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有福 第8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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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敲了敲煙鍋:“吃你的飯,廢話多?!?/br> 牛大花當即不說話了。 . 不提這邊福兒和兩個哥哥談做生意的事,另一邊衛(wèi)傅也該進貢院了。 不過這一次他進貢院和之前不一樣,因為福兒和兩個哥哥打算去貢院門口賣吃食。 會起這個念頭,也是出于機緣巧合。 之前王興學說吃罷飯和福兒商量生意,福兒是個手上閑不住的,就邊給衛(wèi)傅準備吃食,便跟兩個哥哥商量。 商量中,王興學打趣福兒,說他有個朋友每次逢上貢院開考,就在貢院大門前賣帽子和鞋。 要問為何這種東西能在貢院門前賣? 這還要說到,入貢院時是不能衣衫不整的,不然就是有辱斯文,不讓進門。 可當天趕去貢院的人太多,又是黑燈瞎火的,人擠人,自然就有人被擠掉了帽子或是鞋。 但這時你已經(jīng)到了貢院門前,還能轉頭去買帽子鞋嗎?當然不能,可你衣衫不整又不讓進怎么辦? 不光賣鞋和帽子,還賣符合規(guī)制的筆墨和硯臺,例如之前王多壽跟福兒提到的空心筆桿的筆,薄得塞不進小抄的硯臺,空心的蠟燭之類的等等。 搜子搜身時,碰見‘可疑之物’,會現(xiàn)場砸開來檢查的。 可破損的筆和硯臺沒辦法用怎么辦? 于是就滋生出這樣的一門生意。 因為是獨門且不能缺少的生意,考生不在門外補上,意味著三年白費,只能咬牙去買,所以這些東西也賣得極貴。 而這種生意不是隨便給人做的,一般都是守貢院的衙役或兵丁自己做,又或者給自家親戚做,反正得有關系和門路。 王興學這個朋友,就是有個親戚在建京衛(wèi)里當把總,于是才能做上這門生意。 說是親戚,其實也要上供,所賺大半都要送給別人,但因為實在太賺了,即使上交大半,也能賺不少。 “你做的這幾種吃食,又能放又好吃,要是能拿到貢院門前賣,肯定生意不錯?!?/br>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福兒當即挑起眉毛,王興學看看meimei眼神,也挑起眉毛。 兩人對望幾眼,王興齊還在尋思弟妹在對看什么,王興學突然道:“這事我得去問問?!?/br> 福兒道:“二哥,我跟你一起吧,我還想買點大料?!?/br> 第67章 怕大郎中間醒了哭,福兒把大郎抱了上。 王興學駕著馬車,拉著二人離開了黑山村。 一路進了建京城,王興學先去找他那個朋友。 他這朋友姓李,人稱李四。 本是個街油子,‘街油子’是當?shù)亓ㄕZ,指的是一些成日混在街上無所事事的年輕男人。他們既不像地痞那樣欺壓百姓胡作非為,但成天不干正事,又是城里人,對城里各行各檔都熟悉,于是才有了這個渾稱。 李四也不是不干正事,只是他干的事雜,有點類似掮客,什么賺銀子干什么,王興學就是賣皮子時跟他認識的。 掮客這行當,經(jīng)常兩月不開張,開張吃倆月,李四窮的時候,管王興學借過銀子,王興學二話沒說就借給他。 李四也覺得王興學這人豪爽,不是個小氣的,做事也有板眼,不坑人,所以兩人交情還不錯,經(jīng)常在一起喝酒、泡澡堂子。 王興學和福兒找到李四時,李四也正打算出門,一問之下才知道他是出去跑這次到貢院門口擺貨攤的事。 據(jù)李四說,他那個親戚換了個上級,所以不敢做這活兒了。 但據(jù)他了解到的是,他那個親戚換了個人來做這事,據(jù)說對方上供比他要多一成,所以他親戚才打算找借口把他換掉。 他回來左思右想,不甘心這生意被人搶了,打算照著多加一成,把生意搶回來。 “那狗日的真黑,多交一成,等于是跳蚤腿上剃rou,只能賺個辛苦錢。但我不能讓他給我擠掉了,這生意不能丟?!?/br> 王興學清楚李四為何這樣,李四今年倒霉,生意做得不順暢,除了開年幫他做成了一單皮貨生意,幾乎沒談到其他大買賣。 之前院試時,他才做了一筆,把上半年欠下的饑荒剛還上,還指著八月再賺一筆,養(yǎng)老婆孩子一家人子。 不過如此一來,去貢院賣吃食的這事,還得等李四把自己的事談好了再說。 李四見王興學駕了馬車,讓他幫忙捎趟路送他過去,王興學也沒拒絕。 因為車廂里有婦人,還有孩子,李四就同王興學一起坐在車轅上,兩人邊走王興學就把想賣吃食的事說了。 這李四倒也爽快,說只要他的事能談成,就把他們一起捎帶上。 只是這次上供的銀子要多交一成,讓他們自己算算能不能賺到錢,不然幾個人白辛苦一趟也沒意思。 福兒在心里算了算,吃食不同鞋帽筆墨紙硯這類物什,是自己做的,花費不如李四進貨本錢的大。若是不管本錢如何,只把賣的錢上交六成,剩下四成還是能賺到一些錢的。 不過現(xiàn)在說這個太早,畢竟李四自己的事都還沒談成。 . 李四的親戚住在城北,臨著建京駐軍建京衛(wèi)所在之地。 李四先上了對方家里一趟,可惜人不在,據(jù)說去衙署里去了,李四只能又往建京衛(wèi)的衙署去。 看得出他不是第一次來這里,還算熟門熟路,進門的時候和守門的兵丁打了聲招呼,人就讓他進去了。 本來王興學還以為他這個親戚是假親戚,這樣瞧瞧倒真像有點親戚關系??赡募业挠H戚這么坑?想來估計是八竿子以外的親戚,才會如此。 他想等李四的信,就駕著馬車在外面等他。 過了一會兒,李四出來了。 “我日他先人,這次算是黃了!上供是其次,這次搶我生意的人是我這親戚新納小妾的娘家弟弟,我家這點親戚關系,可不如人家近?!崩钏臐M臉自嘲道。 王興學安慰他道:“既然不行,那就算了,我送你回去。” 他正駕著馬車打算走,這時從衙署里出來了一輛馬車。 所謂民不與官爭,王興學打算等對方走了再走,誰知那輛馬車行到他們的馬車前,卻突然停下了。 車窗簾子被掀開,露出一張嬌美的芙蓉面。 竟是一個讓人看不出歲數(shù)、衣衫華麗的美婦人。 福兒一直透過車窗往外看,見此也撩起車窗簾子。 “真是你啊福兒,我看著這車眼熟,”麗嬪隔著窗子道,“你怎么在這?” “我和我哥來這找人。” 福兒也沒想到竟會碰見麗嬪。 隔著馬車說話也不方便,兩人便下了車,去了一旁說話。 福兒問道:“你怎么在這?你還好吧?那個永平呢?” 麗嬪笑盈盈道:“他這趟回來就升官了,從靖安堡調到了建京衛(wèi)來當協(xié)領。官雖還是小了點,但對我還行,待永平也還好。他家里的夫人是個病秧子,我不與夫人爭,日子過得還不錯。你呢?沒想到你竟生了,這孩子就是太……” 福兒點了點頭。 “給我看看?”麗嬪伸出手來。 福兒知曉她生養(yǎng)過孩子,應該是會抱孩子的,就把大郎遞了過去。 大郎這會兒醒了,因為吃飽了,也不哭,含著大拇指吸著。 “長得真好,長得像他?!?/br> 麗嬪美目中是無限惆悵,似乎通過大郎,看到了以前還在宮里的時候。不過這種情緒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她從頭上拔了根金簪子,往大郎的襁褓里塞。 福兒不要,往外推。 麗嬪板著臉道:“這碰見得巧,我也沒準備,這點東西你別嫌棄,就當是給孩子打個長命鎖,你要是不要,就是嫌禮輕了?!?/br> “我怎么會嫌禮輕,只是……” 福兒無奈道:“罷了,我替大郎謝謝你的心意。” 麗嬪見她收下,露出了笑容。 “對了,你來這是不是要辦什么事?要是有什么能幫忙的,盡管說?!?/br> 福兒猶豫。 她方才倒是聽麗嬪說了,說馬千總現(xiàn)在升成協(xié)領了,協(xié)領比李四那個做把總親戚的官大,她還是知道的。只是她猶豫要不要開口,若是開口,會不會成了挾恩圖報? “怎么?你我的交情,你還不好意思開口?” 麗嬪睇著她。 見此,福兒也不好再矯情了,大大方方說了打算去貢院門前擺吃食攤的打算,只是位置讓人擠了。 麗嬪倒也聽明白了,應該是她能辦的事。 “你等等,我進去幫你問問?!?/br> 說著,她再度上了馬車,馬車掉頭又往衙署里去了。 等人走后,王興學走過來道:“福兒,這位夫人是誰?” 因為有外人在,且麗嬪的身份也不能透露給別人,福兒只推說是以前在京城里認識的人。 一旁,李四雙目發(fā)光地盯著福兒看。 “學子,沒想到你這個meimei還是個本事的,竟然認識這樣的人?!?/br> 福兒大窘,道:“還不知事能不能辦成呢。” 過了一會兒,麗嬪出來了。 她還專門又下了馬車,交給福兒一塊木牌子。 “我問他,他剛升上來,下面弄得這點事,他還不清楚,后來問了問,這次貢院還真是他們負責把守……到時你拿著這塊木牌子就能進去?!?/br> 福兒赧然道:“謝謝你了,也不知這事有沒有給你添麻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