(zhàn)爭相比,他更喜歡享樂。 隋衡敷衍了兩句之后,就直入正題,讓齊王幫忙找人。 這事兒齊王已經(jīng)聽田猛匯報(bào)過,不管人到底是不是在齊國境內(nèi),他也是樂于幫這個(gè)忙的,便問:“殿下的貴妾,可有畫像,讓寡人看看?” 隋衡早已親自畫了無數(shù)畫像,讓大理寺到處散發(fā)。 這回來齊都,自然也帶了厚厚一沓。他心里還想驗(yàn)證一件事,便吩咐徐橋:“把畫像給齊王呈上。” 徐橋應(yīng)是。 心里無端有些擔(dān)憂,因一早出門時(shí),他就覺得隋衡情緒不對,目光不善。以往,只有在逢上惡戰(zhàn)時(shí),隋衡才會露出那樣殺氣騰騰的眼神。 徐橋思來想去,除了昨夜回驛館時(shí)不慎丟了新買的機(jī)關(guān)鳥,殿下似乎也沒遇上別的事。 徐橋把畫像遞給齊王的貼身宮人,又由宮人將畫像轉(zhuǎn)呈給齊王。 齊王本舉盞笑著,拿到畫像,垂目一掃,雙目輕輕一縮,險(xiǎn)些丟了手中酒盞,甚至露出些許驚懼色。隋衡盯著他一舉一動:“怎么?王上識得孤的小妾?” 齊王已恢復(fù)常色,笑道:“殿下說笑了,既是殿下的枕邊人,寡人如何識得。寡人只是忽然想起,殿下上回拒了寡人送去隋都的兩名坤君,怎么,可是他們姿色太差,入不了殿下的眼?” 隋衡懶洋洋說不是。 “孤是個(gè)專一的人,不喜歡三心二意?!?/br> 齊王哈哈大笑。 “殿下可真是有意思。俗話說,英雄配美人,殿下這樣的少年英雄,怎能只便宜一個(gè)人呢,自然要更多更好的美人相配才好?!?/br> 他一拍掌,立刻有兩排雪袍少年魚貫而入,恭順跪到殿中。 齊王道:“這都是寡人用最上等的東西精心嬌養(yǎng)出來的,平日讓他們過得都是比齊都城貴男貴女們還富貴安逸的日子,半點(diǎn)臟活重活不讓他們沾,皮相肌骨皆是上乘,殿下可隨便挑,隨便選,就算最后殿下找不到那位貴妾,也不虛此行是不是?” 隋衡心里一陣膩歪,正待開口,宮人稟段侯到。 齊王展顏,忙命宣。 隋衡眼睛一瞇,抬眼,就見一道墨色身影走了進(jìn)來。 是個(gè)十分溫潤儒雅的男子,穿一襲華貴墨裳,衣擺處用銀線繡著蘭花圖案。 齊國段侯,美姿容,有令高山仰止之美貌,據(jù)傳有人曾因擅自睹望仙顏而惑了心智。 段侯行過禮,徑自望向隋衡,道:“殿下要找的人,本侯應(yīng)當(dāng)可以告知殿下一些消息?!?/br> “他已經(jīng)死了?!?/br> 段侯命人抬上來一具尸體。 第75章 帝子歸來1 尸體被白布蓋著,只露出一角青衫和一截白皙手腕。 段侯道:“這具尸體,是我府中侍衛(wèi)在一座破廟里找到的,前兩日廟中失火,有幾名過路行客因?yàn)樗锰?,沒能逃出來,殿下要找的那名小郎君,也在其中。雖然尸體面目已經(jīng)被橫梁砸得血rou模糊,但一應(yīng)特征,都與畫像吻合,殿下不妨來驗(yàn)一驗(yàn)?!?/br> 隋衡握酒盞的手,驟然一緊。 他并不去看那具尸體,而是目若電芒,射向段侯,好一會兒,冷笑:“不必看了。這不是他?!?/br> 段侯道:“殿下的心情,本侯可以理解。只是,世間不如意事十有八九,有時(shí)候,殿下需要認(rèn)命?!?/br> 隋衡握酒盞的手,幾不可察地抖了下。 但弧度十分輕微,除了他自己,無人可以看到,眾人只看到,年輕的太子唇角緊抿成一條線,眼底迸出沉沉的銳冷如箭一般的殺意。 段侯毫不畏避地迎上那道仿佛將將他碎成血rou的目光。 “殿下,請節(jié)哀?!?/br> 段侯道。 齊王眼睛一瞇,假惺惺落了兩滴淚,道:“發(fā)生這種事,寡人也很難過,今日這事,算是寡人對不住殿下。這樣吧,這些坤君,殿下可悉數(shù)帶回隋都去,便當(dāng)做寡人對殿下的補(bǔ)償,如何?” “不用了?!?/br> 隋衡放下酒盞,起身,快走出大殿時(shí),剎住腳,側(cè)目掃了眼那仍靜靜躺在地上的尸體,好一會兒,吩咐徐橋:“帶走?!?/br> 咔嚓一聲響。 殿中人循聲望去,才發(fā)現(xiàn),方才被隋國太子握過的酒盞,突然迸開裂紋無數(shù),竟成了一攤碎片。 那可是純正的青銅打制的酒盞。 齊王看向段侯:“愛卿遲遲不到,原來是忙這事去了。” 段侯道:“此事畢竟涉及兩國邦交,拖下去麻煩無窮,臣想,還是盡快解決為好?!?/br> 齊王點(diǎn)頭,忽問:“方才那具尸體,當(dāng)真是隋國太子要找的人么?” 他語氣已經(jīng)盡量放得自然,但問完,仍習(xí)慣性握起酒盞,飲了口酒作掩飾。 齊王心底驚濤駭浪,甚至壓著一腔熊熊怒火,但因牽涉一樁很久以前的陳年舊往,他不大敢在段侯面前展露出來。 段侯沒立刻答,而是若有所思望著齊王,片刻后,溫聲道:“是與不是,就讓隋國太子自己判斷吧,臣也是根據(jù)畫像信息盡力尋找?!?/br> 齊王點(diǎn)頭,“唔”了聲。 見段侯仍盯著自己看,趕緊清了清嗓子,道:“愛卿可別誤會,寡人只是隨口一問而已,隋國太子那狗脾氣,寡人是知道的。寡人不缺樂子,絕不會胡亂招惹他的人?!?/br> 段侯頷首。 俯身道:“王上圣明?!?/br> “誒,舜英啊,你總與寡人這般客氣作甚,快入席,嘗嘗寡人新得的美酒……” 齊王高大威猛,殘暴不仁,且剛愎自用,連朝臣都敢隨意虐殺,唯獨(dú)面對段侯時(shí),會收斂暴脾氣,裝出一點(diǎn)賢德模樣。 徐橋讓親兵將尸體直接抬進(jìn)了驛館里。 他小心翼翼問坐在階上擦刀的隋衡:“殿下可要去驗(yàn)一驗(yàn)?” 最近隋衡特別愛擦刀,這個(gè)動作隱喻著某種危險(xiǎn)的意義,徐橋十分擔(dān)憂隋衡又想殺人了。 可這是齊國,而不是隋國。齊國兵強(qiáng)馬壯,不是一般小國,殿下若真在這里大開殺戒,后果不堪設(shè)想。 隋衡說不用,讓徐橋去燒掉。 徐橋一愣。 雖然他也沒仔細(xì)看,可那尸體的模樣,還真是和小郎君有些相像,殿下連看都不看,是不敢看,還是不想面對? 無論哪一種,都不是好跡象。 俗話說長痛不如短痛,如果小郎君真是被燒死在了那座破廟里,雖然令人傷心,可殿下也須盡早接受這個(gè)事實(shí),從陰影里走出來才是,總這樣自欺欺人地折磨自己,算什么事。 隋衡淡淡道:“那不是他?!?/br> 他的肌骨模樣,他摸過無數(shù)遍。 他熟悉他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閉著眼都能將他各處尺寸背出來。 他只憑露出來的一只手,就能確定答案。 但隋衡突然想到什么,還是起身,用刀尖挑開白布,讓親兵把尸體翻了過來。 他命所有人都轉(zhuǎn)過身,包括徐橋,而后拿刀割開尸體的后背衣裳。 后腰窩上,空空一片,什么都沒有。 隋衡皺眉。 他近來雖有些發(fā)瘋,可理智尚在。 他原本以為,齊國是私藏了人,所以故意弄了一具假尸體來糊弄他??裳巯驴?,齊國是真不知道阿言的身份。 阿言曾在青雀臺待過,齊王若真有心私藏人,或者派人將人擄走,偽造尸體時(shí),不可能把后腰窩那么重要的印記給忘了。 這具尸體,很可能真的是他們按著畫像認(rèn)真找出來的。 若不然,齊國沒必要弄一具拙劣的假尸體激怒他,自找麻煩。 隋衡其實(shí)有些失望。 因這意味著,他又一次失去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