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出獸耳后我成了人類希望 第161節(jié)
“……再見?!?/br> 隨即,果斷揮下。 頓時,數(shù)以百計的水箭齊齊射出,細(xì)密的攻擊幾乎連成一片鋪天蓋地的巨網(wǎng),朝桃刀和蘭鯨兜頭罩下! “嗖!”“嗖!”“嗖!” 那些箭無一例外,全部精準(zhǔn)命中兩人,不消片刻,兩人幾乎消失在層層疊疊的水箭后,幾乎看不到身影! “……喂!”藤蜥想到什么,一把拽住水羊,“不是說了留女的一個活口嗎?!”如果把她也殺了,那他們怎么回去交差?! 可照水羊的攻勢來看,別說是活命了,估計這兩人連保持人形恐怕都困難! 水羊撇了下嘴:“真麻煩?!?/br> 她抬手,正要解除水箭,下一瞬,卻聽“嘭!”的一聲,一只細(xì)白的手臂猛地突破包圍,破箭而出! 眾人一愣:“什么?!” 唯有藤蜥意識到什么,瞳孔驟然放大:“難道,該不會是……” “嘭——!” 他還未說完,只聽一道重響,那些密密麻麻的水箭忽然炸開,漫天飛舞的箭支殘骸中,一抹綠色陡然出現(xiàn)在眾人視野中。 ——千鈞一發(fā)之際,桃刀竟用藤蔓織成繭,擋住了水箭的攻擊。 見狀,水羊的臉色沉了下去。 想不到年紀(jì)輕輕,腦子倒是轉(zhuǎn)得挺快。 “攻……” 她剛舉起手,卻見蘭鯨抱起桃刀,忽的仰起頭,口中發(fā)出一道厲響:“嗶——!” 伴隨著轟隆的地鳴,他的身體忽然開始漲大,黑白相間的花紋出現(xiàn)在皮膚上,并不斷蔓延,形成流線型的身體,水色雙眸被一雙巨大的藍(lán)眼所代替,一只黑鰭高高豎在背上。 ——一只巨大的座頭鯨取代蘭鯨所站立的位置。 它低下頭,溫順的雙眼中透出桃刀所熟悉的顏色,下一秒,忽然張大開口,隨即—— 一口將她吞下! 眾人:“?!” “臥槽?!”夢魘第一個叫出來,“他干什么?!瘋了嗎?!” “……不對!”火蟻反應(yīng)過來,“他要準(zhǔn)備逃跑!” 不用他再解釋,只見蘭鯨猛地一轉(zhuǎn)身,徑直躍下懸崖! “撲騰——!” 頓時,水花四濺,座頭鯨巨大的身形消失在渾濁的水中,眾人瞇起眼,只能依稀看到一抹黑藍(lán)順著河流飛速游離。 “哼,”水羊冷笑一聲,“真是太傻了?!?/br> 他以為化出原型就能逃掉嗎? 抱歉,水中可是——她的主戰(zhàn)場! 鼠塞一揮手,一道巨大的晶船出現(xiàn)在眾人腳下,他們迅速躍上,水羊比了個手勢,立即有浪花自動卷來,將船用力推了出去。 水羊站在船頭,盯著蘭鯨逃跑的方向,伸出手,略微一停,忽然重重?fù)]下。 下一秒,距他們數(shù)十米開外的水面忽然泛起一陣激烈的浪花,座頭鯨陡然躍出水面,痛苦掙扎,它的魚鰭,口部,身上皆出現(xiàn)數(shù)道傷口,大量的血噴涌而出,短短幾秒,就染紅了整片水域。 “……你做了什么?”藤蜥盯著蘭鯨,低聲問道。 “我不是說了嗎?”水羊悠悠道,“水域可是我的地盤?!?/br> 在這里,所有的水流都是她的奴隸,所以她才說蘭鯨這是自尋死路——只要他躲在水中,每一寸流過他身體的水皆會化為武器,對他造成致命傷害。 而他,卻根本沒有躲閃之地。 “你注意點,”火蟻不贊成地皺起眉,“千萬別傷到那個女的?!?/br> “沒事,”水羊卻不在意地笑了下,“還有蘭鯨在呢。” 他也沒有那么愚笨——畢竟還知道將桃刀吞下去,這樣所有的攻擊都會由他承受,那女孩呆在他的口中,安全得很。 火蟻顯然也想到了這層,面色才稍緩。 可另一廂,桃刀兩人就沒有那么輕松了。 “蘭鯨!”桃刀被蘭鯨含在口中,根本無法動作,她別無他法,只能用力敲著他的口腔內(nèi)壁,“先放我出去!” 明明蘭鯨聽得到她的聲音,卻沒有任何回應(yīng)。 桃刀抽動了下鼻子,從外面?zhèn)鱽碓桨l(fā)濃郁的血腥氣。 她自然明白那是怎么回事,愈發(fā)焦急起來:“白癡……你這么做有什么用?讓我出去,我能幫上忙……唔!” 一個浪頭忽然打來,蘭鯨不可避免地顛簸了一下,桃刀猛地撞上內(nèi)壁,剛好戳到傷口,不由發(fā)出一道悶哼。 “桃刀,”終于,蘭鯨開口了,“別這樣?!?/br> 桃刀怔忡抬起頭。 這是她第一次聽到蘭鯨的聲音,溫和而柔軟,一如他的人。 或許是他的口腔內(nèi)壁阻擋了大部分的聲波,即使耳朵仍有泛痛,卻不像從前那么難以忍受。 她頓了下,低聲道:“沒關(guān)系,我來幫你。” 蘭鯨反問:“以這種狀態(tài)嗎?” 桃刀沉默了。 她剛才勉強(qiáng)使用異能,體力早就消耗殆盡,加上水羊的攻擊確實難以防御,就算用藤蔓密密裹住兩人,卻還是有不少的水箭落在兩人身上。 空氣里彌漫的血腥味,有一半也是她的。 “……沒有關(guān)系,”桃刀卻握緊拳頭,用力道,“只要能讓我拿到他們的血,我就能恢復(fù)實力,還能搶到他們的異能,蘭鯨,我……” “沒有用的。”蘭鯨打斷她。 “桃刀,他們和你遇見過的人都不一樣,”他平靜道,“他們是靠著廝殺與拼斗,真正踩著尸體從地獄爬出來的人?!?/br> 那時在大皇子的實驗所中,所有實驗體會定期接受“測試”,將幾個實驗體放在一起廝殺,最后活下來的人才算通過測試,其余的則被制作成下一次的藥劑。 可想而知,能在這種非人環(huán)境中幸存下來的人,其實力與內(nèi)心該由多扭曲。 “桃刀,你聽我說,”蘭鯨道,“水羊的異能是【水cao控】,她天生克我,我最多只能再支撐十幾分鐘,不過我會替你創(chuàng)造逃跑的機(jī)會,到時候你就喝下我的血,再堅持一段時間,只要拖延到天蝎之星來……” “等等,”桃刀忽然打斷他,“那你呢?” 蘭鯨一頓。 桃刀的手撐著內(nèi)壁,低聲道:“蘭鯨,你在這個計劃里嗎?” “你想要為了我,”她緩緩道,“犧牲你自己嗎?” 蘭鯨勉強(qiáng)笑了下,道:“可是……我沒有辦法啊?!?/br>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什么,不知為何,男子先前的話卻莫名流入他的腦中。 “我……”蘭鯨略作停頓,鬼使神差道,“有的時候,為了我們的目標(biāo),就不得不犧牲掉一些東西。” 說完,他自己卻愣住了。 “但是,”桃刀沒有察覺他的異常,低低道,“如果我說——我的目標(biāo)和你不一樣呢?” 蘭鯨回過神:“……什么?” “一個人活下去有什么意思,”桃刀平靜道,“如果要用你的生命來換,那我寧愿不要活下去,要跟你一起戰(zhàn)斗到最后?!?/br> “我不想,”她一字一句道,“拋下你一個人?!?/br> 蘭鯨怔住了:“桃刀……” “你為什么要讓自己一個人?”桃刀說,“蘭鯨……被拋下的滋味很不好?!?/br> 被舍棄是一件很痛苦的事,痛苦到連呼吸都成為一種沉重的負(fù)擔(dān),恨不得……死了才好。 這種感覺,她早在六歲那年就明白了。 她原以為,蘭鯨也明白這種感受。 不,她又一頓,或許正是因為明白,他才…… 桃刀忽然蹲下身,伸出手,輕輕貼上蘭鯨的內(nèi)壁。 “我們一起回去吧,”她說道,聲音輕柔,像是生怕驚動蘭鯨似的,“大家都在基地等著我們,到時候讓鈴祈給我們做rou松糕,和犬飼切磋,還有,你忘了嗎?我們說好要一起去歌劇院的。” 但是,如果死了的話,這一切的一切,就都將化為云煙。 死掉的話,就什么都沒有了。 蘭鯨沉默了。 桃刀:“蘭鯨,我……” 下一瞬,頭頂忽然傳來破空之聲,隨即是水羊興奮的大笑:“刺中了!” 桃刀一驚:“蘭鯨?!” 不等她詢問,蘭鯨突然尖叫起來,巨大的身體猛地攪在一起,桃刀遂不及防,被狠狠甩到一邊,沒等她爬起來,有什么東西猛地從頭頂墜落,又腥又甜,澆了她一身。 她顫抖地伸出手,指尖劃過身上,落下滿手的滑膩。 ……是血。 “蘭鯨?!”她顧不上許多,拼命攀住內(nèi)壁,惶然抬起頭,“你怎么了?你沒事吧?!” “小姑娘,他可不好哦,”水羊的聲音隱隱從外界傳來,“他剛才差點被我劈成兩半呢,”她的聲音里帶著某種病態(tài)的殘忍與愉悅,“再來幾下,他可就死了?!?/br> 桃刀的瞳孔一縮:“你……!” 她深吸一口氣,正要說話,卻被蘭鯨壓了下去。 “……別,”他的聲音虛弱了許多,卻固執(zhí)道,“我沒事,別聽她的?!?/br> “但是……!” “桃刀,”蘭鯨抬高聲音,“我有話跟你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