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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聞姒目前為止最好的一箭了,石榴開心得直拍手。聞姒也輕輕撫摸了幾下弓身:“真是一把好弓?!?/br> 誰知蕭子玦冷言道:“這就知足了?把弓箭拿來?!?/br> 聞姒將弓箭遞給他,蕭子玦握住弓箭的一剎那,行云流水般,連射三箭。 只聽三聲箭羽擦破空氣的聲音,三支箭一只追著一只的尾巴,逐一飛向靶心,直至紅色的靶心被穿透。 好快的連珠箭。 “舉弓之時左臂下沉,肘內(nèi)旋,你這點再調(diào)整一下??捎涀×耍俊?/br> 聞姒連連點頭:“記住了。” “那你再射一箭給我看看?!?/br> 聞姒點點頭,按照蕭子玦所說,調(diào)整了自己的動作,果然再射出去的一箭距離靶心更近了一步! 聞姒喜出望外:“蕭……少侯爺!謝謝你!” 聞姒的臉紅撲撲的,眼神干凈的像一只小白兔。蕭子玦的心不知怎的,似乎被什么了不得的東西撞了一下,竟然覺得有些發(fā)熱。 “想謝我,就別在圍獵大會上丟我的臉?!鄙倌暌晦D(zhuǎn)輪椅,“我走了?!?/br> 望著少年離去的背影,聞姒聞姒漂亮的眸子里忽然有了一些擔(dān)憂。 云臺山圍獵是歷年大興王朝皇親貴胄所舉辦的狩獵大會,多邀請年輕的貴胄子弟。 蕭子玦未生腿疾之時,一直是云臺山圍獵的坐上之賓。自他十二歲開始,每次參加云臺山圍獵都是拔得頭籌。 直到三年前,一切天翻地覆,他便再沒參加過云臺山圍獵大會。 今年,蕭子玦真的可以參加嗎? 她不是擔(dān)心他的腿,而是他的心。 他該如何面對以往的“手下敗將”,他又該如何面對記憶中那個策馬揚鞭的自己。 清明一過,便是云臺山圍獵大會的日子。 云臺山位于京城東部三十里處,四周崇山峻嶺,多飛禽走獸。尤其清明之后,更是動物頻出之時。此時,云臺山空谷鳥鳴一派生機勃勃。 而云臺山圍獵之所以備受推崇,更因為此處不僅有野兔小鹿等小獸,還有猛虎惡熊等猛獸出沒。 誰若是能在云臺山狩獵大會蟾宮折桂,便是絕對的實力,是無上殊榮。 此次參加云臺山圍獵大會的貴胄子弟們,已經(jīng)到達了云臺山獵場的入口。 入口的正前方,便是此次圍獵大會的安營扎寨之處。各家女眷可以在此處休息,靜待為期三天的圍獵結(jié)果,也可以同去云臺山里闖蕩一番。 營寨之處,參賽的人們,或是搭弓試箭,或是整備刀劍,一個個瀟灑倜儻,英姿勃發(fā)。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直到此刻,聞姒都不敢相信,蕭子玦真的帶她來了。 中山侯府的馬車行至營寨之處,跟在馬車后,身騎棗紅色高頭大馬的兩名侍衛(wèi)翻身下馬,輕車熟路地搭好蕭子玦的“下車板”。 蕭子玦的輪椅滑下馬車,緊接著,聞姒也從馬車中下來了。 在蕭子玦出現(xiàn)的一瞬間,場眾人的眼神或是驚詫,或是鄙夷,都盡數(shù)收入聞姒眼底。 不說蕭子玦,就連聞姒,也被這些人的眼神看得極不舒服。 “喲,這不是蕭家少侯爺么?三年不見你參加云臺山圍獵大會,今年怎么忽然就來了?”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張君。 張君身后背著一桶箭,手持長弓,身后跟了七八個隨從,氣派倒是足得很。 “聽聞你射箭的功夫了得,不知道能否領(lǐng)教一二???” 蕭子玦此番前來是為了引出殺他的幕后黑手出現(xiàn),無意與張君做口舌之爭。輕輕一揮手,身旁的兩名侍衛(wèi)上前就將張君等人隔開了。 這兩名侍衛(wèi)人高馬大,殺氣外泄,一看就知道身手不凡,張君臉色變了變,轉(zhuǎn)而道:“你干什么?蕭老侯爺花甲之年還能彎弓射雕,你不行就算了,還讓侍衛(wèi)來搗亂做什么?” 這時聞姒拿著自己的小弓走了出來:“少侯爺在侯府時常教我射箭,算是我的師父,不如由我來領(lǐng)教張公子的箭術(shù)罷!” 今日聞姒做了勁裝打扮,一身黑紅相間的收腰收腳的利落常服,一頭烏發(fā)高高豎在頭頂,比以往更添了幾分英氣。 張君一看來人,瞇了瞇眼睛,嘿嘿笑出了聲:“喲,是你啊。蕭小侯爺不懂得憐香惜玉,凈教女人持刀弄劍的。夫人,不如,我教你些別的罷?” 聞姒冷笑一聲:“張公子說這些沒用的做甚?怕不是不敢同我比?” 張君箭術(shù)一般,但聽聞姒這樣一說,只覺得火冒三丈:“比倒是可以,但沒有彩頭,也怪無趣的吧?” 聞姒道:“你想比什么?” 張君的視線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聞姒,還沒說出“彩頭”,只覺得一陣?yán)滹L(fēng)貼著他的頭皮滑過去,緊接著他的發(fā)髻被人一整個射穿了,頭發(fā)瞬間散落下來,宛如一個瘋?cè)恕?/br> “誰?誰!?” 張君被嚇壞了,一下癱坐到了地上。一抬頭就看見蕭子玦手持長弓,穩(wěn)穩(wěn)坐在輪椅上,犀利的眼神毫無情緒,仿若飛鷹盯緊自己的獵物,直待一擊斃命。 張君張嘴半天,想要罵兩句,又見蕭子玦搭了第二支弓,瞬間脊背發(fā)涼。 “救、救命!蕭子玦瘋了!蕭子玦殺人啦!” 嗖—— 又是一箭,羽箭朝著張君的襠部光一樣地飛了過來,狠狠扎在距離他命根子半寸的土地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