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吻 ǒ18ё.vǐр
站在閃爍的霓虹燈招牌下,她抬頭看了半天,終于在門口保安趕人之前邁了進去。 唐時蕪對自己的性格感到無語,段茹和她太熟了,知道激將法這種東西,對她可謂是屢試不爽。 這是一家名叫“言心”的酒吧,處于帝都繁華的商圈中心,段茹和她說這只是個清吧,所以她來了。 可是這個色彩斑斕的招牌…… 好在進入之后,其中并沒有想象中瘋狂的人群,這讓她高懸起的心臟稍稍回落。 “小十五——快過來!”她剛走上二樓,靠走廊邊就有一個染著金發(fā)的漂亮女孩朝她招手,笑的燦爛。 “我想死你了,每次找你,你都在忙?!倍稳憷搅俗约荷磉?,就開始向周圍人介紹她。 “這我發(fā)小,在C大讀書,是不是可漂亮了?” 唐時蕪抬起頭才發(fā)現(xiàn),這里還有一群衣著潮流的男男女女,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ōцшenшц3.?ō?(rouwenwu3.) 尷尬到幾乎想要當場去世,她也只能雙手緊緊握住面前的水杯,硬著頭皮朝他們笑了笑。 “你為什么叫她小十五?。俊庇袀€人這樣問了一聲,段茹立馬接上話答道:“因為她叫唐時蕪,諧音可不就是十五?我們朋友之間都這樣叫她?!?/br> “我還以為是因為小姑娘長得水靈,看起來像十五歲一樣才這樣叫呢?!?/br> 這話一出,他們便開始嬉笑起來,唐時蕪能感覺到這些人都沒有惡意,只是她還是不太習慣這種交友場合,就連出門時也是翻了半天才從一堆褲子中找到了一條幾乎從沒穿過的藏藍色半身裙,上身搭了一件娃娃領白襯衫,和這里實在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機械的回了幾句話,她隨意掃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在這堆人中有個男生一直在看著她。他也穿著一件藏藍色的T恤,沒有什么裝飾,蓬松微卷的頭發(fā)搭在額前,看起來像個誤入這里的男高中生。 他們對視了一眼,那個男生便匆忙移開了視線。 “哎——段茹你從哪里拿出來的蛋糕?” “今天是咱們十五的生日,生日當然要吃蛋糕啊?!倍稳阒皇瞧沉艘谎蹎栠@話的人,就小心翼翼的拆開蛋糕,朝唐時蕪笑道:“十五,今天就放肆的開心一回,好不好?” “吃蛋糕喝酒,虧你想得出來?!?/br> 唐時蕪到底還是笑了出來,也端起面前的酒喝了兩口。 她不是第一次喝酒,以前在家父母喝酒的時候,她也會跟著嘗一點,但是從來沒有嘗出過所謂酒香,只感覺舌尖又辣又麻。而今天,不知是因為這種酒本就是這種味道,還是她終于決心瘋狂一回,入口居然真的能夠感受到甜味。 在她喝酒時,段茹默默和別人換了位置,那個穿著藏藍色短袖的男生,坐到了她的旁邊,抬起手按住了她的酒杯道: “第一次喝酒,還是少喝點比較好。” 唐時蕪轉(zhuǎn)過頭才發(fā)現(xiàn),這個男孩子長得真是漂亮。 不同于一般成年男性較寬的下頜,他輪廓收窄,整張臉纖瘦精致,每一處皮rou都長得恰到好處,皮膚更是干凈透亮,不知是因為炎熱還是緊張,臉頰泛著一層薄粉。再配上那雙清澈的眼睛,當真是惹人生憐的美麗。 可這美麗卻并不使他顯得陰柔,反而帶著蓬勃的朝氣。 而此時他就用那雙倒映著絢麗燈光的眼睛,滿含關(guān)心的望著她。 “我不是第一次喝酒,”重新端起酒杯,唐時蕪面不改色的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倒是你,高中生怎么可以來這?” “我不是高中生。” “嗯?” “我只比你小一屆?!?/br> 人的醉酒分很多種,唐時蕪就是屬于喝醉了大腦不太清楚,身體看起來卻依舊能保持鎮(zhèn)定的那種。 她自己顯然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最后還是段茹拉起她,要送她回宿舍。 忽然不知道誰說了句: “顧言澤不也是C大的嘛,他今晚又沒喝酒,讓他順帶送一下唄,還免得你找代駕?!?/br> 顧言澤……唐時蕪想起來了,剛剛坐她旁邊那個男生,名字就叫顧言澤,他也是C大的…… “小茹你回去吧,我跟著顧言澤一起回去?!?/br> 擺了擺手,唐時蕪咬字清晰,甚至連臉上的紅暈都是淺淡的,說她只是剛上完課都有人會信。 段茹雖然確實有意撮合一下她和顧言澤,但是也沒法不擔心朋友的安全。她知道顧言澤這人家教很嚴,人品信得過,但還是朝他使了使眼色,才將唐時蕪送到了他的車前。 帝都的夜晚燈火輝煌,窗外的各色燈光隨著他們的前行鑄成了一條流動的綢帶,將這座城市包裹住。 她坐在副駕駛,頭靠著窗,感覺自己好像一只飛蛾。 以前撲靳凌霄這盞孽火,如今撲帝都這座城市的焰火。 眼睛有些酸痛,唐時蕪轉(zhuǎn)過頭,轉(zhuǎn)而盯著路邊植被在顧言澤側(cè)臉上投下的影子,不知不覺就發(fā)起了呆。他長得乖巧聽話,開車時側(cè)臉線條分明,卻是透著一股子冷峻疏離的氣息。 干凈而凜冽,和靳凌霄那種人完全不一樣。 顧言澤雖然看著路,但是也能感覺到她的視線,耳根不自覺越燒越燙,還好車內(nèi)燈光比較暗,她應該看不出來。 到了C大,已經(jīng)將近晚上11點,唐時蕪突然想起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宿舍的宵禁時間。 “要不你今晚先去我家住一晚,我在學校附近有一間小公寓……” 對上了唐時蕪明亮的眼睛,顧言澤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多么引人遐想,他匆忙改口道:“不不不,去酒店吧還是,我這就去找一家——” “打擾了。” “誒?” 唐時蕪站在玄關(guān)處,顧言澤很快就打開室內(nèi)的燈,從鞋柜中拿出一雙一次性拖鞋,俯身遞到了她的腳邊,示意她抬腳。 乖乖穿上了大出一截的拖鞋,唐時蕪掃了一眼客廳——這里干凈整潔,陽臺上還掛著晾曬不久的衣物,生活氣息濃郁。 顧言澤有點不好意思的收了一下沙發(fā)上的衣服,便去給她倒水。 她以前個頭瘦小,上大學后反而長高了一些,也總算有了165的身高,如今坐在沙發(fā)上,看起來卻還是小小的一團。 顧言澤接了水,便蹲在了沙發(fā)旁,將水杯遞到了她的手邊,目光仍能與她平視。 “學姐,你沒有不舒服吧?” “沒有……”唐時蕪喝了水,后知后覺的感到身上一陣燒熱,帶著水光的眼眸便望著他道:“但是我想洗澡。” 顧言澤其實從來不去這種聯(lián)誼的場合,和段茹也是偶然認識的關(guān)系,直到今天她找到自己,說想要介紹他和一個同校的學姐認識一下。 唐時蕪名字出現(xiàn)在聊天框中的那一刻,啪的一聲,顧言澤的手機掉到了地上,屏幕摔出了蛛網(wǎng)一樣的裂痕。 有機會和暗戀已久的女孩認識,他幾乎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他的衣服基本上都是黑白灰,臨出門是翻遍了衣柜,才找到了一抹藏藍色。 看見唐時蕪的裝扮時,他心里涌上一絲竊喜,甚至還產(chǎn)生了帶有玄學色彩的期待:選衣服都能這么巧的撞上顏色,說明他們兩個其實還是有點緣分的吧? 浴室中的水聲嘩嘩,他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正襟危坐,認真思考起了今晚該怎么辦。 當初為了方便,他只買了這間一室一廳的小公寓,床必然是要讓唐時蕪睡的,只是床單被套是不是要換一下比較好呢?畢竟那是他之前睡過的一套床品,再給女孩用實在不好。 這么想著,他剛站起身,就聽見唐時蕪那隔著一層毛玻璃模糊的聲音。 “顧言澤……可以用一下你家的吹風機嗎?” “當然可以!我拿給你——”一轉(zhuǎn)身,正好與洗完澡出來的唐時蕪相對,她的發(fā)梢仍滴著水,臉頰紅撲撲的,看的他喉間一緊,便匆忙撇過頭道: “今晚你睡床,我去給你換一套床品。” 吹完了頭發(fā),看著顧言澤忙碌的背影,唐時蕪腦中忽然涌上一股疑惑:她為什么不和顧言澤這樣的人談戀愛呢? 帥氣,溫柔,體貼,哪里都好。 醉酒的人思維總是跳躍的,她從上午開始積壓的那陣苦悶,轉(zhuǎn)變成了一種強烈的沖動: 她要和他談戀愛。 什么狗屁靳凌霄,什么封心鎖愛,二十一歲,她要叱咤情場。 “學姐,床鋪好了,你今晚早點休息,要是不舒服就叫我——怎么了?” 面對唐時蕪仰著頭忽然的湊近,他下意識的就后退了一步,頭也撇向一邊,露出了通紅的耳朵。 “顧言澤,你覺得我怎么樣?” 她的聲音好像透過水波傳來,讓他聽不真切,同時為這份朦朧而感到焦躁。 “學姐很好?!?/br> “那你為什么不看我?”她像只小貓一樣,又輕巧的靠近了一步,而顧言澤則是如臨大敵,慌亂中微微勾起腰,向后退到一個安全距離才緊繃著聲線道: “我,我只是比較害羞……學姐你喝醉了……” 他纖長的眼睫不住的眨動著,高挺的鼻梁下,一雙玫瑰色的薄唇緊緊抿著,仿佛在遭受什么極大的煎熬,身體也微微發(fā)著抖。 唐時蕪像是逗弄獵物的捕手,目光饒有興趣地從他的臉上一路向下逡巡,最后,落在了他兩腿間那鼓脹硬挺的一團。 他,居然硬了。 “你……”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他對唐時蕪實在是沒有抵抗力,從和洗完澡的她對視開始,他就覺得口干舌燥,如今隨著她的靠近,身體所有的沖動更是全都向那處涌去。 心中又是羞恥又是難過:完了,唐時蕪一定會覺得他是個變態(tài)。 而唐時蕪只是盯了一會,突然抬頭開口道: “顧言澤,你要不要做我的男朋友?” “嗯?”他疑惑的睜大了眼睛,轉(zhuǎn)過頭來看向唐時蕪的一瞬,她就踮起腳吻向了他。 唇與唇相貼,顧言澤嘗到了她呼吸間殘留的果酒甜味,他的心臟好像都要在這一刻停止跳動,所有的器官也都因為這絲淺淡不可察的酒精而變得遲鈍。 似乎吻了很久,不然為什么他幾乎快要不能呼吸。 “你為什么要屏氣?可以用鼻子呼吸啊?!?/br> 唐時蕪退開了,她歪了歪頭,又再次覆上了他的唇,這一次,她伸出舌尖在他的唇縫間輕輕舔舐著,在他松口的那一瞬間,就闖了進去。 她也沒有經(jīng)驗,只是想到好像人家都說接吻要伸舌頭的,便這樣試了。 濕熱的舌尖相觸的瞬間,顧言澤的身體都顫抖了一下,他閉著眼,乖乖的任唐時蕪吻著。手卻不自覺伸向唐時蕪的腰間,攬住了她,同時另一只手也托住了她的后頸,忍不住輕輕摩挲著她耳后那片纖薄的肌膚。 “嗯……” 舌尖糾纏間,唐時蕪還沒有發(fā)出什么聲音,他卻是已經(jīng)抑制不住泄出了一絲令人臉紅心跳的呻吟。 分開時,一縷銀絲牽連在二人之間,顧言澤呼吸粗重,眼角也染上了潮紅,還泛著隱隱的水光。 “顧言澤,做我的男朋友吧?!?/br> 唐時蕪臉頰同樣通紅,但是一雙瀲滟清澈的眼睛卻是眨也不眨的盯著他。 她對顧言澤,或許是見色起意,或許是他出現(xiàn)的時機太過剛好。但是她已經(jīng)下定了決心要瘋狂一回,就不會再猶豫—— 個屁! 清早頂著一頭亂發(fā)醒來的唐時蕪,幾乎想從窗戶上跳下去。 她昨晚不僅強吻了人家,要求人家做自己的男朋友,好像還……她看著自己的手,隱約還能想起那堅硬炙熱的觸感,臉上如有火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