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zhí)反派非要我替嫁 第29節(jié)
“我沒有外傳!”紅棉倏然間意識到了什么,眼睛微瞇:“蓬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阿滿的娘親已經去世了?!你早就知道了卻不明說!阿滿她一直都以為她娘親被少爺照料著,她待在府里就是為了償還少爺的幫助!” 紅棉見蓬二沉默不語,她低聲問道:“阿滿她娘親什么時候去世的?” “八年前……她娘親自縊了……” “阿滿她到底去哪里了?” 蓬二一把握著紅棉的肩頭,急切地說道:“紅棉,不要管她了,會惹禍上身的!” “阿滿,她做錯了什么?你憑什么說這般就是惹禍上身?!” “紅棉,”蓬二緊握著她的肩頭,看著她的眼睛,語氣慌張,“這件事情是秘密,我們先向少爺說出實情,少爺一定不會計較的。更何況,你是無心之舉。所以紅棉我們先去坦白,與我去尋——” “我不去!” 第30章 三年 “查出來了嗎?她是怎么進宮的?”周晏將手上的奏折放回桌面上, 闔上了眼睛,抬手按了按太陽xue。 “回陛下,那侍女是通過初試入宮的, 現(xiàn)如今已經進宮三月有余,今日才通過儀尚宮的考核到殿來伺候的, 籍貫清晰,沒有偽造的痕跡?!?/br> 周晏手一頓, 單手撐著臉,掀起眼簾, 視線放在景文身上:“那侍女如何說?” 景文面色古怪, 遲疑地說道:“那侍女全然不知,還說自己今早被人打暈了,根本沒有來歲延殿。” 周晏:“???” “那朕今天早上瞧見的是什么?” 景文撓了撓頭, 說道:“我們用了些手段,她不像是說謊的樣子,還有其他人的侍女給她作證呢?!?/br> 室內一時陷入靜默,這事蹊蹺得很。周晏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少女雪白膚色上的青紫痕跡, 可以想象得到施暴者用了多大的力氣。 這事定然不能這般輕易地結束, 他摩挲著手上的玉扳指, 是溫涼的觸感, 讓混沌的腦子清醒了些許。 “繼續(xù)關著她,再觀察觀察?!?/br> “是。” 青梨幫著任毓上藥, 手上的動作十分的輕柔,她皺著眉, 猶豫了一瞬還是開口說道:“娘娘, 方才您怎么不與青梨說呢?青梨自然會幫著您的?!?/br> 任毓搖了搖頭, 輕聲說道:“青梨, 我、我只是一時被嚇到了,下次不會了?!?/br> 上完了藥,任毓重新躺下了。雖然她只是被掐了手臂,但是青梨卻聽從周晏的吩咐,求著她在床榻上歇息。 她現(xiàn)在緩過神了,覺得自己對于遇到七歡的反應有些過激。腦海中重現(xiàn)發(fā)生的一幕幕畫面,任毓有些難看。 床幔仍舊被掛鉤掛著,是敞開的,她又開始發(fā)愣了,不愿意想那些煩心事,逃避一般的神游天外。 “皇后,皇后!” “皇后,皇后!” “好看!皇后!” 尖細的聲音突兀地響起,任毓一下子回神,循聲望去,便見桌上的那只白色的鳥在籠子里面翻跳:“皇后!好看!” 杏眼倏然間瞪圓,偏茶色的眸子里盈滿好奇,“是你在說話?” “嘻嘻!皇后!好看!”頭頂那撮黃嫩嫩的隨著動作擺動著。 只是看著小動物這般,任毓卻是莫名的高興了起來,她披上外袍,坐到桌邊,雙手托腮,凝視著這只鳥兒。 聽到它只會說皇后,任毓伸手輕輕彈了一下鳥籠,籠子只是輕輕地搖晃了一下,而后說道:“跟我念‘陛下’?!?/br> 任毓:“陛、下。” 玄風鸚鵡眨著豆豆眼,尖細的嗓音復述了一遍說道:“陛下?!?/br> 她單手摸著下巴,想了想,眼前浮現(xiàn)了周晏淡笑的樣子,些許緋色攀上了少女的耳尖。 她壓低了聲音,湊近了鸚鵡,說道:“陛下真好看?!?/br> 鸚鵡卻只是歪著頭。 任毓重新說了一遍,它卻還是不復述。 少女鼓起了臉,抬手輕拍了一下鳥籠,鳥兒歡快地撲騰了一下:“唔,傻鳥?!彼约阂膊蛔杂X的露出了笑意。 深秋寒露,大雁南飛。 京城某處偏僻的住宅。 “聽說了么?這里面住的是那韓尚書的外室,我遠遠地瞧見了一眼,那女子長得可真是嬌滴滴的,一眼就讓我骨頭都酥了呢!” “噓!你別瞎說,那位可不是什么外室!” “怎么不是,那韓尚書隔山差五地過來,卻不將人抬回丞相府。養(yǎng)在這么偏僻的位置,還不是因為那小娘子上不得臺面!” “你看,這么些日子韓尚書都未曾過來。指不定啊,已經厭了那小娘子,不如我們……” “你當那些侍衛(wèi)是擺設啊!莫說了!丞相府的馬車過來了,走走走!” 蓬一手上一使力,套在馬身上的韁繩一緊,馬兒發(fā)出了一聲嘶鳴,蹄子在地上鞭笞幾下,停駐在大宅門面。 長相涼薄的青年掀開車簾下來了,蓬一先行去敲了敲宅門。 “吱呀——”紅木做的門由內打開了,是一位少女,穿戴得十分的貴氣。 任羽甫一見到韓淮,臉上立馬浮現(xiàn)了嬌俏的笑容,如同幼鳥一般撲入了青年的懷里:“淮哥哥,你怎么才過來?” 韓淮的面色不太好,勉強勾唇笑了一下,而后擁著人進了宅子。 這處宅子是韓淮買來暫時安置任羽的,本想給任羽再安一個貴族身份,讓她當一個表小姐。到時候,他再上門提親,取其為正妻。 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韓丞相也就是他父親,已經回府了,他的行動都會受限制,連行蹤都會有人向其稟告!明明他是父親的親生兒子,可…… 他父親的話語環(huán)繞在耳畔:“韓淮,莫要爭強好勝,不是你的就永遠不會是你的。你只需在自己的位置做好自己的事情便是!” 任羽感受到韓淮放在她腰間的手收緊,仰著小臉,嬌嗔道:“淮哥哥,你弄疼人家了!” “抱歉?!痹谌斡鸬拿媲?,韓淮倒是還能控制情緒,他將心中的郁氣壓了下去。 “淮哥哥,你都好些日子沒來看望羽兒了,是發(fā)生了什么嗎?” 韓淮搖了搖頭,手扶上任羽的肩頭,眸色沉沉,如同寂靜的黑夜一般:“羽兒,你能否再等等我?” “等什么?”任羽困惑地問道,臉上帶著笑,心里卻是不自覺地緊張起來,祈求千萬不要是她想的那般。 韓淮說:“再等三年,三年后我一定娶你!” “什、什么?”心猛然往下一沉,她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淮哥哥,你方才說什么?” “三年后再娶我?”她驀然覺得好笑,“淮哥哥,你之前可不是這般說的……你說,只要我與你走,不用多少時日就會八抬大轎娶我的?!?/br> “現(xiàn)如今,我卻是連見你一面都難?!?/br> “你竟然還說三年后再娶我?” 任羽眸子里閃過一絲掙扎,想到這些日子的經歷還是放棄了用自己的假面與韓淮相處,她用力掰下了韓淮,一雙總是含著水光的眼睛直視著韓淮:“韓淮,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誆騙我?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娶我?” 韓淮一時有些恍惚,他少有見到任羽這般模樣,方才女子尖銳的指甲刺在他的手背上,帶著陣陣疼痛。 喉間干啞,半晌,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羽兒,我怎么會騙你呢?我韓淮自然是心慕于你,娶你自然是真的。只是現(xiàn)如今形勢不太好,你的身份難弄,所以……羽兒,只要撐過這三年,我們就能在一起了?!?/br> 他執(zhí)起任羽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不要耍小性子了好嗎?” 任羽眼里仍舊含著淚,心里無力,重新戴上假面,哭哭啼啼地說道:“淮哥哥……我為你放棄了身份……我只有你了……你千萬不要負我……” “不會的,不會的?!表n淮重新將人攬入了懷里,緊緊地擁住,仿佛這般就能宣示主權。 他怎么會辜負任羽呢?這是他靠自己辛辛苦苦爭來的人,只能屬于他,任誰都不能奪走。 眼底深處并非他所認為的愛意,而是nongnong的占有欲,爭斗欲。 任羽窩在男人的懷抱里,心里仍舊沉甸甸,她并沒有輕易地相信韓淮的感情了。 娘親說得對,男人有的時候就是賤,得到了就不會珍惜。 以往的韓淮是對她有求必應,現(xiàn)如今,不過是成個親罷了,竟是一直推諉。 三年的時間,她怕是真的什么都不剩下了吧?她得自己找后路了。 窗欞處此時停下了一直通神漆黑的烏鴉,靜靜地看著相擁的卻心相離的兩人,良久,叫了一聲,嘶啞難聽極了。 第31章 毒藥 “這么說, 你去了承和縣?”手指微微屈起,四指在桌面上沒有節(jié)奏的敲著,韓淮抬眸看著跪在地上的紅棉, 她的身旁跪著蓬二。 紅棉垂著頭,低聲應是。 她是被蓬二死命拉過來的, 他一直說什么,要是不向少爺稟告, 她就會失了性命。半拉半拽地到了韓淮書房門口,等了許久人才回來。 兩人現(xiàn)如今在韓淮的面前跪得整整齊齊。 “誰讓你去的?”沉默良久, 韓淮開口說道, 他的眸光銳利。如同開了刃的刀鋒,讓人背脊發(fā)涼。 雙膝跪在本就冰冷的地面上,身旁的蓬二像個木頭一樣, 呆愣愣的。紅棉覺得來見韓淮是一個極大的錯誤決定,她就不應該聽蓬二的。 “奴婢是自己去承和縣見堂叔,偶然間路過阿滿的家才知道這件事情的?!彼吐暯忉專粚M的委托說出來。直覺告訴她, 不能牽扯到阿滿。 話音剛落, 蓬二立馬偏頭呵斥她:“說真話!不要在少爺面前撒謊!” “你——”干嘛拆我臺? 紅棉憤恨地瞪了蓬二一眼, 不敢有所動作。 韓淮冷哼一聲, 起身走了過來,黑色的靴子出現(xiàn)在紅棉垂下頭見到的視野里面。 蓬二, 你就是這樣做事的?”他一腳踹上了蓬二的胸口,力道之大, 讓其在地上滾了一圈。 “咳咳咳——”男子猛地咳嗽, 圓臉通紅, 胸腔的疼痛讓他人都有些恍惚。“少爺, 她不是有意的……” 蓬二已經先行和韓淮稟告過了,他全然沒有顧及阿滿。明明已經讓紅棉不要撒謊了,只要一五一十地向少爺認錯就好,這件事情就可以揭過去了。 但此時——麻煩了。紅棉沒有聽進去他的話…… 韓淮并沒有碰觸紅棉,而是吩咐身邊的蓬一將手上的托盤遞過來,上面有一個白色的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