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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琛垂下眼,陰沉的情緒從眼底散開,“柳澄媛幫著清理的?” 余慶安道:“可不是人家?guī)湍愕?!?/br> 余琛的聲音陡然變冷,“知道了?!?/br> 余慶安還想說些什么,看到余琛有些倦怠的神色,終究還是作罷。 余琛閉上眼睛,細細想了一遍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 魏西在陳洋的咖啡廳見過柳澄媛,陳洋喜歡自己,對陸懷亭懷有惡意,對柳澄媛卻沒有。 陸懷亭來過婚禮現(xiàn)場之后陳洋就去找他了。 那柳澄媛那時候在干什么? 很快便到了余家大宅,大約是提前通知過了,余琛剛下車就看見穿著一身綢緞睡衣的柳澄媛站在門口,夏末初秋的季節(jié),夜晚的風(fēng)還有些涼,吹得女人精致紅潤的臉上有些發(fā)白。 余琛冷冷地瞧她,她臉色蒼白,眼眸中的脆弱清晰可見,聲音都有些顫抖道:“阿琛,你回來啦?” “這種天怎么不多穿件衣服?”余琛回了一句,往家內(nèi)走去。 柳澄媛笑起來,rou眼可見的高興,“媽說你快回來了,我就想著去等你啊?!闭f著伸手挽過余琛的胳膊。 余慶安和陳欣就這么看著他倆,陳欣突然說道:“琛琛啊,媛媛等了你很久呢?!?/br> 余琛聽見他后媽的聲音微微蹙眉,回頭冷冷地掃了一眼,理也不理地轉(zhuǎn)身就走。 柳澄媛挽著他的手被他抽走,動作帶起的涼風(fēng)讓她打了個激靈。 “……學(xué)長!”她在余琛身后喊道。 余琛心底厭倦疲憊,不明白這一切為什么和自己想的都不一樣,最不明白的是,自己怎么會變成這樣。 他游刃有余置身事外的方法仿佛此時此刻全然喪失了效用,逼仄、痛苦、令人厭煩的情緒環(huán)繞著他的周身,惹得他方寸大亂。 到底是為什么? 他有些累了,回了自己的房間,婚房在另一邊,他卻顧不上。 躺上床的時候,他突然想起陸懷亭某次窩在沙發(fā)上抱著小貓打瞌睡的場景。 暖色的燈光映在他的臉上,半睜半闔的眼睛潤出點點水光,跟小雞啄米似的腦袋后面還扎了個小揪揪,可惜后來被陸懷亭拿剪刀剪掉了——怕被人盯著看。 余琛當(dāng)時看得心里暖洋洋的。 此時此刻想著那時的感覺,竟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聽說陳洋出院了,他招來秘書去給陳洋送了個禮,陳洋還特地打電話來跟他說謝謝。 他輕輕笑道:“兄弟一場何必這么客氣,上次那塊地的事還要你多多跟陳局打招呼……你恢復(fù)得怎么樣,有空一起吃個飯嗎?” 陳洋受寵若驚,和他在電話里說了許多好話,還承諾一定幫他辦好。 掛斷電話,余琛單手支著下巴看了一眼手機里的消息,陸懷亭的朋友圈已經(jīng)很久沒有更新了,最后一條還停留在翻糖蛋糕的照片。 他突然想起婚禮上的那個漂亮的翻糖蛋糕,他那天急著去警局撈人,后來也不知道那蛋糕去哪里了。 有些可惜,兩次他都沒吃上。 柳澄媛給他發(fā)了幾條消息,問他今晚回家嗎?一起吃飯嗎? 他回了一條,嗯。 他有必要讓柳澄媛知道,他們倆的合同款項上并沒有相愛這一條。 下午處理了一些公司的雜事,將將下班的時候,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余琛回了句請進,抬頭看到林嫻和白遠還有徐賢走了進來。 “余總,我們……嗯,想問一下,您和小陸還有聯(lián)系嗎?”林嫻開口問道。 余琛看著他們臉色都有些尷尬和不好意思,滿心的焦躁輕緩了一些,“怎么了?” 林嫻嘆了口氣,“……你說的事我想過了,是我們?nèi)齻€不對,但是我現(xiàn)在怎么聯(lián)系不上小陸了,我們想跟他道歉?!?/br> 余琛抿了抿唇,想了一會兒才說道:“……他不會回來了,道不道歉無所謂吧,你再和他說這件事,很難保證他會不會受刺激?!?/br> 畢竟簡津京走之前還特地叮囑過他了,最好別再刺激陸懷亭。 讓他自己順著心過日子就好了。 林嫻猶豫了幾秒,“……小陸是不是有點問題,要看醫(yī)生嗎?” 余琛搖搖頭,“那是他的事,你們不用管了。” 林嫻終究是有愧,奈何余琛說的話也沒問題,她既聯(lián)系不上陸懷亭,陸懷亭也不會再回來了。 被那樣對待之后,確實不會再回來了。 “那你……如果哪天碰到他,就和他說一聲,我們?nèi)齻€對不起他,跟他道歉,他原不原諒都沒關(guān)系,最起碼知道那是我們的錯,不是他的錯?!?/br> 余琛突然覺得有什么卡在喉嚨里,遲疑地點了點頭,“知道了?!?/br> 等他忙完這陣,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處理掉,能夠給陸懷亭看那些人付出的代價,他就去見他。 第63章 夏末時節(jié),反而多起雨來,淅淅瀝瀝下上整個白天。 魏西提議晚上大家聚個餐,最近各自都忙工作,見得少了。余琛便在群里附和了一句,私底下戳魏西,讓他把陳洋也邀來。 魏西發(fā)了個我覺得你是不是吃錯藥了的表情包,余琛回道:你不是一直想我跟他和好?正好我這里有個企劃需要和他合作。 魏西:你只是為了企劃吧? 余琛臉色不變:就當(dāng)是為了兄弟,大家和睦,我和他鬧翻也不像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