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有福 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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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心思自然不能袒露在外頭,福兒忙擺出最乖巧的模樣點了點頭,衛(wèi)傅這才示意她到榻上來。 福兒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跪久了,腿又麻又酸,剛站起來腳下一個不穩(wěn),往前跌了過去。 之前她一直跪著,那會兒衛(wèi)傅正生著氣,也沒看清楚她穿的什么衣裳,此時兩人離得這么近,她又突然撲到他腿上。 這一站一倒的姿勢,足夠讓衛(wèi)傅看清那層薄紗,還看見薄紗下雪白的臂膀和纖細腰肢,以及腰肢上那高…… 他面紅耳赤,仿佛被燙了似的,一把將福兒搡了開,自己也往床里面避了避。 “你穿的那是什么衣裳?孤就知道你這宮女沒安好心,就想著勾引孤!” 福兒冤枉死了,委屈道:“這衣裳是奴婢沐浴時,旁人給備好的,還專門吩咐奴婢就得這么穿。” 又是陳瑾這老匹夫搞出來的事兒??? 此時衛(wèi)傅也意識到自己失態(tài)了,忙恢復了坐正的姿勢,卻不再是慵懶的半靠著,而是正襟危坐。 “真是如此?” 福兒委屈地點點頭:“奴婢也不想穿成這樣,都沒臉見人了?!?/br> “那算了!” 他眼神閃爍地看了福兒一眼,觸之既離,又似下了什么決心,咬牙道:“那你上來吧,但記得不準勾引孤!” 福兒還想他直接把自己攆出去才好,沒想到這么就算了。她心里也說不出是失望還是慶幸,慢慢從地上爬了起來。 “不準站起來,爬著上來?!?/br> 福兒以為他是故意羞辱自己,直到看見他躲閃的眼神,才意識到對方不是羞辱自己,而是…… 是因為她這身衣裳? 福兒低頭瞧了瞧自己,一時也不禁有些面紅耳赤,她攏了攏薄紗的衣襟,根本無濟于事。 “你、你扯那衣裳做甚?趕緊上來!” 福兒忙不敢耽誤了,伏著身摸上榻。 上了榻后,她也沒敢亂動,乖順地跪在床角。 “把帳子放下?!?/br> 福兒心里有些疑惑捶腿為何要放帳子,但他這么吩咐了,她也只能照著去做。 帳子放了下,衛(wèi)傅擰著俊眉,臉色陰晴不定。 福兒怕觸怒他,低著頭,也不敢去看對方。 忽然,他躺了下來,來回換了個好幾個姿勢,才決定平躺著,又扯來床里面的薄被將自己蓋住,只留了一雙小腿在外面。 “你就在那給孤捶腿捏腳,不準動不該動的地方。” “是?!?/br> 第10章 床帳子放下后,似乎整個天地就剩這一圍方寸。 燈光照進來已經(jīng)很微弱了,也顯得里面有些暗。 地方小,其他東西無形就會放大,福兒鼻尖都是淡淡的龍涎香的氣味,她覺得太子身體有些燙手,似乎男子跟女子不一樣,要熱一些。 而且肌理也不一樣,她的小腿就是軟軟的,即使有些硬rou,也被軟rou包著,太子的腿卻是硬邦邦的。 據(jù)說太子會武,也不是真的還是假的。 經(jīng)過方才的事,福兒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太子雖身份高貴,但并沒有宮里一些主子們的壞習性。似乎不太會仗勢欺人,還有些幼稚沖動,她本以為自己這一遭在劫難逃,沒想到最后他也就罰自己捶腿。 她瞧了瞧那邊閉著眼睛似乎已經(jīng)睡著的太子,心里想起很久以前陳司膳對自己說的一些話。 “真正出身高貴的人,是不太會刁難下面的奴才,倒不是說她們會感同身受,站在奴婢們的立場上設身處地,而是她們的出身見識乃至學識和涵養(yǎng),都不會讓她們做出太有失身份的事……若有一日能逢上一個懷有慈悲之心的主子,這將是闔宮上下的福氣,像太祖皇后,她就這么一個人……” “姑姑為何會提起太祖皇后?” “你不是一直想出宮,若沒有太祖皇后,可沒有宮女二十五就能出宮的福氣。會跟你說這些,還不是你太會惹禍,若哪日你惹禍惹到主子頭上,說不定明白這些會讓你逃出生天……” …… 福兒已經(jīng)捏得有些累了。 太子的腿太硬,她這么一直按著實在手酸。 見床頭那一直沒有動靜,她就想停下來歇一會兒,誰知剛停下來,那邊就動了一下。 她有些尷尬,小聲道:“殿下,你還沒睡著???” 衛(wèi)傅氣悶地掀開被子,朝這里看來。 “你是不是等著孤睡著了后好偷懶?” 福兒見他臉色不甚好,心想他可真是個小心眼。 “奴婢哪能偷懶呢,殿下不讓停,奴婢是不敢停的。” 他哼了哼,“那你還不繼續(xù)!” 福兒已經(jīng)來來回回把他兩條小腿捏遍了,又不敢把手伸進被子里,想了想他說還要捏腳,就把小手伸到他腳上。 他的腳很白,腳背上有明顯的筋骨感,看起來很穩(wěn)健有力,誰知她手剛伸去捏了一下,對方就像被燙了似的把腳收了回,人也忽然坐了起來。 福兒愣道:“殿下,是不是奴婢捏疼你了?奴婢天生力氣就大,打小就這樣?!?/br> 衛(wèi)傅臉色陰晴不定,悶聲道:“不是。” “那是癢了?有些人的腳是怕癢,尤其是腳心,奴婢不碰您腳心就是。” “你怎么知道有些人的腳怕癢,你還給誰捏過腳?” 衛(wèi)傅突來一句,讓福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心想他怎會問這個。 但她還是老實道:“奴婢沒給人捏過腳,但小時候在家里,我給弟弟洗腳,大姐給我洗腳,我們都會怕癢?!?/br> 就在這時,帳子外傳來一陣細微的動靜。 福兒當即停下說話,眼神疑惑地看了過去。 衛(wèi)傅直接變了臉色。 就在福兒心想他為何會變色時,衛(wèi)傅突然將帳子掀了開,有人哎呦了一聲似乎摔倒了。 再看發(fā)現(xiàn)竟是小喜子趴在地上。 “你在這做什么?”衛(wèi)傅額上青筋畢露。 “奴才、奴才……”小喜子想裝傻,想插科打諢,無奈上面的眼神灼似火,只能縮著脖子小聲道:“奴才是來送東西的,順便跟殿下說一句,司寢宮女頭一次侍寢后也要驗元帕……” 話音還沒落下,一個枕頭從上面砸了下來。 他不敢躲,接住枕頭后,抱著枕頭擋住自己的臉。 “是不是陳瑾讓你來說的?” 小喜子縮在枕頭后面干笑,半晌囁嚅道:“一直有這么個規(guī)矩……” 衛(wèi)傅臉色分外難看地看了福兒一眼,又去瞪他:“你給我滾,讓藏在邊角縫的都給我滾出去,再讓孤發(fā)現(xiàn)你們聽孤的墻角,孤要了你們的腦袋!” 話音剛落下,只聽得一陣窸窣之聲,幾個不知藏在哪兒的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去了,福兒這才知道她以為寢殿里沒人了,原來竟一直有人。 再看小喜子,她不禁也有種羞惱之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 枕頭被小喜子送回來了,他還體貼地把床帳子拉了上。 下去時,還故意弄出些動靜,讓帳中人知道他是真的下去了。 福兒想到小喜子方才的話,再感受這個氛圍,哪怕頭鐵臉厚如她,也不禁有些心慌氣短,局促羞窘。 衛(wèi)傅也沒比她好到哪兒去了。 他半天沒吱聲,臉色陰情難測,目光時不時在福兒身上巡脧一下。 福兒被他看得心驚rou跳,又不敢說話。 “他們這是逼著孤幸了你!”見福兒瑟縮了一下,他又道:“你也會害怕?你不是一向膽子很大?” 說話間,他已經(jīng)把她拉了過來,福兒掙了一下,沒掙脫,遂也就不掙扎了。又見他明明咬牙切齒說著話,氣勢洶洶的,偏偏給人一種色厲內(nèi)荏之感,福兒實在沒忍住笑了一下。 “你笑什么?” “奴婢沒笑,奴婢哪有笑?” “你這可惡的宮女!別以為孤看不出你的狡猾!你這會兒是不是心里正美著?心想孤要臨幸你了,你要飛上枝頭了?” 他臉可真大,不光大,還想得美。 可他是太子,真可以臉大又想得美,關鍵自己還不能反駁。 “沒,奴婢不敢這么想。” “是不敢想,還是心里想了不敢說?” “是真沒想。” “你沒這么想最好,你要記得就算孤臨幸了你,也不代表什么!” “……” …… “你躺好?!?/br> “奴婢躺好了……” 福兒瞄了眼方才小喜子塞進來的白帕,將東西拿了過來,在床上鋪好。 衛(wèi)傅嫌棄地把臉偏在一旁,“你鋪這東西做甚?” “方才不是小喜子公公說,說要、要驗元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