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zhí)反派非要我替嫁 第15節(jié)
“你怎么打扮成這樣了?” “我父親他不讓我出來,于是我一想,可以女扮男裝混出府邸。就稍加打扮,穿著小廝的衣服出來了。他們果然都沒發(fā)現(xiàn)!” 候府的人是得了命令,自然直接放水讓人出了府。而丞相府的人自然都眼熟任羽,便直接讓其進來了。 任羽經(jīng)常來丞相府,一進來就跟逛自家院子一般十分的熟悉,便直奔韓淮的院子來了。 韓淮略一思量便想明白了,因為任羽的女扮男裝十分的拙劣。 “羽兒真是聰明,知道淮哥哥思念你,你便過來了——” “那淮哥哥看到我為何并不是高興的神色?”任羽心里一沉,莫不是真的為了因為狐媚子變了心?聽說那婢女與她長得十分相似。 眼前的少女瞇著眼,壓著身子貼著他,吐氣如蘭。 韓淮皺了皺眉,傷口被壓到了:“羽兒,你先起來壓著我傷口了?!彼穆曇舭祮?。 任羽見他是真的難受,立馬起來了了,還未待韓淮反應,她的手就放在了衾被一角:“讓羽兒看看淮哥哥的傷勢吧……” 動作又被制止,“羽兒,你先行換身衣服罷,前些日子托人購了匹月錦為你做了身衣裳?!?/br> “講真?!”任羽一時歡喜極了,只因月錦昂貴,她都只聽聞過。 “自然。”韓淮沉聲道。 “還是放在原來的地方?” “嗯?!表n淮垂下了眼睫,低聲應道。 丞相府有一處地方是韓淮單獨劃分出來給任羽安置衣物的。每當?shù)玫缴虾玫牟剂?,韓淮都會讓人做出適合任羽的成衣,已經(jīng)這般十幾年了。 任羽知道此刻她不能再逼問了,過猶不及,轉(zhuǎn)身出門自尋前往那處。身上這套小廝的衣物,早就讓她穿得難受極了。 方才瞧過了,那床榻內(nèi)側(cè)應該沒有人,不然怎么可能這么久的時間都未動彈一二? 聽見腳步聲遠去,韓淮一把將衾被掀開,映入眼簾的便是被悶得滿臉通紅的少女,她頭發(fā)凌亂的散落,睜著水潤的杏眼,正怔怔地看著他。 “下去。”韓淮心神莫名被觸動,偏頭說道。 “是。”任毓小心地下了榻,越過韓淮時動作謹慎,深怕壓到他。 因為被拉得突然,繡花鞋上的灰都蹭到了衾被上。她瞅著上面的痕跡,啟唇說道:“床被我會洗干凈的?!?/br> 韓淮才回神,注意到臟漬,薄唇翕動:“不用,你退下吧?!?/br> “是?!?/br> 任毓得了吩咐,就退了出去。她知道韓淮可能傷口裂開了,想問問需不需要重新包扎。 但又想到候府千金不久就會過來,再耽誤時間怕是會相遇。她可不想惹了麻煩,這位韓淮的心尖尖也不是一位好相處的。 …… 灶臺下的火燒的旺,木柴時不時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守在一旁的小姑娘坐在小板凳上往里面添柴火。 小阿滿已經(jīng)困得眼睛都睜不太開,迷迷瞪瞪地點著腦袋:“嬤嬤,為什么我們還不能去休息呀?” 此刻夜色濃黑,東廚外紅棉正打著井水,除此之外,便再無其他人。 王嬤嬤揉面團的手沒有停,偏頭看了看小姑娘,用蒼老的聲音說道:“阿滿困了可以先回去歇歇,嬤嬤我還得忙一會兒?!?/br> “阿滿不困,阿滿要陪著嬤嬤?!彼嗔巳嘧约旱哪?,讓自己醒過來仰著頭笑著說道,卻忘了手拿過柴火,小臉被弄得臟兮兮的。 待紅棉打了水進來,阿滿又去幫著燒水。 “紅棉jiejie,你知道為什么王嬤嬤她要做那么多糕點嗎?” 紅棉略有遲疑,低聲道:“阿滿吶,這事兒與那位千金有關(guān)?!?/br> 原來是因為任羽覺得王嬤嬤做的糕點難吃,一定要她做出煦和樓糕點的味道來,不然就讓韓淮將她辭了扔出府。 要知道王嬤嬤已經(jīng)是丞相府的老人了,怎么能因為這般可笑的理由就被趕出去? 但韓淮就是寵著任羽,應了她的無理取鬧。 等王嬤嬤數(shù)日未曾合眼,做出糕點呈上去后,而任羽卻早已忘記了這個吩咐…… 她啊,是單純又可怕。 作者有話說: 新年快樂,虎年大吉! 第15章 、臉面 成衣閣,此時繡娘們正忙著手上的活計。 內(nèi)室的屏風后,一只素白的手上捏著一張皺巴巴的宣紙,上面寫著彎彎曲曲的字。任羽犟著眉辨別了一番,這詩句——熟悉極了。 這是她方才在韓淮屋子里面撿的紙團,要知道韓淮一向只在書房辦公。這紙團出現(xiàn)得蹊蹺,任羽不動聲色地將其撿了起來藏在了衣袖里,沒有向韓淮提起。 觀這字跡拙劣得很但使用力氣的方式不會是小孩子,為何出現(xiàn)在臥房呢? 不會是那個婢女寫的吧? 嬌美的少女咬了咬唇瓣,心里的疑慮更甚。方才自己放下身段親近韓淮,對方的神色并不歡喜,這對于她來說很是挫敗。 她只不過有了婚約在身上,韓淮就對她改變了態(tài)度?美目里逐漸攀升著怒氣。 想起在她情竇初開之時,母親對她說:“任羽,男人啊喜歡的只有女人的嬌態(tài)。他們喜歡若即若離的曖.昧,不要對他們表露真心,看著他們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就好?!?/br> 而理解這些后,任羽成功地讓本來只是將她當做meimei一般照料的韓淮,逐漸地變成男女之愛,如她所愿地一心只在她的身上。 不,她才不要放棄韓淮。這個下賤婢女她一定要找出來! 任羽攥緊了手,尖銳的指甲深深地扎著掌心,刺痛讓她的情緒冷靜了下來。 “淮哥哥,這輩子你的心只能是我的呢?!彼龘崦彳浀木I緞,將臉貼在上面,輕聲呢喃。 這廂,韓淮倚靠在床欄上,身上的疼痛平復了下來,腹部的傷口幸運地沒有滲血。他垂著頭回想方才發(fā)生的一切,只覺得不可思議。 他為何要心虛?他分明對那名叫阿滿的婢女無任何情愫,卻在聽到任羽的聲音時竟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阿滿被任羽瞧見! 可任羽meimei是那般明事理的人,只要向她解釋一番,瞧見了又如何? 韓淮一時之間對自己的行事有了困惑,他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對任羽的情意…… 若真的這般,那么任羽值得他冒險得到嗎? 畢竟國師的占卜沒有哪一次有失誤,國祚與皇帝的姻緣有關(guān)聯(lián),他的替嫁計劃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父親怕是第一個要罵他亂臣賊子吧? 周晏明明只是個傀儡皇帝,父親卻待其如同親生兒子一般,對其比他還要好,可笑至極。 想起過往,韓淮眸子晦澀,陡然間,心神一定:既然這一樁屬于周晏的婚事被破壞就會國亂,那么——他取而代之的機會不就來了嗎? 祈天宮 外型與尋常道觀一般,不同之處在于觀內(nèi)立著那座高高的觀星樓,國師夜觀星象所用。 朱紅長廊繞著一湖碧波,兩只白鶴梳理著翅膀。 此時身著白袍的老道臉上神情淡漠,一副勘破世俗的高人相。 只見其一手隨意地拿著拂塵,一手端著一盤蜜餞,腳步匆匆地朝著長廊末端的亭子去了。他邊走邊嚷著:“小皇帝,別亂動我的棋???私下悔棋羞羞羞!” 五官精致,俊美卻帶著些許病氣的少年無奈地朝老道的方向攤手,無辜道:“國師,朕未曾悔棋?!?/br> 更何況,這棋盤上的局面還有悔棋的必要性嗎? 白子已然將黑子逼入絕境。 “當——”盛蜜餞的果盤落在桌上,發(fā)出一聲脆響。 國師壓了壓衣袍坐下,懶散地依靠在憑幾上:“小皇帝,做人要誠信。你看,這步棋不是你偷偷下的嗎?”他將自己下過的黑子拿了起來。 抬眼便見周晏無言地看著他,國師絲毫不心虛:“哎呀,這步棋也是你偷偷放的吧?”說著又悔了一步棋。 黑子的局勢驟然明朗開來。 周晏:“……” 俊美的帝王垂頭看著變動的局勢,并不生氣只極輕微地撇了撇嘴,他已經(jīng)習慣了。在他年幼時下棋,國師還會故意哄著他,現(xiàn)如今——屬于國師的一只手又極快地又拿了兩枚黑子放回了棋笥里面。 “小皇帝,等你成婚了,我要收個徒弟。”國師往嘴里扔了一顆蜜餞,瞇著眼睛說道。 “收徒?”周晏一愣,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人選已經(jīng)定了嗎?” “自然。” “是誰?” 國師撫了撫白色的長須,高深莫測地說道:“天機不可泄露也?!?/br> “那您現(xiàn)在與朕說做甚?” “勾起陛下的好奇心咯?!眹鴰煵[著眼睛笑,將棋子落下。 周晏轉(zhuǎn)了轉(zhuǎn)指節(jié)上的玉扳指,垂下長長的眼睫,思忖片刻,掀起眼簾看向老道士:“與朕有關(guān)?” 國師挑了挑眉,不否認。 周晏當下了然,這人選便是與他相關(guān)了。 “很重要?” “重要?!?/br> 他的腦海中閃過眾多人的面孔,突然,眼睛靈動如貓兒一般的少女浮現(xiàn)在眼前。 周晏抿了抿唇,試探性地說出了兩個字。 國師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為何是她呢?”周晏思考片刻,揣摩不清其中緣由。一抬頭見國師神色后:“朕知道了,天機不可泄露?!?/br> 既然揣測不出,那就靜待結(jié)果浮出表面吧,他這般在心里說道。 “天色尚早,陛下不若與我到街上視察民情?” 眼見周晏落下最后一子,此局就終結(jié)了,白胡老道立馬開口說道。 “啪嗒——”白子落下,局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