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界 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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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不在資料里,都一百年前的事了?!甭櫛f。 佟小南一愣:“那你怎么知道的?” 聶冰原:“因為我爺爺?shù)臓敔?,當時就在現(xiàn)場?!?/br> “……”這個輩分佟小南要捋一下。 爺爺?shù)臓敔敗徽锹櫦疫@個五代獸控局世家的第一代? “祖上的事可以晚點再聊,反正都一百年了,也不差多等這一天兩天,”許焰撐著臉的手,已經(jīng)往上滑到頭發(fā)里,抓亂了粉毛,“現(xiàn)在的問題是,那家伙不會再來了,你們倆愿不愿意都只能放棄?!?/br> 聶冰原看向火烈鳥,一秒切回現(xiàn)在:“猜錯了怎么辦?” 許焰:“什么猜錯了?” 聶冰原:“也許醫(yī)學樓地底下根本沒東西,他也不是為了挖什么東西,而是別的目的。” 許焰:“既然目的沒達成,為什么再也不出現(xiàn)?” 聶冰原看向食堂窗外:“可能是天氣太差?” 許焰:“……你這個猜測會不會太隨意了。” “這樣,”佟小南拍板,“這周末照常行動,如果再撲空……” 許焰:“下周就放棄?!?/br> 佟小南:“下周我們再研究?!?/br> 回宿舍的路上,火烈鳥轉(zhuǎn)道雜貨鋪,說要買點糖果融化生活的苦。 只剩下聶冰原和佟小南兩個人的時候,聶冰原忽然說:“我有預感,這周能成?!?/br> “為什么?”佟小南側(cè)過臉躲暴風雪,分神中腳下一滑,啪嘰摔倒,松軟雪地陷下一個人形。 聶冰原樂著把人撈起來:“因為上次我們撞見他的時候,雪也這么厚?!?/br> 事實證明,冰上跳繩只能提高半獸化下的平衡力,對日常沒用。 事實也證明,北極熊直覺是對的。 周六,夜深。 風雪早已停,醫(yī)學樓周圍白茫寂靜,像被世界遺忘的一角。 距樓很近的花壇里,一個丑得不像樣的雪人,大肚子,小腦袋,幾顆石子當紐扣,兩根樹杈當手臂,其中一根還掉了下來,現(xiàn)在是獨臂大雪俠。 佟小南就藏在大雪俠肚子里,不時捅開一點石子,通過洞隙觀察外面,所以原本的四顆紐扣,現(xiàn)在就剩兩顆。 聶冰原在樓的另一面,藏身情況跟帝企鵝完全一致,區(qū)別只在于他堆的雪人更丑。 兩人手里都拿著學校商店買來的鳥科對抗專用訓練網(wǎng)——雖然這東西放在“學習用品”貨架上,但一點不影響它的實戰(zhàn)性。 相比之下,火烈鳥輕裝上陣。 肩不挑,手不提,渾身上下最大的負擔就是今天特地換上的黑色御寒服。 與日常蓬松的云朵粉截然不同,許焰今天穿的非常修身,像一個暗夜幽靈,游蕩在醫(yī)學樓四層的每一扇窗后面。 轉(zhuǎn)圈游,巡回蕩,鳥瞰房前屋后,盯梢天上地下。 就在他路過走廊西面第五扇窗時,月光忽然收束,寒風從玻璃完全破掉的窗口吹進來,吹掉了火烈鳥御寒服的帽子。 粉發(fā)飛揚。 許焰抬起頭,遠處一個鳥科半獸化者正凌空飛來,看身形個子很高,有些瘦,背后獨屬于鶚的灰褐色翅膀,其底羽卻是灰白,展開時遮了月光。 第17章 那人正落在花壇前方,雙腳無聲沒入厚雪,雙翼隨之收起,手里果然提著一個可疑的黑色大袋子。 作為視野最開闊的盯梢者,許焰與聶冰原、佟小南約定了發(fā)現(xiàn)“敵情”后的兩套作戰(zhàn)方案—— 一是死鳥落在南北極視野范圍之外,這是概率最大的,因為藏在雪人里的視角非常受限,這時就需要許焰在不驚動對方的情況下,轉(zhuǎn)移到與對方落點相反的樓背面,飛下去先跟藏在那一側(cè)的人匯合,再悄悄繞過來從后包抄。 二是死鳥正好落在佟小南或者聶冰原能看見的近處,那就是瞌睡遇枕頭了,許焰什么都不用做,先等著藏在雪人里的埋伏者給對方來個“網(wǎng)撲”,再召喚北極熊過來結束戰(zhàn)斗。 算這只鶚倒霉,還真就趕上了第二種情況。 雪人圓滾滾的肚子里,佟小南早在對方落雪的那一剎完成自身半獸化,謹慎收斂野性之力的同時,視線緊緊鎖定那抹近在咫尺的身影,只等最佳偷襲時機。 突然,領口里的吊墜閃出強光。 那光輕易穿透御寒服遮擋,明亮里閃爍一層藍色光澤,讓密閉的雪球空間,一瞬如白晝。 佟小南完全呆住。 閃光轉(zhuǎn)瞬即逝,等他掏出石頭吊墜,周遭已歸于黑暗,連同吊墜一起,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但他很清楚,這已經(jīng)沒辦法再用模棱兩可的解釋搪塞。 如果當年第一次救他性命的閃光,還能歸于日光折射,如果上次冰上跳繩的閃光,還能解釋為錯覺,那么在這個深夜,在連月光都照不進的雪人肚子里,石頭吊墜就是它自己的唯一光源。 花壇前,結束半獸化的男生蹲下,將放到地上的黑色袋子打開。 四樓破窗后觀望著的許焰,眉頭越皺越緊。 佟小南到底在干嗎,那家伙都背對著雪人了,此時不撲更待何時? 男生從袋子里拿出一把折疊鏟,干脆利落打開,插進雪里。 許焰試圖看清那鼓鼓囊囊的袋子里還有什么。 蹲在地上的男生卻忽然抬頭,視線銳利地射過來,幾無偏差。 許焰躲無可躲。 就像被陰鷙猛禽盯住的飛鳥。 男生眼神一黯,迅速起身,分明就是要撤。 許焰鬧不明白自己怎么暴露的,又或者這家伙就是直覺逆天,此刻也顧不得多想,再猶豫恐怕連上回那根鳥毛都得不到。 “佟小南——” 火烈鳥一聲吼,帝企鵝破雪出。 好端端的雪人說炸就炸,誰也想不到,男生猝不及防被崩了滿身滿臉的雪。 佟小南順勢撲上,將捕鳥網(wǎng)直接往他身上招呼。 男生失去平衡,卻沒被完全撲倒在雪地,而是摔坐到地上,對抗網(wǎng)只罩了他半身。 佟小南立刻將人抱住,連網(wǎng)帶人一起用力箍緊。 男生看著瘦,卻很有力量,竟一下掙脫開,還順帶給了佟小南重重一記胳膊肘。 佟小南疼得倒吸一口氣。 男生趁機擺脫對抗網(wǎng),飛快從雪地爬起,不知何時重新生出的灰褐色翅膀,夜色中再次舒展。 聶冰原跑來正看見這一幕。 飛翔者迎風而起。 聶冰原以極限跳躍力去撲,還是晚了一步。 “許焰,攔住他——”北極熊朝破窗吼。 火烈鳥:“……” 攔猛禽?一對一?制定戰(zhàn)術時如果有這一段,他今天晚上都不會來好嗎! “許焰,靠你了——”帝企鵝也把希望全部寄托。 火烈鳥想拿頭撞墻。 其他猛禽也就算了,為什么偏偏是鶚。 鶚,近水猛禽,捕獵在江河湖沼,海岸淺灘,一聲聲機警響亮的鳴叫,是永遠盤旋在火烈鳥上空的噩夢。 灰褐色的家伙已經(jīng)飛離地面五六米,一旦讓他飛過四樓高度,真就沒有任何機會了。 死就死吧。 一抹修長身影奪窗而出,飛出瞬間,展開艷麗翅膀,覆羽粉、白、深紅交錯,末端飛羽卻如夜般黑。 “砰——” 俯沖的火烈鳥與向上的鶚重重撞到一起,霎時羽毛紛飛。 許焰是主動方,俯沖的速度遠比對方向上飛的速度快,沖擊力又大又猛,生生將對方從半空撞了下來。 為了萬無一失,他還在碰撞瞬間死死抱住那家伙,以自身慣性帶著對方一起砸回地面。 本以為厚雪加上抱著rou墊,摔不了怎么樣,沒成想砸進雪地一瞬間,許焰還是被震得大腦空白。 就這一霎,情勢顛倒。 明明應該比火烈鳥摔得更重的男生,用力一掀,反守為攻。等許焰被冰得回過神,頭已被死死按在地上,側(cè)臉貼著雪,冷得刺骨。 許焰看不見他的臉,只能聽見對方因憤怒而急促的呼吸。 就在這時,兩張大網(wǎng)從天而降。 附贈南北極雙雙壓下來的體重。 聶冰原:“再跑一個我看看?” 佟小南:“別掙扎了!” “掙扎的是我——”被迫疊羅漢還疊在最下面的火烈鳥,發(fā)出哀鳴。 好在佟小南跟聶冰原很快將被網(wǎng)困住的男生從許焰身上弄下來,按到雪地里,就像他之前對火烈鳥做的那樣。 身上變輕的第一時間,許焰顧不上結束半獸化,帶著翅膀在雪里挪出好幾米,確認跟那股討厭的、獨屬于猛禽科的野性之力拉開距離,才看向被押在地上的人。 三人終于第一次看清可疑分子模樣。 和他們年紀相仿,穿著一件略顯單薄的深色御寒工裝,頭發(fā)極黑,像他的灰褐色翅膀一樣有種疏離的孤獨感,包括他的眉宇,明明很帥氣,第一眼感覺到的卻是獨行者的堅毅,就連此刻眼里染著的怒氣,都是沉默的。 “你到底是誰?來第四大干什么?”聶冰原質(zhì)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