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zhí)反派非要我替嫁 第85節(jié)
黏膩的水聲響起,任毓意識到是什么后,默默地蜷縮起身子,木然地聽著外面的動靜。 因為被塞進桌底地十分粗暴,她的臉好巧不巧地還挨著桌子角,韓淮和任羽的動靜聲音清晰可聞。 “這個交給你,” “殺了周晏?!?/br> 她的心臟漏了一拍,猛然就清醒了過來。 作者有話說: 莫慌,有人演戲在。 第106章 真假 熱鬧的船只隨著黑夜的降臨, 逐漸靠了岸,人們陸陸續(xù)續(xù)地下了船,天中節(jié)終將落幕。 靠岸后, 任毓的嘴重新地被布條封住了,她瞪圓了那水潤的杏眼, 不知眼前這人還要做什么。 “我?guī)慊馗??!表n淮俯身,將女子打橫抱起, 他的身上披著一斗篷,斗篷很長, 提起一角將人藏在自己的懷里。 任毓自然不會順從, 拼命掙扎著想要從他的懷抱里出來,“唔,唔?!彼砩辖壷睦K子, 極為地有技巧,讓她使不上勁。 “你再動,我可就不只是抱著你了?!睕鰶龅脑捳Z落下,緊貼著的胸腔跟隨者震動, 任毓身子一僵, 沒再動彈。 她一呼一吸都在黑色的斗篷里, 頭被遮擋在里面無法視物, 睜著眼睛,直至干澀泛紅, 她才閉上。 這次,逃不掉了。 韓淮抱得很穩(wěn), 盡管這些年一直在生各種病, 但是被治好, 又強身健體, 竟是比往昔力氣還要大,抱著她走了很長的路程,呼吸都未變重。 為了避免人流,出來得晚,節(jié)日的喧囂退去后只余下冷清。 不知多久,韓淮停了下來。 她的視線恢復,闖入眼簾的便是韓淮的那一張臉,他正垂眸看著她,漆黑的瞳仁比夜色還要黑,任毓心里一沉,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塞進了馬車。 對待她的動作十分隨意,她的頭差點撞到馬車里面的那一張矮桌。 緊接著,韓淮也上來了。 馬車里只燃著一盞燭燈,昏黃的燭火只能點亮一小片天地,這就顯得進來的男人五官大部分都隱藏在黑暗之中,優(yōu)越的眉骨下是藏著暗火的眼睛,他直勾勾地凝視著,殷紅的唇揚起,幾個呼吸間就靠近了。 任毓茶色的杏眼里蘊含著憤怒與厭惡,沒有一絲韓淮熟悉的膽怯與恐懼。 他說道:“回府?!?/br> 車廂外鞭子揚起,馬兒嘶鳴,蹄子敲地,車身開始緩緩前行。 封著任毓嘴的布條被拿了下來,身上的繩子仍舊沒有解開,她冷聲道:“韓淮,你到底想做什么?” 韓淮挑眉,他抬手就將人的下巴捏住,與摻著怒火的眸子對視,輕笑,改孽為撫摸,雪白細膩的臉蛋觸感極好,他貼近任毓的耳邊,輕聲道:“你覺得呢?” 凝視著那瑩白的耳垂,聲音帶著啞,頭開始往下,炙熱的吐息侵蝕著耳垂,讓其開始泛紅。 任毓咬牙切齒:“你不是討厭身份低微的人嗎?我原本的身份低賤,你不惡心嗎?!” 聞言,韓淮停下了動作,“你不用誆騙我了,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才是忠勇侯的千金,身份自然配得上我?!?/br> “你不要碰我!”任毓惡狠狠地瞪著人,她往后仰,后背已經(jīng)貼在車廂壁,處于避無可避的狀態(tài),自然不能威脅到韓淮。 韓淮緊鎖眉關(guān),語氣不善:“你不必擺出這幅模樣,我又不會吃了你?!?/br> “阿滿,我可以不追究你三番兩次的背叛,只要你待在我身邊?!?/br> “等到事成,皇后之位自然是你的?!?/br> 任毓聞言,下意識地就嗤了一聲,韓淮的嘴,騙人的鬼,氣極反笑:“韓淮,你好大的臉,我需要你給位子?” “你現(xiàn)在這幅做派,就僅僅因為我是真的忠勇侯女兒?真是笑話,一個身份而已,你就看得這般重?那任羽和你可是十多年的情意,你的深情厚誼都是裝的啊?” “我覺得你真是惡心!” 青年臉被昏黃的燭火籠罩著,陰冷的氣質(zhì)加重,他那如同冷血動物一般的眸子,印著燃燒著的燭火,下顎線緊繃,唇線也繃直:“……” “你想激怒我?!?/br> 他篤定地說道,扯唇一笑,“我是裝的,不喜歡又怎么?她有哪點值得我喜歡?不過是一個身份低賤的騙子?!?/br> 任毓偏頭,并不為韓淮的話觸動:“……” “你以為,周晏對你的感情就是真的嗎?不然他怎會認不出人是假的?” 任毓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腦海浮現(xiàn)之前的情景:“她的臉都變得和我一模一樣了,認不出來,我能理解?!?/br> “她遲早會露餡的!” 韓淮卻是將人的頭重新掰了過來,“呵,拭目以待。” 凝視著人倔強的眸子,他松了手,電光火石之間,韓淮想到了一件能夠限制住任毓的事情。 “阿滿,你如此待我,是已經(jīng)不想要你的養(yǎng)母了嗎?” “吁——” 馬車停了。 見女子怔愣住,這是有效,韓淮乘勝追擊:“只要你配合,我就將人放了——” 不曾想,下巴直接挨了一個頭槌,撞得他眼前黑了黑。 緩過神來,正待發(fā)火,卻見女子的眼睛盛著水光,盈盈的悲傷如同暗河中的水流,沉重、堵塞:“韓淮,你當我是傻子嗎?” “她早就不在了!你怎么還敢哄騙我?!” —— 歲延殿偏殿,只穿著單衣的年輕帝王,沉著臉,沉默地批改著如同小山堆一樣的奏折。 一本一本的從左邊的山堆移到了右邊,他捏著狼毫筆的手一直沒有停下來,朱砂落在奏折上,變成烙印一般的印記,字跡蒼勁有力,幾乎要穿透紙背。 突然,耳尖一動,手上的動作停下,眼神凌厲地朝著窗邊看去。他沒有起身,又是幾聲鳥鳴,抿著唇,繼續(xù)批改著奏折。 一道身影從半掩著的窗戶處閃了進來,身姿矯健,眉梢處有著刀疤的俊臉在通明的琉璃燈光下,清清楚楚。其身上的夜行衣,在這等亮堂的屋子里,讓他越發(fā)的顯眼。 他將手背在身后,視線投在忙碌的青年,一晃一晃地悠過去,拉了一把空椅子,直接抬到周晏的對面坐了下去。 “喲,心情不爽?” “是看到他倆親熱了吧?”語氣透著一絲幸災樂禍,“別動了肝火,為了那般人不值得。” 周晏只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沉聲道:“朕只是看不慣她用著皇后的臉做這種事情?!?/br> 楚云伸手拿了一本折子,翻了翻,聞言,“忍一忍,就快了。” 周晏道:“皇后如何了?” 楚云故意說道:“自然是在寢殿里等著陛下寵幸。” 周晏幽幽地看著他,手上的動作停下了,咔嚓一聲,批改奏折的狼毫筆也斷掉,皮笑rou不笑地說道:“楚大哥,朕沒心思與你開玩笑。” 穿著夜行衣的男子咳了一聲,立即正色道:“被韓淮鎖在院子里面了,一直有人盯著,不會讓韓淮他占便宜的。不過——” 周晏:“不過什么?” “據(jù)裝作車夫的人說,馬車上韓淮又是想要輕薄皇后,又是用養(yǎng)母威脅的?!?/br> 周晏閉上眼,手握成了拳頭用勁地在桌面上捶了一下,震得上面的物件跟著抖了抖,沉聲道:“韓淮?!?/br> “沒輕薄成功,有人還在馬車頂盯著呢,哪能讓他成功?皇后的態(tài)度也很堅決,一直都沒讓人占到便宜。就是又聽到養(yǎng)母的事情,難受了,哭得兇了些?!背撇恢獜哪哪贸隽艘话焉茸?,嘩啦啦地朝著周晏扇風,“消消火,日后他還不是落到你手里,到時候都讓他還回來。” 蟬鳴蛙聲一片,似乎還嫌夏夜不夠熱鬧,撕扯著聲音,聒噪讓人又熱又煩。 周晏重新拿了一只狼毫筆,沾了沾朱砂,繼續(xù)聽著楚云的稟告,烙下的字跡更重了,脆弱的紙張直接劃破。他的手頓了頓,垂眼看著那裂痕,眼不見心不煩地合上,被隨意地扔到批改完的那一堆,楚云瞥了一眼,看到那張折子的名字——吏部尚書韓淮。 心里嘖嘖兩聲,這是遷怒了。 “你在宮中也要警惕些,人手不能全都盯著韓淮和保護皇后,你這邊,那假皇后也不知會做些什么?!背普J真地說道,他又低頭從懷里掏出了厚厚一打大額票據(jù),“這是這段時間鋪子的收益,都分別存在四大錢莊里面了,你有時間自己去核對一番賬單。” 周晏瞥了一眼,沒有意外,“放到老位置吧。” 楚云點了點頭,起身就準備去,就在這時,聽見外面有談話聲。 “皇后娘娘派我過來詢問問陛下什么時候回殿休息,麻煩進去稟告一聲?!?/br> “是?!?/br> 楚云與周晏對視一眼,動作輕巧地隱匿了自己的身形,他施展著輕功,飛身上了房梁。 小太監(jiān)弓著身子,恭恭敬敬地進來傳話。 周晏沉聲道:“知道了?!?/br> 小太監(jiān)神情猶猶豫豫,這也不算是準話。 “還有什么事?” “皇后娘娘她已經(jīng)親自過來,在外面候著了。” 周晏意味不明地笑了,看著所剩不多的折子,他說道:“一會兒就過去,大概半盞茶?!?/br> 小太監(jiān):“是?!?/br> 等到小太監(jiān)出去后,房梁上的人就落了下來,臉色古怪:“她就不怕露餡嗎?還主動撞過來。” 周晏道:“許是有其他的能耐吧。” “謹慎些,她還會巫蠱之術(shù),不知身體里還有沒有其他的。這玩意兒真是讓人倒胃口?!背屏粝逻@句話,沒在多留,將票據(jù)放到老位置后就離開了,畢竟他也是很忙的。 說是半盞茶,其實是一盞茶的時間,最后的幾份奏折呈上來的內(nèi)容并非隨意就能夠批改的,周晏多費了精力。 周晏疲憊地掐著眉心,緩了緩,這才起身,熄滅了宮燈。期間小太監(jiān)沒敢進來打擾,他自己也能夠感知到時間超過了。 步子才跨過門檻,就見那清冷的月光下站著一名女子,眉眼如畫,眸光輕柔。 他的心神被撥動了,不知該如何說,眼前的女子,模樣、神態(tài)與皇后一般無二。 他轉(zhuǎn)著手上的玉扳指,說道:“你今日去其他宮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