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把這個吃了吧，反正現(xiàn)在沒有顧客，這個放涼了就不太好吃了。”

    少年一驚，抬頭看著方長說道：“這不可以，方掌柜，還是您吃吧?！?/br>
    方長搖頭道：“我在買油條時候，已經(jīng)在攤子上吃飽了，你早上只喝粥，會餓的很快的，肚里饑餓的話，腦袋也會變笨，你吃掉它才能更快的學東西?！?/br>
    “而且，既然是來我這里學東西，那么便要聽我的話，讓你做什么不得推脫，吃煎餅也是——不親自嘗嘗，怎么知道它的味道是什么樣子？”

    楊憶遠終于是被他說服，接過這香氣誘人的煎餅，默默啃嚼，感受著煎餅的滋味。

    他之前沒有吃過，只知道聞起來很香，來這里買煎餅的人也很多，如今真的吃到卻也有些激動。想到只要幾種簡單原料，就能調(diào)配出如此香味撲鼻的小吃，他頓時對以后的生意有了巨大信心。

    剛剛做煎餅的香氣蔓延開去，于是周圍頓時有人被吸引過來。

    有那回頭客見到方長這里攤子開張，也朝這邊走過來，準備買個填肚子，當做早餐或者第二頓早餐。

    “人來了，慢慢吃不著急?！?/br>
    方長對年輕人說道，而后扭頭去照應顧客們，大家在這里排成了隊伍，而方長將腳下火爐燒旺些許，手上動作飛快，一個個煎餅排著隊從鐵板上成形，而后被黃紙包好售賣出去。

    旁邊的錢簍里面叮當作響，很快多了起來。方長對年輕人說道，而后扭頭去照應顧客們，大家在這里排成了隊伍，而方長將腳下火爐燒旺些許，手上動作飛快，一個個煎餅排著隊從鐵板上成形，而后被黃紙包好售賣出去。

    旁邊的錢簍里面叮當作響，很快多了起來。旁邊的錢簍里面叮當作響，很快多了起來。方長對年輕人說道，而后扭頭去照應顧客們，大家在這里排成了隊伍，而方長將腳下火爐燒旺些許，手上動作飛快，一個個煎餅排著隊從鐵板上成形，而后被黃紙包好售賣出去。

    旁邊的錢簍里面叮當作響，很快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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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8章 【贈予】

    楊憶遠這次沒有再糾結(jié)于吃煎餅的事兒，他很興奮，抓住鐵鏟和竹耙，深呼吸兩口氣，才開始仿照著剛剛方長的動作，開始嘗試制作。

    他專心致志地舀了面糊澆在鐵板上，像模像樣的開始cao作。

    整個過程勉強還算順利，畢竟是頭一次嘗試，在不少地方，他都顯現(xiàn)出了手忙腳亂，煎餅也不夠均勻有破口。當然，這樣做出來的煎餅光看賣相，已經(jīng)足夠拿出去售賣了，因為各種調(diào)料齊全，也沒有燒糊或者不熟的地方，吃起來一個樣。

    方長看他忐忑地遞上來，用黃紙包著的煎餅，咬了一口嘗嘗，笑道：

    “看來你著實學到了東西，第一遍就做的有模有樣?！?/br>
    于是方長口上不停，咬吃著煎餅，對楊憶遠說道：“繼續(xù)，再做一個，希望這回你能更熟練些?！?/br>
    年輕人點點頭，擦了擦鐵板，又舀了一勺面糊攤在上面。

    這次楊憶遠有了明顯進步，無論是煎餅的賣相，還是制作的流暢程度，都有了不小改進，看來在這方面，他不僅有著很好的悟性，也真?zhèn)€用了心。

    方長看得很滿意，他對年輕人說道：

    “看起來你做的還可以，把煎餅吃了吧，下午考驗下你?！?/br>
    楊憶遠悚然一驚，好奇地說道：

    “是什么考驗？”

    “下午再有顧客來，你來攤餅售賣，收錢算賬也由你來做，希望你別處什么差錯?！?/br>
    “啊……我可以么？”事到臨頭，楊憶遠反而變得缺乏自信起來。

    “不試試怎么知道，而且不用怕，我會在旁邊看著的。”方長安慰道。

    于是香噴噴放了兩個雞蛋的煎餅，年輕人都沒吃出什么滋味來，他頭腦里面一遍遍想著接下來要怎么做，仔細回憶著任何一個細節(jié)，想著顧客們前來的時候，自己要怎么交談怎么應對。

    結(jié)果這樣下來，他反而心里越發(fā)沒底，甚至有絲絲慌亂。

    還好第一個顧客的前來，終結(jié)了少年的忐忑。

    “請問這個叫甚么？怎么賣？”來人是個衣著較新的中年人，看起來神色較為悠閑，氣色也不錯。方長輕輕拍了下楊憶遠的后背，于是年輕人頓時驚醒，立刻便迎上前去。

    他用力換上了笑臉，而后以自己完全沒料到的熟練，流暢地應對道：

    “客官來一個？這是煎餅，最近才在城里出現(xiàn)的新吃食，味道很好的，價格也不貴，只要四文一個，若是給到五文，還能多加個雞蛋?！?/br>
    “好，那我來上一個。”

    少年頓時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么做了，他像剛剛練習時候一樣。

    卻不知，這是由于他剛剛用了足夠的心去觀察學習，潛意識中已經(jīng)知道了該怎么應對，也算是一種變相的熟能生巧。

    顧客完全沒看出什么，根本不知道眼前的年輕人是個新手，他只是仔細看著楊憶遠的動作，看他流暢地在一張鐵板上cao作，加了各種原料配料，用熟練的手法，弄出來個噴香撲鼻的煎餅。

    于是顧客痛快地付了錢，從楊憶遠手中接過煎餅。

    由于煎餅很熱，對方接連倒了幾次手，口中不住地吹著，而后還不顧燙張口啃吃，顯然是煎餅的香氣太過誘人。

    這個成功的開始，讓楊憶遠信心大增。

    接下來，隨著人越來越多，楊憶遠做煎餅的次數(shù)也越來越多，他手上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純熟。到了傍晚的高峰期，他儼然已經(jīng)算是熟手，很好地應對了大幅增加的顧客人數(shù)。

    “今天你很不錯。”傍晚收攤時候，方長夸獎道，他做了兩個煎餅，讓楊憶遠帶回去給他母親嘗嘗，后者連連道謝，然后方長說道：“接下來幾天，你都過來吧，就像今天下午這樣，做煎餅售賣?！?/br>
    “好的，方掌柜?！蹦贻p人點頭答應下來，經(jīng)過了下午的鍛煉，他已經(jīng)信心滿滿。

    …………

    之后一連三天，方長都在早上準時見到了楊憶遠。

    對方對于做煎餅的各個步驟，早已經(jīng)純熟，哪怕現(xiàn)在置辦些工具自己開個攤子，也已經(jīng)綽綽有余。

    不過他明顯是個守信用的，哪怕在方長這里沒有報酬，他還是每日如約前來，做煎餅售賣。而方長則帶了馬扎，他坐在一邊曬太陽。喧鬧的街口，對他來說和空曠的崖上沒什么區(qū)別。

    由于他在這個街口待的久，無意間也讓這里變得繁華起來。

    畢竟方長的修行，自從當年過了某個關口之后，早已經(jīng)到了隨時都在運行，隨時都在吞吐天地靈機的程度，而周圍的環(huán)境也因此受益，變得更富有靈氣。

    第三天的傍晚，方長收好攤子，但沒有背上肩頭。

    他叫住了準備離去的少年楊憶遠，對他說道：“這幾天你做的很不錯，手藝也已經(jīng)純熟。這套家伙送給你罷，既然答應教你，那邊連這些也一并授予你，對我來說這不算什么，但是你置辦這樣一套可不是簡單事情?！?/br>
    楊憶遠立刻大搖其頭：“方掌柜，這可不行，當初我曾經(jīng)來偷學，承蒙您不嫌棄不追究，又答應我在這里學手藝，已經(jīng)是極大恩德，怎么能拿您吃飯的家什？這委實不當人子。”

    方長笑道：“其實我做這些只是一時間心血來潮，接下來我要去別的地方，不再做煎餅，既然你學了這門手藝，便接著發(fā)揚下去吧，免得讓世間沒有煎餅，那豈不是人間的大損失？”

    雖然方長這樣說，但楊憶遠堅決不受：

    “這不合適，按照別處規(guī)矩，學手藝首先要當上幾年學徒，管吃管住但不拿任何工錢，幾年后才能學到手藝。在您這里，我當天就學到了如何做煎餅，已經(jīng)是三生有幸，再受您贈這些家伙事兒，我會被知道的人戳脊梁骨的?！?/br>
    “除非您愿意收下我當徒弟，反正現(xiàn)在只是有實無名罷了，接下來我把您當師父孝敬，三年內(nèi)我賺到的錢，敬您一半。這在有的地方，也是公認的合適方式?！?/br>
    方長依然搖頭，他認為幾日間的觀察，楊憶遠有這個資格接受他的饋贈，畢竟他送東西從來只看自己心情，但這離著收徒差千萬里之遙：“不，你不算我徒弟，因為做煎餅這事兒，只是一時間心血來潮罷了，我并不準備一直干下去?！?/br>
    見楊憶遠堅辭不受，方長也有些無奈，干脆使出了絕招。

    他一轉(zhuǎn)身，消失在當場。

    ------------

    第499章 【遇見神仙了】

    當然，方長沒忘記帶走錢匣子。

    楊憶遠見到剛剛站在眼前的大活人，突然便消失不見，頓時懵了。

    他挑起旁邊的擔子就要追，但他能看到的每個方向上，都不再有方掌柜的身影。這讓他跑了幾步之后，無所適從起來。

    而且沉重的爐子也提醒他，便是方掌柜只是平常跑開，他挑著擔子也追不上。

    將擔子放下，楊憶遠愣愣地站在原地，待了小半個時辰，才忽地原地下拜，朝方長消失的位置磕了兩個頭，而后才挑起擔子回去。

    直到走至家門的時候，他都有些渾渾噩噩。

    倒是家中老母，聽到兒子回來很是高興，迎出來說道：

    “遠兒回來啦，我熬了綠豆湯當晚飯，解暑氣消心火，快來喝兩碗……誒，你這擔子是哪兒來的？你做了甚么，不會是去做壞事兒了吧！”

    聽到母親的擔憂的質(zhì)詢，楊憶遠苦笑一下，解釋道：

    “阿娘莫要擔心，我可不是那作jian犯科的人，這擔子家伙，是我這幾天跟著那位方掌柜的?！?/br>
    楊憶遠的母親有些白發(fā)蒼蒼，常年的勞作，讓她看起來比真實年齡顯得更衰老，不過她的精神很好，目光有神。

    看著自己兒子，她略帶嘮叨地說道：

    “那方掌柜讓你學本事，心地很是善良，咱們得記得人家恩德才是，就算人家不愿意收你當徒弟，那你也得用對老師的禮節(jié)待人才是，你可記住了？”

    楊憶遠連連點頭，說道：

    “那是自然?！?/br>
    “嗯，記住就好，咱家雖然窮，但不能短了志氣，你前幾天去偷學手藝這事兒，以后萬不可再有，知道了么？！”

    “我曉得，阿娘?！?/br>
    “那這擔子是怎么回事兒？方掌柜為何讓你挑著?！?/br>
    楊憶遠繼續(xù)苦笑，他將擔子放下，而后給母親說了整個經(jīng)過，包括方掌柜準備將擔子送給自己，但他認為收下不合適，堅辭不受的過程。

    還有退讓幾次后，那位方掌柜突然就消失在原地，哪兒都找不到的情節(jié)。

    他的母親緊皺眉頭，聽著自己兒子訴說。

    前面講述的內(nèi)容，她自然是有著些許疑慮，不過這事情雖然有悖常理，也勉強算符合對方是個善人的人設，不算徹底離譜。不過聽到后面，待楊憶遠說方掌柜突然消失在原地，這個竦人聽聞的情節(jié)，反而讓她的眉頭舒展開來。

    楊憶遠的母親十分了解自己的兒子，她知道，若是靠編，定然編不出如此離譜的借口；便是勉強編出來，說出去又有誰信？結(jié)合自己兒子走進門口時候，那滿臉苦澀的樣子，她頓時相信了這個解釋。

    略一思索，她打斷了楊憶遠的話，說道：

    “兒啊，看來你是遇到神仙了?！?/br>
    “??？”

    楊憶遠頓時瞠目，母親說的這種可能性，他不是沒有想過，但不敢相信。

    畢竟在他這么多年的見識和認知當中，沒有神仙的位置，他只在城里的城隍廟中，見過城隍老爺?shù)哪舅?，除此之外，就是從小到大聽說過的各種故事和傳說了。

    那些故事詭譎而離奇，內(nèi)容荒誕不已，主要目的還是為了嚇住小孩子，讓他們莫要哭鬧罷了。

    就比如最近兩年流行的新故事里，就說了個仙人和穿山甲妖大戰(zhàn)的事兒，里面的仙人滿口都是押韻的話，動不動就念咒，而那穿山甲妖怪金盔金甲，天天吃小孩兒為生，還不滿足要收天下之水脈，家家取水做飯都要先上貢。

    當然，每個故事的末尾，都是妖怪們被神仙們經(jīng)過一番波折，徹徹底底的砍死，救出千八百個百姓，其中當然有還沒來得及吃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