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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督寵妻日常(重生) 第28節(jié)

    見她疑惑,許秀才紅著臉又補充道:“是這樣的,見有個男子經(jīng)常來,在外說是你的哥哥,我便將信都轉(zhuǎn)交給那男子。他沒有給你嗎?”

    容宛更是一頭霧水,哥哥?她哪來的哥哥?

    許秀才又急著說:“那個喜歡穿青衣服的,身量較高,容貌昳麗。我見他與你確實有些像,就以為是你哥哥了。不是嗎?”

    這哪是哥哥?

    這不是掌印嗎?!

    容宛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接話,只好道:“你將信都交予他了?”

    許秀才有些心急,說:“不錯。他當(dāng)時笑吟吟應(yīng)了,他沒有交給你嗎?”

    容宛搖頭:“沒有。”

    掌印居然把她的桃花截了!

    容宛更是百思不得其解,他這樣做作甚?

    興許是不想讓他人接觸她罷。

    那許秀才起先有些驚詫,轉(zhuǎn)而變?yōu)閻琅骸肮媚?,你的哥哥怎的這樣?我將信給他,他分明答應(yīng)了,卻不給你!”

    容宛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斂了眸子,輕聲問:“你是怎么跟他說的?”

    許秀才憤然道:“起初他是不答應(yīng)的,說不送。我求了他許久,這才答應(yīng)送信給姑娘。姑娘,我今日說明白,我是心悅姑娘,才會如此。若是收不到信也無事,只要我的心意在此……”

    容宛蹙眉。

    她溫聲說:“公子,小女對公子并無情意,還請公子回罷?!?/br>
    許秀才不甘心。

    他忙解釋:“姑娘,第一次我見到蒙著面紗的你,便對你心生愛慕。我想,在面紗下的姑娘定是生的國色天香。若是以后你與我在一起,我定不負(fù)你。”

    “我定不負(fù)你”這句話她聽得耳朵都能起繭。

    就算許秀才不負(fù)她,她也實在是對他不感興趣。

    容宛怔了怔,還是勉強一笑:“公子,小女還有事情,先告辭了。公子生得一表人才,定會有其他的姑娘喜歡你,小女不是良配。”

    許秀才想,他求了那姑娘的哥哥許久,那姑娘的哥哥卻還是拒絕了。最后他與姑娘的兄長爭吵起來,那人居然不將信傳給她……

    定是因為兄長不同意,姑娘才不和他在一起!

    許秀才面露失望之色。鬼使神差般,他想見一見面紗下的美人。

    他抓住了容宛的手,猛然掀開了面紗。

    在面紗下,是一張精致小巧的臉。一雙杏眸里含著水霧,膚白如雪,薄唇微抿,眼神盡是驚恐。

    她失聲道:“公子這是做什么?”

    他怔了怔,看見她將面紗撿起,逃也似的提著裙擺跑進了門。小姑娘的背影很嬌小,想必那腰盈盈一握,滋味妙得很。

    看見小美人失了魂般的影子,他喉結(jié)滾動,瞳仁縮了縮。

    這不是前幾日尋人令上的容宛容姑娘嗎?她怎的在這里?

    他心里萌生出一個陰暗的想法。

    既然得不到她,就毀掉她。

    —

    深夜。

    容宛正熄了燈準(zhǔn)備睡覺,卻聽窗外有響動。她以為是外頭又淅淅瀝瀝地下了雨,便沒有在意。

    響動卻越來越大,容宛猛然驚起,發(fā)現(xiàn)窗外有一個人影!

    那人影如鬼魅一般動著,容宛瞳仁一縮,驚道:“是誰?”

    那人冷笑道:“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你只需要知道今夜你要死。”

    他奉唐眷之命,今日來取容宛的命!

    容宛滾下床榻,啞聲喊:“救命、救命啊——”

    那人跳進窗,容宛跌跌撞撞打開門,只聽瑞珠的聲音在另一間房響起:“姑娘?姑娘你怎么了?”

    容宛驚聲叫喊:“瑞珠,快逃!”

    她一路跑到前廳,準(zhǔn)備開門。她卻發(fā)現(xiàn)——門被人動了手腳,居然打不開了!

    容宛額上出了一層薄汗,渾身打了個寒顫,不住地嘗試著開門。屋子里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更遑論是開門。

    瑞珠驚慌失措驚叫著從另一間房跑出來,和她貼在一起,話都說不清楚:“姑娘、那里有差不多有四五個人,都在宅子后邊,不知道什么時候進宅子的……”

    容宛咬了干澀的唇瓣,和瑞珠躲在角落里,渾身發(fā)著抖。

    她克制住讓自己冷靜下來:“你要做什么?”

    瑞珠驚恐地?fù)u了搖頭。

    那人冷冷道:“有人要來取你的命?!?/br>
    誰?誰要取她的命?

    容宛的嗓子是啞的:“誰?”

    那人點了燈,只笑道:“我說是掌印。你信不信?別叫了,你馬上就要死了!”

    掌???

    屋子里一下子亮堂起來,容宛看見他蒙著面,還有四個黑衣蒙面人從院子里走來,居高臨下地看著瑟瑟發(fā)抖的瑞珠與雙目赤紅的容宛。

    是掌印嗎?

    從表面看樣子的確是他可以做出來的,畢竟掌印的心思誰也猜不透。

    但容宛不知為何信了裴渡。

    容宛恨恨地盯著他:“不是掌印,你騙人。”

    那人哈哈大笑,提著她的頭發(fā),容宛疼得渾身發(fā)顫,眸中也起了霧。

    “我說是他,就是他。你還能不信?”

    說罷,他將刀橫在容宛的脖頸處,就要割斷她纖弱的脖頸——

    容宛猛然睜大了眼,瑞珠捂著心口“啊”尖叫了一聲,兩眼一白昏了過去。

    她就要死在這里了嗎?

    她不甘。她還沒有去往自己想要的地方,沒有愛上自己想愛的人。

    容宛咬著唇瓣,淚水奪眶而出。

    驟然間,那人的胸膛被生生捅穿,她甚至能看見尖銳的刀尖。

    剩余的人如臨大敵,容宛眼睜睜地看著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掌印殺紅了眼。

    他瘋了一般,那四人都不是他的對手,不過一陣子便倒了個七橫八豎。死了的他還不解恨,裴渡抓起一個活口,一個巴掌便扇了上去,那人硬生生被扇得唇角滲出了血。

    他笑得森然:“咱家什么時候派你們來殺容姑娘了?”

    那人顫巍巍地?fù)u頭,卻被抓著頭發(fā),掐住了下顎。

    “咱家問你,誰派你們來的?”

    血流了遍地,在昏黃的屋子里蜿蜒著,詭譎得很。

    她不敢去看地上,只敢躲在角落里。

    容宛一張小臉嚇得煞白,她往后退了一步,見裴渡的力氣又大了幾分,那人的下顎差點被捏碎。

    裴渡冷笑一聲:“不回答?那咱家就在這里把你凌遲,一刀一刀地割完你的rou可好?”

    那人原本在嗚嗚地哭著,此時卻發(fā)出了凄厲的尖叫,容宛嚇得閉上了眼。

    殺瘋了的裴渡,真的很嚇人。

    凄厲的尖叫不斷,裴渡不斷地在問:“誰派你來的?”

    聲音森冷,沒有溫度。

    那人只撕心裂肺地叫,卻拒不回答。

    裴渡陰森森的聲音與哭叫回蕩在容宛的耳畔,她背過身去,嚇得像一只兔子。

    不知那人叫了多久,血也一直流到了容宛的腳下,綻開一朵褚色的花。

    屋子里一片狼藉,像是一個深淵地獄。

    她覺得,裴渡瘋了。

    她無助地抖個不停,直到有人拍了拍她的肩。

    容宛緩緩地抬頭,看見裴渡一雙赤紅的眼輕斂著,鴉睫顫動,渾身都是血污,像是從地獄里的閻羅。

    他意識到自己失控,嚇到嬌嬌了。

    裴渡啞著嗓子,蹲下來說:“容姑娘,是不是嚇到你了?”

    他是單膝下跪的模樣,容宛能看見他焦灼的目光。

    容宛頓了頓,還是輕輕搖頭。

    她擠出一個笑容,卻遏制不住自己嬌軀的顫抖:“沒有。”

    沒有嗎?

    比起壞人被凌虐的痛快,她更害怕。她從未見到過這樣的場面,更從未見到過失控的裴渡。

    “對不住,”裴渡的聲音很啞,啞得不像話,“我求求你……”

    他沒有用“本督”,而是用的“我”。

    容宛看著紅著眼的裴渡,怔住了。

    裴渡,在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