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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窈窕淑女在線閱讀 - 窈窕淑女 第6節(jié)

窈窕淑女 第6節(jié)

    秋月卻拽住了她,神秘兮兮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掀開蓋在籃子上的粗麻布,笑嘻嘻地說道:“小姐,你看。”

    溫庭姝這才知道那籃子里面裝的是何物:發(fā)臭的雞蛋鴨蛋和爛菜葉,溫庭姝輕捂口鼻,微蹙眉頭,“秋月,你找來這些東西作甚?”

    秋月眼眸閃過一抹狡黠,咧開嘴笑道:“小姐,你再看?!闭f著從籃子里拿起一臭雞蛋,猛地砸向那朱紅色緊閉的大門。

    “啪”的一聲,雞蛋砸在那獅形獸面銅環(huán)上,蛋液順著門板緩緩流下。

    溫庭姝怔住,嚇得只覺得心那間停止了跳動(dòng),直到一股惡臭味隨風(fēng)拂來,溫庭姝回過神來,額角抽緊,不由握住秋月的手臂,急聲道:

    “不可,不可?!睖赝ユ~角抽緊,她知曉她這丫頭沒規(guī)矩,但卻沒想到如此沒規(guī)矩。

    “小姐,你總是如此小心翼翼地,這不可,那不可,活著太累了。我覺得扔臭雞蛋還是便宜了他們。小姐你是占理的,此事若傳出去,誰不說一句,這宋公子實(shí)在太過分?!鼻镌抡f著又抓了一把爛菜葉砸過去,“小姐,你也來啊?!?/br>
    溫庭姝握著秋月的手漸漸松了,她若做出如此荒唐出格之舉,被人知曉,她只怕要名聲掃地。

    可是,若無人看見,誰能知曉?

    不,這不是大家閨秀能做的事??伤膬?nèi)心為何卻在蠢蠢欲動(dòng)。

    溫庭姝看著秋月催促贊同的目光,不禁輕顫著手,伸向籃子撿起一枚雞蛋,心剎那間狂跳不止,那劇烈的聲音仿佛蓋過周圍一切聲音。

    在秋月的鼓勵(lì)下,她抿緊唇嬌喉滾動(dòng)了下,隨即揚(yáng)起手,將那枚臭雞蛋往朱門上砸去,當(dāng)啪的一聲響傳到溫庭姝的耳中,她兩瓣嫣紅的唇微松,角情不自禁地?fù)P起一絲輕淺的弧度。

    她不知曉自己是出自什么心理做出如此出格的舉動(dòng),只是感覺有什么東西在沖破枷鎖,從體內(nèi)逃了出來,內(nèi)心慌張、不安、還有些……興奮。

    秋月沒想到自己這次竟然沒有勸很久。她就知曉,她家小姐就是在壓抑自己,她拿起雞蛋和爛菜葉,徹底放大了膽子,一手叉著腰兒,罵咧咧道:“這臭雞蛋配爛菜葉,剛好?!闭f著又笑嘻嘻地看著溫庭姝,眼神中似乎帶著些許挑釁。

    溫庭姝看了秋月一眼,內(nèi)心隱隱不服,她做小姐的總不能輸了丫頭,但她到底穩(wěn)重慣了,不好意思像她叉著腰兒,只拿起爛菜葉扔過去,最后在秋月炯炯的目光之下,吳儂軟語地小聲說道:“宋清是臭雞蛋,爛菜葉?!绷R完還臉暈紅霞,不好意思地微低了頭。

    秋月有些驚訝了,“小姐做得好?!鼻镌虏唤滟澋?,隨后笑嘻嘻地又抓起一把爛菜葉扔去。

    溫庭姝內(nèi)心受到鼓舞,也抓著一把菜葉,抿著嘴唇要笑不笑地砸向門。

    而就在兩人砸得歡快之時(shí),里面突然傳來一婦人的罵聲:“哪個(gè)天收雷公劈的!在人家的宅門口吵鬧!”

    溫庭姝被這尖厲的聲音嚇了一跳,伸向籃子的手快速地縮了回去,溫庭姝頭一回做這種事,不知如何是好,正神色驚慌,手足無措之際,秋月一把拽起她的手腕,大喊一聲:“小姐快跑!”喊完拉起她就往巷口沖。

    溫庭姝從未遇過此類情形,頓時(shí)嚇得芳容失色,但沒辦法,她只能硬著頭皮跟著秋月一起跑,她自小學(xué)的行路禮儀是身為女子需輕行緩步,不得同男子一般跑跑跳跳,如今她卻這光天化日之下,有人跡的大路上狼狽奔跑,不僅失禮,然而若被人識(shí)破身份,那更是丟臉,可是內(nèi)心卻又隱隱升起一股莫名的雀躍。

    溫庭姝原是深閨千金,纖纖弱質(zhì),狂跑了沒多久,便嬌喘吁吁,頭暈?zāi)垦F饋怼?/br>
    兩人跑出了巷口,人便多了起來,料后邊無人再追,兩人停止奔跑。

    溫庭姝捏著羅帕,捂著狂跳不止的心口,好不容易得以喘上一口氣,左側(cè)驀地冒出一板車,車上裝載著一堆貨物,推車的人大概未看到她們,直直朝她們沖來,秋月眼尖兒,驚喊一聲,“小姐小心!”說著雙手一伸,忙將溫庭姝往前一推。

    溫庭姝雙腿早已發(fā)軟,再被秋月這么一推,不用跌向路中央,一個(gè)趔趄,臉紗飄飛落地,正巧一輛馬車疾馳而來。

    眼看馬上就要撞著人,馬車上的馭者驚了一跳,忙拽緊韁繩,強(qiáng)硬地勒停馬匹,馬被勒得生疼,不由揚(yáng)蹄長嘶。

    馬蹄近在咫尺,一股腥臊氣息撲面而來,溫庭姝不由嚇得面色慘白,腿一軟,無力地跌坐在地,鬧了這么大的動(dòng)靜,有好事的人圍觀上來。

    溫庭姝此刻有種渾身裸露著被人圍觀的難堪羞恥感,她不由低下頭,以衣袖遮面,渾身瑟瑟顫抖,恨不得有個(gè)地洞能讓她鉆進(jìn)去。

    另一旁的秋月已經(jīng)急上了頭,想要去護(hù)住溫庭姝,卻被那板車阻擋,她往左,板車往左,她往右,板車也往右,氣得秋月跳腳,一腳蹬去,板車的貨物紛紛翻落而下,秋月這才往溫庭姝的方向沖去,但一抹紅影卻比她更快地到達(dá)溫庭姝身旁,秋月看清來人,腳步不由一頓,隨即被緊跟而上的板車主人纏住。

    就在溫庭姝羞恥欲死之際,仿佛有片火云自頭頂上方罩來,將她整個(gè)人藏在了一片暗影中,阻隔眾人探究看戲的目光。溫庭姝一抬眸,驀地撞進(jìn)一雙冰冷深黑的鳳眸,不由怔住。江世子……

    “沒事?”江宴看著她梨花般蒼白的面容,微瞇了眼睛。

    他的嗓音如同前夜般沉穩(wěn)和優(yōu)雅,只是再聽不出一絲溫情與安撫,只聽得出其中的冷淡,但盡管如此溫庭姝仍舊有些想哭。

    “沒……沒事……”溫庭姝唇輕顫著,眼眸水光氤氳,仿佛掉落水中奄奄一息的人抓住救命稻草般,精神有片刻的松懈,待他聞到他身上的淡淡脂粉香氣時(shí),溫庭姝驀然意識(shí)到自己當(dāng)下的處境。

    她竟與一男人在大街上如此親密貼近,身體不由再次繃緊起來,臉熱烘烘的,腦子一片混亂,心中徹底沒了主見。

    天真純潔,不諳世事的小姐不會(huì)掩藏情緒,江宴不過淡淡瞥去一眼便看穿她內(nèi)心想法,但并不打算理會(huì),只是問:“可還能走?”

    溫庭姝此刻雙腿發(fā)軟,渾身無力,可是她卻不敢說自己不能走,只垂著眼眸,長長的眼睫毛因緊張而輕顫,“能……”聲音細(xì)柔的,小的幾乎聽不見。

    只是她剛勉強(qiáng)站起,一陣頭暈?zāi)垦?,眼前黑了黑,身子驀然失去平衡?/br>
    就在她快要栽倒之際,江宴的手臂突然輕輕環(huán)向她單薄的背部,用力支撐著她,但依舊維持著一小段距離,以免她多想,只是奈何溫庭姝腿發(fā)軟站不穩(wěn),竟是主動(dòng)跌進(jìn)他懷中。

    江宴沒忍住,輕輕一笑,“不行就不行,莫要勉強(qiáng)?!?/br>
    他的唇在她的耳畔,壓低的聲音似呢喃的耳語,讓人不禁感到心慌意亂。

    溫庭姝活了這么多年,還從不曾與男人這般貼體親近過,手腳已經(jīng)僵硬得不知往何處般擺,而周圍的聲音似乎變得遙遠(yuǎn),她所有的感官刺激都來自于身旁的男人,他以手臂與胸膛形成一令人感到局促不安,難以呼吸的狹小空間,她想喘口氣,可那帶著壓迫性的男性氣息密密地縈繞在周圍,令她不敢呼吸,不敢輕易動(dòng)彈,就怕不小心碰到他的身體,心跳得越來越快,白皙的面龐已經(jīng)漲得緋紅。

    江宴沒有注意到憋氣憋得快要暈過去的溫庭姝,目光掃視了眼看戲人群,眉不覺蹙了下,他沒有給人圍觀的惡趣味,便將溫庭姝打橫抱起,步態(tài)沉穩(wěn)從容地往馬車方向走去。

    溫庭姝在被他抱起那一刻,忙以羅袖遮面,不知道是怕被圍觀的人認(rèn)出她來,還是因?yàn)樘^于羞澀。

    江宴垂眸看了一眼將自己藏在衣袖中‘裝死’,渾身僵硬的女子,神色平靜無波,并未說什么,直到將她送上了馬車,轎簾垂落,他才開口道:

    “溫小姐,事急從權(quán),還請(qǐng)見諒。”他一臉正色,先前他那突如其來,似含著揶揄的輕笑仿佛只是溫庭姝一時(shí)心神混亂的錯(cuò)覺。

    溫庭姝櫻唇微微一啟,又抿上,低著頭,小聲“嗯”了聲,便轉(zhuǎn)身背對(duì)了他,她想回過頭對(duì)他道一句多謝,可禁不住面皮薄和男女之防,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待感覺到男人坐到了上首,溫庭姝更是羞得臉暈紅云,不由自主地將臉往車壁一扭,再不肯回過臉來。

    馬車駛動(dòng),秋月本想追上馬車,卻被板車主人糾纏著她,要她幫忙把貨物抬上板車才放她走,秋月眼睛瞪得直直的,總是不愿意也沒奈何,想著江世子應(yīng)該會(huì)將她家小姐安全送回溫府,便留下來收拾殘局。

    秋月其實(shí)有些后悔,今日之事是她做過了頭,若是損害小姐的聲譽(yù),她就是死也不能原諒自己,秋月只能寄托希望于那江世子身上,希望那將世子能將她家小姐護(hù)送到府中。但一想到他們兩人孤男寡女共乘一輛馬車,那江世子又是個(gè)喜歡玩弄女人的,秋月便感到心慌慌。

    萬一那江世子色心大起,要強(qiáng)迫她家小姐行那茍且之事可怎辦?她家小姐纖纖弱質(zhì),根本反抗不了他,最終只會(huì)被他吃干抹凈了事。

    秋月越想越想哭,這都是她的錯(cuò),她是把她家小姐這只小羊送進(jìn)江世子那虎口中去了。

    “哎哎哎,這位小丫頭,你哭什么哭?東西是你踢倒的,老頭子不過讓幫著抬起來,又沒讓你賠錢,你這么哭好像是老頭子欺負(fù)人一般?!币慌缘陌遘囍魅耸莻€(gè)老頭兒,但看起來還挺壯實(shí)的,他方才并沒有看清她與險(xiǎn)些被馬車撞到的女子是一起的??吹角镌乱贿叧粤Φ奶鹭浳镆贿叺粞蹨I,他驚愕道。只是人小丫頭卻閉口不答,只顧著掉眼淚,抹眼淚,看著可憐兮兮的,那板車主人也心有不忍了,嘆一聲:“罷罷罷,你去吧?!?/br>
    秋月也不理會(huì)他這話,哭著幫著人將全部貨物抬了回去,才抽泣著離去,看著板車主人是莫名其妙。

    作者有話說:

    感謝小天使們的營養(yǎng)液~好像投營養(yǎng)液有的會(huì)自動(dòng)生成評(píng)論,有的不會(huì)。我都沒有營養(yǎng)液,有的話我就投一下看看是咋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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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修)

    ◎“溫小姐請(qǐng)放心,今日之事只有天地知,你我知,我不會(huì)說出去,溫小姐的◎

    馬車已然行駛一段路,溫庭姝依舊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端坐在五色絢爛的坐榻上,面沖著車壁,一動(dòng)也不敢動(dòng),她面前車壁上浮雕螭龍紋,那威武懾人的模樣更加令讓溫庭姝心慌腿軟。

    想到自己此刻竟與一年輕男子獨(dú)處一馬車內(nèi),溫庭姝臉?biāo)查g發(fā)燙起來,仿佛被火烤過一般,雙頰嫣紅,連那白皙瑩潤的耳朵都未能幸免。

    經(jīng)過前一夜以及方才他待她種種舉動(dòng),溫庭姝相信,這江世子是個(gè)正人君子,不會(huì)趁人之危。盡管兩人清清白白,可若讓人知曉她與他獨(dú)處一馬車之內(nèi),她仍舊是跳進(jìn)黃河也洗不清。

    她感到害怕,羞恥,卻又莫名地心生期待。

    期待著什么?說不清,道不明。而這樣陌生的情緒令她坐立不安,溫庭姝撐在坐榻上的纖纖玉手微微收緊。

    她如此輕易的上了江世子的馬車,江世子會(huì)如何設(shè)想她?

    他會(huì)不會(huì)認(rèn)為她是個(gè)輕佻不自重的女子?

    溫庭姝心往下沉了沉,胃中有些犯惡,鼻子酸酸的。

    溫庭姝不自覺地吸了下鼻子。

    馬車內(nèi)很靜,所以她這吸鼻子的聲音太過于突兀,讓人無法忽視。溫庭姝一僵,有些難為情。

    正斜靠在榻上假寐的江宴鳳眸懶懶睜開些許,與溫庭姝偷看他的不安目光恰好對(duì)上。

    溫庭姝心口猛地一跳,不知如何是好,隨后想到自己并未道謝,剛想與他說一聲謝,卻不想江宴已若無其事的轉(zhuǎn)開目光,隨意從一旁小幾上拿起一本書籍,垂眸專注地看了起來。

    溫庭姝心神一松的同時(shí),又莫名地感到些許失落。

    如此才好,避嫌。她暗忖。

    方才匆匆一眼,便看到這馬車內(nèi)極盡靡艷,與這馬車的主人倒是極為相襯,他旁邊的幾上當(dāng)著鎏金臥獅香熏爐,里面不知焚了什么香,香氣裊裊彌漫在車內(nèi),先前在他身上聞的那股香氣便是由此而來。

    溫庭姝不覺悄然溜去一眼,落在那一截兒籠在寬袖中執(zhí)著書籍的手上,他的手很修長,溫潤白皙,若玉沉靜水之中。

    再往上,他另一手輕輕抵著額角,修眉入鬢,朱唇挺鼻,端得一派雍容華貴之氣度,光線很暗,也不知曉書上面的字能否看得清楚,但他神色看起來很專注。

    溫庭姝雖未見過多少男人,但也知曉他的容貌可以以用美麗形容,而且是世上少有的美麗。

    “溫小姐請(qǐng)放心,今日之事只有天地知,你我知,我不會(huì)說出去,溫小姐的名譽(yù)亦不會(huì)受損。溫小姐不必胡思亂想?!苯绾鋈婚_口,淡淡地說道,說話時(shí),他仍舊看著書籍,并未抬眸看她。江宴知曉她面皮薄,她若因今日之事想不開尋短見,那他就白救了她,所以有些話還是有必要說出來。

    他向來不喜歡多管閑事,甚至有些厭煩多管閑事,只是看到了,總歸是無法視而不見。

    溫庭姝聽著他淡淡卻暗含著安撫的語調(diào),內(nèi)心所有的顧慮突然之間全部煙消云散,沉甸甸的心變得前所未有的輕松。

    溫庭姝想不通,如此溫柔體貼,又替人著想的男人怎么會(huì)被人傳得名聲那般不堪。

    這般想著,溫庭姝抓著羅帕輕按著朱唇,低著頭,小聲地說道:“你……你是個(gè)正人君子。”說完不由覺得羞澀難當(dāng),只將粉頸垂得更低。

    正人君子?江宴抬起鳳眸微微詫異地看向溫庭姝,唇角不覺微勾,這小姐還真是天真。江宴好笑,內(nèi)心很不以為然。

    不過他們兩人之后不會(huì)再有什么交集,讓她誤會(huì)又有何妨?江宴微微一笑,“那就多謝溫小姐的夸贊了?!?/br>
    聽著他略帶玩笑的話語,溫庭姝芳心不禁怦怦的跳個(gè)不止,不由脫口而出:“是我該謝你?!睖赝ユ琼⑻В峙c江宴深邃莫測(cè)的目光相觸上,慌得她忙錯(cuò)開目光,壓下心中紛亂的情緒,她面容恢復(fù)沉靜,保持著端莊矜持的姿態(tài),正色道:“承蒙世子兩次搭救,奴不知該如何感謝世子?!?/br>
    江宴莞爾一笑,“溫小姐太過客氣,舉手之勞罷了,溫小姐不必掛在心上?!彼畔率种袝?,正了正身,在溫庭姝以為他要做什么而感到有些緊張事,他卻只是伸手將車窗簾挑開一線,隨后提醒她道:“溫府快到了。”

    溫庭姝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內(nèi)心沒有想象中的高興,反而有些低落。

    如果路程能夠再長一些便好了。

    念頭一起,她驀然驚住,她這是怎么了?

    溫庭姝抿著唇,陷入思索。

    不知過了多久,外頭一聲“吁”,馬車停下。

    溫府到了,依舊是停在上次的地方。

    “溫小姐到了。”

    聽著江宴沉穩(wěn)而優(yōu)雅的語調(diào),溫庭姝心忽然升起不舍的情緒。

    這也許是她最后一次聽他的聲音。

    也許,她與江宴一而再的碰面是上天注定。

    也許,江宴鐘情于自己,否則先前又怎會(huì)她家提親?

    如果當(dāng)時(shí)父親同意,那么她嫁的人便是他了。

    溫庭姝心口忽然噗通噗通劇烈地跳動(dòng)起來,內(nèi)心紛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