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廠督寵妻日常(重生) 第92節(jié)

    如果不是現(xiàn)在情況變成這樣,他現(xiàn)在特別想狠狠收拾她。

    還特別特別想,倒一倒她腦子里的水。

    罷了,至少現(xiàn)在,他們都活著。

    “明天,我們?nèi)ッ媸チT,”容宛嘆了一聲,“幫你平反冤案?!?/br>
    裴渡抬眼看她:“那你呢?貴妃倒臺,就會和燕王拼個(gè)魚死網(wǎng)破。你是燕王的女兒,就算有功,也會受到波及的。陛下討厭一個(gè)人,就會討厭他家里所有的人,認(rèn)為他們都是壞坯子。”

    壞坯子。

    容宛低聲道:“既然如此,就策劃反了吧?!?/br>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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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五十、沐浴

    容宛低聲道:“既然如此, 就反了罷。”

    走投無路,正如逆水行舟,不進(jìn)則退。

    又怎么反呢?先把冤案平反再說。

    她彎了彎唇:“先把你的冤案平反再說。等你恢復(fù)你的掌印太監(jiān)身份, 謀反也不遲?!?/br>
    還沒等裴渡發(fā)話,容宛又凝聲道:“我給燕王下的毒,無解。若是不平反冤案,貴妃不把燕王的事情抖出來, 那我會以一個(gè)弒父的罪名被抓出來。若是燕王本來就要死, 陛下可能也不會抓我?!?/br>
    窗外又下了雪, 紛紛揚(yáng)揚(yáng)。窗沒關(guān)緊, 有的雪漏進(jìn)屋里,容宛忙去關(guān)窗。

    她關(guān)得很慢, 那雪落在她手上, 激起一陣涼意。

    她不看去看裴渡的眼神, 亦是不敢去面對他。

    裴渡沉默。半晌, 他開口:“無論怎樣,你都會被抓。這就是你想出的好主意?!?/br>
    他的聲音一寸寸變冷,容宛知道他是生氣了。

    “可是我不這樣做,你會死的,”容宛上前一步,一雙泛紅的眼看著他, “你知道嗎, 你會死啊?!?/br>
    裴渡看著她通紅的眼, 一時(shí)間不知道說什么。

    死了就死了, 容宛還活著不就行了嗎?

    裴渡不想和她理論, 把她橫抱起來。

    屋子里有一個(gè)很舊的大柜子, 柜子后面有一個(gè)同樣很舊的浴桶。

    “先洗了睡覺, 明日再說,”裴渡淡聲道,“屋子里冷,洗個(gè)澡暖暖身子?!?/br>
    容宛神色怪異地瞥了他一眼。

    “方才在草叢里的時(shí)候,你還要和我圓房,”她慢吞吞地說,“也沒照顧到我冷不冷?!?/br>
    裴渡:“……”

    他把容宛放下來,往里頭放熱水。

    “我錯(cuò)了。我錯(cuò)了還不行么,”他委委屈屈地低聲道,“一時(shí)鬼迷心竅了?!?/br>
    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容宛想:該委屈的不是她自己嗎?

    容宛又瞥了他一眼,脫了件外衣:“你下次再敢這樣,我就……”

    “我就……”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嘻嘻道:“裴渡,伺候我沐浴罷?!?/br>
    在放水的裴渡頓了頓,像是聽岔了一般。

    他僵硬地轉(zhuǎn)過頭去:“你說什么?”

    他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容宛上半身已經(jīng)只剩下肚兜,露出勝雪的手臂。

    身子也是窈窕有致的。

    裴渡瞳仁縮了縮,又轉(zhuǎn)過頭去,像是什么都沒有看見:“你自己洗。”

    她笑瞇瞇地道:“剛剛不是膽大嗎?怎么現(xiàn)在這樣?jì)尚吡??連伺候我沐浴也不敢。裴嬌嬌,你不行啊?!?/br>
    裴渡哼了一聲:“你的膽子倒是大。”

    她撇嘴:“你不行?!?/br>
    裴渡幫她把衣裳疊好,還是沒有轉(zhuǎn)頭去看她。

    容宛討了個(gè)沒趣,湊過去在他耳邊道:“裴嬌嬌,你、不、行!”

    裴渡的喉結(jié)滾動(dòng)了動(dòng)。

    “……”

    他淡淡地看了她身上的肚兜,又淡淡地移回目光。

    他慢條斯理地將衣裳疊得整整齊齊,將她肚兜解開,把她抱進(jìn)了浴桶。

    水倒是溫?zé)?,這回輪到容宛害羞了。

    她將脖子以下的身子埋進(jìn)浴桶里,那浴桶太小了,她只好彎起腿來,坐在浴桶里任由他擺弄。

    裴渡看著她羞得不行的模樣,有意無意地往她身上潑水,用胰子給她全身上下都抹了一遍,又仔仔細(xì)細(xì)地搓了。

    他伺候得仔細(xì),倒是容宛,緊張得發(fā)抖,耳垂紅得發(fā)燙,一張小臉像水蜜桃一般紅。

    裴渡問:“力度怎么樣?”

    他力度輕柔,容宛怎么會感覺不舒服?倒是羞。

    她又想,都是夫妻了,就洗個(gè)澡,羞什么?

    裴渡低低地笑了。

    “是你要我伺候你沐浴的,”他存心故意道,“怎的這時(shí)候又羞起來了?”

    容宛低聲道:“我沒有?!?/br>
    裴渡繼續(xù)伺候她沐浴。時(shí)候太晚頭發(fā)干得慢,她不打算洗頭發(fā),頭發(fā)扎起來,被他盤成一個(gè)圓圓的發(fā)髻:“裴渡?!?/br>
    裴渡抬了抬眼皮:“怎么了?我不行?”

    她低聲說:“沒什么?!?/br>
    裴渡幽幽地說:“平反冤案之后,我定會救你出來。到時(shí)候,你千萬別胡來。”

    容宛乖巧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山雨欲來,誰都不知道還會有什么變數(shù),還能不能活到明天。

    不如,一起沉淪吧。

    明天可能就不能舒坦了。

    沐浴完,裴渡擦干她身上的水,給她一件件穿衣服。

    “不必了,”容宛笑著說,“上榻罷?!?/br>
    裴渡明白了她的意思,唇角不可遏止地彎了彎。

    “好啊?!?/br>
    —

    裴渡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反倒是容宛覺得疲累了,躺在他身側(cè),蓋了被子。

    裴渡低聲說:“睡罷?!?/br>
    “裴嬌嬌,”容宛打了個(gè)哈欠,迷迷糊糊地道,“你好行啊?!?/br>
    “我是那么腌臜的人,”裴渡突然說,“怎么配你啊。”

    她是京城人人都想娶的貴女,是一朵潔白無瑕的花。卻被他拉下了神壇。

    他怎么配的?

    江弦曾經(jīng)問他,他配嗎?

    配喜歡她嗎?配占有她嗎?

    他一想到這里,看見她脖頸的紅,心里又難受起來。

    “你在想什么?我也想倒倒你腦子里的水,”容宛白了他一眼,“還有一個(gè)時(shí)辰就該起來了?!?/br>
    裴渡卻低聲說:“我手上沾了那么多血,我踏著尸山血海上位,我又怎么能配得上你?”

    半晌,在一片黑暗中,她笑:“不配嗎?你看我們多配啊?!?/br>
    她低聲在他耳邊說,頗有蠱惑的意味:“我們一起沉淪吧。去踏碎這個(gè)荒誕的王朝,去走上那權(quán)力的巔峰。”

    “扶持新帝,一手遮天,”她說,“既然罵名無數(shù),我就和你背負(fù)這千古罵名。”

    他要成為史上,第一個(gè)謀反的太監(jiān)。

    “好,”他顫著嗓子說。

    “這條路,是我選的,”她說,“我不后悔。我嫁給你,不后悔?!?/br>
    天漸漸亮了。

    而那雪,也停了下來。

    —

    皇帝又在發(fā)脾氣。

    折子在他不想批閱的時(shí)候,總會丟給司禮監(jiān)掌印太監(jiān)裴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