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劍共眠 第84節(jié)
她想了想,還是將石頭給摧毀。 一夜之間連升五階,這個傳出去影響太大。 就算能賺靈石,她也不想在這個多事之秋將司空寒推到風口浪尖上。 不過正好提到獸心通,白琉璃好心道:“司空寒,你想不想學獸心通,學了可以聽到絲絲心聲哦?!?/br> 司空寒看向地上的小黑蛟,緩緩搖頭。 白琉璃都伸手掏功法玉簡了,結果看到司空寒拒絕后直接愣?。骸澳阏娌灰??” 司空寒一本正經地解釋:“你怎么知道,她一定想我知道?” 我心里也有藏著秘密,并不想直接暴露于人前。 ——他曾許多次想起黑裙裹身的jiejie,想念她溫軟的唇。 不敢叫她知道。 白琉璃啊了一聲。 她忽然意識到,她那樣的行為,是真的把靈獸當做寵物。 而他們,把絲絲當做朋友。 那一瞬間,她羞愧難當,臉都漲得通紅。 白琉璃沖絲絲說了一聲抱歉。 接著又跟喳喳道歉。 喳喳也剛醒,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是乖乖躺在白琉璃懷里,還用腦袋蹭了蹭她的胳膊。過了片刻才似懂非懂地回答:“嘰,不要難過哦。” 蘇旖夢都慌了…… 她偶爾也能聽到司空寒的心聲呢! 她都完全沒覺得這樣有什么不對! 那她是不是也要跟司空寒坦白? 可她真不是故意的啊,誰叫他們莫名其妙的簽訂了契約來著…… 說還是不說? 呃,反正十天半個月都聽不到一句,還是不說了叭。 第65章 心疼 “我進去煉器穩(wěn)固境界?!?/br> 時驚春瞄他一眼。 別的人突破了需要穩(wěn)固境界就得外出歷練、獵殺兇獸、與人對戰(zhàn), 最不濟也要跟闖下宗門同等境界的傀儡陣,這臭小子倒好,以前是繡花、現在是煉器, 真是……持家! 司空寒抱起黑蛟,“如今來河關州的修士越來越多, 丹藥、兵器的需求都更大了?!?/br> 白琉璃十分認同地點點頭,沖時驚春道:“時峰主, 彩顏丹還能煉制更多一些嗎?”她眼角余光瞄一眼司空寒,總覺得這小子頭腦也不錯, 他們是一路人。特別是慢吞吞走上生死擂臺, 可真是太有想法了! 時驚春淡淡道:“我盡力?!?/br> 等白琉璃一走, 她便催兩個小家伙快點兒干活,“多煉點兒,馬上合歡宗那群人也要到了,他們一直嫌棄丹藥雜質多,怕丹毒影響自己的花容月貌,不肯嘗試彩顏丹,這次定要煉制出珍品, 掏空她們的儲物袋!” “以前合歡宗的修士走哪兒都是趾高氣揚,這次他們過來,就會發(fā)現, 我們萬相宗的修士跟他們比起來也毫不遜色, 這可都是彩顏丹的功勞!” “我就不信他們不心動!” 蘇旖夢立刻精神起來,“走走走!” 回到屋子,她開始煉丹, 彩顏丹早已煉制千百回, 閉著眼睛都能成功。 司空寒修為進階后, 蘇旖夢修為和神識受到的限制再次減弱,雖說修為還是限制在筑基期五層,但她的神識,估計已經觸摸到了金丹境的門檻兒。 要不了多久,她就可以走出血海沙漠。 不過她現在倒也不急就是了。 堆沙子玩每天都有靈珠拿,傻子才走! 將小自在天地里的早就放好的藥液取出,一口氣煉了五爐珍品彩顏丹后,蘇旖夢沒有再繼續(xù),她看到司空寒仍在煉器,便自己爬上床,登入玄音壁玩。 鏡湖內,司空寒再次成為熱議對象。 “越階殺人,又見越階殺人!我打聽過了,御獸宗那個祝峰可是金丹中期的實力,居然就那么敗了?” “我當時就在觀戰(zhàn)臺上,完全沒明白祝峰是怎么死的,我發(fā)誓我眼睛都沒眨一下!” 一行明亮的字出現在鏡湖上,這說明,說話之人有元嬰期修為。 “神念化實,司空寒在雪鷹受傷,祝峰心神動搖的那一剎那將神識凝聚成針,直接刺入了祝峰靈府?!?/br> 這話一出,鏡湖再次沸騰起來。 “神念化實,一般來說只有元嬰期才能做到,少數金丹期可以達到,可司空寒才筑基?。 ?/br> “有奇遇吧。曾有人在神魂域里得到了極品精魄,直接將神識提升了一個小境界呢?!?/br> “可神魂域,也得元嬰期后,才能元神出竅從感夢林進入呀?” “會不會是話本寫得多,亦能鍛煉神識?” “不知誰有《春夜遲遲歸》珍品,可否借吾一觀?聽說珍品內的陣法講解詳盡,還可沉浸其中感悟,不知有無道友愿意租借?” “你是想沉浸道法感悟,還是想……” 眼看底下猜測越來越離譜,蘇旖夢都笑得肚子疼。 當然,私下去買珍品話本的想法再次冒頭,她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個沉浸法! 看了一會兒后,蘇旖夢又把目光挪到鏡湖的美人碑上。現在這碑已經跟外城的碑相連,排名自然也出現了很大變化。 排名第一的是聶風裳。 第二的叫阮蜜,是個新冒出來的女修,闖入美人榜后一路殺到了第二。 云彩衣在第三,原本第一的白琉璃,如今已跌至第七。 …… “嘁!”聶風裳你蹦跶不了幾天了!這么想著,蘇旖夢爬上沙海,開始例行堆沙。 屋內,司空寒煉完兵器后走到床邊,看到小黑蛟腦袋擱在玄音壁上,就知道她又進去玩了。 司空寒沒碰她。 他原本想坐在床上,稍稍猶豫后,又坐在了蒲團上。 山外山有陣法結界。 神識不能靠近。 他能依靠的,只有那一縷縷煞氣。 此前,他在聶風裳的耳墜上留下了一個印記,如今,他可以調動煞氣,讓煞兵噬主。 聶風裳實力不高,如今也就筑基期修為,以煞氣將其悄無聲息地殺死輕而易舉。 山外山上,聶風裳手里拿著一根長長的金針,正在狠狠地戳著鳥籠里的人面蝠。針很長,人面蝠根本無法躲開,在籠子里撲騰許久后,它也不躲了,縮在角落里一動不動,宛如死了一般。 聶風裳心情極其惡劣,簡單地砸東西已經無法發(fā)泄她內心的憤怒和驚慌,她只能將那些情緒傾倒在人面蝠身上! “連個煉氣期的螻蟻你都沒能殺死,給我留下這么大一個隱患,你這個廢物!”長針刺入又拔出,每一下她都用盡了力氣,以至于頭都隨著手上的動作擺動,細細的耳線前后搖晃,其上淚珠好幾次撞到了她的臉頰。 透明的淚珠里,隱約出現了一點兒黑氣。 像是在水里滴了一點墨汁。 墨汁緩緩暈開,將整顆淚珠都染成了灰色。 聶風裳壓根兒沒注意到這些,連供桌上的香囊墜地都沒發(fā)現。 下一刻,聶風裳感覺臉上傳來針刺般的劇痛,她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臉頰,觸手溫熱滑膩,“血,我的臉,我的臉……” 聶風裳驚叫出聲,緊接著,香囊內的黑氣跟耳墜撞在一起。 同一時間,盤膝打坐的司空寒嘔出一口鮮血,他坐在床邊位置,身體往前栽倒的剎那,手撐住了床弦。 為何控制煞兵攻擊聶風裳,他反而會受到反噬! 剛剛那一瞬間,司空寒有一種瀕死的感覺,強烈的危機感讓他毛骨悚然,不得不放棄擊殺聶風裳和人面蝠。 他的元神好似受了五雷轟頂之刑,此刻的司空寒腦子里嗡嗡作響,太陽xue劇痛難忍。 本已成功壓制的煞氣,好似找到了出口,如沉寂的火山再次噴發(fā),司空寒眼睛充血,目之所及皆是一片黯淡血色。手無意識地用力,徒手掰碎了木料,發(fā)出嘭的一聲響。 聲音短暫地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看著碎裂的木頭,司空寒心想:我得溫柔一點兒,不能這樣。 明明心情躁動不安,有一種想要摧毀眼前一切的戾氣正在滋生,然而他還是強忍著那股沖動,以至于身子往前栽倒,沾了木屑的手按壓在了一條冰涼的尾巴上。 他的手瞬間收斂力道,那股狠勁兒也被小心翼翼給取代。 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糟了,我有沒有壓疼她。 她尾巴尖兒,那么細! 這個念頭瞬間壓過了其他一切,司空寒緊繃的身體逐漸放松,眼神,也逐漸恢復清明。 沙海內,蘇旖夢啊了一聲,“小混蛋壓到我尾巴了!”進入玄音壁的只是一縷意識,外界有動靜時,蘇旖夢是有所感應的。唯有感夢林元神進入神魂域,才會跟外界失去聯系。 聶遠之仍在埋頭堆龍,聽到這話后轉頭看她,詫異地問:“你進玄音壁時,身邊還有別人?” 蘇旖夢點頭:“對啊。” 聶遠之想了想,說:“那你很信任他?!?/br> 他頓了一下,又道:“我沒有可以完全信任的人?!?/br> 聶遠之眼露哀傷,他盯著小黑龍,心想:小家伙會不會可憐我?或是說…… 就見她一本正經地問:“這應該是錢太多的煩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