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督寵妻日常(重生)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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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今后是他的妻子,如今占有她又何妨? 江弦不顧一切地吻上去,卻被容宛用手擋開。她拼命掙扎著,大聲叫道:“救命——救命啊——” 小春嚇得臉色煞白,忙跌跌撞撞跑出門。她話都說不利索,跑到張氏面前道:“夫人,小姐她……” 張氏聞聲抓住小春急聲道:“怎么回事?” 見小春一副嚇壞了的模樣,張氏與老將軍皺眉走到桃香苑,卻見江弦要扯容宛的衣裳,容宛拼死反抗的場景。 二人面面相覷。 這還沒成婚,就出這一檔子事兒? 江弦聽見外邊有動靜,忙停下動作回頭一看。 正巧撞上張氏無措的目光。 江弦臉一綠,有些尷尬地收回了手,起身稍稍整理了衣裳道:“岳父岳母?!?/br> 他不知道該怎么與容宛的父母解釋。 讓他驚奇的是,老將軍只干咳一聲:“侯爺,時候不早了,快些出發(fā)罷?!?/br> 江弦一頷首。 容宛知道她逃不過,還是斂了眸子,隨著幾人出了房門。 裴渡還會來嗎? 她顫顫巍巍地上了喜轎,思緒飄遠(yuǎn)。她蓋了蓋頭,看不見外邊的景致,只聽見一路敲鑼打鼓,嗩吶齊響,好不熱鬧。 迎親的車馬排了整條街,大街旁看熱鬧的磕瓜子的在起哄,無非是一些“早生貴子”“新婚大吉”之類的詞句。新娘子坐在高轎上,臉上卻絲毫沒有笑意。 上輩子她不到十七歲出嫁,嫁給江弦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好天氣。艷陽高照,十里紅妝他娶她回家。 眾人都在賀喜,正如今天一般。賀喜的聲音涌入她的腦海,像是浪潮卷入她的雙耳,她卻什么也聽不進(jìn)去。 ——“將軍府這次與成遠(yuǎn)侯府結(jié)親,可真是件喜事?!?/br> ——“可不是,你瞧侯爺與容三小姐,可謂是郎才女貌?!?/br> 裴渡,你還會來嗎? 如果不來的話…… 我要和江弦拜堂了。 花轎緩緩?fù)O拢氡厥堑搅顺蛇h(yuǎn)侯府了。一雙白皙修長的手伸了進(jìn)來,示意讓她下花轎。 想都不要想,是江弦。 按照當(dāng)?shù)氐亩Y儀,新郎是需要接新娘下花轎的。 容宛遲疑了一下,還是接過了那只白皙修長的手,只是虛虛地放在上面,并沒有緊握。她覺得那手臟得很,像是有泥一般,沾了晦氣。 江弦還是拉著容宛的手,一步一步邁向侯府。 她看不見四周的景致,只聞途徑都是賀喜的聲音。 那一聲聲“恭喜”猶如彎刀刮在了她的心上,像前世一般,仿佛是在祝賀她墜入修羅地獄。 禮儀繁瑣,走了個過場,便來到了最重要的環(huán)節(jié)——拜堂。 唱聲被拉得很長。 “一拜天地——” 容宛像是聾了一般,沒有動。 她立在原地,只有江弦一人拜了她,場面頗為滑稽可笑。 在場的人都霎時間沸騰起來,男女兩方父母都皺了皺眉。張氏實在是忍不住,急聲道:“宛兒,拜啊!” 容宛置之不理,依舊淡然站著。 拜堂之時出了這么檔子事兒,所有人都面面相覷。 司儀面色有些難堪,他愣站著,面露難色:“老侯爺,這……” 江弦也意識到不對勁。 容宛又在作妖! 拜了天地,就算是婚事被裴渡攪黃,她也覺得膈應(yīng)。 她不會與江弦拜天地。 江弦壓低了聲音,擋不住慍怒:“宛兒,你又是怎么了?為何不拜堂?” 容宛巋然不動。蓋頭下,她的眸平靜無瀾,鴉睫輕輕顫著。 “容宛!” 江弦的聲音又急了幾分。 容宛依舊不動。 拜堂成親,他不好當(dāng)眾發(fā)作,只好低聲哄道:“宛兒,聽話。那么多人看著,拜完堂咱們再說。” 耳邊陸陸續(xù)續(xù)傳來嘈雜議論聲。 ——“這將軍府三姑娘是怎么了?莫不是傻了?” ——“依我看那,她是不想拜堂。” ——“先前還聽說三姑娘和那裴太監(jiān)有點關(guān)系……” 容宛沒說話。耳邊嘈雜聲仿佛從遠(yuǎn)處而來,她聽不明晰。 她指尖在微微地顫抖,她還在等。 或許裴渡一會兒就來了罷? 這不切實際的幻想不知道怎的,讓她眸中起了些水霧。她知道裴渡今日可能不會來了,可能她必須要跟江弦拜堂。 能等一刻,就是一刻。 裴渡不會食言。 老將軍手心一用力,緊緊攥成拳。他實在是忍不住,站起身道:“宛兒,你是在做什么?” 容宛一把掀開蓋頭,眼神堅毅:“我不拜堂!” 全場嘩然。 議論聲更甚,紛紛傳進(jìn)幾人的雙耳。容宛只覺得耳邊嗡嗡的,但頭腦十分清醒。 容宛立在原地,新娘子姣好的容貌被眾人所看見,所有人都不禁吸了一口氣。 這三姑娘生得也太好看了,以前無緣得見,今日一見,果然是芙蓉如面,國色天香。 老將軍臉實在是擱不下來,這么多人看著他將軍府出丑,他教出一個這樣的女兒,在拜堂的時候還掀開蓋頭,今后該怎么見人? 他怒甚,厲聲道:“還愣著作甚?給我抓住她!按著她拜堂!” 一旁的小廝怔了怔,還是不敢上前。 容宛死死地盯著老將軍,表面鎮(zhèn)定,心里卻焦灼無比,嬌軀也在微微地發(fā)抖。下唇被她咬出了血,她卻絲毫感受不到。 容宛揚聲道:“你們敢!” 話說出來,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底氣。 場面開始混亂起來,所有人都等著看好戲,手里捧著一懷的瓜子,一個個磕得正歡。 容月站在一旁,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容宛可真是好笑! 老將軍愛面子,臉一時半會擱不下來,怒道:“還愣著干什么?快去押她!” 兩個小廝沒辦法,只得上前來道了一聲:“三姑娘,實在是對不住,是老爺?shù)姆愿?。?/br> 容宛被死死按住,唱聲繼續(xù)響起:“一拜天……” 容宛仿佛被澆了一桶冷水,心涼了半截。她被死死按著,掙脫不得。 她看見江弦唇角勾起弧度,聽他柔聲說:“宛兒,拜堂罷?!?/br> 容宛只死死盯著他,雙眸發(fā)紅,生理性的淚水不住地從眼眶里流出,流過臉頰。 她還在等。不到最后一刻,她不甘心。 還未等他唱完,外頭已經(jīng)有了躁動。宦官不男不女的聲音高聲傳來:“掌印到——” 這聲音如炸雷一般,全場沸騰。唱聲被打斷,噎回肚子里。 眾人都嚇得不輕,連連退到一邊,有人低聲議論著,聲音飄進(jìn)容宛的雙耳。 ——“掌印怎么來了?” ——“來搶親的?” ——“小聲些,還敢說這個,你不要命了?” 容宛驚愕地抬起頭來,老將軍差點沒跌坐在椅子上,睜圓了雙眼,張氏手中的茶盞也“呲啦”一聲摔在地上,茶灑了一地,也沒人敢來清理。 老侯爺與老夫人臉色霎時間變得極為難看。老夫人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隨即又在手腕上掐出紅痕。 裴渡怎么又來了?他又是在做什么? 拜堂之際,裴渡卻來攪黃婚事。所有人腦海中不約而同地崩出兩個字:“搶親”。 眾人面面相覷。 容宛怔怔地立在原地,抹了一把淚水,不禁勾起一個笑容。 她的眼眶泛紅,此時笑起來更顯絕色。 裴渡來的真是時候。 她瞇著眼繼續(xù)看,笑容卻有些僵。 場面不對勁。 裴渡一身蟒袍,是掌印太監(jiān)裝扮,身上披著一件披風(fēng),給人無形的壓迫感。他率先走在前面,因為太遠(yuǎn),看不清臉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