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執(zhí)反派非要我替嫁 第87節(jié)
韓淮:“吃飯。” “沒胃口。”她拋下這句話的同時還倒退了幾步, 為了防止韓淮再拽她, 真是煩, 做什么總是動手動腳的。 “這些, ”韓淮頓了頓,視線掃向她,“我知道這些是你喜歡的。當初我們同桌用膳的時候,你的口味和我是一致的,上的就是這些,廚子都沒變?!?/br> 任毓覺得荒謬,她指著桌上的菜肴:“韓淮,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你府上的廚子當然做的是你喜歡的,怎么會依著我的口味來?這些,我都討厭極了!” 說完這些,任毓忍不住又加了一句:“更何況,我看到你就覺得倒胃口!” 男人的眸光暗了暗,他起了身,因為肩寬腿長,極具壓迫感,鳳眼微瞇。 任毓絲毫不落下乘,比韓淮矮怎么了? 她一把拉過一張凳子,一下就踩了上去,頓時比男人高了小半個頭:“你瞪我也沒用,厭惡你就是厭惡你?!?/br> 韓淮的神情有一瞬間的空白,他沒料到任毓會做出這等行徑,皺眉說道:“你下來,你的禮儀都學到哪里去了?在宮中就是這般模樣嗎?” 任毓雙手抱胸,俯視著韓淮,淡粉色的唇瓣抿了抿,柳眉直豎,字正腔圓:“關、你、屁、事?!?/br> 眼見韓淮抬步就要走過來,任毓動作迅速地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她理了理裙擺:“你要么現(xiàn)在就將我送回宮里,要么就別出現(xiàn)在我面前。我不會給你好臉色看的?!?/br> 韓淮神色淡淡,他心里自然清楚,對于任毓本就有愧,更何況需要忠勇侯的助力。就算……也能夠當做人質(zhì)來威脅。 “任毓,我的心意你不明白嗎?”他換上那副對著曾經(jīng)任羽用過的溫柔假意的面孔,語氣真摯。 對此,女子干嘔了一聲,神情嫌棄得要命:“韓淮,你惡不惡心?” 怎料,又接連干嘔,惡心感涌了上來。韓淮還擺著一副擔憂的神情靠了過來,任毓覺得更加惡心了。 這是什么情況? 她蹙著眉,用帕子捂著嘴,弓著身子忍耐,“你別過來,你敢過來我就吐你身上!” 這話有效,男人步子止住,倒是沒接近了。 “我讓蓬二過來?!表n淮見任毓臉色煞白,一副柔弱的模樣,便轉(zhuǎn)身吩咐守在門口的七歡去尋人。 又看了一眼桌上一筷子都沒動過的飯菜,韓淮又讓其他的婢女進來將菜肴撤了。 任毓擰著眉,盯著蓬二的臉,她此時緩過來了,除了餓身子也沒什么不適。韓淮也在一旁站著,神情倒是正常,沒有方才的反常。 蓬二瘦得下巴都尖了,原先總是一副樂呵呵的樣子,現(xiàn)下瞧著也陰沉沉的,像是遭了大罪。任毓的目光稍稍帶著些憐憫,很快就恢復了常色,跟在韓淮身邊的人,沒一個不遭罪的。 蓬二把了脈,神情一變,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韓淮,又瞥了一眼任毓站,眼神復雜。 “什么?。俊表n淮問道。 蓬二搖了搖頭,掖了袖子提筆蘸墨寫字。 這閉口不答轉(zhuǎn)而寫字的行為引得任毓看了好幾眼,半晌,她篤定地說道:“韓淮,他也被你毒啞了?” 韓淮道:“他自己喝的啞藥,與我沒關系?!?/br> 任毓不信,誰會平白無故地喝啞藥? 紅棉的嗓子被毒啞這件事她還沒有與韓淮算賬呢! “那紅棉的嗓子也與你無關?” 韓淮沉默片刻,沒回答,這是默認了。 “真不知道你為什么對人都那般壞,明明與你無冤無仇?!比呜归]了閉眼,疲憊感涌了上來。 室內(nèi)陷入靜默,只有筆墨在紙面上滑動的細碎聲響以及窗外樹上不停嘶喊著的知了。 任毓抬手捏了捏眉心,睜開眼就見韓淮捏著紙張,一臉復雜地凝視著她,蓬二還在寫著另一張,似乎十分地熟練。 她瞥見了方子,將上面的藥名念了出來:“白術、橘紅、人參、甘草、半夏……” 背了幾年的藥草和方子,任毓稍一思索就判斷出是安胎白術散。 她愣了半晌,喉間干澀,“蓬二,你不會誤診了吧?”任毓的手已然搭在了腹部,不會吧? 蓬二才寫完,聽到這句,堅定地搖了搖頭。喜脈是最不會出錯的脈象,更何況,不久前不就號了一個喜脈嗎? 就是,孩子沒得太快…… 阿滿肚子里面的孩子,應該是圣上的,少爺?shù)哪樕珡膩頉]有這般難看過。比他得知自己的孩子被他親手打掉還難看。 孽緣。 —— 暗衛(wèi)繪聲繪色地將聽到的、看到的都一一同周晏稟告,當聽到韓淮表露心跡的時候,年輕的帝王握緊了拳頭,忍著沒有罵粗話。 “皇后,她有孕了?”周晏一時五味雜陳,這是喜事但是他一想到皇后待在韓淮那里,他就放心不下。 “對了,皇后有沒有讓你們傳話?” 暗衛(wèi)搖頭。 “你們沒有讓皇后知道你們的存在嗎?”周晏挑眉,對著暗衛(wèi)說道。 “知曉的,皇后還吩咐我們注意熬藥的婢女,安胎藥一定不能有問題?!?/br> “對,一定不能有問題?!敝荜淘诘顑?nèi)踱步,他的心緒不安,不死心地再次問道,“皇后真的沒有讓你們給朕傳話嗎?” 暗衛(wèi)猶豫片刻說道:“陛下,皇后娘娘她讓我們不要告訴你?!?/br> “什么?有話快說,吞吞吐吐地作甚?” “皇后娘娘說不想一直被關在屋子里,那樣對陛下起不到任何作用,她想要和韓淮維持表面的和平,所以,會對韓淮示好。既然韓淮表露出不正當?shù)囊庀颍蛟S可以利用這個來了解韓淮的計劃?!?/br> 周晏聞言,有片刻地失語,“你們竟然不阻止她?”但沒一會兒,他又道,“也是,皇后表面柔弱,性子是固執(zhí)地,決定了的事,也沒人能阻攔她?!?/br> 年輕俊美的帝王背過了身子,無奈地發(fā)出一聲長嘆,回蕩在宮殿里,“保護好皇后,一定要護她周全。” 暗衛(wèi):“是。” 宮殿恢復平靜沒多久,殿外就有人求見。 周晏緩緩地給自己的臉上帶上假面,溫潤如玉向來是對待皇后以及心腹之人,若是對待心術不正之人,他只能裝了。 穿著一身火紅宮裝的女子立于殿門,面容姣好,甚至稱得上是天仙下凡,雪白細膩的肌膚在陽光的照看下似乎有些透明,她自然下垂著的手里提著一個籃子,里面放著幾朵嬌艷的花朵。 周晏原本維持著假面就不容易,目光一觸及這幾朵花,嘴角揚起的笑便一下子僵住了。 不是,她怎么敢的? “你,身子可有不適?” 任羽神情茫然,抬頭看著周晏,沒料到他開口的第一句是問候她的身體,問道:“怎么了?” 就見帝王的神色古怪,上下打量著她,“你是自己上手摘的嗎?” 任羽點頭,不由得緊了緊聲音:“對,臣妾自己摘的。怎么了陛下,這些花不能摘嗎?” 周晏低聲說了一句什么,她沒聽清。 任羽:“???” 周晏咳了一聲,讓青梨過來,“去請巫醫(yī)?!?/br> 頂替人就不能事先多了解一下嗎?這些花可都是有毒的,皇后栽種的時候可是千叮萬囑的,他都認得清楚,照料藥棚的宮人怎么都不阻止? 任羽莫名其妙地回了自己的宮殿,莫名其妙地被號了脈,莫名其妙地領了藥方子。 “皇后娘娘,你是忘了這些花都有毒嗎?” 就在任羽一頭霧水的時候,青梨小聲地問了一句。 有毒? 任羽愕然,她怎么會知道這些花有毒? 今日醒來,有一個小太監(jiān)是韓淮的人,他指著白色的藥棚子說棚子里面有著奇花異草,任毓最喜歡待在里面,有時候一待就是一整天。 她既然見不到周晏,那就扮演好任毓便是,既然喜歡待在藥棚里,她也照做。 也不知道是什么規(guī)矩,她一進去,宮人也沒跟過來。任羽就一個人在里面逛,隨手就摘了幾朵瞧上去就讓人心情愉悅的花朵。 任羽對這些植株沒什么興趣,晃了一圈就想出去了,之后就是帶著話去見周晏了。 難怪她帶著花出去的時候,那些宮人的神色都有些古怪,不會除了她,都知道這些東西有毒吧? 任羽勉強扯唇一笑,她還沒有不適感,手指掐著掌心,維持冷靜:“怎么會,本宮自然知道這些有毒,只是想試試毒性如何?!?/br> “毒性挺弱的,你瞧,我這還坐得好好的。”話音剛落,一陣眩暈感傳來。 第109章 鬼迷心竅 夜晚的風仍舊裹挾著熱氣, 周晏平躺在床榻上沉默地將薄被掖了掖,這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他以往沒這般講究,身邊沒有人就睡不著, 真就輾轉(zhuǎn)反側(cè)。 最近韓淮的動作開始肆無忌憚起來,擁護他的勢力紛紛冒頭, 就連藏匿了許久的前朝宣王的走狗也在其中。 在朝堂上,韓淮的模樣神氣得不得了。 “再忍一忍, ”周晏翻了個身,挪到了里側(cè), 勉強還能嗅到一點熟悉的馨香, “皇后,朕想見你。” 低聲的喃喃融入夜色之中,帶著nongnong的思念與愛意。 他闔上了眼, 黑漆漆的一片。 窗棱處放著一盆銀丹草,在月華的籠罩下靜悄悄地伸展著枝葉,深綠色的葉片散發(fā)清涼氣息,驅(qū)趕蚊蠅。 后半夜。 周晏一骨碌坐了起來, 是熱的。 他的身體里面好似燃著一團火, 血液流動時燥意都要從體表溢出, 周晏抬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 同樣是guntang一片。 燙得他眼前發(fā)暈,周晏低頭看了一眼, 同樣的、不正常的燥熱。 奇怪,他是吃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嗎? 就在此時, 有腳步聲傳來。 臉頰泛著薄紅的俊美青年驀然抬眼, 凌厲的視線透過紗帳試圖看清來人。 他記得殿門是關著的, 這個時辰, 宮人也都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