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有聲音 第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蓄意寵愛、真結(jié)婚了不騙你、仙子很兇(太莽)、墜星星、逃婚以后(女扮男裝 np)、七零對照組她不當(dāng)了、當(dāng)焦慮癥患者轉(zhuǎn)生到異世界、我被初戀退婚之后、真千金重生靠養(yǎng)首輔暴富、重生后帶著嫁妝跑路了
“靠,我這是真心實意的提醒楊rou包啊。都是一個班的同學(xué),肯定不會害她的啊?!闭驹跅顨q面前的男生拍了兩下楊歲的肩膀,“我說rou包,你身上的rou都能顫了,你看看誰像你這么胖?!?/br> 他們的一字一句帶滿了刺,扎得她體無完膚。將她的自尊心踩到了腳下,隨意踐踏。 楊歲低著頭,攥緊了手中的筷子,用力抖了一下肩膀,將男生的手甩了下去。 “喲,rou包子還生氣了?” “可別逗人家了,rou包不再是以前的rou包了?!?/br> “這么小氣,開個玩笑都開不起,你就不能有點清晰的自我認(rèn)知?” “她要有認(rèn)知就不會吃這一盆的rou包子了?!?/br> “哈哈哈哈?!?/br> 站在她身旁的男生笑得前仰后翻,柏寒知就坐在楊歲的后桌,男生一個不留神兒撞上了柏寒知的課桌。 桌腿兒“吱”的一聲響,短促的尖銳聲刺著耳。 他擺在桌角的書也不勝防被撞歪了幾本。 原本趴在桌上沉睡的柏寒知,暴躁的磨了下后槽牙,發(fā)出不耐煩的聲響。 緊接著,他的身體動了兩下,慢吞吞的坐起了身,眉眼是惺忪的睡意,卻也是喧囂的戾氣。下頜線條冷冽的繃緊,面容更顯冷峻,迫人心臟的低氣壓彌漫開來。 正好那個男生回頭看過來,看到柏寒知陰森的面孔,他下意識發(fā)起怵來。 柏寒知目光掃過被撞歪的書,下一秒他便抄起書,毫不留情的朝男生砸過去。 書角砸上男生的太陽xue,男生的身體狠狠搖晃了幾下,吃痛的吆喝著。 柏寒知突如其來的發(fā)怒瞬間驚動了所有人,一些女生發(fā)出了唏噓的驚喊聲。 隨后柏寒知徒然起身,由于動作劇烈,他的座椅往后一頂,猛的撞上了他后面的桌子。 他長腿跨過去,單手扣住了男生的后頸,男生根本都還來不及有所反應(yīng),柏寒知便用力將男生往下一摁,他的頭“砰”的一聲撞上楊歲的課桌。 “道歉?!彼f。 男生明顯被嚇懵了,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 柏寒知失去了所有耐心。垂下眼,居高臨下的冷睨,扣著男生后頸的手越發(fā)用力。 “我讓你,道歉?!?/br> 他的神色寡淡,聲音低得毫無起伏,但卻是莫名令人背脊發(fā)涼。 “狗也能聽懂人話吧?” 男生明顯是欺軟怕硬。不敢得罪柏寒知,也被嚇得不輕,只好不情不愿的給楊歲道了歉。 道歉之后,柏寒知掐著他的后頸,將他拉了起來,像丟垃圾一樣往邊上一推:“滾。” 隨后,柏寒知便回到了座位,繼續(xù)趴桌上睡覺了。 所有人都沒料到柏寒知居然會為楊歲出頭。 就連楊歲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是第一次,有人維護她。 下午第一節(jié) 課是體育課。 自由活動之后,楊歲就回到教室學(xué)習(xí)去了。 教室里只有她一個人,可能是她孤僻,也可能是她太過自卑,她不太愿意融入集體,她害怕看到他們異樣的眼光。 正處炎夏,天氣悶熱得厲害。教室里沒人就沒開空調(diào)。楊歲將她這邊的窗戶大打開,好在今天風(fēng)很大,窗戶一開,風(fēng)就灌了滿屋。 楊歲抽了兩張紙擦擦額頭的汗,翻開習(xí)題集專心做起題。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安靜的過道里隱隱約約傳來一陣腳步聲。 逐漸靠近。 直至出現(xiàn)在教室門口。 楊歲下意識抬頭看過去。 柏寒知上身穿著t恤,下身是校服褲。頭發(fā)微微濕潤,額前的碎發(fā)被他順到了腦后。 應(yīng)該是剛打完球去洗了臉,臉上還掛著淺淺的水珠。 只看一眼,楊歲就慌張的垂下頭。 柏寒知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旁若無人的走進教室。 楊歲埋頭,看似在專心做題,可是卻時刻留意著他的動靜。 他緩緩邁步。余光里,一雙深灰色的球鞋由遠到近。路過她課桌時,t恤的邊角無意從書邊掃過。 楊歲掙扎了好一會兒,在他快要走過去時,她突然鼓起勇氣說了一句:“謝謝你?!?/br> 柏寒知停下腳步,站在她課桌前。 楊歲又深吸了口氣,抬起頭來。 撞上他的目光,不到0.1秒她便又重新埋下頭去了。 無聲的吞了吞唾沫,鄭重其事的重復(fù)了一遍:“上午,謝謝你?!?/br> 此刻,正好一陣風(fēng)撲簌簌的吹了進來。掀開了她桌角的書。 柏寒知無意間掃過了一眼,看到了書上的名字。 ---楊歲 她的字很工整,一筆一畫,娟秀勻稱。 “楊歲?!彼吐暯辛怂拿?。 楊歲應(yīng)道:“???” 柏寒知表情未變,口吻卻有一股掩不住的狂妄與桀驁:“你長嘴就是為了吃飯的?不知道罵回去?要我教你幾句嗎?” “.....” 那是他們第一次對話??赡芤彩撬麑λf過的,最長的一句話。 明明一點也不溫柔,不客氣。 但從那一刻開始,楊歲灰暗的青春里,照進來了一束光。 今天周六,柏寒知跟余盛洋約好了去籃球館打球。玉衡中學(xué)旁邊就有一個很大的籃球館。 柏寒知提著打包好的包子豆?jié){走出了胡同,正好與余盛洋打了個照面。 余盛洋手里拿著籃球,也背著一個挎包。 看到柏寒知手中的袋子,不由驚訝:“我去,你怎么買這么多?吃得完嗎?” 柏寒知分了一份遞過去:“你的?!?/br> 余盛洋一臉莫名:“我不是在電話里跟你說我吃過了?我哪兒還吃得下啊?!?/br> 柏寒知微一蹙眉:“吃不下也吃?!?/br> 余盛洋撇了撇嘴,迫于大佬的威壓,他只好接下。吃了癟,他還故意去惡心柏寒知,裝作撒嬌的模樣,非常做作的哼兩聲:“來自霸總的愛,我肯定好好品嘗,絕不辜負(fù)!” 柏寒知像躲病毒一般往旁邊一閃,拉開距離,眉頭蹙得更緊:“滾遠點兒?!?/br> 余盛洋哈哈大笑。 不過看了一眼打包袋上的店鋪名,余盛洋突然來了興致,說道:“你去這家買的啊。你還記得楊歲嗎?就咱那個高中同學(xué),坐你前桌那個,挺胖的?!?/br> 余盛洋也是玉衡中學(xué)的,跟柏寒知一個班。柏寒知轉(zhuǎn)學(xué)后,初期都是獨來獨往,不愿意跟人接觸似的,到了后來,通過打球,與余盛洋成了朋友。 “胖怎么了?”柏寒知吊起眼梢,冷眼看過去,“好好說話?!?/br> 余盛洋知道柏寒知這人,教養(yǎng)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他從來都不會嘲笑別人的缺陷,也從來不喜歡背地里議論別人。 “不是,我話還沒說完呢,我也不是故意說她胖,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有這號人,你肯定忘了?!庇嗍⒀罅ⅠR補充,“不過人家現(xiàn)在可一點都不胖了,瘦下來了簡直像換了個人。高三你不在,你是不知道,她是學(xué)習(xí)壓力太大還是受了什么刺激了,rou眼可見的變瘦,一天比一天瘦?!?/br> “誒對了,現(xiàn)在跟你一個學(xué)校,江大的?!庇嗍⒀笥终f,嘖嘖兩聲感嘆:“前段時間見過她一次,確實漂亮,聽說還是你們江大新評選的?;??你知道嗎?” “昂?!?/br> 柏寒知漫不經(jīng)心的應(yīng)了一聲。 平靜的表面下,也并非毫無波瀾。 原來真的是她。 她們是同一個人。 從小到大柏寒知轉(zhuǎn)過很多次學(xué),基本在他剛適應(yīng)了環(huán)境,與同學(xué)們熟悉了之后就會面臨下一次轉(zhuǎn)學(xué),所以到最后他選擇沉默寡言拒人千里,不主動融入集體。 他遇到過很多人,可能他連同班同學(xué)的名字都記不全,可能別人跟他打招呼時他都會思索這人是誰。 玉衡中學(xué)是他轉(zhuǎn)學(xué)后呆過的時間最長的一個學(xué)校,他對楊歲的印象比對其他人要深,他們曾經(jīng)在高中時有過那么幾次接觸。 但是從高二到現(xiàn)在,過去了這么久,也磨掉了他記憶里關(guān)于她的長相,或許只隱隱記得一個模糊的輪廓,聽到名字時會覺得熟悉。 他記得前桌是個女生,她很安靜乖巧,她總是坐得端端正正,背也挺得筆直,是老師眼里最聽話的乖學(xué)生。 她也總是被班上的男生捉弄,但她不會輕易掉一滴眼淚。 他還記得,他幫過她一次。 那一次,之所以出面幫她,是因為欺負(fù)她的男生撞了他的桌子,打擾他睡覺,犯了起床氣。 他明明從來都是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一個人,可那一次除了私人情緒,也或多或少帶了那么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惻隱之心??赡苁强床粦T一個女孩兒受這樣的欺負(fù)吧。 柏寒知也承認(rèn),在江大遇到楊歲時,他沒有認(rèn)出她。 知道她的名字后,莫名一股熟悉感,有那么短暫的一瞬間聯(lián)想到了高中時那個女孩兒,可是她的變化很大,他想或許是重名吧。 直到今天走進胡同,看到熟悉的早餐店。 記憶再一次涌上來。 高中時,他曾經(jīng)有幾次來這家店買早餐,總會撞見她從里面匆匆走出來,老板娘會嘮嘮叨叨讓她帶上早飯再走。 她看他一眼便低頭,背著書包從他身旁路過時,會輕聲說一句:“早?!?/br> 漸漸的,記憶里那個安靜羞怯的楊歲與現(xiàn)在的楊歲重疊。