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攝政王的師妹重生后 第27節(jié)
熬了一夜身體自己被消耗了許多,他們?nèi)瞬⑽丛僬勈裁丛?,而是直接開始大快朵頤,忙著將自己的肚子填飽。 一時間外間只剩下了細微的咀嚼聲,過了一會兒,他們?nèi)顺燥柡茸?,這才停了下來。 如今時候還早,宋幼文不知哪里尋摸了一本醫(yī)書細細的看著,莫玉笙則半靠著宋箬說話。 師兄的傷處情況好轉(zhuǎn),宋箬才有心思捏了捏的莫玉笙的小臉,笑著輕聲打趣她:“昨日你剛剛絆倒時,王爺就匆忙趕來了。他眼里的緊張我看得分明,想來再過不久,我就能吃到笙笙發(fā)的喜糖了。” 莫玉笙聞言,笑容微微一頓,她眼里不由露出幾分憂愁來:“恐怕這喜糖你是吃不到了?” 宋箬見她不似歡喜的模樣,心里覺得奇怪,她忍不住問:“怎么會吃不到?難道你有別的想法嗎?” “不僅是我有別的想法,只怕再過不久,師兄也會轉(zhuǎn)變自己的心思了?!?/br> 莫玉笙白軟的小臉蹭了蹭宋箬的肩膀,她幽幽嘆了口氣,眼里卻滿是清醒:“我想過了,我同師兄并非良配。” 宋箬訝異:“怎么會?你們不是互相心悅對方嗎?攝政王殿下對你又千嬌百寵的,半點子委屈都不讓你受,你也不是無心,又哪里來得不是良配的話?” “確實不是良配?!蹦耋仙裆行┗腥唬X子里把她上輩子對師兄表露心意之后,發(fā)生的事情又快速過了一遍。 然后她肯定道:“不瞞阿箬,我細細的想過了,我同師兄最好還是維持著兄妹的情誼。往后我是一定要回南疆過日子的,所以我想早早招婿,或者嫁一個愿意陪我去南疆過日子的人?!?/br> 反正她是再也不會嫁給林淵了。 莫玉笙心里十分清楚,師兄對林家一家有恩,他便強硬的定下她與林淵的婚事。 林淵什么都好,他出身名門,為人溫潤如玉,家人和睦,林夫人對她也很慈愛呵護。更何況他還答應(yīng)了師兄,許下了若是他三十五歲尚未有子,這才納妾的一番諾言。 莫玉笙真的覺得林淵很好了,可惜他是因為報恩才不得不娶她的。她也是因為師兄提前越過她,將他們的婚事定下,這才不得不嫁給她的。 婚嫁那日,莫玉笙能夠感覺得到,那些來勢洶洶,縱馬殺人惡徒是沖著她來的。林淵護著他,卻她害得林淵生死不知,想起林夫人待她的好,莫玉笙心里就越發(fā)愧疚了起來,以致于根本不敢再牽連林淵了。 莫玉笙知道宋箬對她這一番的驚愕,她依然對她說著自己的計劃:“本來我若是不嫁人也是可以的,但我莫家只有我這一條血脈了,延續(xù)血脈這種事,我雖有點不在意,但若是能有個孩子陪著是最好不過的?!?/br> 她言辭清晰的讓林箬目瞪口呆:“從現(xiàn)實來看,我算有錢也算有點身份,坐產(chǎn)招夫的也可以?!?/br> 這里主要還有師兄的愿意,依照師兄的性子,她若是不提前做好準備的話,只怕師兄又會如同上一回一樣,替她安排一個有情有義、有才有貌還志向越大有能為的好夫婿。 這樣不是不好,但莫玉笙卻不想連累別人了。 宋箬聽完她的話,遲遲回不過神來。 她腦海里不由閃過攝政王的處事作風,以及他管笙笙管得細致至極的態(tài)度。 她打了個冷顫,瞧著神色平靜的好友,忍不住詢問道:“你這些話,恐怕還沒和王爺交代過吧?” 若是攝政王知道笙笙私下里是這么個打算,只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克制不住,就要氣瘋了。 上一輩子同師兄吵架吵多了,忤逆他、諷刺他的次數(shù)也多了,莫玉笙反倒一臉無所畏懼:“所以我打算來個先斬后奏,直接將人帶到師兄面前?!?/br> “你真是厲害,我敬佩你的勇氣!”宋箬看了眼她嬌美俏麗的小臉,不知她這樣綿軟的性格,是怎么變成現(xiàn)在這樣決絕的樣子的。 想到莫玉笙的計劃,宋箬淺淺的皺眉:“不過,你要找品貌不錯,還愿意陪你去南疆的人只怕不好找?!?/br> 這事莫玉笙早已經(jīng)想過了,她也煩惱道:“這樣的人確實不好找,我并無什么要求,只求他心地善良寬厚一些,不追求功名利祿,只安心閑云野鶴的度日?!?/br> 這要求就已經(jīng)有些過分了,畢竟年輕公子,有點追求的都想通過科考或者別的手段,做出一番事業(yè)的。 誰會年紀輕輕就愿意陪著她窩在南疆過日子呢? 反正現(xiàn)在的當務(wù)之急,是為了應(yīng)付明歲夏日,師兄急急將她許配給林淵之事。 這樣想著,莫玉笙不由放低了條件:“品貌俱佳的,只怕不愿隨我去。所以他便是不喜我也沒關(guān)系,過了幾年忍受不了南疆的偏遠,打算與我和離也沒關(guān)系。” 她看到林箬控制不住驚訝的臉,甚至道:“沒有孩子我也可以領(lǐng)養(yǎng)一個,冠以莫姓。我也有錢,不用他做什么,我只需要借一個已成婚的名頭,讓他陪伴我回南疆便好了。所以這人選上,還是要選心思單純,品行端正的?!?/br> 莫玉笙話音一落,宋箬驚得說不出話來,一旁一邊看醫(yī)書,一邊將她的話聽了一耳朵的宋幼文眼底一點點亮了起來。 他連忙放下醫(yī)書,走到莫玉笙旁邊坐下,急切的向莫玉笙推薦自己:“莫jiejie要找的人不就是我嗎?天底下再沒有比我更合適的了!” 莫玉笙愣了一下,仿佛被他嚇到一般,她瞧著宋幼文發(fā)亮的眼神,文雅白皙的面容,不僅搖頭拒絕,還忙不迭的搖手拒絕。 “幼文你別開玩笑了,你家就你一個男孩兒,你該留在京城的,哪能隨我去什么南疆!” 宋箬擰了宋幼文的耳邊,氣得臉上青筋都露了出來:“你說什么鬼話?你個臭書呆子,哪里配得上笙笙?” 宋幼文不顧耳朵上的疼痛,只一臉興奮的看著莫玉笙:“莫jiejie,再沒比我更合適的了!我不想科舉,我只想好好學醫(yī),一生學醫(yī)治?。∥倚男陨屏?,品行端正,還想去南疆研究奇花異草!” 他眼神發(fā)熱的看著莫玉笙,有些不好意思:“唯一一點不好的是,我要買一些珍貴的草藥!不過你說你很有錢,所以jiejie一定能幫我買草藥的吧?” 莫玉笙聞言,知道這個醫(yī)癡在打什么主意了。 她剛想搖頭拒絕,就見宋幼文下定決心道:“我家窮,沒什么大錢供我買那些東西研究。我也不想努力了,所以可以入贅jiejie家,只要jiejie以后將其中一個孩子冠我宋姓便可。要是jiejie在南疆呆膩了,那大江南北,全國各地我都能陪jiejie去游玩行醫(yī)的!” 宋幼文簡直覺得這是自己的人生理想,不需擔心買珍惜藥草要話費的大筆錢,還能全國各地跑去行醫(yī)學醫(yī)。 簡直是做夢難求之事,因為這樣完美的將來,他甚至忘記了自己對崔思道的懼怕!只滿腦子扒拉著自己早就眼饞的藥材了。 莫玉笙被他的一番話震驚到了,宋箬卻早已經(jīng)氣得隨手抄過屋子里擺著的一本書,她熟練的將書卷了,開始打自家不聽話的孩子。 宋幼文一邊抱頭亂竄,一邊對莫玉笙堅持道:“jiejie考慮考慮我吧,我心思單純也有責任心,入贅了你便會一輩子負責的。jiejie這樣富有,我只是不想努力了而已,還請jiejie考慮我一下?!?/br> 莫玉笙干笑了一下,搖了搖頭:“你別想了,我不能對不起宋伯伯啊?!?/br> 第29章 第29章 莫玉笙一直將宋幼文當成弟弟一般看待,她又怎能為了自己的想法,讓他入贅到莫家,還將他帶到南疆生活? 她不肯這樣做,可是宋幼文性格一向執(zhí)拗,但凡是他下定決心要做的事,都盡全力去達成。 他學醫(yī)是這樣,如今他為了走遍大江南北的心愿,為了買珍惜的草藥的錢財直說要娶莫玉笙。 縱然宋幼文被宋箬追著打了好一會兒,但他最后依然湊到莫玉笙身邊,說著自己品行純良,決不會辜負她的話。 莫玉笙覺得他有些孩子氣,可又被他纏得沒有辦法,只能直接道:“我一直將你當親弟弟,我是沒有辦法同你成親的,所以你死心吧!” “你將我當?shù)艿?,這一點我自然很清楚?!彼斡孜睦斫饽耋系那榫w,他點點頭道,“不過方才聽了莫jiejie的話,我覺得你更想要的,只是一個名義上可以陪你回南疆的夫君而已,這個名頭我完全給得起?。 ?/br> 這話不錯,但只要設(shè)想一下,如果她名義上的夫君是宋幼文,莫玉笙就有些頭疼欲裂。 她扭頭避開宋幼文殷切文雅的臉:“不行的,你別再說了,我肯定不會答應(yīng)的!” 宋幼文不甘心,自然又去同莫玉笙掰扯,直到周恒讓人傳話過來,讓宋幼文去給崔思道上藥,他才不情不愿的作罷。 崔思道的傷口是被宋幼文包扎的,莫玉笙未能了解他傷勢如何,只能依靠周恒的話,以及她的夢境推測他傷得不輕。 一聽這換藥的話,她到底放不下心里,施施然起身,跟在宋幼文身后道:“我隨你去瞧瞧師兄的傷口?!?/br> 宋幼文點點頭,自然不會拒絕她。 莫玉笙走進房間時,便瞧見師兄靠著引枕,半靠坐在床頭。 崔思道本性.愛.潔,雖然他腰腹處受了傷,不宜沾水,但他應(yīng)該讓人幫他簡單擦拭過身子,洗過頭發(fā)。 他隨意裹了一身絲滑柔潤的墨綠色褻衣,因要換藥,那褻衣衣帶未系,只逶迤柔軟的垂落,若隱若現(xiàn)的露出他精壯而線條流暢的胸膛。 他烏黑如墨的發(fā)絲沾了少許未干潮氣,慵慵懶懶的披散身后,濃重墨玉色的衣料里不經(jīng)意間隱露了白皙的皮rou。 分明都是極厚重沉冷的色調(diào),卻有種撲面而來,活色生香的色.氣。 莫玉笙一進門,這場景便立即闖進她的眼睛,讓她一時緊張無措的站在屋里,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話。 崔思道眼皮微微掀起,看了宋幼文一眼,就直視這莫玉笙,唇邊帶著若有似無的淡笑:“換藥一事,就不勞煩宋公子了。本王一向不喜旁人觸碰,所以還是要讓師妹幫我換藥了?!?/br> 他真的不喜旁人觸碰,若非昨夜不忍心吵醒師妹,宋幼文也不會替他看傷換藥。 宋幼文也清楚他的脾性,攝政王因過度愛潔而不喜旁人觸碰之事,早年甚至還被先帝說笑過,后被民間引為趣談。 宋幼文也沒有勉強,只是rou疼的將一個小玉瓶遞給了莫玉笙,然后就隨意站在一邊。 “宋jiejie上藥也是一樣的。”宋幼文道,“草民就看看殿下傷口愈合的程度?!?/br> 莫玉笙接過藥后,先隨手放在一旁的托盤里,然后她坐到床邊,細致的將手洗干凈擦干水珠,她才慢慢觸碰到師兄腰腹處的傷口。 她抬眼,對上他幽黑深邃的眼睛,習慣性柔聲安慰:“等會兒我會輕輕的,師兄要是疼了就和我說,但是你最好不要掙扎,以免將傷口弄破流血。” 崔思道輕輕的“嗯”了一聲,語調(diào)里微微帶著慵懶低沉的鼻音,像細小微弱的電流淌過耳朵。 他入神的瞧著莫玉笙的臉,好似她臉上有什么東西一般,讓她油然而生出一種隱秘而晦澀的被壓迫感。 將恍神的思緒拉回來,莫玉笙垂目,輕柔仔細的將崔思道腰腹處的紗布取了下來。 她這會兒才看到他的傷口。 那傷口不輕,連皮rou都翻卷模糊了,只是幼文做的藥藥效不錯,傷口當真沒有再撕裂流血。 莫玉笙幫崔思道清理傷口的時候,見他面色平靜無波,唯額頭處有少許不明顯的冷汗,她才知道他不是鐵打的人,他只是忍耐力驚人而已。 察覺到莫玉笙心疼的眼神,此前不曾喊疼的崔思道這才悶哼了一聲,對她放軟了些許語氣:“笙笙,我傷口痛?!?/br> 他難得的服軟示弱,讓莫玉笙心里微顫,她沒有抬頭,只是越發(fā)熟練而快速的替他上藥,口中安慰道:“師兄稍微忍一忍,你的傷口沒有撕裂。這藥里有止痛的成分,我把藥換了,師兄漸漸就會少疼一些的?!?/br> 她白皙柔嫩的手指靈活輕柔的上藥,從崔思道的角度只能瞧見她小半邊的粉面玉頸,她低垂的蛾眉,以及微咬住的紅唇。 崔思道凝視著她素白的齒,看不露痕跡的輕咬著嫣紅的唇柔,只覺得師妹這包含著的心疼和擔心的輕咬,不似在咬她自己,反似咬在了心口處,令他心口處不自覺guntang酥麻起來。 莫玉笙用紗布纏繞著崔思道腹部的傷口,她環(huán)過他的腰,不斷靠近他時,不經(jīng)意間聽到他急促的心跳。 莫玉笙嚇了一跳,她將紗布包好,一抬頭見到師兄顯露情緒的眼,她心臟也好像快速跳動起來。 一時沒有人說話,莫名的情緒在房間里蔓延,莫玉笙只好清了清嗓子,起身后微微退了小半步:“師兄的藥我已經(jīng)換好了?!?/br> 她唇邊含笑的移開視線,雙眼盯著床帳子上的暗紋,好似要盯住一朵花來一樣。 莫玉笙聽到自己用略微干澀的語氣道:“師兄平日忙于理政,本就勞苦功高。昨夜突逢意外,師兄也沒能好好休息,不如這幾日就好好歇息靜養(yǎng)吧?!?/br> 說完這話,莫玉笙收回視線打算離開:“我也不打擾師兄了?!?/br> 她說著就要走,結(jié)果崔思道突然伸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抬眼看著她:“笙笙先別走,我有話想同你談一談。” 他修長溫熱的手指也扣在她的腕子上,不允許她離開半分。 莫玉笙被他看得緊張,面上卻露出不解:“師兄還有事嗎?若是無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我也有些困呢……” 或許是她想走的想法有些急切,從而被崔思道察覺了,以致于他立即朝一旁杵著的宋幼文使了個眼色,示意他識相的自己離開。 宋幼文本來也要走的,只是見莫玉笙留下,他動作也慢了一些。 收到攝政王冷漠含蓄的眼色,他文雅的臉上也透露出茫然的情緒來,半點沒有明白,他是在趕自己走。 崔思道被他的不識趣氣到了,索性他直接對莫玉笙道:“經(jīng)此一遭,我才知人生苦短,當要做某些重要的決定時,是斷不能將速度放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