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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自己的話被打斷,裴丹臨有些意外,下意識問道:“怎么了?” “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華幼安看著裴丹臨青澀眉眼,凝眉緩緩出聲。 裴丹臨奇怪看了眼華幼安,“什么忙?” 華幼安站了起來,俯身挑起裴丹臨的下巴,這個姿勢過于輕挑也過于曖昧,裴丹臨有些不適,側(cè)臉剁了一下。 “別動?!?/br> 華幼安雙手捧著裴丹臨的臉,指腹描繪著少年人的眉眼,“我想知道,能叫我一年萬年的,究竟是什么?!?/br> 裴丹臨:“?” 溫熱的吻落在他唇上。 裴丹臨瞳孔驟然收縮。 蕭辭玄從房間走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楠竹亭內(nèi)少年少女相擁而吻,楠竹亭外涼風習(xí)習(xí),綠色成蔭。 第27章 蕭辭玄鳳目輕瞇。 靜了一瞬后,氣質(zhì)光華的貴公子聲音陰沉,“安安,你在做什么?” 聲音自背后傳來,華幼安松開裴丹臨,她的親吻太突然,錦衣少年完全不曾防備,此時仍是呆呆的,小傻子似的,直白又好笑。 ——有些她記憶里的表兄的味道。 但又不是那時的表兄。 少年時期的表兄是清凌傲氣,縱被人強吻,也不會這般呆傻,以表兄那時的性子,旁人的唇剛沾上他,他手里的長劍已經(jīng)送出去了。 可惜,那時的表兄再也不會有了。 她愛的是那時候的表兄。 愛的是表兄身上意氣風發(fā)的少年氣。 “多謝?!?/br> 華幼安笑了一下,溫柔在裴丹臨耳畔道了一聲謝,抬手抽了方自己的帕子,細細擦拭著自己的唇角,頭也不回向蕭辭玄道:“表兄不是看到了么?” “既然看到了,又何必問我?” 蕭辭玄眸光微涼,聲音越顯低沉,“安安,我要自己說。” 華幼安有些不耐。 以前她迷戀表兄不可自拔,表兄的一句話便能決定她一天的心情,這樣的話若是放在以前,她必會緊張萬分,忐忑不安向表兄解釋著自己與裴丹臨,可如今她已走出魔障,她清醒知道自己愛的不是此時的表兄,不愛了,他便只是表兄,她怎會為一個只是表兄的人亂了自己的心? 她愛時熱烈,不愛時決絕。 斷不會為了一個不愛的人去委屈自己。 華幼安擦拭著唇角轉(zhuǎn)身。 唇上昨夜被蕭辭玄咬過,絲滑的錦帕落在上面,隱隱作痛的痛感勾起她不好的回憶,她蹙了一下眉,態(tài)度遠不如之前對蕭辭玄的那般溫柔,甚至是可以稱之為惡劣,“如表兄所見,我想試一下裴丹臨的味道。” 徐徐清風忽而喧囂。 蕭辭玄眸光陡然凌厲。 四目相對,華幼安清楚看到蕭辭玄面上陰沉如天雷壓云。 但那似乎是她的一種錯覺,喧鬧涼風卷起地上枝葉,廊下的男人淡淡收回目光,隨手理了下衣襟,緩步而來的步伐依舊是矜貴優(yōu)雅的,沒有喜怒,更沒有愛憎,如高高在上的神祇一般俯視眾生,無論她做出什么荒唐事,在他那也只能得一句胡鬧。 就如現(xiàn)在。 他肯定在想,他這個小表妹何時能讓他省心? 何時能不這般朝三暮四始亂終棄? 華幼安覺得沒意思極了。 “裴國舅,勞煩回避片刻?!?/br> 蕭辭玄面無表情走到華幼安與裴丹臨中間,斜睥著華幼安平靜道:“我有話要問安安。” “哦?” 被叫中名字的裴丹臨下意識哦了一聲,華幼安的吻太突然,他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他無意識地擦了一下自己的唇,眼睛還在盯著華幼安,“哦。” 裴丹臨恍惚著轉(zhuǎn)身。 “站住,我讓你走了嗎?” 華幼安不悅蹙眉,她看了看被蕭辭玄隨意便能支走的裴丹臨,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同樣都是少年期,怎裴丹臨的少年期這般呆傻?半點也無少年人應(yīng)有的果決清冽。 “表兄有話直說便是。” 華幼安到:“是有什么是裴國舅不能聽的?” 裴丹臨尚未從恍惚中回神,聽到華幼安這般說,不過腦子的話順嘴便說了出來,“不錯,有什么話是我不能聽的?” 說話間,蕭辭玄凌厲眼眸闖入裴丹臨視線,裴丹臨心頭一驚,瞬間從如墜云端的不真實感回神。 ——那是一種幾乎可以用嗜血來形容的眼眸,極鋒利也極危險,他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繼續(xù)待下去,下一刻蕭辭玄便能奪了侍從的劍送他下地獄。 盡管在他的印象里蘭陵蕭辭玄是謫仙似的人物,永遠舉輕若重威儀又貴氣,可再怎樣克制守禮的人也有自己的逆鱗,而蕭辭玄的逆鱗便是方才吻了他的華幼安。 盡管那個吻是華幼安主動的,盡管他只是多嘴問了句華幼安怎么了,而非主動撩撥華幼安,但蕭辭玄不會管這些,又或者說,縱然蕭辭玄清楚一切的來龍去脈,他依舊會把怒火發(fā)在他身上。 因為——他舍不得。 他根本舍不得去責難華幼安。 所以倒霉的只能是他這個倒霉蛋。 顯而易見的事實把裴丹臨噎得一窒。 小小的楠竹亭因三個人的存在而顯得格外擁擠。 裴丹臨如芒在背。 裴丹臨看了看橫在自己與華幼安之間的蕭辭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