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滿長空 第230節(jié)
柏靳不由松了松衣領(lǐng),還不知道下次又鬧哪出,想起剛才親她,他不是不想…… *** 翌日,柏靳同岑清一道繼續(xù)視察水利。 在朝郡這處開鑿運(yùn)河是計(jì)劃,河流大多自西向東,但南北的運(yùn)力很少。 朝郡開鑿的運(yùn)河,能讓河流連同,形成縱貫?zāi)媳钡倪\(yùn)輸,因?yàn)橛行┑胤匠缟骄X,現(xiàn)有的條件能難能開通陸路,但運(yùn)河能彌補(bǔ)。 岑清對這些事情熟悉,也知曉這么做的意義。 她在的時候,這些事可以有人商議。 但要做,就要清楚投入的時間長,也不會有立竿見影效果,所以換了旁人興許會以折中的方式,但岑清知曉怎么做利于長遠(yuǎn)。 等這一輪看完,運(yùn)河之事也大致有數(shù)。 “趙暖呢?”岑清問起。 柏靳應(yīng)道,“等著見婁長空?!?/br> 柏靳補(bǔ)充了一句,“她表哥?!?/br> “哦?!贬鍙倪@聲聽出了罕見的醋意,尤其是柏靳這里。 柏靳繼續(xù),“聽說三頭六臂,天賦異稟,長相俊美,青梅竹馬……” 岑清感嘆,“那你小心了,光一個什么青梅竹馬之類的就最難辦了,而且,對方還有三頭六臂,天賦異稟,長相俊美?!?/br> 柏靳看她,“勞你cao心了?!?/br> 岑清笑道,“不敢不敢,我這是cao心趙暖,然后,還想見見婁長空。” “你知道婁長空?”柏靳意外。 岑清頷首,“你沒印象了,當(dāng)時朝郡受災(zāi),缺一筆藥材,當(dāng)?shù)氐乃幧潭紱]存余了,正好婁長空正好來蒼月做生意,收了一批藥材,當(dāng)時價(jià)錢都沒談,就讓先用,等日后再說,我對這個人好奇?!?/br> 柏靳倒是沒她說起過。 正好內(nèi)侍官上前,“殿下,人到了?!?/br> 柏靳和岑清都駐足,正好見暗衛(wèi)領(lǐng)了兩人上前,一個是李裕,另一個是婁長空。 岑清輕聲,“哪個是李裕,哪個是婁長空?” 岑清話音剛落,就聽到趙暖的聲音,“長空!” 岑清:“……” 柏靳:“……” 岑清感嘆,“喲,就這幅模樣長相,恐怕也不需要三頭六臂,天賦異稟了,溫文爾雅,相貌堂堂,一看就是妥妥的話本男主角。殿下,微臣還有事,先行一步?!?/br> 柏靳頷首,等收回目光往前走去,見趙暖見到婁長空,眼淚都包在眼眶里,說不出的親厚。 “殿下?!崩钤柡?。 他也上前,“一路可還習(xí)慣?” 李裕應(yīng)道,“有暗衛(wèi)照顧,一路順利?!?/br> “那就好。”李裕笑了笑,目光順勢看向李裕身側(cè)的溫印。 溫印拱手,“婁長空見過殿下?!?/br> 柏靳不由多打量了他幾眼。 李裕怕他看出端倪,解圍道,“長空同我一道來的?!?/br> “聽說了,你是暖暖的表兄?!卑亟谥械呐瘍蓚€字讓趙暖詫異看他,柏靳也正好看她,“我同殿下說會兒話,你替我招呼婁長空?!?/br> 替他招呼,趙暖:“……哦。” 溫印聽出了些許端倪。 柏靳看向李裕,“殿下,這邊請。” 李裕頷首,也朝溫印道,“你先同趙暖一處,我晚些來?!?/br> “好?!睖赜?yīng)聲。 溫印話音剛落,趙暖笑道,“走呀!” 柏靳余光看向她,他是讓她招呼婁長空,她也真是招呼婁長空去了,一眼都沒多看他。 等人都走遠(yuǎn),趙暖才輕聲道,“阿茵,你的是你!你沒事就太好了,你不知道我聽到你出事的時候哭了多久。柏靳告訴我太子來蒼月了,我還想問問你的事,結(jié)果聽說你來了,我激動得一晚上都沒睡著!” 溫印輕聲,“我也是……” 趙暖這才笑了起來。 溫印也道,“當(dāng)時的情況有些亂,永安侯府又在京中,怕府中受牽連,所以正好將計(jì)就計(jì)。溫印死了,但婁長空的身份可以再回來?!?/br> 趙暖看她,“那你是不是不打算做回溫印了?” 溫印微怔,其實(shí)她也沒想好…… 趙暖笑道,“你以前就想做婁長空,說不想做京中貴女,現(xiàn)在因禍得福,如愿以償了?!?/br> 溫印沒有應(yīng)聲。 “外祖母怎么樣了?”趙暖問起,“我早前聽說她病了。” “放心,外祖母的身子骨硬朗,上次,是李裕有事要去定州一趟,外祖母想的借口,外祖母她好好的,我讓人告訴她,這一趟來長風(fēng)見你,她不僅高興,還讓我給你送封信?!睖赜∪〕鲂沤o她。 外祖母的信? 趙暖接過,眼眶和鼻尖都忍不住紅了,一面看著信,一面又哭又笑,前一刻還在哭,下一刻又笑起來,然后又哭,最后,整個人似是看到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一般,僵住,闔上信,一臉震驚模樣,稍許,又重新打開,繼續(xù)看信。 許久沒有看到趙暖這幅模樣,溫印忍不住笑。 最后,趙暖看完了,耳朵都紅了。 “外祖母寫什么了?”溫印好奇,湊上前。 趙暖趕緊收起來,“沒,沒什么……” “哦~”溫印頷首,“你沒事吧?” “沒事呀~”趙暖笑道,“倒是你,快同我說說,你和太子的事,之前柏靳說李裕跳崖了,婁家著火,你死了,眼下你們倆都好好的,是不是一起逃出來了?” 溫印點(diǎn)頭。 “哇~”趙暖湊近,“老實(shí)交代,太子是不是對你很好?剛剛同你說話的時候,他那眼神都不一樣?!?/br> 好似忽然之間就回到了早前在京中和在定州的時候,溫印看她,“你連他眼神都見過?” “當(dāng)然見過,快讓我給你說說!你很少在宮宴露面,但我見過太子啊,每次入宮都能見到他,天家在主位,他在側(cè)位,同朝臣說話問候的的時候都是太子氣度,每次入宮的貴女都會悄悄議論他,也會趁機(jī)往跟前湊,各種各樣往前湊,他一直很禮貌,頷首致意,但下次再見的時候,他根本連印象都沒有……” 趙暖說完感嘆,“哪里像剛才,明知道我同你一處,他也要交待一聲,他晚些找你。那個眼神,溫柔體貼?!?/br> 溫印還會沒應(yīng)聲,趙暖湊近,“阿茵,你老實(shí)說,他是不是我表姐夫了?” 溫印看她,“他什么時候不是了?” 趙暖:“……” *** 另一處,柏靳同李裕一道在暖亭中落座,雙方的侍衛(wèi)均勻分布在暖亭周圍,并未有厚此薄彼。 “殿下有事來蒼月尋我?”落座后,柏靳問起。 “是?!崩钤i_門見山,“不遠(yuǎn)千里,其心可見?!?/br> 李裕言罷看他。 柏靳也不由看了他一眼,李裕比他想象中沉穩(wěn)不少,不似這個年紀(jì)當(dāng)有的沉穩(wěn)。 柏靳笑了笑,不置可否。 一面給他斟茶,一面繞開話題,“上次去長風(fēng),殿下還病著,未曾見面,殿下這次來蒼月,不知我有什么能幫忙?” 李裕記憶中柏靳不是這樣的開頭,這樣的開頭不算有壓迫感,早前的開頭讓他記憶猶新,因?yàn)橛洃浿幸姲亟臅r間線是在幾年之后,他那時和李坦到了白日化的階段,也到了孤注一擲的時候,但這次早了幾年,而且在柏靳眼中,他還年少,所以柏靳沒有上來就咄咄相逼,讓他有壓迫感。 但李裕是按早前準(zhǔn)備的,他還在斟茶,李裕沉聲道,“我想和殿下做筆交易?!?/br> 柏靳的手微微滯了滯,有些意外,但很快,嘴角又微微牽了牽。 李裕特意強(qiáng)調(diào)交易,交易是平等的,弦外之音,他不是來找他幫忙的。 柏靳不由多看了李裕一眼,倒是有些想起早前見南順元帝的場景,莫非,眼前的是條小狐貍? 柏靳放下茶壺,溫和道,“說來聽聽?” 柏靳端起茶盞,放在唇邊前,又特意漫不經(jīng)心說了聲,“還是要提前同殿下說一聲,蒼月不干涉他國內(nèi).政,長風(fēng)國中之事,愛莫能助?!?/br> 柏靳說完,輕抿了一口。 整個過程都很溫和,也帶著笑意,但偏偏帶了說不出的壓迫感。 柏靳以為李裕要深思熟慮,李裕卻徑直開口,“李坦的事我能應(yīng)付?!?/br> 柏靳意外,但很快,柏靳斂起眸間意外,抬眸看他,“那殿下找我,想談什么交易?” 李裕沉聲,“東陵的事?!?/br> 柏靳目光微凌,輕聲道,“長風(fēng)的事還未落聽,談東陵的事,是不是太早了些?” 李裕笑道,“不早啊,同殿下談,怎么能談眼下的事?當(dāng)然是談以后的事。” 柏靳也不由笑起來,探究得看了他一眼。 不置可否,但沒有回絕。 李裕深吸一口氣,盡量保持淡定,他知道柏靳眼下一定在猜測他,但方才他那句話,是早前時候,柏靳同他說的。 他這么說,柏靳一定意外,而且,有興趣。 但在柏靳開口之前,都沒有定數(shù)。 果真,柏靳緩緩放下茶盞,“殿下想談什么?” 李裕心中松了口氣,繼續(xù)低聲道,“蒼月同南順談了什么,長風(fēng)就同蒼月談什么?!?/br> 柏靳再次看向他,眼前的李裕,的的確確讓他意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